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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发起之前不通报,可以理解,那么,四月十日拂晓之后,德国人的千军万马,已经开始对苏联人大打出手了,怎么也没个消息,其实,这个问题,从四月十日上午开始,就萦绕在河野洋平的心里,因此,一整天,都他没敢离开自己在外务省的办公室,就等着德国驻日本大使,亲自到外务省来,通报此事。
可从四月十日上午开始,一直到四月二十几号了,德国驻日本大使冯?陶德斯曼,愣是没有露面儿,这让列架子等着的河野洋平,摸不着头脑,他有心打电话到德国大使馆,询问此事,可几次拿起电话,又都放下了,为什么,丢不起这个人!
堂堂的大日本帝国外务大臣,给德国大使打电话,怎么开口问,哦,就这样问:“大使先生,关于贵国进攻苏联一事,贵国元首或者是外交部,也没有什么文件之类的东西,要通报给我们天皇陛下或者我本人啊?如果有,那就麻烦您送过来吧!”
河野洋平是绝对不会干,这样丢面子的事情的,不仅仅是坠了大日本帝国的名头,也与外交礼仪不符,河野洋平够倔,德国驻日本大使馆,也没有动静,这事儿就这样撂下了。
在此期间,正好赶上,关东军被苏联人打得屁滚尿流,几乎半死,日本上下都在为关东军的事情焦头烂额,也就没人想得起来。德国人对苏联动手之前,没知会大日本帝国一声,不过,今天的御前军事会议上,载仁亲王的一番话,倒是勾起了河野洋平的心事,仆人送上来丰盛饭菜的时候,他的脑子里,还在百思而不得其解的琢磨。
刚刚拿起筷子,他的秘书官,推门进来,毕恭毕敬的说道:“阁下,皇宫侍从官打来电话,天皇陛下召您立即进宫!”
河野洋平一愣,眼珠子疑惑的转悠了几圈儿,心里暗自想到:“不对劲儿啊,御前会议部署刚刚结束吗,这才屁大的功夫,天皇陛下又紧急召见自己,是什么原因?”
同样,天皇陛下的心思,还是无法琢磨,只能从表象上,探寻点儿蛛丝马迹,便问道:“侍从官有没有说,天皇陛下为了何事,这么急的召见我?是否同时召见了其他的大臣?”
秘书官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阁下,侍从官没说,不过,我委婉的打听了一下,侍从官透露,天皇陛下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正在大发脾气,具体什么原因,还不知道?”
侍从官愈发的小心翼翼,看了一下自己老板的脸色,回答道:“侍从官在电话里说,没有召见其他的大臣,只有您自己!”
一听秘书官这么说,河野洋平再也沉不住气了,火烧屁股似地,丢下筷子就往出走,天皇陛下大发脾气,那就是有重要的事情,令陛下非常不满意了,唯独召见自己一个人,那就是外务省系统出了问题,也不知道是那个混蛋的家伙,捅了篓子,坐在汽车里,河野洋平还是绞尽脑汁的琢磨,天皇陛下单独召见自己的事情。
“如果是外务省那个混蛋,干出让天皇陛下龙颜大怒的事情来,我一定饶不了他,最起码,别在外务省混了!”一边暗自咬牙,河野洋平一边想到。
河野洋平刚刚来到大殿,还没来得及给裕仁天皇施礼,就听得霹雳般的一声怒吼,“河野洋平!——你!你!好大的胆子?如此大事,竟敢欺瞒与朕?”
河野洋平震惊的一个趔趄,脑袋“轰!”的一声,急忙抬头,见天皇陛下气得五官挪位、脸色铁青,一双细长的眼睛里,冒出阴森森的寒芒,死死的盯着自己。
河野洋平一脑袋雾水啊,迎头挨了一顿龙吼,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冤不冤啊,再说了,自己的胆子也不大,什么事儿,没有唯天皇陛下马首是瞻,从来不敢半点儿走样,就拿偷袭美国太平洋舰队驻地,珍珠港的事儿来说吧,明知道这事儿做得忒下作,可自己不也是盯着个屎盆子,通过外交途径,照办不误吗?
连美国人在事后,都在报纸上,大骂自己是日本有史以来,最卑鄙无耻的大骗子,这个屎盆子我都照扣不误,当上这个外务大臣以来,什么时候干过出圈儿的事,何来胆大一说?
