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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坐在装甲指挥车上的唐秋离,与刘翰章的担心不同,他并没有把连夜赶往庄河一事,看得多么危险,只要天色一亮,航空兵的混合机群,还会让日军举步维艰,如果不是怕吓跑日军,以航空兵的力量,能把日军炸回奉天一带,他急着赶往庄河地区,是想在几路部队到达之前,为部队寻找一处可以建立阻击线的地点。
唐秋离还不知道的是,几乎是在他连夜行军的同一时间,日军第三军的六十九师团和七十一师团,六万余人的兵力,已经到达辽阳一带,连一口气都没有喘,就在关东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大将的命令之下,连夜往安东和盖州方向急进。
集结于辽东半岛战场上的日军总兵力。已经达到了十五万人左右,成为除了在辽西走廊、西满地区,以及东北西北部边境线关东军重兵集团之外,又一支日军重兵集团。
一夜颠簸,在东方露出曙光的时候,唐秋离一行已经到了距离庄河不到一百公里的大郑一带,车子行进在宽阔的土路上,辽东半岛初夏特有的薄雾升起,如同一团团云朵般,在身边萦绕。空气之中,充满着野草的清香和海风特有的咸腥味,不时有鸟儿被发动机声惊动,鸣叫着直冲天际。
刘心兰趴在车窗旁,贪婪的看着眼前的景物。她自小生长在岭南,结识唐秋离之后。才到过黄土高原上的定边。至于东北,还是第一次来,此刻刘心兰的心情,绝没有跟随未婚夫去战场的紧张,反倒是有一种美景尽收眼底的轻松,也是。跟在这个男人身边,这自己从来不担心什么安全问题!
一件军用风衣,轻轻的拍上刘心兰的肩头,“这里的早晨。还是比较凉的,雾气也重,担心生病!”温和而宽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一股男人的气息,瞬间淹没了她,回头,看到的是一双关切的眼睛,刘心兰心里甜丝丝的,说不出的温暖,给了唐秋离一个甜甜的微笑,顺从的披上风衣。
快要到庄河城的时候,太阳已经高挂天空,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一路上打瞌睡的梅雪,带着说不出的慵懒美态,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刚要问唐秋离,已经到了那里?
就在这时,前面开道的吉普车,忽然打出了全体下车,立即防空的信号,车队戛然而止,唐秋离一愣,“防空?”在东北的天空上,还有日军的飞机吗?是不是前面开道的大连警备区部队,误判什么情况了?
他根本不相信,东北的天空还会出现日本人的飞机,那刘粹刚和乐一琴两人,该上吊了,山虎在第一时间,就出现在唐秋离面前,“虎子,为什么防空?”他皱着眉头问道。
山虎也是不大紧张,回答道:“前卫车停到空中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害怕是日军的飞机,这样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还是下车吧!”
“发动机的轰鸣声?”唐秋离狐疑着下车,梅雪和刘心兰跟在后面,到了一个小树林里,特卫们七手八脚的忙着折断一些树枝,挡在他身边,不过,在唐秋离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但这是山虎的命令,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果然,一阵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从西南方向传来,动静越来越大,不一会儿,朝阳漫漫的天空上,就能看到一支混合机群飞过来,唐秋离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下,开心的笑了,对山虎说道:“虎子,告诉大连警备区的那个连长,别草木皆兵的,这是咱们的飞机!”
机群轰隆隆的飞过去,一场虚惊之后,车队继续赶路,两个小时之后,车队接近庄河县城南门,离着老远,唐秋离就看见,庄河城南门处,虽然有几名哨兵,但对赶往的车辆和行人,检查得并不严格,甚至说,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日军正在往庄河一线猛扑过来,此地马上就会成为炮火纷飞的战场,而这里的独立师士兵,却全然没有临战之前的紧张气氛,就这样的入城检查,日本特务轻而易举的就能混入庄河县城之内!
同车的师指参谋处处长葛振壮上校,注意到师长的脸色不悦,便解释道:“师长,按照惯例,参谋处并没有通知庄河警备司令部,您要到庄河来,而且,我也告诫大连警备司令部,不得泄露您的行踪,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所有才没有严格检查!”
