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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君玉以剑尖抵着黄衣老人的胸口,气定神闲地一笑道:“你虽然老好巨猾,但姑念没甚冒犯之处,饶你不死。”
一收长剑,目注大公子冷笑一声道:“‘天鹤剑法”不过如此!”
大公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之间,周君玉又沉声接道:“叫天鹤子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大公子脸色一整道:“居然能叫出‘天鹤剑法’的名称来,你是贾南星的什么人?”
周君玉哼了一声道:“你不配问!”
“锵”地一声,大公子已亮出腰间长剑,一声冷笑道:“先宰了你,不怕老的不出来……”
花厅后面,传出一声轻叹道:“小子真差劲,老的早就来了呀!”
大公子微微一怔道:“爹!你几时回来的?”
花厅后语声接道:“我刚到一会儿……”
随着话声,一位中等身材,须发斑白、面色红润、身着灰色长衫的老者,缓步而出,向着贾南星笑了笑道:“贾兄越来越年轻啦!”
贾南星笑道:“我的年轻,是借易容术之力……”
接着,忽然一“哦”道:“你阁下果然已经还俗了?”
灰衫老人捋须笑道:“是啊!做道士可真是苦透了,一袭道袍在身,做什么事都是碍手碍脚的,尤其不便亲近女人,更是一件痛苦的事。”
贾南星道:“所以,你现在自由自在的,显然返老还童起来……”
这二位,似老友叙旧,一拉开话题,就没个完。
这情形,使得周君玉一蹙“剑”眉,向灰衣老人沉声问道:“你就是天鹤子?”
灰衣老人点首笑道:“是啊!”
周君玉接问道:“方才,为什么你的手下人,都说没有天鹤子这么个人呢?”
灰衣老人笑道:“这是有原因的,天鹤子是出家人的法号,我现在姓冷,名无情,你如果说明要找冷无情,他们自然会以礼接待。”
周君玉“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不敢见人哩!”
冷无情笑道:“丫头好厉害的嘴皮子!”
周君玉微微一怔之间,冷无情又目光深注地接问道:“你是朱亚男。还是周君玉?”
周君玉哼了一声道:“你管不着!”
周君玉又是一轩“剑”眉,向贾南星问道:“师傅,方才那厮触犯‘七杀令”是否该立即执行呢?”
这时,冷无情已由贾南星口中得知周君玉的真实身份,闻言之后,抢先笑问道:“玉丫头几时投入朱四娘门下的?”
周君玉冷然接道:“就是今天……”
贾南星截口接道:“玉儿,大公子触犯‘七杀令’的事,自有朱令主出面处理。”
周君玉接道:“可是,他们杀死了很多无辜的人,也使我的好朋友上官姐姐身受重伤,所以,我必须杀个把罪魁祸首消消气……”
冷无情截口笑道:“玉丫头,别以为你自出道以来,没受过挫折,就把眼睛移到额头上去了,真要和我的大儿子交起手来,你会后悔的。”
周君玉哼了一声道:“我懒得跟你们废话!”
接着,目光移注大公子,沉声喝道:“姓冷的,亮兵刃!”
大公子未接腔,却向乃父投过一个询问的目光。
冷无情点点头,却向周君玉笑道:“丫头,只要你能杀得了我这个大儿子,我不但不惩罚你,并且立即退出这个是非窝,永不过问江湖中事。”
话虽是带笑而说,但语气之狂,不但使周君玉脸色为之一变,连一旁的贾南星也为之直皱眉头。
周君王向大公子冷笑道:“你还等什么!”
大公子浓眉一挺,已亮出腰间长剑。
周君玉清叱一声:“接招!”
“刷”地一剑,拦腰扫了过去。
大公子也是冷笑一声,挥剑硬架。
“锵”然大震声中,两人都被震退一大步。
大公子呵呵一笑道:“丫头怎么舍长取短,不将你的‘灵蛇剑法’使出来哩!”