河野洋平一脸的委屈,深鞠一躬,低声但带着怨气的说道:“陛下,臣不胜惶恐,不知陛下指责臣好大的胆子,却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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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二十五章 被无视了
河野洋平带着怨气的话,裕仁天皇岂能听不出来,猛地站起身,快被气疯了,头摇手颤,脸色青白,一双细长的眼睛,迸射出愤怒的火焰,一边语无伦次的指着河野洋平,“你?——你!你!——好!很好!顶撞朕真的很好!”一边由御座上走下来,带着无尽的威压,一步步的走向河野洋平。
一旁的侍从官们,吓得心旌摇动,大气儿不敢出,很少见过天皇陛下这样的暴怒,这样狰狞的嘴脸,心里暗自替河野洋平担心,天皇陛下如此暴怒,首先,一顿大嘴巴子是跑不了的,然后,然后。。。。。。,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裕仁天皇的确暴走了,如果河野洋平赶紧承认错误,是自己的失职,将如此重大的事情,漫不经心的当做儿戏,顶多,也就是挨一顿训斥,骂个狗血喷头,没有什么太过于严重的后果,毕竟,要事已经耽误了,再严厉的处罚一位大臣,也于事无补,可河野洋平不得不认错,还满肚子怨气,似乎是朕冤枉了他?
河野洋平也被裕仁天皇嘴斜眼歪的愤怒,给吓呆了,也糊涂了,自己只不过是略微的申辩了一下,至于吗,惹得天皇陛下如此的暴怒,自己确实冤枉啊,连发生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就劈头盖脑的被按上个“胆大妄为”的罪名,搁谁身上,也不服气啊!
到了河野洋平面前,看着他微微发抖的身体,裕仁天皇倒是冷静下来,沉声说道:“你觉得委屈是不?那好——朕问你,身为外务大臣,与德国大使馆时刻保持这联系。德国人进攻苏联的消息,为什么不即刻禀报朕知道,就是到了今天,朕还没有看到,德国人发来的战争通报!”
“按照帝国与德国签署的军事同盟条约,双方无论哪一方有重大的军事行动,都必须事先通报给对方知道,以期求得一致的行动步骤,德国人没有将进攻苏联的消息,通报给帝国。我不相信,这是最起码的外交程序,既然朕到今天,还没有看到这份通报,那么。不是你的外务省耽误了事儿,是什么?——嗯!”
裕仁天皇的语气低沉。却低着冷森森的寒意。听得河野洋平脊梁骨冒凉风,至此,他才恍然大悟,敢情,天皇陛下劈头盖脑的一顿雷霆之怒,差点儿要吃人的架势。是为了德国方面进攻苏联的战争通报啊,那自己就更冤枉了,列架子等着德国驻日本大使冯?陶德斯曼上门来。
可人家德国人的架子大,愣是闷到现在。连个面儿都没露,我有什么办法,倒是想过,打电话询问一下,可不少怕坠了大日本帝国的名头吗!总不能我这个外务大臣,亲自跑到德国大使馆去,亲口问陶德斯曼是怎么回事儿吧,那样更没面子!
既然知道了天皇陛下暴怒的原因,河野洋平内心的惊惧,化为乌有,只要不是自己的外务省出问题就成,将天皇陛下气得这样,完全是德国人的错误,心神稳定下来,说话也就流畅了。
河野洋平抬起脑袋,目光无惧的与裕仁天皇对视,郑重的说道:“天皇陛下,臣知道部陛下您龙颜大怒的原因了,可是,臣不得不说,此事非外务省之错,更非臣玩忽职守,而是,到目前为止,外务省根本没有接到德国方面的任何通报,臣在外务省办公室内,等待德国驻日本大使陶德斯曼几天的时间,可是,德国大使馆方面,连个电话都没有!”
“陛下,此等情况,让臣任何处置,总不能登门去德国大使馆讨要吧,所以,臣也就无从回禀陛下,还望陛下乞谅,了解臣的难处,非是臣有什么故意隐瞒的行为!”
