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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之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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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击过你们?”

    莫琳点头。

    “为什么?”

    她没回答,我们之间又是一阵沉默。她的头发紧紧扎成马尾,手一直不停抚
过头顶,像是要检查发带还在不在。她似乎正在跟自己辩论,过了20年之后说实
话会有什么好处,尽管我猜她真正关切的——事实上也是我们之所以会有这番谈
话的惟一原因——是要探出我知道了多少,以及我打算采取什么行动。

    “因为她怕德瑞克。”她突然承认。

    “所以没有提出正式申诉?”

    “对。”

    “他做了什么来阻止她?”

    又一阵沉默,这次更久,然后她尴尬地耸耸肩。“杀了她的一只猫,警告她
如果她说我们的坏话,他就会把其他的猫也杀了。问题是——”她不安地扭动肩
膀,知道不管什么事都不能作为她丈夫行为或她扮演共犯的借口“我们三年里已
经搬了三次家,我们不想再搬了。我们绝对不想回去住公寓楼房。”

    “是,”我缓缓地说,“我想你们是不想。”

    “只不过是一只猫。”

    “唔。”我停了下,瞥向走廊。“仔细想想还真划算……一只猫换一栋房子。”

    “你看,所以啦。”

    “哦,不。”我短笑了一声。“你少把我跟虐待狂归成同类。要是德瑞克是
我先生,他绝对不会有机会接近半只猫。要是他敢碰我小孩一根汗毛,我会拿把
大榔头敲烂他的脑袋。你为什么那么懦弱?你为什么不反击?”

    她的恶意更强烈。“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子。你不需要每天担心自己的性命。
要是我试图阻止他,你以为他会对我和孩子们做出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报警?”

    她轻蔑地摇摇头,仿佛这问题根本不值得回答,而说句公道话,恐怕的确是
如此。家庭暴力在1978年并不受重视,就像骚扰黑人一样。

    “他是怎么杀死那只猫的?”我问,回到我感兴趣的事情上。

    “把它掐死。”她烦躁地说。“它们老是跑到我们家的花园里,他已经警告
过她说他不会容忍下去。他越过围篱把死猫扔回去,项圈上系了张纸条,让她搞
清楚他的意思。”

    “纸条上说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确切的字句。大概是说他下次会把猫钉在围篱上之类的。
他事后没有告诉我。”她垂下睫毛偷偷看着我,继续搬出另一套说辞自我保护。
“我喜欢猫。要是我能,我会阻止他的。我们刚搬来这里时孩子们很爱跟它们玩
……他们一直在问那只橘色的猫到哪去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差不多她死前两个月。”

    “1978年11月?”

    “大概吧。”

    我想起约翰·豪勒特写给希拉·阿诺德的信。我在1978年3 月第一次造访,
提出了两项建议:(1 )在厨房门上安装宠物出入口,让猫可以自由在房子与花
园间来去……“所以是在你们把RSPCA 的视察员弄来找她之后?”

    莫琳在小碟子上弹烟头,看着一卷烟灰落下。“我不记得了。”

    “他第一次去是3 月的事。他要她在门上安装宠物出入口,因为你们和莎伦
一直在抱怨她家传来臭味。”

    她不在乎地耸耸肩。

    “你们不担心下次他到访的时候,她会把德瑞克的纸条拿给他看吗?”

    “她不敢那么做。她怕RSPCA 几乎跟怕德瑞克一样厉害。”

    “她装宠物出入口之前是怎么把猫放出来的?”

    “她根本没放出来。所以她家很臭。”

    “这不是真的,”我不客气地说,“你刚刚才告诉我说你们刚搬来时小孩有
多爱跟那些猫玩。要是在宠物出入口装好前猫一直没办法出来,他们怎么可能会
见到那些猫?”

