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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炮兵旅,五个火箭炮团的阵地上,火炮褪去炮衣,粗大的炮口昂起,指向东方的天际,炮手们在仔细的擦拭着炮弹,就等苏军的主力部队到来,成千上万枚炮弹,马上砸过去。
东指指挥部里,作战处处长李广金上校,向刘铁汉报告到:“副师长,负责监视那小股苏军的第九旅侦察营营长报告,苏军只是控制了乌勒兹河大桥,并没有做深入的侦察。”
刘铁汉冷冷一笑,轻蔑的说道:“他们不敢,两个连几百号人马,就敢跑到外蒙古腹地,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几百个苏军士兵,早就成了尸体,广金,左右两翼迂回包抄的部队,都到位了吗?”
李广金回答道:“左路攻击集团指挥官第一旅旅长赵毅报告,部队已经在指定位置展开,就在一个小时前,苏军的先头部队,从他们埋伏的区域通过,右路攻击集团指挥官第四旅旅长霍守义报告,他的部队也已展开,并发现苏军正在急行军,按照苏军的行军速度推算,大约在明天凌晨两点至三点间,到达乌勒兹河东岸。”
“只有包抄苏军后路的第十旅和骑兵混成旅,还没有消息,他们的包抄的路线最远,又是在黑夜里行军,速度上不来是可能的,我担心的是,他们遭遇到了多路并进的苏军部队其中的一路,发生了什么意外!”
刘铁汉肯定的说道:“不可能,我们预设的战场,已经考虑到了苏军多路并进的情况,留下了足够的空间,不会发生遭遇的事情,左右两翼的部队,都没有报告类似的情况,陈国柱和何柱国他们的部队,也不会遇到,没关系,再等等,肯定是在行军的路上,没有及时与指挥部联系。”
“还有,上报师指,因为苏军到达乌勒兹河东岸的时间有变,原定在九月二十九日凌晨一时整,发起对苏军远东方面军增援部队的进攻,延后至凌晨两点到三点间!”
接到侦察队瓦德里希少校的电报,叶缅琴科中将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他真的担心,乌勒兹河大桥被独立师部队破坏掉,要真是那样,一条乌勒兹河,就能阻挡自己部队两三天的时间,对于望眼欲穿的库雷金来说,多耽搁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总参谋部那帮老爷们,还不吃了自己?
轻松下来的叶缅琴科副参谋长,思维不免活跃起来,不由得想到:“朱可夫将那个中国人唐秋离,说得非常厉害,神乎其神,乌勒兹河大桥,如此重要的交通咽喉,不炸毁,也应该派出兵力防守,但是,侦察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思来想去,没有答案,最后,叶缅琴科中将,将这一切,归结于部队突然改变行军方向,加之自己采取的虽然残酷了点儿,但却绝对有效的保密措施,独立师的指挥官,包括那个貌似非常厉害的唐秋离在内,绝不会料到,四个军十几万人,已经进入到了外蒙古境内东部。
“自己没有与唐秋离交过手,但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叶缅琴科中将暗自想道,心里不免将唐秋离轻看了许多。
九月二十九日凌晨两时三十分左右,夜黑得如同墨汁一般,阴沉沉的乌云遮住了满天星光,风却愈发的打了起来,刮过空旷的草原,吹得枯黄的牧草,发出阵阵呜咽声。
刘铁汉的指挥部里,显得非常安静,该部署的,都已经完毕,剩下的,就是等着苏军来钻口袋了。
“副师长,您快来看!苏军部队出现了!”一个趴在高倍望远镜前,观察乌勒兹河东岸情况的作战参谋,忽然高声喊起来。
闭目养神的刘铁汉,遽然睁开双眼,眼中的寒光一闪即没,几步走到望远镜前,镜头里,乌勒兹河东岸广袤的草原上,出现了一长串的灯光,如同一条蜿蜒蠕动的毒龙,摇头摆尾的向乌勒兹河边游过来,灯光刺破夜幕,在黑漆漆的夜色之中,格外的醒目。
刘铁汉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顿时放下来,自语道:“没白等,总算来了,摆下这么大个场子,请不来客人,岂不是浪费我一番心血!”
