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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玛索越走越远，杜克也转身向着入住的酒店走去，似乎对身后的女人没有任何留恋，其实他很清楚，苏菲？玛索不是籍籍无名的女演员，尽管从交谈中能听出想进军好莱坞，但一部《勇敢的心》暂时也足够了，她短时间内对他没有需求，自然也谈上不上付出。
而且她在电影圈混了这么多年，就算原本是个简单天真的女人，也早就完成了蜕变，一个思维成熟还有婚姻束缚的女人，与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就搞在一起的可能，也无限低。
“将来还有遇到的机会。”
怀着这样的想法，杜克走进了酒店，以传闻中这个女人的性情，多约几次，未尝没有一亲芳泽的机会。
但随后的时间里，杜克却把这件事遗忘到了脑后，因为《拯救大兵瑞恩》的前期筹备进入到了最繁忙的阶段，很多进行中或者已经完成的工作都需要他审核通过，有些未来场景的拍摄计划，也绝不是画分镜头草稿就能解决的，他需要带领众多部门的负责人进行实地考察。
特别是拍摄结尾和开场两场战争戏的小镇与沙滩，更是前期准备工作中的重中之重，前者还好说，本身就在拓宽一条排水渠后在片场搭景布设，而后者虽然进度更快，却比较麻烦，不但要布置海滩，还在海滩后方建造德军的工事。
下了汽车，杜克首先看到的就是十几台忙碌施工的机械，这处狭长的海滩明显变成了繁忙的工地，尽管包括地堡等在内的很多建筑都是徒有其形，工作量却也不小。
见到杜克，负责这里的一位制作人和布景师连忙赶了过来，双方简单交流了一番，相比于片场还在搭建的法国小镇，这处借助地形改造的海滩，因为人手和资源更加充足的关系，进度稍稍快一些，如果不遇上台风之类太过糟糕的天气，应该会先于片场完工。
绕过巨大的德军地堡，穿过沙滩预留出来的通道，杜克带着一串人马下到了海滩上，与上次来时的空空荡荡不同，这里已经竖起了不少防止登陆艇登陆的铁架子，在岸边一些结束施工的地方，还拉上了刺铁丝网。
杜克走到一个铁架子边，敲了敲，问道，“涨潮时会不会被冲走？”
“不会，近海位置我们还没有布置，”道具组的一位负责人走了过来，“这可是当年隆美尔亲自设计的工具，只是最后没有发挥作用。”
众人笑了起来，沿着海岸线横向走动，边走边讨论拍摄登陆战时的注意事项。
这部电影立项之前，杜克也查阅了大量相关的资料，这种反应历史的电影，少不了bug，却不能弄出太低级的错误，比如说这些铁架子，事实上是用于阻碍登陆艇上岸的设施，但曾经看与诺曼底登陆有关题材的电影后，很多人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些东西居然是设在岸上的？
因为当时德军判断盟军会在涨潮时进攻，这样盟军步兵上岸后可以少冲锋很长一段距离，德军就按涨潮时的水位布置了这些架子，可是盟军司令部觉得登陆艇撞上这些架子，比在滩头上长距离的冲锋更致命，选择了退潮时登陆，于是这些原本在水里的架子在退潮时全变成了岸上的设施，没起一点作用，反而被盟军当成了掩体用。
“汤姆……”
杜克喊来跟在队伍中的汤姆？汉克斯，“后面一周的训练，你们会转到这边来，要与乔斯的烟火团队及时沟通，熟悉一下烟火布设位置，我可不想看到你们中有人受伤。”
“我明白。”汉克斯认真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是一场无比混乱的登陆作战，但剧组绝对不能混乱，即便乔斯？威廉姆的烟火组只是使用威力极小的软性炸药，事先也会设定走位移动线路图，不过演员方面还是要协调好，如果汤姆？汉克斯这些主要演员受伤，绝对会耽搁拍摄进度。
众人围着沙滩转了一圈，渐渐分散开讨论各自的工作问题，杜克站在铁架子旁，看向不远处的大海的时候，汤姆？汉克斯走了过来。
随着两人对于角色的交流，也渐渐熟悉了起来，相对于其他好莱坞明星，汤姆？汉克斯的性格算是比较温和的那一种，换句话来说，掩盖在憨厚淳朴外貌下的，是一颗非常聪明的头脑。
“杜克，我觉得开头这场大战……”他犹豫了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很单纯的一些想法。”
“没关系。”杜克示意他继续。