    莫琳的声音里多了点顽固的意味。“也许她懒得关上后门。”

    “嗯,她到底是有关还是没关?你一定知道。你们两家的厨房就在隔壁。”

    “大部分时间都是开的。”她与我相视,然后别过眼睛掩藏狡猾的神色。
“所以我们才会认为她家里有鸡。里面传来的味道恶心死了。”

    “哦,拜托!”我疲倦地说。“这里惟一的臭味是你家人的体味。天知道你
到底有没有给艾伦洗过澡,有没有洗过他的衣服,在学校里没人愿意坐他隔壁。
可怜的小孩,检查头虱时他一定是第一个……而且总是中奖。要是有运动服不见
了,第一个查的也一定是他的柜子……而且总是人赃俱获。有次体育老师问他到
底有什么毛病,他说他喜欢闻起来干净的东西。”

    “那不是我的错。”她又说,哀鸣的声音高得令人厌烦。“我们家没有洗衣
机。”

    “我们家也没有。我到主路上的自助洗衣店去洗。”

    “你那时候没有小孩。”

    “两台洗衣机花的时间跟一台一样。”

    “袋子太重了……我不能丢下丹尼不管……不管怎么样,我根本没有钱。德
瑞克把钱全拿去买酒了。”

    我看着桌上的那瓶伏特加。“不只他一个人吧。”我冷酷地压过她想辩驳的
企图。“你为什么不在浴缸里用手洗?你又没有工作。你有整天的时间可以好好
照顾小孩。最起码你可以让他们保持干净。”

    “我尽力了。”

    我等这番发泄已经等太久了,诚实替换了谨慎之心。“那么你应该感到羞愧。”
我板着脸说。“我在非洲看过一些只有一盆冷水可用的女人,她们做得都比你好。
你没有为你的孩子做过半点事,丹尼现在是个好孩子唯一的原因是在某个时候有
某人对他表示过关心。我猜可能是艾伦的太太——”我可以从她的表情看出我说
对了——“因为那绝对不会是你。你大部分的时间都喝得神志不清……就像你丈
夫一样。”

    她的态度无所谓得令人意外,仿佛这些指控她以前已经听过无数次了。“日
子总是要想办法过下去,”她说,“而且情况也不是一直都那样,时好时坏。总
之,喝醉了就不会那么痛。你应该试试脸让人给推撞在砖墙上的滋味,看看你会
多喜欢那样。”

    安·巴茨写给里士满地区委员J。M。戴维斯的信

    时间为1978年

    葛兰姆路30号

    里士满区

    萨里郡

    1978年6 月12日

    戴维斯先生:

    我从一张塞进我家门缝的传单上看到你的名字和地址。你说要是我有问题就
写信给你。我想应该有人帮帮茉玲。她丈夫打得她痛哭。我试过要阻止他,但他
是个残忍卑鄙的男人,喜欢伤害小孩和动物。

    非常担心的

    安·巴茨(小姐)

    地区委员J。M。戴维斯回信副本

    “潘铎伯里”屋

    公爵大道

    里士满区

    萨里郡

    01—940 —OOOO

    1978年6 月20日

    巴茨小姐:

    谢谢你1978年6 月12日的来信。你所说的事情让我十分忧心,然而若没有进
一步的信息,我也爱莫能助。你没有告诉我茉玲姓什么,也没讲她丈夫是谁,事
实上连她住哪里都没说。我相信你一定能了解,没有这些细节,我很难向相关单
位提报这个事件。

    如果你希望我对此事采取行动,请再来信或打上面的电话告知。你也可以来
参加我在上述地址所进行的“诊疗”,以便有机会亲自讨论你所关切的事。时间
是每个月第一个星期六上午9 点到中午,不需要事先预约。

    补充说明:未得到巴茨小姐回应,因此未采取行动。7 月3 日晚上11点曾有
一个提到“白人垃圾”的奇怪电话,来电者有可能是巴茨小姐,但对方语无伦次。
本人怀疑之前来信是恶意毁谤。

 十五

    我瞪着我的咖啡看。“德瑞克杀死那只橘色猫之后,她是怎么阻止她的猫跑
进你家花园的?那时候宠物出入口已经装了很久了。”

    “她用一块板子堵住出入口,然后一次只放一只出来大小便。她那个样子蛮
好笑的。她总是挥着手臂跑来跑去,阻止它们靠近我们的围篱。我们想要不是她
整天埋头像只猪一样地大吃的话,做这么多运动应该会让她减轻个二三十磅。你
真应该听听她吃东西的声音……吵死了。吧唧、吧唧、吧唧的。我们光是听就觉
得恶心。”

    我的表情一定泄露了什么我不打算显露出来的感受,因为她立刻垂下眼睛。
我心想她真是个恶毒又心胸狭窄的女人,她的毒素一定对她家人造成了伤害。

    “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她咕哝着说。“你不喜欢答案的话也别怪我。”

    我抓住愤怒的尾巴,将它拖回心里。“你怎么知道她用板子?”

