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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当爱无法湮灭,又何必再抱歉。
一片白,两片白,三片白……
在天堂吗?
漂亮的丹凤眼,淡薄又犀利的气势,让人畏惧的不敢接近。
是妈妈吗?
那个执意生下自己却不负责地离开世界叫做缘雅的女人……
“妈妈……”
为什么喉咙发不出声音?
伸出手,身影消失了。除了白,还是白,仅有白。
声音发不出来,眼泪流不出来,呼吸不畅,像逆着暴风前行,心脏好似被挤压的快要爆炸了。
猛烈的下垂感,消失了。
“醒了?”熟悉的脸庞挂着担忧后的激动,连冰冷的双眸也闪着温热的光。
“曹夜?”微微动了,酸痛传遍全身,忍不住的蹙眉。她想起来,失去意识之前是曹夜向自己跑来。
“别动。”曹夜摁住缘伊妮,“你身体太虚了,刚从死神那里把你抢回来。”
缘伊妮笑,“死神说什么了?”
“缘伊妮太笨,我不要,给你。”
“连死神都不要啊……太糟糕了。”
“是啊,太糟糕了。不顾自己一个多月的宝宝胡来谁愿意收?”
缘伊妮愣愣的把双手放在肚子上,眯了黑亮的眸,笑开了。
曹夜含笑,拿出手机轻快地按下一串数字,接通后,叮嘱对方煲些母鸡汤送来。
缘伊妮撇嘴,不乐意,她一向讨厌吃家禽,何况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食欲了,怕是吃了又会吐。
“别怕,我问过医生了,你的‘暴食症’是情绪性的。”曹夜识破缘伊妮的心思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颜如花。
“我讨厌吃家禽。”
“不顾宝宝健康可以不吃。”曹夜幽幽开口。
“就喝汤,不吃肉。”
“好。”
缘伊妮歪着头呵呵笑。
缘伊妮就是在这一天初见活泼开朗的阿布,他抱着保温桶毕恭毕敬地喊了缘伊妮一声“嫂子”,然后把保温桶交给曹夜,自顾自的在一旁忙活。
缘伊妮听着这声“嫂子”羞红了脸,看曹夜没有解释的意思没有多语。
曹夜拧开盖,盛了一碗鸡汤,扶起缘伊妮,用唇试了鸡汤的温度,“我喂你。”
“我自己来就好。”缘伊妮囧。
“嫂子,你就让大哥来吧,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阿布在一旁笑嘻嘻地开口。
“阿布,电视剧的病房里可不会出现电灯泡。”曹夜唇畔逸出一丝笑意,轻轻拿起汤勺。
阿布识趣,也不尴尬,笑着退出来,关上门。倒是缘伊妮羞红了脸,娇嗲地怪曹夜不解释清楚两人关系。曹夜不掩饰道:“缘伊妮,我想清楚了,我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你的事我都知道。”
是的,他都知道。即使他从不出现在她的面前,只要关于她的,他全知道。她和冷殇一行人去游玩去糖毒,从新斯转回家乡的学校,她订婚,她休学,她在医院治疗,他都知道。甚至他是除了医生第一个知道她怀孕的,他是了解她的,他知道她想要这个孩子,他也知道,如果她的家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这个孩子一定保不住,所以他买通了医生做好保密工作,也早早准备了医疗工作。如果这次遇不到她,他也准备好了下次她再去医院检查时,他带她走。
缘伊妮沉思掂量着什么,曹夜明白,缓缓说道:“我不介意你有他的孩子,我一向对孩子有好感,缘伊妮,我想就此画牢,把你困在里面,哪儿也不让你去。”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每一个字都是格外的坚定有力。
还能再说什么呢。他早已为她画牢,把自己困在其中无法得到救赎。如今她陪他一起被困不是应该的么。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曹夜一直喜欢她,在无数次孤独的时光里,他充当着陪伴她的身份,无欲无求。只是,曹夜,要你承受这份委屈好么?可是,现在的我,一丝温暖都不想放过,哪怕会伤害你,也想自私地汲取这强大的暖来填充内心的空白。