唐秋离淡淡的“哦”了一声,没有表示任何意见,但葛振壮听得出来,师长心里很是不满意,他心里明白师长不满意的原因,大战在即,身为军人,就应当有一股紧张的气氛,而在庄河城门口却没有看到,他暗自为庄河警备司令官捏把汗。
车队在哨兵面前停下,当先的大连警备司令部护送的那个连连长,掏出来证件,在哨兵面前晃了一下,就见哨兵一摆手,车队根本没有受到检查,就直接进了庄河县城,唐秋离大皱其眉,“怎么驻防庄河的部队,警惕性怎么差?按照检查条例,至少应该核实每个人的证件,尤其是在大战来临之际!”
“葛处长,负责庄河警备任务的,是那支部队?”唐秋离阴沉着脸,沉声问道。
葛振壮身为师指参谋处处长,对于各个部队的调动情况,了然于胸,师长带着怒气询问,便急忙回答道:“报告师长,庄河警备司令部成立不久,是平津警备司令部派出的部队,为一个加强团的兵力,团长叫韩庆福,上校军衔,出身于原二十九军,辽东半岛收复之后,急需地方部队维持收复地区的治安,所以,才调来东北!”
唐秋离没有说话,但脸上不悦之色却愈发的浓重,显然是对这个叫韩庆福的庄河警备司令官的印象,非常不好,两人交谈的功夫,车队已经驶入庄河县城,越看,唐秋离的内心越是愤怒,倒不是驻守在庄河的警备司令部部队,有什么为非作歹,危害市民的举动,也没看见大街上,三五成群的士兵在扰民。
相反,整个庄河县城内,一派安静祥和的气氛,大街两旁的买卖铺户,照样营业,街上来往的行人,也都是神态悠然,如果这是在和平时期,唐秋离绝对愿意看到城市的祥和,居民安居乐业的景象,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
但是,这是在战争时期,就在几百公里外,十几万日军正在凶狠的扑过来,这里马上就要成为了炮火连天的前线,怎么庄河县城内,没有丝毫的战争气氛,是警备司令部封锁了前线的消息,还是这个叫韩庆福的警备司令官,根本没把几百公里之外,发生的激烈战争当回事?
庄河的军方是这个态度,那庄河市府呢?难道,也无动于衷?远的且不说,就是再过一天左右,海军陆战队三个旅几万名伤员,就要途径庄河县城,这是通往大连港口最后一个补给点,庄河市府和警备司令部,应该做好相应的准备工作,但现在看来,庄河的军政两方,对此却是无动于衷,或者说,根本没有准备的意思。
“是刘翰章没有给庄河市府和警备司令部下达相关的命令,还是命令下达之后,庄河市长和警备司令官没当回事儿?”唐秋离目光阴郁的分析着,可不管怎么说,几万名伤员途径庄河,不是件小事情,地方政府和军方的表现,让他愤怒,非常愤怒!
“大战在即、大敌当前,数万伤员即将到达,庄河市府和警备司令部,却如此麻木不仁,庄河县城一派歌舞升平,真是有出息了!”唐秋离咬着牙,语气阴森的说道,“葛处长,立即发电报,询问一下刘翰章副主席,庄河市长是谁在担任?”他又对葛振壮命令道。
车队在一个比较僻静的街道上停下来,担任护送任务的大连警备司令部的那个连长,跑步过来,请示到:“报告师长,我们是否到庄河警备司令部休息?”
唐秋离下车,正好看着,街道旁的一间店铺里,走出来两名穿着军装的士兵,神态悠闲的有说有笑的离去,便咬着牙说道:“不必了,我们直接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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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四百七十八章 阻击线
庄河县城内看到的一切,让唐秋离即失望又愤怒,马上就要成为前线战场的庄河,却是一片丝毫没有战争迹象的平静,就在几百公里之外的一场大战,没有影响到此地,这样的地方政府、这样的地方守备部队,这样的军政长官,何堪大用?
唐秋离现在看到的两名士兵,军容整齐,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大概是买到了喜欢的东西,神态满是欢喜,见到一支庞大的车队,停在街道上,只是随意的看了几眼,便自顾离去,其警惕性之差,让他恨得牙根痒痒!
