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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动很感兴趣,但他毫不介意。对方如果发现他不是杀手,也许真会把他和那女人一
起干掉。
调布机场在调布高速公路入口处的北边,机扬上烟雨弥漫,排列着被徐成多种颜色
的民用飞机。
从闷热的车上下来,顿感一阵寒意。秋叶竖起衣领,走进附近的办公室里。
一位身穿皮夹克的中年男子正靠着油炉,墙璧的黑板上画着飞行日程表似的图表。
“您是谁?”男子不快地望着秋叶。
“想打听一个月前的飞行事故。”秋叶随意地在空椅上坐下。
“您是记者?”
“好像是的。一个月前,有位石油经理三田村大造开教练机发生事故死了,您还记
得吗?”
“当然记得,那时我还受到过传讯呢!我是教官。”
“三田村大造是您的学生?”
“名义上是啊,但他是老资格了。每星期开一次,耶天视线很好,风速两米,毫无
发生事故的可能性,所以我很放心,就让他单独飞行了,可是……”
“您是专家,您看为什么会发生坠落?”
“不知道啊,有的报纸说是驾机失误,但他那样的老手是不可能的,教练机性能良
好,发动机在前一天星期六也检查了,只是有一点我注意到,有人说,飞机坠落时,河
边有人听见了爆炸声。可是没有证据。发动机己成碎片,听见爆炸声的人只有一个。”
“人们都认识经理的教练机吧?”
“因为有名字啊,是真村号,以夫人的名字真村子命名的,反正夫人是有钱人家的
女儿,听说那架教练机还是夫人给他的礼物呢!”
“您认识三田村经理的弟弟吗?年龄四十五岁,开福特野马车的。”
“认识啊,弟弟和夫人都常来这里,三田村君也常常带着他们飞啊。”
“出事那天,他们来这里了?”
“当时我正在机场边教学生,所以不知道。”
“他的飞机起飞的正确时间呢?”
“上午十一点。经理总是在这时起飞,飞行两小时左右就回来,那天飞了三四小时
还不见回来,我们很担心,到下午四点后才发现飞机在多摩川河滩上坠毁了。”
上午十一点?秋叶想起佐久间理惠在白公馆餐厅说过,那天副经理是十二点来的。
可是从机场开车到白亚公寓用不了一个小时。
哥哥掌握着公司的实权。弟弟到了四十五岁也只是个徒有虚名的副经理,靠着和年
轻女事务员调情解愁。
他野心勃勃,想杀掉控制着自己的哥哥,掌握公司的实权。这么说也合情合理。而
且他如愿以偿地登上了经理的地位,着手干掉和自己长期交往的女人。这是为何?
是太了解他了?还是交往中无意间泄漏了他杀害哥哥的事?
秋叶看了和坠落的教练机同样型号的飞机。有四个座位,打开发动机罩,里面空间
很大,看来无论发动机里还是后座位,都能安放定时炸弹。而且,即便是装置发出第二
次响声,因发动机的声响,也不会引人注意。
秋叶向中年教官道谢后,依然冒着雨回到事务所。
这时已暮色苍茫。
打开房门,手摸着开关正要开灯时,突然他的后脑部被人用力打了一下。
7
他打了个趔趄,一来七五的个子扑倒在地,就势一个打滚翻进房间的角落里趴着一
动不动,眼睛却朝门外望去,很像动物受袭时假死的模样。这时他看见门边有个黑影一
闪而过,脚步声远去了。
秋叶慢慢站起身,摸着挨打的颈脖按亮灯。对方好像是用手打的,没有出血,但感
到微微跳痛。对方也许是故意留了一手?
电铃响,秋叶抓起听筒。
“刚才是警告!”还是那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您真辛苦了,逃走后又马上打电话,没有气喘吗?”
“别废话!别忘了您要干的事,以后不淮去什么调布机场。当心,别弄出杀手被杀
的怪事。”对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秋叶不由陷入沉思。冒雨跟踪到调布机场,又提出警告。肯定有什么要隐瞒的证据。
秋叶拿起放在冰箱顶上的梨子咬着思考着。对方把时间限定在这个月,说因为佐久间理
惠月底要搬家,但是秋叶决定不会相信。
秋叶给她打电话。听筒里又传来甜甜的柔声。
“我是秋叶京介,有件事想拜托您。我想和您的副经理,就是现在的经理见次面。”
“不行啊,这个月没空,他去关西出差了。”
“关西?去干什么?”