窗外的光直射到银白色的汤匙上,明明不是那么晃眼,缘伊妮却觉得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治疗在八月末正式开始了。缘伊妮身体虚,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调理。曹夜带她去了高档的私人医院,位置比较偏,但是环境格外好。这一段时间曹夜一直呆在医院,很多事情都由阿布帮忙去处理。刚开始,缘伊妮只能吃流食,营养完全跟不上。医生建议人流,毕竟母体太虚生下来的孩子不一定健康,但是缘伊妮执意不肯,曹夜尊重缘伊妮,跟医生商量定制了食谱。从小补到大补,一步一步慢慢来。有的时候,曹夜也会出去办理一些事情,这个时候往往是阿布陪着缘伊妮,阿布是个话痨,话多的不得了,能从东半球扯到西半球又扯到来自星星的都教授,常逗得缘伊妮哈哈大笑,却从不涉及缘伊妮的隐私,也不会多问什么,估计这也是为什么曹夜能够放心的把缘伊妮交给他的原因。
空闲的时候,缘伊妮下楼到医院的草坪上坐会晒晒太阳。医院在隐秘的郊区,来看病的人很少,甚至连过往的车辆都屈指可数。医院规模也不大,但是设备齐全,绿化的也很好,因此空气清新。很多时候,缘伊妮都想着住下来不走算了。有次缘伊妮和曹夜聊天聊到这个想法,曹夜嗤笑道,“你要真想住,随你住多久,这笔费用我还是能承担的。”
缘伊妮不知道曹夜在哪赚的钱,也不知道曹夜做什么工作,她也不愿意过问,那是他的隐私。秋天快要来的时候,缘伊妮体质慢慢好起来,发福的身材渐渐恢复,妊娠反映却开始了。她时常觉得头晕乏力、倦怠嗜睡,并且食欲减退,每日晨起,必会呕吐,为了健康,她会逼着自己多多少少吃点医生安排的营养套餐,少吃多餐,即便吃一点吐一点,也会吸收一些的。
曹夜看得难受,想着法子变换新花样做不同口味的食物给她尝试,千万种口味总有一种是她会接受的吧。他没进过厨房,第一次尝试,整的厨房乌烟瘴气。阿布看他滑稽的样子狂笑起来,原来天才也会有薄弱的地方啊!而后耐心地教他如何控制火候和调料。学了一天,才炒出一道青菜,也不好意思拿出手,让阿布教他鲜柠檬汁的做法。他取鲜柠檬500克去皮和核,切成小块,放入锅中加白糖浸渍了一天,第二天用小火煨熬至汁液耗尽,待冷却再拌入少许白糖放到杯子里带到医院里。
缘伊妮喝了,酸酸甜甜特别可口,胃口大了些,中午比前几日多吃了一倍。曹夜欣喜得不得了。
曹夜在医院旁的公寓租了一间屋没告诉缘伊妮,专门在厨房里研究做饭,除去在医院陪缘伊妮的时间,剩余的时间,他都待在这间屋里。学做了两三天的菜,他做菜越来越得心应手,菜谱看一遍,阿布稍微指点,他就能做出一道美味的菜来。他通常都是在缘伊妮睡着的时候出门。
缘伊妮独自醒了倚着床看着窗户外的景色,她想孕吐会不会也有些遗传的因素呢?会不会自己的亲生母亲怀自己的时候也是有这份遭罪和幸福交加的感觉呢?她的妈妈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孕育自己的呢?怀胎十月,刚开始就这么幸苦了。她的妈妈一定也很幸苦吧。那段幸苦的日子谁在陪着她呢?肯定不是自己的父亲,那个杀人凶手!
曹夜推开门入眼的是缘伊妮发呆的一幕。很多时候,她都会一个人一声不吭地盯着窗外。他知道,她的快乐都是假装的,每日每夜的孕吐,她消瘦了。
缘伊妮显然感觉到了曹夜,她朝曹夜笑起来:“来啦,我都饿了。”
“饿了要给我打电话。”曹夜熟练地把铁饭盒有秩序地放好,他已经会做很多菜了,她的饭菜都是他亲力亲为,他把热腾腾的饭盛好递给缘伊妮,给自己盛了一碗,漫不经心地一边给缘伊妮夹菜一边说,“饿了要记得给我打电话,想我要记得给我打电话,难受要记得给我打电话,醒了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电话费好贵啊!”