与此同时,指挥部内的几部电话,先后急促的响起来,第七、八、九旅的侦察部队,都报告了类似的情况,“苏军先头部队一个军,已经接近乌勒兹河边,正在过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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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二十六章 意外情况
“副师长,正面阻击部队侦察部队报告,苏军先头部队一个军的兵力,到达乌勒兹河边后,没做停留,正在过桥!”东指作战处处长李广金上校,接完电话后,向刘铁汉报告到。
刘铁汉淡淡的说了句,“嗯,知道了,命令乌勒兹河东岸的侦察部队,立即报告,苏军后续部队三个军,距离乌勒兹河还有多远?”
同时,他心里暗自想到:“肯定是师长那个战场,让苏联外高加索军区部队,有朝不保夕的危机感,否则,增援的苏军部队,不会跟着急投胎似的,连夜急行军。”
几分钟后,李广金报告到:“副师长,侦察部队报告,苏军后续部队,距离乌勒兹河,还有二十公里远,大约在四十分钟后,即可抵达河边!”
刘铁汉在心里计算一下,按照苏军先头部队现在的行军速度,大约在三四十分钟后,就可以全部过了乌勒兹河,前锋正好进入前沿部队的射击范围之内,再慢一点儿的话,兴许留个尾巴,那意思没办法的事情。
刘铁汉抬头,眼中射出寒光,说道:“命令,正面阻击部队,在凌晨三时整,准时打响,炮兵部队炮击时,要避开乌勒兹河大桥,留着给西岸的部队,渡河追击使用,但是,要告诉炮兵指挥官,苏军第三军要是有一兵一卒跑回东岸,他这个指挥官就不要当了,到东指后勤部守仓库去!”
乌勒兹河大桥西岸,苏联远东方面军第三军军长阿斯拉诺夫少将,钻出小汽车,跺了跺发麻的双脚,一阵泛着水汽的寒风吹过,使他不自禁的打个寒战。赶紧竖起了军衣的领子,心里暗自叹息一声。
部队已经连着急行军十几个小时,除了中途休息半个小时吃饭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在赶路上,就是这样的速度,总参谋部那帮老爷们,还嫌太慢,跟催命鬼似的,让加快行军速度。到了指挥员叶缅琴科副参谋长那,就变成了左一封电报,右一封电报的催,说是库雷金的部队,快顶不住了。
昨天一整天。包围外高加索军区部队的独立师部队,不断的压缩库雷金部队的战场空间。身为军人。知道救兵如救火的道理,可是,几百公里的路,总得一步步走吧,自己的四万多名士兵,总不能插上翅膀。一下子飞到库伦去,这一路上,连赶路带杀人,走得不算慢了。怎么总参谋部和叶缅琴科副参谋长,还是不满意?
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阿斯拉诺夫少将对身边的参谋长说道:“命令已经过桥的部队,在西岸做短时间的休整,就三十分钟吧,又是一夜没有休息,士兵们肯定很疲劳!”
参谋长提醒道:“军长同志,此前,指挥员命令我们,过了乌勒兹河后,不要停顿,连夜行军,在天亮之前,赶到哈斯其高勒一带,我们在此停留,恐怕指挥员不会同意,是否请示一下指挥部,得到批准之后,在做短暂休整?”
阿斯拉诺夫少将,不满的鼓了鼓眼睛,对参谋长的话,有些不爱听,这家伙,自从叶缅琴科副参谋长带队之后,好像两个人走的挺近,在军部里,也敢和自己掰手腕子了,以为自己抱上了粗腿,哼哼!可笑,
尤其是在捕杀外蒙古东部地区居民的时候,这家伙干得比谁都起劲儿,亲自带着搜捕队干这样的脏活儿,还事事儿的紧着汇报,生怕叶缅琴科副参谋长不知道,自己执行命令的坚决性。
杀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算什么能耐,这就不是军人干的活儿,有本事,到了库伦外围,与独立师部队交手时,拿出点儿真本事,打几个胜仗给大家伙儿瞧瞧?
何况,一个副参谋长,在将星云集,将军成堆的方面军司令部里,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除了朱可夫司令员之外,上面还有政委、副政委和几个副司令员呢,还压着参谋长呢!