“我觉得开场大战与影片的主题并没有多少关系？”汤姆？汉克斯轻声问道。
“确实是这样。”
杜克直接承认，拍了下面前的三角铁，“却必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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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母亲的方式
“不用一场战争，而是用一种相对缓和简单的手法交待出瑞恩三兄弟阵亡，”
迎着吹来的海风，杜克对汤姆？汉克斯说道，“同样足以表达出营救詹姆斯？瑞恩的必要性，实际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清楚杜克话没有说完，汤姆？汉克斯还是认真的看着这边。
“但那就不是一部战争商业片，而是纯粹的文艺片了。”杜克没有掩饰自己想法的意思，直接说道，“片头大战耗资巨大，却必不可少，首先要用它来展示战争的残酷性……”
“引发对战争的反思？”汤姆？汉克斯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杜克摇了摇头，反思和人文说到底不过是影片的嘘头，以此提高影片的格调，他继续说道，“片头大战最重要的意义，其实是用来吸引观众走进影院，让他们能继续看下去，让更多的人为我们的电影买单。”
“这么说吧，汤姆。”杜克很认真的说道，“如果去掉一头一尾的两场战争戏，你认为还会有多少观众走进影院观看这部影片？”
这是非常简单的道理，汤姆？汉克斯立即也想明白了，如果影片能够制作出剧本设想的水平，很可能是票房和口碑双丰收的作品，但面前的年轻导演真的能做到这些吗？
汤姆？汉克斯毫不怀疑，以杜克的能力，制作出的影片足够火爆，上映后的票房可能也不是问题，但他能充分体现出剧本中的东西吗？虽然剧本来自于他，但能写得出来，却未必可以拍出来。
特别是，现在北美影评界一片质疑。根本不看好这部影片，如果仅仅是影评人就算了，毕竟《独立日》大卖后，他们出了名的与杜克不对付，但看过剧本的相当多业内人士，其实也在担忧。认为杜克把这部影片拍摄成二战版的《独立日》或者《勇闯夺命岛》的可能性会更大。
不得不说，人会被环境和舆论所影响，即使是好莱坞明星也不例外。
跟汤姆？汉克斯又聊了几句，杜克喊来了摄影指导约翰？施瓦兹曼，等他过来后，问道，“感觉怎么样，约翰，手提摄影会不会有障碍？”
“沙滩有些软。”约翰？施瓦兹曼用力踩了下湿漉漉的沙子。“肯定会有影响，不过你放心，杜克，我已经联系好了最新的手提摄影机，它的分量更轻，拍摄时行动更为方便。”
“你们到时就像是跟随士兵上战场的战地记者。”杜克不是在开玩笑，用很严肃的语气说道，“像我们讨论过的那样。我要一种真实感，用纪录片的手法来拍摄开头的登陆大战。摄制组要真实的拍摄整个登陆场面。”
“我要这些镜头像是1944年6月6日当天实地拍摄的彩色战地纪录片！”他又强调道。
“我会想办法的。”约翰？施瓦兹曼保证。
一直在这里待到下午，杜克等人才乘坐汽车返回都柏林近郊的片场，回去的路上，副导演扎克？施耐德钻到了他的车上。
“首先拍摄登陆大战，难度是不是大了些？”他问道。
“扎克，汤姆他们虽然在进行相关的军事训练。却带不来本质的变化。”
这是杜克早就想好的计划，自然有他的考虑，“我们在整部影片拍摄的开始就拍登陆战役的镜头，尽可能展现登陆场面有多么恐怖，会让演员和包括你我在内的其他剧组人员。能感受到一些当年士兵们需要勇敢面对的生死考验，这有利于改变我们拍摄以后的战斗场面时的态度。”
想要拍摄这样一部影片，需要付出的东西绝不只是金钱和时间。
影片的前期筹备工作忙碌而又繁琐，杜克几乎每天都需要加班，有时遇到的困难，也不是他一个人就可以解决，往往需要召集各部门的负责人群策群力，而且他也明白，想要一个人就能完成这样庞大的作品，那无异于白日做梦。
比如与《勇敢的心》剧组协调爱尔兰军队的拍摄事宜，如果杜克亲自出马，那事情必然会向最糟糕的方向演变，而经验丰富堪称圈内老滑头的查尔斯？罗文，就相对比较轻松的解决了这件事情。
隔壁片场的进度比较顺利，已经拍摄完了威廉？华莱士的联军大战英军的战争戏，其余戏份不会大面积用到如此多的军人，在查尔斯？罗文与他们扯皮十多次，最后去都柏林找了爱尔兰军方一位要员后，这800名军人开进了《拯救大兵瑞恩》的片场。
