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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
“哈格斯托姆,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拿着这些书比较好。”哈格斯托姆从
装具箱里取出一张牛皮纸,仔细地把书包好,递给埃勒里。威弗从卧室的衣橱里取
出衣帽,穿戴整齐。几名侦探走在前头,警官、埃勒里和威弗跟在后面,一行人出
了寓所。
埃勒里是最后出来的。他站在楼道里,手握着门钮,目光缓缓地从寓所内移到
了手中的牛皮纸包上。
他轻声自语道:“第一课就到此结束了。”他的手从门钮上落下来,门啪地一
声关上了。
两分钟后,楼道里只剩下一位孤零零的警察了。也不知他从哪儿找了把毫不起
眼的椅子来,只见他坐在那儿,背靠着门,正看着份小报。
第三部
无论如何,追捕人犯都是世上最激动人心的职业。其激动人心的程度……和追
捕者的性情成绝对正比。追捕者必须细致入微地观察案件调查过程中发现的种种迹
象,精确地对它们加以比较,然后再调动他那与生俱来的想象力,毫厘不爽地将所
有的现象结合在一起,对案情作出推测。只有这样,追捕者才能获得最大的成就感
……
除非所有超世俗的艺术都消失不见,否则的话,敏锐、耐心和激情——这些很
少能结合到一起的品质总能造就出犯罪调查这一行当的天才,就像它们造就了其他
行业的天才一样。
——摘自老詹姆斯。瑞迪克斯:《黑社会》
第一章 香烟
塞洛斯。弗兰奇的大宅坐落在哈德逊河下游的河滨大道边上,正对着哈德逊河。
这是栋老房子,看上去显得有些灰蒙蒙的。房子离大道还有段距离,院落四周绕着
精心修剪的灌木丛,最外面护着一圈低低的铁栅栏。
奎因警官、埃勒里。奎因和韦斯特利。威弗走进客厅时,维利警官已经到了,他
正和另一位侦探谈得起劲。看到有人进来,那位侦探立即转身离去。维利转向上司,
脸上的神情显得烦躁不安。
“我们找到了线索,警官。”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几乎没费什么周折就找
到了昨晚拉过弗兰奇夫人的那辆出租车。这是耶罗出租公司的一辆车,经常在这附
近载客。我们找到了司机,他还清楚地记得昨夜的搭车人。”
“我估计……”警官愁容满面地说道。
维利耸耸肩。“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昨晚11点20左右,她从家门口上了他的
车。她说要去第五大街,他就往第五大街的方向开。刚到三十九街,她就让他停车。
她下车后,付了钱。收完钱,他就开车走了。他确实看到她穿过大街向百货商店走
去。就这些。”
“这确实算不了什么。”埃勒里低声咕噜道。“他在途中停过车吗?——一路
上,她和什么人见过面吗?”
“这我也问过了。她什么都没干,奎因先生。车到三十九街前,她什么话都没
说。当然,他倒是提到路上很挤,不得不几次停车。很可能有人在停车期间进了车,
然后又出去了。但司机说绝对不可能,他没发现任何不对头的事。”
“如果他很警觉的话,他自然会注意到这些细节的。”警官说着,叹了口气。
一位女佣来替他们拿帽子和大衣,玛丽安·弗兰奇紧接着走了出来。她握了握
威弗的手,向奎因父子淡淡一笑,便站在那儿等候他们的发落。
“不,弗兰奇小姐,现在还不到麻烦您的时候。”警官说道。“弗兰奇先生怎
么样了?”
“好多了。”她不好意思地道着歉。“我在寓所时的表现确实令人讨厌,奎因
警官。我知道您会原谅我的——看到爸爸晕过去,我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没什么需要原谅的,玛丽安。”威弗打抱不平道。“我想警官也是这个意思,
他当时并不知道你父亲的情况竟然那么糟。”
“好了,好了,威弗先生。”警官和蔼地说道。“弗兰奇小姐,您认为弗兰奇
先生半小时后能见我们吗?”