阿斯拉诺夫少将毫不掩饰的皱起眉头,也不怕在明亮的汽车灯光下,被参谋长看见,冷冷说道:“参谋长同志,不需要你提醒,部队连续强行军十几个小时,士兵可以克服疲劳,卡车和坦克,总得加油检修一下吧?接下来,又是十几个小时的急行军,万一有太多的车辆出故障抛锚,影响了行军速度,负责任的是我,总参谋部追究起来,上军事法庭的,也是我,我是军长!”
一顿夹枪带棒的话,带着乌勒兹河森寒的水汽,劈头盖脑的砸过去,砸得参谋长脸皮一阵青、一阵白,无言以对又为之气结,“自己的确是好心,害怕没有命令,擅自命令部队休整,耽误了行军速度,上头追究下来,大家都不好过,那知道,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挨了一顿排炮!”
“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何苦来哉!这家伙,属疯狗的,逮谁咬谁,自打离开方面军,就看我不顺眼,得,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于是,参谋长也不阴不阳的说道:“军长同志,我知道自己的职务,失陪了,我去前面的部队看一下!”敬个礼,悻悻然的走了。
看见参谋长碰了一鼻子灰,败下阵来,阿斯拉诺夫少将鼻子里冷哼一声,心里畅快不少。
赶来报告情况的瓦德里希少校,看见了也听见了,军长和参谋长之间的龌龊,不过,他聪明地躲在汽车的暗影里,没有露面儿,两位都是大人物,怎么斗,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万一那位发邪火儿,找下户,动个手指头,就能碾死自己,还是不掺合的好。
见参谋长满不是滋味的远去,身影消失在黑夜里,瓦德里希少校装作气喘吁吁刚跑过来的样子,跑到阿斯拉诺夫少将跟前,“啪”的一个立正,大声说道:“报告军长同志,军部侦察参谋瓦德里希完成任务归队,请您指示!”
阿斯拉诺夫少将满意的看着瓦德里希少校,说道:“不错,瓦德里希同志,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部队一点儿都没有耽误时间,对了,控制大桥之后,你派出部队,到乌勒兹河西岸纵深侦察了吗?”
瓦德里希少校一愣怔,心里暗自叫苦,不过,他的反应很快,仅仅是一迟疑,马上回答道:“是的,军长同志,我派出两个排的兵力,在乌勒兹河西岸纵深二十公里,宽度十五公里的范围内,进行了仔细侦察,没有发现任何情况,这一带,是人烟稀少的地区,连一个村庄都没有发现!”
“好,瓦德里希同志,你是个非常称职和负责任的侦察参谋,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能够主动完成命令之外的任务,我们部队就缺你这样年轻有为的军官,等这次增援任务完成之后,返回方面军,我会重用你,军部侦察处缺个副处长,做好思想准备,”阿斯拉诺夫军长,极为高兴,亲切的拍着瓦德里希少校的肩头,说道。
渡过乌勒兹河的苏军第三军部队,突然在河西岸停顿下来,情况报告到指挥部之后,指挥部内的气氛,马上紧张起来,凝固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副师长刘铁汉,大家都知道,干净利索的干掉苏军第三军,打的就是出其不意,当头一棒就敲晕苏军。
用猛烈的炮火,尽可能的杀伤苏军有生力量,如果苏军有所准备,仗,就成了正面对攻,不但增加部队的伤亡和战役难度,还达不到战役目的,如果战斗持续时间过长,与苏军第三军纠缠在一起,更谈不上过河去增援左右两个方向的部队。
刘铁汉皱着眉头,急剧的思考着,“难道,是正面埋伏的部队,被苏军发现了,苏军第三军已经过河的部队,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师多一点儿。”
“马上开始战斗,不但会影响到预定的战役计划,而且,还会给东岸的部队,增加困难,也许,是其他因素,导致苏军停滞不前?”想到这里,刘铁汉说道:“侦察参谋,命令侦察部队抵近侦察一下,看看苏军是否在做战斗准备?”
十几分钟后,侦察部队的报告来了,“现以查明,苏军并没有做出准备战斗的姿态,停留在乌勒兹河西岸的原因,并非发现我军意图,而是在检修车辆和坦克,侦察员抵近侦察发现,苏军的火炮,并没有从炮车上卸下,步兵在原地休息,其后续部队,正在继续过桥。”
刘铁汉紧绷的脸色,舒缓下来,身体松弛的靠在炮弹箱子上,笑着说道:“虚惊一场,老毛子挺会折腾人啊,原来以为,还留点儿尾巴,从咱们嘴里溜掉一部分,不能包圆儿,现在好了,都挤在西岸,到是让咱们省事儿了!”