“大阪有家圣萨鲁商社您知道吧。”
“我知道。作为石油公司,是大商社,美国系资本。”
“他是接受那里的邀请,说是欢迎新经理,不过我知道是谈合并的事。从前任经理
时,对方就一直想合并了。”
“现任经理有这打算吗?”
“他们兄弟俩都反对。如果合并,资金悬殊,我们会被吞并的。我们知道对方要的
是加里曼丹的开采权……”
“这么说来,圣萨鲁商社是中东石油一条道,现在处境艰难吧。那么为何经理满不
在乎地去了大阪。”
“我想圣萨鲁商社的经理是我们的大股东吧,有百分之三十了。”
“果然就这些原因吗?”秋叶又问了经理住宿的旅馆后挂了电话,把刚吃的梨子扔
进了废纸篓里。
是伪装不在现场吗?这是闪现在秋叶头脑里的问号。倘若佐久间理惠被杀,最先受
到怀疑的是她的情人、现任经理三田村忠雄。如果趁受圣萨鲁面社经理的邀请在大阪期
间杀掉她,他就完全不在现扬。打电话的人多半是他的忠实走狗吧。正因为如此,他才
强行把时间规定在这个月的月底前,因为三田村忠雄回东京后,就失去了不在现场证明。
准是那样!
秋叶轻蔑地笑了。这样的时候,是他最愉快的时候,但也是最危险的时刻。
第二天,楼下邮箱里放着一封用打字机打的信:“还有四天,别忘了约定。”秋叶
苦笑着回到房间,电话铃正响着,还以为是那个人又来催逼了,不料是证券公司的朋友
打来的。
“三田村公司的股价又上升了,正是购买的好机会啊,别冒险了,我先替您买下怎
么样?”
“在昨天的晚刊上,我知道又上升了五元。”
“今天又上升了,我觉得反常,好像有人在囤购。”
“是谁?”
“不知道,可是三田村公司的营业部长全部是以一个人的名义买的,不过他是按经
理的命令在进行购买。”
“是怕被人垄断吧。”
“他要我保密,也许是怕这事被传开吧,所以营业部长表面上也是以个人名义购买
的。”
“垄断的,多半是圣萨鲁商社吧……”
“是那家大资本?”
“肯定是的,不过,这和我没关系,是给您的答谢。”
“多谢了!那家大资本出面,三田村当然要升价。”
“您买了存钱吧。”
三言两语挂了电话后,秋叶决定去大阪。要想不伤害佐久间理惠,只有先找到现任
经理三田村忠雄。但是,这样对方也许会干掉他和那女人。
秋叶当天坐上新干线列车,下午四点到达新大阪。
在大阪新皇家旅馆里,三田村忠雄刚和圣萨鲁商社经理会见回来。秋叶在服务台请
求转告六○一二号房间的三田村忠雄,说圣萨鲁商社律师求见,然后在走廊的沙发上坐
下。
不久,一位四十多岁的削瘦而颀长的男子下来,经服务台指点后,露出一副惊讶的
表情在秋叶的面前坐下。
戴着令人厌恶的银边眼镜,但藏青色西服颇合他那瘦长他的身材。
“我是三田村。不知道在圣萨鲁商社吉村经理的律师里,还有您这位律师。”
“我是借口,否则您会来见我吗?”
“您到底是谁?有何贵干?”
“我叫秋叶京介,为了佐久间理惠,特地从东京赶来的。
“佐久间理惠?”