本来,按照计划,先到庄河警备司令部去,了解一下基本情况,然后,略微休息一下,就出城去实地查看地形,现在,唐秋离根本不想见到那个叫韩庆福的警备司令,也没什么心情吃午饭,所以,护送的大连警备司令部的连长请示,他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那个连长见长官脸色不虞,心头直打鼓,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护送的,就是独立师头号大佬,临从大连出发之前,司令官千叮咛、万嘱咐,“你听好喽,此次护送的,可是一位师长级别的最重要人物,不能出任何差错,万一遇到小鬼子,就是你一个连的兵都打光了,也不能让他伤到一根汗毛!”
“等护送任务圆满完成,回来之后我跟你记功!”所以,连长就觉得,护送的大人物,身份肯定不简单,再看看他的那些亲卫,个顶个的彪悍异常,浑身充满杀伐的气息,根本不是自己手下这些兵可比的。而且,没有一个是普通士兵,最低的军衔,也是少尉,至于司令官交代,护送的是师长,他根本没有往唐秋离身上想。
“这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啊?师长——独立师有好几位师长,可惜,自己一个都没见过!”连长暗自猜测到,不过。这位年轻的将军,那不怒自威的神态,充满了压迫感,在他面前,兴不起丝毫反对的心思。现在,连长见长官脸色难看。也就知趣的闭上嘴。不敢多说一句话。
葛振壮从电台那里回来,走到唐秋离面前,低声说道:“师长,刘副主席回电,庄河市长名字叫于胜辉,来自华北军政委员会抽调人员组成的接收东北工作团第二团。刘副主席还询问,这个于胜辉有什么问题吗?”
唐秋离冷冷一笑,说道:“看来,华北地区的军官和地方干部。在安逸的环境下,呆得太久了,对战争麻木不仁,又把这种习惯带到了辽东半岛,葛处长,你派人去通知庄河市长于胜辉、警备司令官韩庆福,告诉他们,立即组织人手,准备迎接海军陆战队撤下来的伤员!”
“我们马上出城,去查看地形!”说完,便几步跨进装甲指挥车,葛振壮知道,恐怕庄河的两个军政长官,要承受师长的怒火了,也是,马上就要成为前线的庄河,却丝毫没有战争的气氛。
“师长,要到中午了,我们是否休息一下,吃完饭再出城!”葛振壮建议到,从蒙东开鲁出发之前,赵参谋长可是叮嘱过自己,一定要照顾好师长,按时吃饭,就是重点之一,虽然师长有两为妻子照顾,但自己也不能失职。
唐秋离冷冷的看了葛振壮一眼,说道:“没胃口,等到了地方再吃也不迟,我们不是带着行军干粮吗!”
葛振壮暗自咧嘴,喊过来一名参谋,低声吩咐几句,参谋带着两名卫兵,坐上吉普车往庄河市府和警备司令部而去,车队不受丝毫阻拦的出了城,偌大的一支车队,城门口的哨兵,只是草草的询问了一下头车,便小旗一挥放行了,要知道,那可是日军正在扑来的方向,戒备竟然如此松懈,唐秋离的脸色,阴沉得都快滴下水来。
出庄河城以北,大约二十公里左右,有一道东西走向的山岭,是千山余脉,延伸至辽东半岛的一部分,在军事地图上,唐秋离就基本确定,以此为依托,组建一条东起庄河、西至鲅鱼圈,横跨辽东半岛中部的阻击线,在此,将日军第三军四个师团十几万兵力,阻挡住,使其陷入突破战斗之中,无法脱身。
到实地勘查,是确定地形条件,是否如地图所描绘的那样,这也是唐秋离的习惯,只要是亲自指挥战役,必亲临一线查看地形,这个习惯,也影响到了独立师各个兵团各级指挥官,在他看来,坐在屋子里,看着军用地图,来确定怎么打仗,是愚蠢且危险的,往往,一处地形微小的改变,都是影响到战役的最终结局。
站在一处长满灌木丛和蒿草的山坡上,唐秋离举着望远镜,他的身后,师指参谋处处长葛振壮上校,以及参谋处的十几名参谋,拿着军事地图,不停的在图上指指点点。
唐秋离看得很仔细,放下望远镜,对葛振壮说道:“葛处长,庄河是通往辽东半岛最南端的一个要点,日军必然会集中兵力猛烈进攻,山岭下面大约七八公里外,就是那河,是一道天然屏障,而吴炉镇就在那河南岸,可以将吴炉镇作为庄河的桥头堡,为阻击线东端的起点,隔河据守,虽然河水不深、河面也不宽,但日军若想渡河而击,不花些力气是不行的!”