“嗯……如果医生同意的话,警官,当然可以。噢,我的天!怎么都站着?大
家请坐下吧。这些乱糟糟的事搅得我心烦意乱……”她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影。众人
纷纷就座。“您知道,警官,”玛丽安接着说道。“有位护士正陪着爸爸,医生也
还没走。另外还有一位老朋友,格雷先生。我去问问,好吗?”
“去吧,亲爱的孩子。你能否请霍坦丝·安德希尔小姐来一下?”
玛丽安刚出屋,威弗便找了个借口,急匆匆地追了出去。不一会儿,大厅里便
传来了她的惊呼声:“哦,韦斯特利!”一切突然都静了下来,接着,又传来一阵
令人生疑的轻柔声响,最后传来的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我认为,”埃勒里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是威弗向维纳斯女神献上的芬芳之
吻……真不明白老塞洛斯为什么不愿意接受韦斯特利,大概是嫌他既没钱又没地位
吧。”
“是吗?”警官问道。
“我猜是这样的。”
“嗯, 这都不关咱们的事。 ”警官灵巧地吸着鼻烟。“托马斯,”他说道,
“伯尼斯·卡莫迪的下落你打听得怎么样了?有线索吗?”
维利的脸比平时拉得更长了。“只找到一个线索,但根本无济于事。昨天下午,
一位日间巡逻人员看到这位叫卡莫迪的女孩离开了家。他是位受雇于私人的专职警
官,专门负责在这附近巡逻。他平时见过这女孩。昨天下午,他见她沿着河滨大道,
急匆匆地向七十二街赶去。她显然不是在等人,而是要去某个地方,因为她看上去
像是在赶时间。他没有过多地关注她,只不过是随便看了她几眼,所以没法说清楚
她在河滨大道上走了多远,也不能判断她是否拐到另一条街上去了。”
“糟透了。”警官看上去心事重重。“那个女孩很重要,托马斯。”他叹了口
气。“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多派些人去打探她的下落。我们必须找到她。她的相
貌特征、身上穿的衣服等等,你应该都清楚吧?”
维利点点头。“清楚,我们已经派了四个人去找她。任何的蛛丝马迹,警官,
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伴随着重重的脚步声,霍坦丝·安德希尔走了进来。
埃勒里站起身来介绍道:“爸,这位是管家安德希尔小姐。安德希尔小姐。这
位是奎因警官。警官有几个问题要问您。”
“我就是来回答问题的。”管家答道。
“嗯,”警官盯着她,说道。“我儿子告诉我,安德希尔小姐,昨天下午,伯
尼斯·卡莫迪小姐瞒着她母亲离开了家——实际上,是趁她不注意,偷偷溜出去的。
是这样的吗?”
“是的。”管家回答得非常干脆。她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瞥了眼笑容满面的
埃勒里。“不过,我倒不明白,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您当然不明白。”老先生说道。“这是卡莫迪小姐躲开她母亲的惯用伎俩吗?”
“我根本不知道您想说什么,警官先生,”管家冷冷地答道,“但如果您是想
暗示那女孩……好吧!是的,她一个月要溜出去好几次,招呼也不打就偷偷出去,
通常都是三个小时后才回来,每次回来后,弗兰奇夫人都要冲她发通火。”
“您大概并不知道,”埃勒里慢悠悠地问道,“每次她都去了什么地方?或者
她回来时,弗兰奇夫人都说了些什么?”
霍坦丝·安德希尔咬牙切齿般地说道:“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她母亲也不清
楚。这就是弗兰奇夫人发火的原因。伯尼斯从来不告诉她母亲。她一声不吭地坐在
那儿,任凭她母亲大发雷霆……当然,上星期是个例外,当时两人确实吵了一架。”
“噢,一周前发生了特殊事件,呢?”埃勒里问道。“弗兰奇夫人那时大概已
经知道了一切?”
管家冷峻的脸上掠过一丝诧异。“是的,我觉得她知道了。”她的声音更加冷
静了。她突然对埃勒里产生了兴趣,“但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估计她查出
了伯尼斯去了什么地方,所以两人为此吵了一架。”
“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安德希尔小姐?”警官问道。
“上个星期一。”
埃勒里轻轻地吹了声口哨。他和警官交换了一个眼色。
警官往前倾了倾身。“告诉我,安德希尔小姐——卡莫迪小姐偷偷溜出去的那
些日子——日期是否相同?或者是各有不同?”