“如果她被害,我就向警察证明您在大阪是伪装不在现场,却悄悄地潜回了东京,
希望您能省悟这一点。”
“她被害?您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明白啊。”三田村忠雄皱起了眉头。
这是只狐狸,秋叶心想,…边脸上露着笑容,“反正,她一旦死了,我就作伪证说
是您杀的,希望您觉悟呵。”
“我像害她的人吗?……”
“我这人很固执,为了救人,即便受到追查也不怕。”
“您好像有误解,我来这里是……”,
“是和圣萨鲁商社商量合并事项的吧。”
“是的,本想马上回京,但他们硬挽留我,再说到月底还有四天,要等我最后的消
息。”
“同时也在伪装不在现场。”
“我实在不理解您的话,明天去打高尔夫球吗?我们可以慢慢地谈。若是为她的事,
我也放心不下啊。”
“好吧。”
“上午约好和吉村经理会见,所以下午两点以后吧,这旅馆经营的球场就在后面,
您在这里等我。”
8
翌日下午两点,三田村忠雄遨上秋叶,去离旅馆只有五六分钟路程的球场。服装和
球棒都是借的。
“您和她是什么关系?”三田村一边发球一边问秋叶道。
“没什么特殊关系。”
“嗯,”三田村发着鼻音后打了第一下。风很冷,但天气晴朗,所以心情很舒畅。
秋叶也默默地手持着球棒。
两人的水平差不多,越池只飞了二百五十码。
两人并肩走着。秋叶窥察着对方的神情,但丝毫不见慌乱。他边想这是只很狡猾的
狐狸啊,边与他并肩着正要渡过池上的小桥。
突然,传来一声轻脆的响声,撕裂着冬天清冽的空气,走在右边的三田村在桥上应
声倒下,秋叶猛地蹲下身体,目光向右边的丘峦扫去。
三田村右手护着腰呻吟着,血从他的上臂处流出来,染红了白色的毛衣。
第二发子弹没有飞来。服务员站在五十米外的桥头呆若木鸡。
“不要紧吧?”秋叶用手帕按住他的伤口问。
“不要紧,只是擦着,凶手呢?”
“早就跑了,那丘峦背后肯定有道路。这枪不是打您的,是警告我。”
“警告?”三田村诧然。他护着手臂慢慢站起身。看来真是擦伤,血已经止了。他
脸色苍白,但动作很镇静,
“这下不能打球了。预先约好的,真对不起,还是回旅馆吧。”
“好吧。我也不愿意再受到警告。”
两人返回旅馆。秋叶回到自己的房间。约莫十分钟后,床边的电话铃响了,电话员
说:“是从东京来的。”
又是那瓮声瓮气的声音,“您为何在那种地方?我委托您杀的,是住在东京的女人
嘛!”
“我知道啊,可是我的好奇心很强,您还特地赶来警告,真是太辛苦了,要干的话
手段再高明些。”
“出了什么事?”
“别装糊涂!不要伤了你的头目呀!手段那么拙劣,还是让我来干吧。以后袭击时
要谨慎些!”秋叶说罢便挂了电话。随即他脸色突变,忙拿起听筒讯问电话员,得知肯
定是从东京打来的。秋叶默默地注视着手表。在球场受袭后还只过了一个小时。打电话
的若是凶手,一小时后在东京是不可能的。即使坐飞机,从这里到伊丹机场。
就要二十分钟。那么他还有别的同伙,既是这样,为何还要打这个电话?
也许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秋叶跑出房间,向三田村忠雄住宿的六○一二房间跑
去。
三田村右臂扎着绷带,嘴上衔着烟,正在阅览文件。
秋叶站着,直率地望着对方,“杀害前经理、伪装飞行事故的,是您?”
“杀害哥哥?别开玩笑!我对哥哥的死因有怀疑,曾经委托警察重新调查。”
“也许预先采取了释疑的方法。”
“不,那时警察和报纸都按发动机故障或驾驶失误了结,可是我不相信,才委托调
查,但结果不了了之。”
“您赞成和圣萨鲁合并?”
“我和哥哥都反对。今天和吉村经理会面时我也说了。”
“既然反对,为何还来大阪,一待就是一星期?”
“我刚才讲过,因为对方是大股东,而且我想收回吉村君持有的百分之三十股票。
中东是那样的情况,我社开发加里曼丹引人注目,所以他怎么也不肯放手。”
“您有多少自己公司的股票?”
“百分之三十二,而且还是哥哥让给我的。”
“您死后,三田村公司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我是单身汉,哥哥又没有孩子,嫂子又体弱多病,对公司不感兴趣。”
“那么说,大股东圣萨鲁商社也许会趁虚而入。”
“您想说什么?”