    “孩子们以前晚上常爬过围篱去把出入口推开,让木板倒在地板上。”

    “那一定吓着了她。”

    “没错。总是吓得她鬼吼鬼叫的。”

    “她为什么不把板子钉在门上?”、

    “因为她不想让:RSPCA 的人知道她把宠物出入口挡起来了。视察员来的时
候她就叫他在门口等,然后赶快跑进去找个地方把那蠢东西藏起来。”

    “所以你跟莎伦老是去烦RSPCA ?好让他们把她逮个正着?”

    她朝我吐了个烟圈,然后用烟头朝中间戳了一下。“也许。”

    我猛力推开我的杯子,看着咖啡流过桌面。“你们逼得她进退两难。一边是
德瑞克威胁她,如果她的猫自由地跑来跑去他就要杀死它们;另一边是RSPCA 告
诉她,要是它们不能自由地来去她就会挨告。”

    她又开始抚顺头发。

    “她到底能怎么做?”

    “搬走啊,”她理直气壮地说,“把她的猫一起带走。”

    “就因为她是黑人?”

    “为什么不?我们不想要有个黑婆子当邻居。”她看见我的表情,迅速退缩。
“听着,那不是我出的主意……要是我可以,我的做法会不一样。但德瑞克想赶
走她……他特别受不了黑鬼——”她改口——“黑人……他真的很痛恨他们。不
管怎么说,她有过机会。社工告诉她说只要她开口,他们就会安排我们住到别的
地方去。但她说不用,一切都没事。”

    “她没有选择。德瑞克知道她住在哪里。她的猫永远别想逃过他的毒手。”

    “对,而且后来她怕死他了,我们猜她在圣诞节之前就会搬家。”她停了下。
“然后那头笨母牛跑去撞卡车,”她乏力地总结,“警察发现她自己就杀猫。”

    我双手托腮,带着阴森的好奇心研究她。“它们被推进她家的宠物专用门时
就已经半死了。”我告诉她。“有人觉得把流浪猫抓来,用强力胶和胶带黏住它
们的嘴巴是件有趣的事,这样一来它们要不是会饿死,就是安妮试着救它们时会
把它们头上的毛都撕扯下来。我想她杀了最虚弱的那几只,因为其他猫开始攻击
它们,但她那么做是出于善心,而不是残忍。”我对她扭曲一笑。“这又是谁出
的好主意?你吗?还是你丈夫?”

    她把香烟摁进烟灰缸,用被尼古丁熏染的手指把它压碎。“那跟我们没关系。”
她淡淡地说,显然同意这些陈述。“我们不是那种人。”

    “哦,少来了!”我讽刺地说。“你才刚告诉我说德瑞克杀了一只猫,还威
胁要再把一只猫钉在围篱上。这一切又是所为何来?因为他蠢的像坨猪屎,只有
恐吓女人才能让他有种权威感。”

    她不喜欢这番对话的走向,紧张地舔着嘴唇。“那事我一点也不知道。”

    “什么事?他喜欢恐吓女人这件事?”

    她恢复的很快。“我只知道他对我和孩子做了什么。但他通常都是说的比做
的多,大部分时候他根本不会付诸行动。”

    “也许安妮还活着的时候不会,”我同意,“但她死后他就变本加厉。他知
道这下没有证人,于是更为暴力。”

    我回想那次到医院去看她的情景。那是11月底一个湿冷的下午,我在她病床
旁的塑胶地板上滴了一大滩水,努力掩饰德瑞克干的好事有多让我震惊。我简直
无法相信她那么瘦小,伤得那么严重,她的眼睛又是那么充满惊慌。就收集情报
而言那趟是白跑了,因为她对我很猜疑,不肯回答任何问题。我听着她千篇一律
地坚持,绝对不是德瑞克把她当成练拳的沙袋,而是她从家里楼梯上失足摔下来,
接着又说要不是艾伦在场及时叫了救护车,她就没命了。这种说词很可笑,因为
她骨折的颧骨和淤青的双眼跟安妮的死状太像了,任何人都不可能相信她们其中
有一人是因意外而受伤;但我始终只能瞥见保护着施暴男人、由恐惧的沉默所构
筑成的那道墙。

    “你在说什么?”