霍坦丝·安德希尔看看警官,又看看埃勒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低头想
了想,又抬起头来。“我想起来了。”她慢吞吞地说道。“并不总在周一。我记得
有一次是周二,接着是周三、周四……她确实是每周出去一次,而且日子都是连着
的!但这能说明什么呢?”
“这其中意义深远,安德希尔小姐,”埃勒里皱着眉头答道,“远非你我所能
猜透……从早上到现在,弗兰奇夫人和卡莫迪小姐的卧室有人动过吗?”
“没人动过。我听说店里出事后,就把卧室门锁上了。我不知道,但是……”
“但是,这可能很重要,安德希尔小姐?”埃勒里替她把话说完了。“您真聪
明……请领我们上楼看看好吗?”
管家无言地站起身来,走进大厅,登上了宽宽的中央楼梯,三个男人跟在后面。
她在二楼停了下来,从黑绸围裙里掏出串钥匙,打开了一扇门。
“这是伯尼斯的屋子。”她说着,站到了一边。
他们走进了一间以绿色和象牙色为主色调的大卧室,屋里摆放着豪华的仿古家
具,一张宽大的华盖床格外引人注目。尽管屋里摆着镜子和各种颇具异域风情的家
具,而且室内的颜色也很鲜亮,但不知为什么,仍让人觉得压抑。整间屋子透着股
寒气。阳光透过三面大玻璃窗洒入屋中,非但没给整间屋子带来暖意,反而更突出
了它的毫无生气。
埃勒里进门时并未在意这屋子的怪异。他的视线一下子就落到了床边的一张大
桌子上。这是张刻有俗丽图案的桌子,桌面上摆了只烟灰缸,堆了满满一缸的烟头。
他快步穿过屋子,拿起烟灰缸看了看,又把它搁回桌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安德希尔小姐,早上您锁门时,这个满是烟头的烟灰缸就在这儿吗?”他突
然问道。
“是的,我没碰任何东西。”
“这么说,从星期天起,这屋子就没打扫过喽?”
管家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星期一早上伯尼斯起床后,佣人们来收拾过。”她
气冲冲地吼道。“我可不愿意有人诋毁我的家,奎因先生!我……”
“为什么不在周一下午打扫呢?”埃勒里笑着打断了她的怒吼。
“因为女佣刚收拾好床,伯尼斯就把她赶出去了。这就是原因!”管家气呼呼
地解释道,“那孩子根本没来得及清理烟灰缸。希望这答案令你满意!”
“确实满意。”埃勒里低声自语道。“爸——维利——来一下。”
埃勒里无言地指了指烟蒂。烟灰缸里至少堆了30个烟头。所有的烟一律都是一
种土耳其产的淡味烟,而且都只抽了三分之一就被掐灭了。警官捡起一个烟蒂,仔
细看了看香烟嘴边的镀金小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问道。“它们和寓所牌桌上的烟是同一个牌子。不
过,这女孩肯定是神经高度紧张。”
“但你看这长度,爸,长度。”埃勒里轻声说道。“不过,没关系……安德希
尔小姐,卡莫迪小姐一直就抽‘公爵夫人’这个牌子吗?”
“是的,先生。”管家不情愿地答道。“她抽得也太凶了,对身体没什么好处。
她从一个希腊人那儿买这种烟,他的名字很怪——大概是叫桑索斯吧——他专门为
上层社会的年轻女士们特制香烟。这些烟都是有香味的!”
“我估计,应该是长期订货吧?”