话声中,周君玉已“刷、刷、刷”地,展开一串疾风骤雨似的抢攻。
也许是方才的一招硬拼,双方都知道对方都非易与之辈,因此,目前的恶斗,双方都是招发一半即自动撤招换式,谁也不愿将招式用老。
大公子的“天鹤剑法”,尽管对周君玉的“灵蛇剑法”具有克制的功能,但由于周君玉对这“天鹤剑法”已有相当的认识和临敌经验,加上双方功力相当,因而暂时却是打成平手。
贾南星、冷无情二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两人,他们表面上都是一派安详,但内心之中,却都是各有各的心事。
当周君玉、大公子二人恶斗五十招,仍然是一个胶着状态时,冷无情忽然轻轻一叹道:“贾兄我好嫉妒你。”
贾南星一怔道:“我有什么值得你嫉妒的?”
冷无情道:“因为,世间根骨、资质和悟性最好的徒弟,都被你收去了。”
贾南星淡然一笑道:“可是,你的剑法比我高明。”
冷无情苦笑道:“高明又有什么用哩!由昨宵到目前,所发生的一切,却都证明失败的是我。”
一经提起昨宵的事,贾南星禁不住乘机接过话题道:“冷兄!我就是为了昨宵的事而来。”
“我知道。”冷无情含笑接道:“但我不能不提醒你,我是名符其实的冷无情。”
贾南星苦笑道:“你这是堵我的嘴?”
冷无情点点头道:“不错,本来你这一趟,就是多余的。”
贾南星苦笑如故地道:“冷兄,你我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何苦还要泼这浑水?”
冷无情反问道:“那么,你自己呢?”
贾南星长叹一声道:“我是为了清理门户,身不由己。”
冷无情正容接道:“贾兄,你我虽然也算是多年老友,但你却不知道我过去的历史,目前,这两个年轻人,暂时还不会分出胜负来,借此机会,简略地谈谈也好。”
一顿话锋,又正容接道:“我本是‘武当’派的俗家弟子,因某种原因,被掌门人逐出门墙……”
“冷兄能否说详细一点?”
“很抱歉!”冷无情歉笑道:“因事关‘武当’派的清誉,尽管教是受了莫大的冤屈,却仍不愿说出使门户蒙羞的事来。”
贾南星笑了笑道:“想不到冷兄还是一位不忘本的君子。”
他这话,可不容易分辨出来,究竟是损人还是捧人。
但冷无情根本不计较这些,径自接了下去道:“因我当时受了莫大的冤屈,无处伸诉,只好自己立下宏愿,有生之年,一定研创出一套傲视天下的剑法来,使自己能够扬眉吐气地、名震江湖。”
贾南星含笑接道:“这一心愿,你已经做到了。”
“还没有。”冷无情接道:“目前,知道我冷无情的人,恐怕还只有你贾兄一位。”
贾南星笑道:“那好办得很,我可以当众认输,并透过‘七杀令’朱令主的关系,立即替你广为宣扬,只要冷兄你能……”
冷无情含笑接道:“只要我退出这个是非窝?”
贾南星正容接道:“正是。”
冷无情笑了笑道:“贾兄替我设想得很周到,但你这番好意,我却只能心领。”
贾南星蹙眉问道:“为什么?”
冷无情道:“因为,我曾经向淳于坤拍过胸脯,要全力支持他,在目前这种紧要关头,我怎能一走了之!”
贾南星轻叹一声道:“如此说来,你我之间,是势难两全了?”
冷无情歉笑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接着,又正容说道:“贾兄,今天是大年初一,你我过去,也算是老朋友,不愉快的,和不能解决的问题,都暂时搁下,两个年轻人也不用打了,咱们好好地共谋一醉,过了今天,咱们就得在艺业上一分生死了。”
淳于坤忽然由门外走了进来,沉声接道:“不!老爷子,这么好的机会,咱们怎可轻易放过。”
随在淳于坤后面的,还有他的一个师弟,和一位灰衣老尼,一位月白僧袍的老僧。
情况的急转直下,使得贾南星这位功力奇高的老江湖,也不禁心中有点焦急起来。
因为,目前,他们就只有师徒两人,周君玉对付一个大公子已是难分高下,如今再加上淳于坤等这三个生力军,自己就更显得人单势孤。
不过,他尽管心中微感焦急,但表面上却是泰然自若地,抢先接道:“不错,错过这机会,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了。”
淳于坤却扭头向他的师弟沉声喝道:“师弟,快去协助冷大公子,先将那丫头宰了。”
呼延奇所收的几个徒弟……除了淳于坤已经是青出于蓝于胜于蓝之外,其次就是那已被朱亚男断去左腕的呼延柏文。
目前,淳于坤带来的这一位,姓武名维扬,在呼延奇的徒弟中,排行第二,武功却是最差劲的一个。
武维扬暴喝一声,已“锵”然亮出了长剑。
周君玉与大公子二人,正在杀得难解难分之际,如果再加上像武维扬这样的一个高手,其后果可实在不堪设想。
因此,贾南星尽管外表上泰然自若,不当回事,但他却在暗中作了应付最坏情况的打算。
但就当武维扬亮剑扑向斗场,准备与冷大公子夹击周君玉之瞬间,冷无情却突然喝道:“住手!”