“我给你报销。”
“和从前相比你话变多了。”缘伊妮心底涌起难过却扬起笑脸,“再说,每天有十几个小时在一起,哪有那么多事那么多话要给你打电话啊?我都不知道讲什么。”
“没事,我替你讲,你说不出口的话,我都可以替你说。”
缘伊妮抬眸盯着他的脸:“以前觉得你挺高冷,原来也会这么矫情啊。”
“高冷是给陌生人看的,矫情只对独特的你,你挑拨了我的心弦就要负责。”曹夜把剔了鱼刺的鱼肉夹进缘伊妮的碗里,“我尝过了,不腥。”
缘伊妮听着这份露骨的表白红了脸颊,她缓缓咽了一口饭,逼着自己忍下孕吐。她绝对没有被曹夜恶心到,反而感动的不得了,曹夜知道她讨厌家禽的腥味,哪怕一点点都不愿意去吃,他就为她尝试了无数种去腥的方式,直到她能接受。她希望时间能够定格在这一瞬间,定格在自己为他心动想要嫁给他陪他一生一世的瞬间。
可惜钟表的时针随着分针和秒针不肯停。
“曹夜,无论如何都别抛弃下我好不好。”他听到她哽咽着小声地恳求着。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7
入秋。
缘伊妮终于出院了,虽然她还有些孕吐,不过不影响她的健康啦。其实早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不过曹夜不放心,让医生哄她又多住了些日子,毕竟这家私人医院的环境让病人觉得和住家没差。既然没差,这里又有医生,为什么不多住些日子养身子呢?反正曹夜是不在乎花在缘伊妮身上的钱,只要缘伊妮健康快乐,别说钱,他人都可以交付出去。缘伊妮的大学毕业证在曹夜通过一些人脉后顺利拿到。不过毕业证,缘伊妮总觉得对于自己没有多大用处,虽然说对于以后的工作多多少少都会影响些。缘伊妮不愿意跟着曹夜住,执意自己租房住。可是又身无分文,曹夜拿出一张卡,说:“当我借你的,以后记得还。”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缘伊妮特别难过。她知道,他是清楚她的脾气才说的这句话,也是因为他过于了解自己,才让自己难过,最后没有去处的她决定住在曹夜购买的海边别墅。
只是,出了院的缘伊妮脾气越来越差,经常无缘无故地闹脾气。
有时候光着脚在地下跑,曹夜就在地板上铺满了毛茸茸的地毯防止她着凉,有时候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知道做些什么,曹夜把一切可能伤害她的东西全部锁了起来。
一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缘伊妮吵着闹着要搬出去住,曹夜为她在附近找了一个住处,可是她嫌不好,非要自己找,于是在网上租了一间屋,交付定金两千。曹夜要送她去,她又闹着要自己去。曹夜没辙,看她独自收拾行李一个人拖着箱子下楼。
缘伊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想要这么做,好像不这么做下一秒就会疯掉。可是拖着箱子下楼她就开始想哭,眼泪止不住地流,她知道楼上楼下的距离,他看不到她的眼泪,只要她不擦泪,他就不会知道她在哭。一直走得很远很远她才开始擦眼泪,她的视线有点模糊,她努力地睁大眼睛,好像这样,世界会清晰一点,眼泪会随之少一点。
打车到租的地方。租的地方算不上好,也不差,周围环境算得上干净。缘伊妮走进屋,把箱子打开,看着空落落的箱子又一个劲地流泪,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病的无药可医。
租的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缘伊妮光是打扫就花了一天。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觉得很饿,和曹夜在一起的时间,都是曹夜准备好热腾腾香喷喷的饭。
夜幕降临,她开了房间所有的灯,手机上有之前曹夜给她下载订外卖的软件,她打电话叫了外卖。外卖送来了,她又没有食欲。坐在地上看着饭冒着热气,眼泪滴答滴答地落。一直坐到凌晨,她盯着空荡荡的房子拿起手机,刚拨完就有人接起电话。她一个劲地哭,不论曹夜说什么她都只哭,后来曹夜就不说话静静地听着她的哭声直到他突然挂断电话。缘伊妮无助地握着手机用手臂环住膝盖蜷缩起来,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不要自己了,曹夜也不例外。
没过几分钟,有人敲门,缘伊妮屏住呼吸不敢动,深更半夜谁会来敲这个没人住的地方呢,就在缘伊妮猜想会不会是曹夜的时候,敲门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粗鲁,缘伊妮悄悄挪动到门旁,通过猫眼去看外面,一看吓得一跳,外面那个人她根本不认识,手上还拿着酒瓶。