    “安妮死后两个星期,德瑞克害你住进了医院。你难道没自问过为什么会发
生那件事?他以前从来没打你打得那么狠,把你打得昏迷过去,得靠你孩子打电
话叫救护车来救你。”我侧着头指向两家间的墙壁。“保护你的人死了,她家里
空了。德瑞克这下可以随心所欲打断你全身每一根骨头,然后把你丢在某处的马
路上,宣称你是让卡车给撞了……”

    莫琳反对我说安妮是“保护她的人”。她抗议说这是胡说八道,安妮恨她。
我复述了她自己说过的话,德瑞克只要说话一大声,安妮就会大声呼号。“你刚
才问我有谁关心过你,”我提醒她,“嗯,安妮就关心你。我知道这不是你想听
到的,但这是事实。”我从背包中拿出两封信,推过桌面。“上面那封是她在1978
年6 月写给你们当时的地区委员戴维斯先生的信件影印本。底下那封是他的回信。
她显然不会拼你的名字,再加上她在电话上讲不出个所以然,他就将这整件事当
成是蓄意中伤。”

    莫琳读着安妮粗黑的字迹,显得坐立不安,似乎即使是影印本也有能力将安
妮的魂魄召唤到这房间里。“或许那就是蓄意中伤,”她说着把信放到一旁,
“或许她只是想给我和德瑞克找麻烦而已。”




    “哦,拜托!”我不耐地叹了口气。“如果她是那么打算,她会做得更高明
一点。她会写一大堆信,而且几乎一定是匿名信,还会指控德瑞克杀死而非伤害
动物。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关心的是你吗?她说,‘应该有人帮帮茉玲’,而不是
说,‘应该有人对付一下隔壁的那些白人垃圾,因为他们老是偷我的东西’。”

    她紧张地掏着烟盒。“要是她真那么说,就是在撒谎。”

    我摇头反驳。“艾伦曾经在学期结束时送我一个小小的木雕像,他说那是他
用一根旧桌腿雕成的。当时我相信他的话,因为那木雕很原始,看起来像是孩子
的作品,但现在我确定他是从安妮家偷来的。”

    “你没办法证明这一点。”

    “是不能,”我同意,“但我可以证明不是他雕的。经过专家分析,那木雕
是一尊名叫羽蛇神的阿兹特克神像,时间大概是世纪之交,风格在中美洲的原住
民中很普遍。安妮的父亲在30和40年代收集了很多中美洲的工艺品,这间接证据
说明我手上的那个木雕原先是她的。惟一的问题是,那是她给艾伦的,还是他偷
来的?”

    莫琳咬了饵。“是她给他的。”

    “你怎么知道?”

    她想了一下。“他帮她跑腿办了件事……这是她道谢的方式。事实上,是我
叫他把它转送给你的。他一天到晚说你人有多好,又说那次你逮到他偷你皮夹里
的钱时没有声张。‘人家好心对你,你就该好心回报,’我说,‘而且拉内莱太
太会比你懂得欣赏木雕。’”

    “他为什么告诉我说那是他雕的?”

    她迅速地看了我一眼。“我猜他是想让你对他刮目相看吧。”

    我大笑。“要是他告诉我说那是他替疯子安妮跑腿赚来的,我会对他更刮目
相看。在街上他总是在她背后大喊‘笨黑鬼’。有次她咆哮着对他凶,抓住他夹
克的袖子,他吓得拔腿就跑,把夹克留在她手上。”我停了下。“她绝对不会找
他替她跑腿办事的。即使有,就算砍了她的右手她也绝对不会把她的宝藏之一送
给他。她讨厌他的程度甚至超过讨厌德瑞克。那头小禽兽老是在烦她……盯着她
不放……”在愤怒让我失态以前我停了下来。

    “这是谎话。你是在编故事好白圆其说。你说的只是艾伦常在街上玩,并不
表示他在盯着安妮。”

    “他是个受到虐待及漠视的孩子,莫琳,他不敢对付他父亲,就把安妮当成
好欺负的对象。他学到了威吓这招很管用,于是就施展在他所能找到最没有能力
自保的人身上。”我干笑了一声。“我真希望我当时知道你和德瑞克是怎么待他
的,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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