虽然被《勇敢的心》剧组卡了些时间，但杜克这边相对还是占到了一些便宜，最为典型的，新人演员爱看镜头的问题，对这些拍摄过不少中世纪战争戏的演员来说，就得到了妥善的解决，充当背景画时最少不会犯最低级的错误。
跟带队的爱尔兰军官交流了几次，杜克就让扎克？施耐德等人带领这支军队率先开进海滩阵地，连同汤姆？汉克斯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等主要演员在内，进行拍摄前必须的排练。
剧组长期驻扎在爱尔兰，除了例行的放假时间外，陆陆续续有演职人员的家属过来探班，一直在纽约忙于生意的莉亚夫人，也来到了都柏林。
“妈妈？”
看到索菲亚领进来的母亲，杜克还是有点吃惊的，从策划维多利亚的秘密大获成功后，圣菲亚俨然跻身到了全美第一流广告公司的行列，接下了不少奢侈品牌的业务，母亲也变得越来越忙，大部分时间都停留在纽约，有时候数周都不一定回一次洛杉矶。
为莉亚夫人倒了一杯咖啡，索菲亚聪明的选择了暂时离开。
杜克走过去，接过母亲脱下来的大衣和帽子，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过去用力拥抱了母亲一下。
“妈妈……”他能看到母亲眼角额头的皱纹明显加深了几分。
帮母亲搬过椅子，又端来索菲亚倒的热咖啡，杜克坐在了旁边，“妈妈，工作是忙不完的，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就好了。”
“不工作的话我做什么？”莉亚夫人淡淡的眼神飘了过来，“等着变老？”
这对于任意年龄段的女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话题，杜克没有接，说道，“您总要注意休息。”
“你快变成斯嘉了。”母亲在隐晦的指他今天的话有些多。
“我只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妈妈。”
虽然与母亲之间话向来不多，但用时间积淀出的亲情也不需要过于直接的表达，杜克关心的问道，“工作不忙了吗？我本来打算圣诞节假期去找纽约找你呢。”
“我要去伦敦处理事务。”莉亚夫人递来咖啡杯，杜克接过赶紧又去倒了一杯，又听母亲说道，“顺便过来看看，本来斯嘉要跟着过来的，但她在洛杉矶……”
“去伦敦？”杜克递过去咖啡杯。
“维多利亚的秘密……”莉亚夫人喝了口咖啡，说道，“准备新年过后，在伦敦举行首次年度走秀。”
听到这话，杜克立即来了精神，“邀请到了多少媒体？”
“目前确定会出席的已经超过一百家了。”莉亚夫人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你想带着剧组过来，我会跟维多利亚的秘密方面打招呼，想必他们会非常欢迎你和汤姆？汉克斯。”
“明天我让罗宾联系华纳、福克斯和迪士尼。”
这完全是双赢的宣传机会，“他们应该乐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或许可以让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去泡个金发长腿的模特，然后闹一段轰轰烈烈的绯闻？这个念头直接跳进了杜克的脑海里，然后他记在了心中，打算让查尔斯？罗文或者罗宾？格兰德与小李的经纪人联系下，看有没有实际操作的可能。
“杜克……”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响起母亲略带严肃的声音，赶紧回过神，“妈妈？”
莉亚夫人看了看杜克，用告诫的语气说道，“我无意干预你的私生活，这些圈子里也不缺少洁身自爱的模特，但是杜克，有些外表光鲜的模特，是不适合交往的。”
“我明白，妈妈。”
杜克又不是充满叛逆思想的傻小子，明白母亲这是关心他，信誓旦旦的说道，“如果有一天我交女朋友了，一定会先把她带回家。”
“这倒不必。”莉亚夫人又恢复了淡淡的语气，“我相信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母亲过来探班，杜克干脆扔掉手头的工作，陪着她在片场参观，实际上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搭建出的景，大都是遭受战争创伤后的残垣断壁，更像是一个大型的建筑垃圾场。