武维扬适时杀住自己的飞扑之势,恶斗中的周君玉、冷大公子二人,也各虚晃一招,飞身后退。
淳于坤似乎大感意外地,目注冷无情,蹙眉讶问道:“老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无情冷然接道:“没有别的意思,老夫不愿意有人在我面前飞扬跋扈。”
淳于坤苦笑道:“不是在下胆敢在你老爷子面前,飞扬跋扈,而是为了当机立断,不得不一时从权。”
冷无情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你淳于坤人不来,老夫就留不下他们师徒两人!”
淳于坤点点头道:“老爷子自然有此能力。”
“可是,方才老爷子的话意中,可根本没有留下他们的意思?”
冷无情哈哈一笑道:“还是咱们老朋友,能够互助了解,真是,数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了!”
淳于坤若有所悟地,“哦”道:“我明白了……”
贾南星截口笑道:“能够兵不血刃而屈人之兵,自是上上策,即使退而求其次,也得尽量减少自己的伤亡,如果像你那样蛮干,固然可以达到留下老夫师徒的目的,但你曾想过,老夫师徒,是束手就擒的人吗?”
冷无情笑道:“淳于堡主,经过我这位老友的解释,你该完全明白了吧?”
淳于坤苦笑道:“我仍然想不通,老爷子有何良策,而能兵不血刃地。屈人之兵?”
贾南星又抢先答道:“凭你这位老爷子的身份,自然不好意思在酒菜中下毒,而只是借把酒联欢来拖延时间,以便暗中调动更多的高手而已。”
冷无情含笑点首道:“不错,既然一切由你自己代为点明,我也就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也别无什么锦囊妙计,只是想以大批高手,用车轮战法来消耗他们的体力,以减少我方的伤亡而已。”
贾南星笑问道:“老朋友,你的人手,可能还没调齐吧?”
此刻的贾南星,显得出奇的沉着,这情形,不由使冷无情大惑不解地讶然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意思,我只是想说,如果你那些杀手还没调齐,我们师徒还可以等下去,免得你们输得不服气。”
冷无情淡然笑道:“不管你怎么说法,我的计划不变。”
接着,扭头沉声喝道:“来人……将酒席送上来!”
“是……”
一串娇喏声中,一队穿着一式粉红家裙的妙龄女郎,已各自端着一个托盘,鱼贯而人,各自将托盘中的美酒佳肴放上,立即凑成一桌非常丰盛的酒席。
贾南星拉着周君玉,径自坐了上首,并自语似地说道:“我贾南星是替‘天鹤子’拜年来的贵宾也是淳于坤的师祖,徒儿,你陪同师傅坐首位,绝对没有人敢予反对的……”
他这里自说白话,没个完,冷无情与淳于坤二人,却只有苦笑着左右相陪,那灰衣老尼与月白僧袍的老僧,更只好敬陪末座了。
贾南星一举酒杯,含笑说道:“贾南星借花献佛,敬冷兄与淳于堡主以及尼姑、和尚一杯,敬祝诸位年年如意,岁岁平安,待会在我贾南星身上,多开几个窟窿……”
说完,一仰脖子,喝了个杯底朝天。
一旁的周君玉蹙眉说道:“师傅,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不能不提防他们在酒中下毒啊!”
贾南星笑道:“傻丫头,中毒死了,毕竟是个全尸,总比被人家乱箭穿胸而死,要舒服多啊!”