本来,裕仁天皇已经运足了气,就等河野洋平张口结舌的答不上来,先是一顿大嘴巴子,出口气再说,然后,然后再根据朕的心情,任何处置这家伙,但听完他的话之后,裕仁天皇惊得倒退几步。
“河野爱卿,你是说,德国方面,根本没有就进攻苏联一事,事先或者事后,向帝国进行任何方式的通报?——是这样吗?”裕仁天皇迟疑着问道,他不愿意相信,也太难以置信了。
河野洋平满嘴苦涩的回答道:“陛下,现在的情形,据臣看来,恐怕是这样了,否则,苏德战争都爆发十几天的时间了,德国方面为什么没有任何通报,这本身就不正常啊,只能有一个解释,德国人不想对帝国通报此事,或者。。。。。。!”
下面的话,河野洋平没敢说出来,但意思很明显了,德国人根本没将大日本帝国视为盟友,或者说,没放在眼里,不屑于通报对苏战争,就是没拿大日本帝国当兄弟。
其实,关于这件事儿,还真不是希特勒有意而为之,让日本人难堪,“巴巴罗萨计划”开始实施之前,瞒着日本人,是出于保密的考虑,希特勒担心,日本人狗肚子盛不了二两香油,一旦将进攻苏联的计划,通报给了他们,指不定日本人会出什么幺蛾子,若是在远东地区弄出点儿不合常理的小动作,岂不是坏事!
斯大林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一点儿风声不对,就能嗅出其中的危险气息,说白了吧,希特勒不相信日本人,在亚洲,能让希特勒佩服的五体投地,完全信任的人,只有他称作老朋友的唐秋离。
这是希特勒不想通报日本人的一个理由,还有一个理由,希特勒对日本人有着很大的怨气,想当初,日本人在太平洋上,对英国人和美国人动手,也没事先通报德国知道,这让自视甚高的希特勒,有着严重被侮辱的感觉,“来而不往非礼也!”报复心极强的希特勒,不介意给本来就不大看得起的日本人,一个难堪。
对苏联战争开始之前,对日本人封锁消息,是处于保密的考虑,说得过去,战争爆发之后,本来,希特勒也不想做得太过分,毕竟,和日本是盟友关系,而且,日本人还在远东地区,牵制着几百万苏军,怎么着,也算是出了点儿力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吗!
按照希特勒的算,在四月十日战争正式爆发之后,让外交部给日本人发去通报,顺便提一下德军在苏联境内,如同摧枯拉朽般、势如破竹的攻势,也有炫耀的心思,算是事后给日本人补个面子。
岂料,德军开始进攻苏联之后,战事进展的顺利程度,超出了希特勒的预料,每天都有海量的电报和文件,从前线飞来,他发现,自己原来的预计,还是保守了,很多事先的部署,都需要做新的调整,希特勒被电报和文件埋住了,成天成宿的泡在总参谋部,根本分不出精力来,顾及其他的事情。
还有,处理战后英国的事情,也是千头万绪,那件事儿,都比给日本人打招呼重要得多,这事儿就撂下了,德国外交部部长里宾特洛甫,也跟元首一样,压根儿就没瞧得起日本人,见元首不提这件事儿,他也就懒得过问,小事一桩吗,还有比给日本人通气儿更重要的事情忙呢!
或许,这位在国际外交界,以谎话连篇、颠倒黑白而著称,被称之为德国大骗子的外交部长,认为驻日本大使冯?陶德斯曼,是个老资格的外交官,对于这样常识性的东西,不需要提醒,阴差阳错之下,苏德战争爆发十几天了,作为盟友的日本,没有接到只言片语的通报。
德国驻日本大使冯?陶德斯曼,在对苏联战争爆发之后,也是等着国内的指示,是否将此事,向日本政府进行通报,按照惯例,是一个打个招呼的,可等了几天时间,外交部一点儿指示都没有,陶德斯曼纳闷儿之余,想当然的认为,除了自己的大使馆之外,德国总参谋部应该与日本军方,有着另外的沟通渠道。
也许,元首阁下认为,通过军方的渠道,向日本人通报对苏联战争的事情,更有分量和诚意,凸显出双方的军事同盟关系,而且,陶德斯曼还有愚蠢到,给国内的外交部发电报询问这件事,作为一名资深的外交官,还是懂规矩的,既然外交部没有明确指令,指定驻日本大使馆负责通报此事,那就跟自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再者,军方的事情很麻烦,自己最好不要插手,元首阁下最讨厌军队系统之外的其他人,插手军队的事情,而且,日本外务大臣河野洋平,也没有询问此事,想必是日本人已经得到了德**方的通报,自己再去主动通报,既没必要也不合乎规矩,会被那些自高自大的日本人,视为无事献殷勤。
几方面的阴差阳错之下,希特勒将在亚洲地区,唯一的盟友国家日本,给晾在那儿了,而且,还是**裸无视的忽略,不过,就算希特勒知道此事出了差头儿,也不会放在心上,本来就没大瞧得起自私自利的日本政府和天皇,要不是瞧着能牵制苏联人的兵力,有点儿用处的话,希特勒连与日本结盟的心情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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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二十六章 咽不下这口气
日本外务大臣河野洋平几句话,裕仁天皇就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这样大的事情,河野洋平不敢颠倒黑白,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有几个脑袋,敢开这样的玩笑,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无论是在对苏联动手之前还是之后,德国方面,根本没有向日本通报此事!