“还有一件事。”
走到一座刚刚建好的小桥前的时候，莉亚夫人忽然停下说道，“前几个月维多利亚的秘密扩股融资，我把你还回来的1000万美元和271万美元的利息，连同《生死时速》上获得的利润投了进去，我设好了信托，等你二十六岁更加成熟稳重之后，会自动获得这部分股份。”
“妈妈……”
忽然间，杜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很明显，母亲用这种方式，将他赚回来的那笔钱，又还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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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嗤笑
只是在都柏林待了两天，莉亚夫人就飞去了伦敦，1995年的年度走秀不仅仅是维多利亚的秘密史上第一次，也是继超级碗中场秀之后，最重要的一次活动，作为广告策划方的圣菲亚，有太多的前期工作要做。
送走母亲，杜克一头扎进了工作中，甚至连邀请隔壁片场的苏菲？玛索出来一起喝酒的事情都忘在了脑后，虽然作为导演方面的能力越来越强，但他对于这份职业的专注并没有减少。
十二月中旬，爱尔兰的天气下降到了华氏十五度左右，片场的场景搭建和一些准备工作还没有结束，杜克就宣布剧组正式开机，因为海滩片场已经准备就绪。
这是杜克从影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拍摄，甚至超过了《独立日》的一些战场场景。
海上、沙滩上、海岸工事后边，黑压压的全是人，算上道具、化妆、服装等剧组职员，参与这场戏的拍摄总人数，已经超过了2000人，这是非常考验杜克的统筹能力的时刻。
好在这两千人永远不会出现在同一个镜头中，就连那些几百人的镜头，实际上除了最前排的少数真人演员外，其余的都会在后期中使用cgi添加或者置换背景，而且这也不是一镜到底的拍摄，各种蒙太奇手法足以解决很多拍摄时的难题。
当然，拍摄时总是会遇到很多困难，比如这个季节英伦三岛附近的海面并不平静，剧组租赁的几艘用来拍摄的大船还好，那些登陆艇在海面上摇摇晃晃，让很多人都不适应，虽然拍摄出来的呕吐镜头显得格外真实。却也浪费了不少时间。
爱尔兰政府出借来的这支部队还好点，虽然是陆军，却也是久经训练，而以汤姆？汉克斯为首的美国大兵演员们，除了少数几个天生适应能力格外强的人外，基本都吐的稀里哗啦。
站在德军工事下的帐篷里。杜克盯着监视器，上面播放的是约翰？施瓦兹曼从各个摄影助理哪里汇总来的镜头，拍摄的都是登陆艇内美军士兵战前的真实反映。
杜克的眉头一直皱着，明显对于拍摄的镜头不是太满意。
“有问题吗？”索菲亚好奇的问道，“我觉得很不错啊。”
“嗯？”杜克转头看了看她。
或许是参与了多部电影拍摄，这次又担任了副导演，索菲亚？科波拉明显对自己有了些信心，她指着监视器的画面说道，“我认为这些反应很真实。有人呕吐，有人祈祷，有人惶恐不安，有人故作镇静……”
“虽然我没有入伍过。”索菲亚看了看休息处，那是几名海军陆战队的军官，“却与他们接触过，想来这是人类最正常的反应，如果每个士兵都斗志高昂、视死如归的走向战场。那才是虚假吧？”
“问题不是出在这里，他们的表现都很好。”
听到这些话。索菲亚稍稍错愕了一下，杜克不等她有所反应，转头对坐在休息处的摄影指导招了招手，“约翰！过来一下！”
约翰？施瓦兹曼立即快步走了过来。
“是不是镜头问题？”他问道。
“这，你看……”杜克按下暂停键，指着监视器画面。“约翰，镜头过于明亮，有一种失真感，不符合纪实的手法，我要求光线更加分散和柔和。”
“还有。”杜克皱了皱眉，又说道，“色彩过于饱和……”
“淡化？”索菲亚插嘴。
杜克点了点头，“对，淡化。”
“这个不难。”约翰？施瓦兹曼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可以对胶片底片进行特殊处理，淡化色彩。”
“至于光线问题。”他稍稍考虑了会，对自己的助理喊道，“本，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