冷无情也干了杯中的酒道:“贾兄,我不能不配服你这一份镇静功夫。”
这时,一位妙龄美女,正在替贾南星的空杯斟酒,贾南星含笑接道:“我却羡慕你的无穷艳福。”
周君玉微蹙剑眉,不曾动过一下杯筷。
贾南星扭头一笑道:“丫头,师傅有胆将你带进此龙潭虎穴,自然有伏虎降龙的本领,带着你平安出去,所以,你尽管放开胸怀,吃一个痛快再说。”
冷无情笑道:“对!以后的事,且等以后再说,目前,咱们是喝酒第一。”
一举酒杯,含笑接道:“淳于堡主,武老弟,二位大师,来,咱们联合敬贾大侠师徒一杯。”
大伙儿干了一杯之后,贾南星目注淳于坤,含笑问道:“徒孙儿,这个酒肉和尚和俏尼姑是哪儿来的啊?”
那月白僧袍老僧,照样的饮酒吃肉,叫他一声“酒肉和尚”,并不为过,但那灰衣老尼一大把年纪了,这被叫“俏尼姑”,就未免有点谑而且虐了。
而更绝的是,是直呼淳于坤为“徒孙儿”,这情形,不但使听话的三人,脸色为之一变,周君玉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淳于坤强忍心中愤怒,冷笑一声道:“居然说出这种有失身份的话来,我看你这一大把年纪,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贾南星笑道:“你说得一点都不错,我这一大把年纪,委实是活到狗身上去了,教出徒弟来杀师傅,徒孙们却都是数典忘祖,茶毒江湖,像这情形,我早该自己撒泡尿淹死才对。”
冷无情含笑接道:“贾兄别斗嘴了,咱们还是说正经的吧!”
贾南星自顾自地干了一杯,才道:“我倒想不出来,此时此地,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
第二十五章 大混战死伤过半
冷无情笑了笑道:“怎么没有哩!像你老兄方才所提出的这二位大师,连我这个身为主人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的来历。”
贾南星“唔”了一声道:“果真如此,倒是有得谈的。”
冷无情禁不住一怔道:“听你贾兄这语气,好像是知道这二位大师的来历似的?”
贾南星漫应道:“是吗……”
淳于坤哼了一声道:“现在,你尽可以言所欲言。”
“多谢堡主!”贾南星含笑接道:“江湖上有两个臭名昭着的佛门败类,一个叫法本,一个叫妙善的,诸位可曾听说过?”
淳于坤哼了一声,反问道:“你知道他们的来历?”
“我不过是听说过。”贾南星从容地举杯喝了一口酒,又接着说道:“据说,这两个佛门败类,本来都是‘峨嵋派’的弟子,论辈分,还是峨嵋派现任掌教了因大师的师叔哩!”
淳于坤“唔”了一声道:“还有吗?”
贾南星接道:“当然还有。据说,这一对佛门败类,天生淫贱,不但年青时,师兄妹之间,就有苟且,而且,一般民间的壮男少女,也是他们采补的对象,也因为如此,使得当时的峨嵋掌教,赫然震怒,即欲处死,以正门规,但在囚禁期间,却被他们的同门师弟私自放走了。”
一顿话锋,又沉思着接道:“据说,这两个佛门败类之所以如此倒行逆施,败坏清规,除了是天生淫贱之外,同时也是获得一本邪教的武功秘笈所致。”
淳于坤注目问道:“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秘笈吗?”
贾南星道:“那秘笈的名称,我不知道,但却知道,秘笈上的武功,练起来可邪门得很。”
淳于坤笑问道:“怎么样的一个邪门法呢?”
贾南星哼了一声道:“这种练功法,不仅邪门而又残忍,但对武功的增进,却是快速而十分惊人的。”
话锋再度一顿,目光向那月白僧袍老僧,灰衣老尼二人一扫,才又缓缓地接道:“这一对狗男女自从逃出峨嵋之后,没了管头,更是毫无忌惮地,为所欲为,不到三年,已成为黑道上的顶尖人物,当然也更是无法无天的胡来了。”
这回,却是冷无情发问了:“以后呢?”
“以后。”贾南星苦笑道:“激起了武林公愤,由当时的六大门派,派出高手加以围剿。但这一对狗男女,却是狡猾得很,当六大门高手,侦知他们的行踪,而准备采取行动时,他们都已有了充分的准备,得以从容应付,一场血战下来,六大门派中的高手,死伤过半,而那对狗男女,却突围逃走了。”
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