缘伊妮慌了,瘪着嘴不停地来回走。她变成了一个爱哭鬼,只会哭,她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拨电话给曹夜,迟迟没有人接。就在缘伊妮快要绝望的时候,她听到门外有打斗的声音,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之后又安静下去。有人轻轻地敲门,缘伊妮一动不动,手机响了,是曹夜!缘伊妮慌张地接起来,只听见对方不停地喘气:“伊妮,是我,我在外面。”
缘伊妮缓缓走到门旁,通过猫眼看到了曹夜。她打开门,什么都忘了说,抱着曹夜又是一阵猛哭,她一边哭一边说着:“对不起。”她说:“怎么办,我像得了精神病一样,怎么办,曹夜,我控制不住内心发狂撒野的自己,太讨厌了,怎么办,曹夜,我该怎么办。”
曹夜反抱她轻声哄着:“没事的,伊妮,没事的,如果你病了,我们就去治,如果治不好了,我陪你一起生病。不怕,伊妮,乖,不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怕,不怕。”
那一天,从缘伊妮跨出别墅起,曹夜就偷偷地跟在缘伊妮身后。缘伊妮在楼上,他在楼下,坐在车里,看着她忙碌,看着她点亮所有的灯。直到有人送外卖上去,他拦下那个人,看她点了最讨厌吃的鸡和鱼,里面还有她最讨厌的生姜,他知道她肯定不会吃一口的,他让阿布在别墅做好饭菜,一份放家里,一份送过来。他接到了她的电话,也看到一个男的喝了酒往她住的楼去,他打听过,她的住处不安全,有一个疯子每晚都会去那里闹,所以那里没人住。他跟缘伊妮说不安全想让缘伊妮不去。她不听,说不过是他想困住她的借口,不安全只是流言罢了。他怕争论会让她情绪失控,只能随她去,但要护她周全。他没来得及在电话里解释,匆匆下车希望能在疯子之前到达。他比疯子晚了一分钟,手机在响,他猜一定是缘伊妮,她一定害怕了,可是他没办法腾出手接电话,他在和疯子打架。幸亏阿布来了,阿布帮忙一起摆平了疯子,把疯子敲昏后拖到了楼下。
那一晚缘伊妮哭得筋疲力尽,曹夜抱着她上车,又抱着她回房间,她一直抓着曹夜的衣服不肯放,曹夜倚在她身边看着她不安的睡脸。他知道她没病,只是不安到了极点。他会慢慢的,慢慢的,让她好起来。
缘伊妮半夜被饿醒,曹夜一直没睡,看她醒了,问她是饿了还是不舒服?
缘伊妮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声说:“饿。”
曹夜嗤笑,站起来,缘伊妮却不肯松开手,他把缘伊妮的手放进手心,“不然,跟我一起去客厅?”
缘伊妮点点头,跟着他走。厨房的有些电器辐射很大,曹夜让缘伊妮坐在客厅里等,他去把阿布准备好的饭菜热热,缘伊妮坐下来,一觉睡醒后心情沉静了,她开始反思,觉得自己好像开始变得不可理喻甚至难以控制,等曹夜把饭菜端出来的时候,她缓缓吃着饭犹豫了许久开了口:“要不,等天亮了,你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吧?”
曹夜望着她,夹了一块瘦肉放到她的碗里,“吃饭的时候乖乖吃饭,想那么多做什么。”
缘伊妮听着,觉得眼泪又要汹涌,她吸了一下鼻子,看着碗里的瘦肉,抬起头:“这肉上有肥肉,我不吃。”
曹夜顿了一下,嘴角溢出笑,把瘦肉下面的肥肉吃了,又把没有肥肉的瘦肉放进缘伊妮的碗里,“这样呢?吃吗?”
其实曹夜也不吃肥肉,可是不知道怎的,他觉得吃她不爱吃的肥肉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他吃肥肉,她吃瘦肉,这样,是再棒不过的事了。
过了几日,曹夜在别墅里安装了座机。以前他一个人住觉得没必要,如今多了缘伊妮,总觉得房子成了家,座机必不可少,像是多了一份希翼。又抽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带着缘伊妮去花店预订了一些盆栽,晚上带着缘伊妮去超市选购一些食物。
缘伊妮站在西瓜前移不开步,今年夏天她都没有吃到西瓜。曹夜看着她馋猫的样子心下一暖:“现在的西瓜是反季节的,孕妇吃了可不好。”
缘伊妮听了不乐意,嘟着嘴还是不肯移步。销售员推荐:“这个不会的,我们西瓜都是进口的,我建议买有籽西瓜,无籽西瓜不是很甜。”
缘伊妮听了直翻白眼,什么破销售员,还说无籽西瓜不甜,还有什么进口不进口,都是狗屁。不过她现在就是很想吃。
曹夜望着缘伊妮手搭在西瓜上一动不动地样子觉得好笑,亲自上前挑了一个西瓜放进购物车,拉着她的手推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