等待是最难熬的一件事,尤其是看着目标,就在口袋边儿,愣是不往里钻的时候,指挥部里的每个人,都一边儿紧盯着停止不前的苏军,一边儿频频看手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指挥部里,静可闻针,没有一个人说话,好像是担心,喘气儿声粗了,都会惊动苏军,掉头往回跑!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二十七章 总算来了
刘铁汉指挥部所在的位置,是一处可以俯瞰整个乌勒兹河大桥方向的高地,因为距离河边有十五公里,看不清苏军的具体动作,只看见一片白茫茫的车灯光,将乌勒兹河西岸某处,映照得亮了半边天,隐约听得见汽车发动机微弱的声音。
九月二十九日凌晨三点整,刘铁汉放下望远镜,对作战处处长李广金说道:“广金,命令各部队,准备战斗,苏军应该行动了!”
李广金答应一声,就去打电话,忽然,刘铁汉急忙喊道:“等一等!”
李广金诧异的回头,见副师长全神贯注的观察乌勒兹河方向,不禁奇怪的问道:“副师长,发生什么状况了?”
刘铁汉回过头来,牙咬得咯嘣直响,两腮的肌肉隆起,气呼呼的说道:“不对劲儿啊,我刚才又观察了一下,河边的车灯光,没有移动的迹象,苏军没动!”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刘铁汉最担心的,是苏军指挥官闻到了不正常的气味儿,在战场上,血里、火里滚过来的指挥官,是有这样的直觉的,刘铁汉自己就是如此,对危险有一种近乎本能的预感。
否则,无法解释,苏军渡过了乌勒兹河后,停留了三十分钟的时间,还没有继续行军的意思,这就不正常了,如果觉得乌勒兹河大桥非常重要,是奔袭库伦的必经之路,大可留下一个团的部队警卫,而没有一个军都看着一座大桥的道理。
何况,苏军都在河的西岸停留,也不是警卫大桥的意思,再者。既然有了奔袭库伦的打算,留在乌勒兹河边儿算怎么回事儿,兵贵神速是最起码的道理。
刘铁汉的心里忽然焦躁起来,紧张的想到:“难道,苏军在等后续的部队到达,然后再一起开进?
倘若如此,自己的仗就难打了,正面的三个旅,兵力相差太悬殊,是无论如何也顶不住苏军四个军的推进的。就算能阻击苏军到左右两翼的部队围上来,阻击的三个旅,伤亡会超过三分之二以上,得不偿失的仗,打不打?
凌晨三时零五分。作战处处长李广金上校,放下电话。对刘铁汉说道:“副师长。接到前沿部队旅长们的电话,已经超过预定的攻击时间五分钟了,部队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旅长们请求您批准,马上发起攻击!”
顿了一下,李广金建议到:“副师长。攻击的时间,一再推迟,时间长了,恐怕情况有变。三个旅五万余人埋伏在阵地上,稍有不慎,就会暴露目标,现在打,总比被动等待要好得多,因此,我的意见是,马上发起进攻!”
刘铁汉一咬牙,恶狠狠的说道:“等!不把先头的苏军装进口袋里,我宁肯等,老子倒要看看,老毛子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情急之下,刘铁汉也暴了粗口。
什么意外情况都没有发生,苏军更没有发现,前面不远处,埋伏的东指五万多人马,苏军迟迟不走的原因,说起来简单又可笑。
短暂休整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阿斯拉诺夫军长正要命令部队继续前进,这时候,军参谋长过来,面无表情的递给他一封电报,不阴不阳的说道:“军长同志,叶缅琴科副参谋长的电报,询问我们,为什么不经请示,部队擅自停下?”
阿斯拉诺夫军长一听,当时就火冒三丈,气得手脚冰凉,心里暗骂,“真他妈的!背后打小报告的小人,屁大点儿事,你不捅到指挥部去,谁能知道?再说了,我一个军长,连命令部队休息三十分钟的权力都没有?等归还方面军建制之后,不把你个狗娘养的,弄出第三军,我这军长就不干了!”
不看一脸得意的参谋长,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