不是忽略,也不是其他的原因,而是德国人存心而为之,是没瞧得起大日本帝国,没拿横扫整个太平洋,把盟军打得节节败退,气势正盛的帝国当回事儿,想到此处,裕仁天皇脸色,刹那间变得铁青之中带着潮红,从牙缝里狠狠的挤出一句话:“希特勒,你欺人太甚!”随即,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包括河野洋平之内,一旁侍候的十几个侍从官,都大惊失色,齐声惊呼:“天皇陛下!”七手八脚的将裕仁天皇扶到龙椅上,又是捶胸又是抚背,一边忙着传医生,大殿内,顿时乱作一团,仿佛是天皇陛下马上要咽气儿似地。
经过一番搓弄,在医生到来之前,裕仁天皇悠悠醒来,目光茫然的看看四周,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侍从官,变了动静的朝着河野洋平吼道:“河野洋平,马上把德国大使宣召进宫,朕要当面质问他,德国人是什么意思,还有,外务省马上给德国人发去抗议电,告诉希特勒,大日本帝国跟德国断交了!”
河野洋平手足无措,他很清楚,这是天皇陛下气急之下,昏了头,口无遮拦的话,不能当真。若是宣布和德国断交,那可是天大的事情,可看着天皇陛下能吃人的眼神儿,不马上照办,显然是不行的。
裕仁天皇见河野洋平磨蹭着不动,几步跨到他面前,逼问到:“河野洋平,没有听到朕的话吗?你敢抗旨不准吗?——嗯?”阴森森的语气,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河野洋平脸上的汗都下来了,嘴里干得发苦。硬着头皮劝解到:“陛下,请暂息雷霆之怒,向德国人抗议那是必须的,对于任何藐视大日本帝国和天皇陛下尊严的事情,外务省都不会等闲视之。不过陛下,此事应徐图之。容臣先与德国大使陶德斯曼交涉。也许,此事有误会呢?”
见裕仁天皇“呼呼”的喘着粗气,一脸不依不饶的模样,根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河野洋平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如果其中有误会,我们冒然宣布与德国断交。损害的是帝国的利益,请陛下三思,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德国大使陶德斯曼。有意隐瞒此事,那么,我们在抗议也不迟!”
河野洋平的话,貌似很有道理,他的想法很实际,暂时熄了天皇陛下的怒火,然后,调查事情真相之后,采取最可行的外交手段,是抗议还是断交,亦或是把陶德斯曼撵走,让德国人换个大使,都是帝国说了算,不管咋说,大日本帝国占着理,德国人这事儿办得忒不地道,理亏吗,最后,提出一些要求和条件,德国人为了不失去在亚洲地区的盟友,能不答应?
是可裕仁天皇是什么人呢,阴谋诡计之中打滚儿,不耍心眼儿就不会说话的主儿,从这一件事儿上,就看出来希特勒对自己、对大日本帝国的态度,自己这个称霸亚洲的天皇陛下,在希特勒的眼里,狗屁都不是,否则,这么大个事件,哪能事前事后连个话儿都没有,摆明了藐视自己,蔑视大日本帝国!
至于河野洋平说的,德国驻日本大使陶德斯曼,有意隐瞒不通报,屁话,他一个大使,有必要这样做吗,多大的胆子,吃饱了撑得慌,闲着没事儿干了?拿两国之间的关系开玩笑?
“屁话!——纯属没用的屁话!”裕仁天皇怒火直冲脑门子,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