“这条横贯辽东半岛中部的阻击线,就是拴住日军第三军的笼头,你们参谋处要精心制定这场阻击战的作战计划,争取在第二十九兵团和海军陆战队部队到达之前,拿出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来,时间不多,部队到达即开始部署,参谋处的工作,要走到部队的前面去!”
葛振壮亲自在辽东半岛军事地图上,将那河跟吴炉镇,用红笔画个圆圈儿,做上重点标记,他在师指担任参谋处处长已经几年时间了,期间,经历过的大小战役,也有几十起,但从来没有看过,师长对一条阻击线,亲自查看地形,针对一场战役,亲自部署防御的想象,正常情况下,师长只是给各兵团下达指导性意见,这只能说明,辽东半岛之战,在师长的心目之中,有着重要的地位。
看完这一处的地形,看看天色还早,不到吃完饭的时候,唐秋离说道:“都上车,咱们来个横穿辽东半岛中部之行!”
车队刚刚发动,就听见那河北岸方向,传来卡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而且,数量绝对不少,因为有无规则散落的树林遮挡,看不清究竟是什么部队,山虎首先脸色一变,庄河马上就要成为前线,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万一是日本人的小股先头部队,那师长可就危险了!
“特卫一分队,立即前出三公里警戒,大连警备区部队,马上掩护师长和参谋处人员,进入树林隐蔽,所有车辆马上开进树林里进行伪装!”山虎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特卫们对于处置突发情况,早就习以为常,分队长打个手势,一百多名特卫迅速消失在众人眼前,而大连警备区的那位连长,显然是没见过此类情况,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山虎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到了嘴边儿上的骂人话,想想又咽了回去,马上接过指挥权,指挥一个连的士兵,做好隐蔽工作。
不过,山虎一边有条不紊的指挥士兵进行隐蔽,一边在心里恶狠狠的想到:“这他娘的也是咱独立师的兵?还没确定是不是小鬼子呢,就两腿发软了!还他娘的能打仗吗?等情况搞清楚之后,赶紧打法回去,省得老子还分心照顾他们!”
在几名贴身特卫的保护下,唐秋离走到树林里,看着若无其事的梅雪,带着一脸紧张的刘心兰,握住她的小手,轻松一笑,对山虎说道:“虎子,没必要紧张,日军还打不到这里来,最大的可能,是撤退下来的海军陆战队部队!”
又看看成了山虎跟班儿、显然是乱了方寸的那个连长,唐秋离暗自摇摇头,对平津警备区的部队,印象更是打了折扣,“看来,平津警备区的部队,在安逸的环境下,呆得太久了,已经失去了应有的锐气,这样的部队拉上战场,就是个悲剧!”他心情有些沉重的想到,已经开始考虑,整顿平津警备区部队的方案来。
十几分钟后,树林外面传来几声鸟叫,山虎注意倾听了一下,鸟叫声又响了一遍,他绷紧的身体,马上松弛下来,朝着四周警戒的特卫们打个解除警戒的手势,半眯缝着眼睛看看唐秋离,有些酸溜溜的说道:“得,又让你给猜对了,一分队分队长发来信号,过来的车队,是运送海军陆战队第六旅伤员的车队,一分队长已经确认了他们的身份!”
“哦!”唐秋离的眉毛一扬,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说道:“走!看看去!”便大步走出隐蔽的树林,对于辽东半岛首战受挫的海军陆战队三个旅,他的心情是痛惜的,也是复杂的。
如果没有此次大败,整个辽东半岛战役的部署,就不会如现在这样紧张,有些手忙脚乱,更不需要从第二十九兵团调兵,打乱了整体战役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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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四百七十九章 败军亦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