“据说营业部长在收购股票啊?”
“我知道的。不管怎样,总要掌握半数以上吧。如今有了业绩,想给公司打下结实
的基础。”
“以营业部长个人名义购买吗?”
“是啊,如果以我的名义,风声一传,囤购者就会介入啊。”
“这是营业部长的提议?”
“是啊,我也同意的。”
“那么,说说佐久间理惠,她,您认为怎么样?”
“为什么非要对您讲这些事?”
“这有关人命。您纯是解闷吗?”
“最初是的,但现在不是了,那……”
“她怀孕了?……这是我忽然想到的。”
“已有三个月了,”三田村低声说道,“她要堕胎,我不同意。嗯!我想向她求
婚。”
“您至今还认为哥哥的死不是单纯的事故或驾驶失误吗?”
“是的,我曾坐过哥哥开的教练机,他驾机很稳,至少发动机声音一有变就马上返
回,所以他不会犯驾驶错误的。”
“除了警察外,还对别人讲过这件事吗?”
“只对她讲过啊。”
“是吗?”秋叶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
三田村坐在椅子上惊讶地望着他,“到底怎么回事啊!刚才还威胁我,说她如果死
了,要把我怎么样——”
“刚才的事件报警了吗?”
“通知过了,您来之前刚有两名警察来问了情况回去。”
“这下可好了,有警察注意着,对方也许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您不是说,那是狙击您的?”!
“暂时先这样吧。可是,圣萨鲁商社是美国资本,所以也要给驻日美军提供石油。
若是那样,能从美军那里搞到枪也是一件趣事……”:
“您说什么?”
“您最后给消息是三天后吧?”
“是啊,我决定不同意啊。”
还没等他把话讲完,秋叶己走出房间,在走廊里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是阴谋?秋叶在昏暗的走廊里走着嘀咕道,我又受骗了!
9
翌日,秋叶一回东京就在街上奔走。他先给三田村石油公司打电话,然后去一所公
寓取得钥匙模型,接着又绕到上野让钥匙匠打一把钥匙。在钥匙打出前,他又给证券公
司的朋友打电话,打听三田村石油股价的动向。
不出所料,股价依然待续上升。
“我也趁机净赚了二十万元呀!”友人很愉快地说道。
钥匙一出来,秋叶又去了那一公寓,然后暂时回到事务所。邮箱里没有邮件。他躺
在沙发上,直到天黑也不见有电话打来。
不出所料。秋叶仰天躺着打了个盹儿。他无论何时睡觉都不会做梦,醒来时事务所
里已经漆黑了。
打开窗,一阵寒冷的凉气扑来,仿佛以前从末这么冷过。秋叶皱着眉,按下放着磁
带的FM收音机,离开了事务所。
他坐上电车去白天到过的那所公寓,在附近的小花园里坐下。
在三十坪左右的小花园里,谈情说爱的情侣都被这寒冷的天气赶走了。秋叶竖起衣
领,点燃香烟。今天夜里也许要这样过夜了。
风儿吹动着无人的秋干,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这使他更感冷意。秋叶又点起
第二支烟。他怕冷,也许因为心情关系吧,他只在点火时才感到有些温和。
烟头在他的脚边多起来,冬夜渐渐地启明。半夜时巡警巡逻经过这儿,他躲在花园
内的厕所里,然后又马上回到凳子上。因为他必须待在那里。
等到天亮,秋叶呵着白气站起来,满脸疲惫地回到事务所。喝了杯威士忌后,他打
开冰箱,见昨天从那所公寓里取来的东西还在,于是便躺在沙发上,烂泥般地睡去。
他一直睡到午后,没有受到电话的干扰,醒来后吃了午饭,三点时下楼看了邮箱,
没有邮件。离期限还有两天,却没有催促的电话。不出所料,他的推理正确。
晚上七点多,秋叶拿着磁带离开事务所。天气依然寒冷,吐出的气成了白色。
秋叶去了那所公寓,在管理人房间里确认他在家,妻子几天前就带着孩子去娘家探
望,于是他登上楼梯,敲响了挂着“高见”姓氏牌的门,一个四十五六岁的男子刚探出
脸,秋叶便把他推进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