“您估计得非常正确。烟抽完后,伯尼斯只需重复订购就行了。她一次总是订
上一箱, 共有500支……伯尼斯就是这样,但你们不能因此就对这可怜的孩子有看
法,因为许多年轻女士都有这个坏习惯——但她确实抽得太多了,这不仅不得体,
而且也不利于健康。她母亲从不抽烟,玛丽安和弗兰奇先生也不抽。”
“是的,是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安德希尔小姐,谢谢您。”埃勒里从他那精
巧的袖珍工具箱里取出一个玻璃纸袋,不慌不忙地将烟灰缸里的脏东西全倒了过去。
他将袋子递给了维利。
“你最好将这东西带回局里,把它和这案子的其他存档纪念品搁在一起。”他
轻快地说道。“结案时,它会派上用场的……安德希尔小姐,请允许我们再占用一
点您宝贵的时间……”
第二章 钥匙风波
埃勒里迅速地打量了一下这间奢华的屋子,然后大步向墙上的一扇大门走去。
他打开门,低低地发出了一声满意的惊叹。这是个衣橱,里面摆满了女性服饰——
各种各样的长裙、外套、鞋子和帽子。
他再次转向安德希尔,她正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他的手漫不经心地在垂挂着的
长裙中翻了翻,安德希尔抿紧了双唇。
“安德希尔小姐,我记得您说过,几个月前,卡莫迪小姐曾去过寓所,后来便
再没去过?”
她生硬地点点头。
“您还记得她最后一次去时穿的是什么衣服吗?”
“噢,奎因先生,”她冷冷地说道,“您太抬举我了,我可没那么好的记性。
我怎么可能记得住呢?”
埃勒里笑了。“好吧。卡莫迪小姐的那把寓所钥匙呢?”
“噢!”管家着实吃了一惊。“这可真是件怪事,奎因先生——我是说你竟然
问这个问题。因为就在昨天早上,伯尼斯还告诉过我,说她的那把钥匙丢了,让我
借其他人的钥匙给她重配一把。”
“丢了,呃?”埃勒里似乎有些失望。“您能肯定吗,安德希尔小姐?”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嘛。”
“那么,我们不妨再找找吧。”埃勒里兴致勃勃地说道。“喂,维利,帮我拿
着这些衣服。您没意见吧,爸?”顷刻之间,他和维利便将衣柜搜了个底朝天。警
官站在一边偷乐,管家一脸的义愤填膺。
“你们知道……” 埃勒里一边敏捷地搜着外套和长裙, 一边紧咬着牙说道,
“一般情况下,人们并不会丢东西,只不过是他们自以为东西丢了……就说这事吧,
卡莫迪小姐可能只在几个显而易见的地方找了找,找不到也就算了……她没可能没
找对地方……呵,维利,太棒了!”
高个警官右手举着件厚厚的毛外套,一把镶金片的钥匙在他的左手上闪闪发光。
“在衣服里面的一个口袋里找到的,奎因先生。从毛外套看,卡莫迪小姐最后
一次用钥匙时,天气肯定很冷。”
“观察仔细,判断正确。”埃勒里说着,接过钥匙。他从口袋里掏出威弗的那
把,将两把钥匙做了个比较。两把钥匙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把钥匙的金片上刻的字
母是B.C。
“你收集所有的钥匙干什么,埃尔?”管官问道。“我不明白这有什么用。”
“你的惰性也太高了,”埃勒里故作严肃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收集所有
的钥匙?不过,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在收集钥匙,而且还得尽快把它们收集齐。
原因嘛,用克劳舍的话说,就是长了眼的人都能看见……我暂时还不想让任何人进
那套寓所,就这么简单。”
他将两把钥匙塞进口袋里,转身对着面目可增的管家。
“您是否按卡莫迪小姐的吩咐,重配了这把‘丢失’的钥匙?”他不客气地问
道。
管家不屑地嗤了一声。“我没那么做。”她答道。“因为伯尼斯说她丢钥匙时,
我搞不清楚她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而且昨天下午的一件事让我更加拿不定主意,
所以我想还是等她回来,问问她再说。”
“发生了什么事,安德希尔小姐?”警官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不慌不忙
地问道。
“说实话,这事有些怪。”她苦有所思地答道。她的目光突然一闪,脸上的表
情也一下子有了人情味。“我真的希望能帮忙,”她轻声说道。“我越来越觉得这
件事会对你们有所帮助的……”
“您简直让我们受宠若惊,安德希尔小姐。”埃勒里面不改色地低声咕哝了一
句。“请接着说。”
“昨天下午,大概4点左右——不,我想肯定是快3点30的时候——我接到了伯
尼斯的电话。你们知道——这事发生在她偷偷溜出去之后。”
三位男士顿时集中了注意力。维利含糊其辞地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