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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秋离一激灵,头皮一紧,说不出的感觉,这俩家伙,正是粟城血案的制造者,自己下过追杀令,怎么被秋泉哥掏出来了?事情说起来简单,秋泉他们追赶部队的时候,一路上见到不少这样的告示和传单,秋泉就上心了。
等到了包围圈外围,第一个见到的马朝阳第二旅的部队,都熟悉这位特战支队支队长,看着不停的炮击日军,包围圈里日军士兵的慌乱劲儿,也知道了松下联队就在包围圈里,秋泉动了脑筋。
带着四十多个日本话滚瓜烂熟的战士,趁乱摸进去,日军已经被打乱了建制,秋泉他们畅通无阻,不断打听着,没费多大劲儿,就把这俩家伙给掏出来,也合该许富倒霉,本来已经回到北平日本特务机关,山口手下的情报课长小林,因为不堪忍受山口的羞辱,含恨自杀,特务机关就派许富接任那个倒霉鬼的职务,理由是许富熟悉太行山区的情况,能更好的协助参谋长阁下,独立师部队的作战。
许富好不容易赶到武乡,没等履行职责,正赶上山口一心撤退,就跟着一路撤下来,恰好被秋泉一窝端,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这个罪恶滔天的家伙,逃不出唐秋离的手心,从北平积极赶来送死。
唐秋离狠狠的看了他们一会,目光之中的杀气,直直的刺着他们已经失魂落魄的心,让这俩家伙胆寒,然后命令到,送到黄崖洞,好好看押,等这里的战斗结束,押到粟城公审,我要给粟城百姓一个交代。
几个人回到指挥部,继续研究如何应对日军这种行进方式,大家都没有十分好的办法,倒是秋泉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语,少顷,他提出一个方案,利用日军先头部队,以小队为单位,两侧延伸几公里的侦察规律,在事宜伏击地域,把他们其中的一部分,悄悄地干掉,换上我们的战士,给日军主力部队发出安全的信号,部队就埋伏在我们控制的地域。
唐秋离眼睛一亮,这是个好办法,他马上在地图上搜寻起来,响堂铺,这个地名落进他的眼里,对,就在这里设伏,响堂铺是个不到一百户人家的小村庄,在清漳河南岸,过去就是黎城,地势平坦,根本没有伏击的有力地形,日军不会产生怀疑,再加上,有先头部队安全通过的信号,完全可以打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几个人又把方案仔细的推敲一遍,细节问题都考虑到,以唐秋泉的特战支队执行解决日军小股部队的任务,挑选精通日语的战士执行,随即,唐秋离给伏击部队下达新的命令,全体部队,立即撤离原有伏击地域,转进到响堂铺设伏,可以以两个旅的部队执行首轮打击任务,其余部队,隐蔽在村庄后面的大山中。
炮兵部队,一律事先标定好坐标,等伏击伏击部队打响后,进行不间断的炮击,各部队注意,要消除原有伏击阵地的所有痕迹,万勿暴露部队行踪,各部队接到命令后,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向新的伏击地点开进,十几万人转移,毫不拖泥带水,这也是独立师各部队的基本功之一。
唐秋离这次打得不是歼灭战,所以,没有布置部队抄日军后路,以十二万兵力,对日军十万兵力,他没有把握全歼,日军士兵的战斗力不可小觑,如果不能迅速歼灭这股日军,战斗陷入胶着状态,其他日军来援,自己只能下令撤退,岂不是一锅夹生饭。
一月十日上午九点左右,涉县西门大开,先是一队日军骑兵,随后,一长溜日军汽车开出来,直奔响堂铺方向而去,监视日军动向的侦察部队,迅速把情况报告给指挥部。
坐困包围圈里的山口,每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盼着援兵快点到来,他实在撑不住了,从武乡携带的给养,前天就消耗没了,不得已,山口只好命令杀马充饥,杀完指挥官的乘马,接着就是炮兵部队的骡马,几万人,那点马够吃几顿的,总共屁大的地方,连燃料都找不到,他堂堂的华北派遣军少将参谋长,也只能分到一块血淋淋的生马肉充饥。
至于手底下的那些士兵,连马皮都吃到肚子里,尽管这样,到昨天为止,部队已经完全断粮,独立师部队,还在不分昼夜的炮击,每分钟都有士兵倒在炮弹下,光是昨天一夜,冻死的士兵就有几百人,山口到盼着一发炮弹把自己炸死,也好过在这里活受罪,可是,他福大命大,炮弹挨不上他的边儿,就这么痛苦的熬着吧
望眼欲穿的等了五天,山口觉得一生的等待和期盼,都在这五天时间里集中使用了,今天,总算听到好消息,派遣军司令部发来电报,新组建的第二军,已经离开涉县,正往黎城方向攻击前进,如果顺利,明天上午就可以和救援部队会师。
山口拿着电报,热泪横流,天照大神显灵了,“天皇陛下万岁”这冷不丁的一嗓子,把已经思维麻木的军官们吓得一哆嗦。
(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九章 响堂铺伏击战(二)
第五百六十九章响堂铺伏击战(二)
接到华北派遣军司令部的电报,已经坐以待毙的山口,立刻来了精神,猛然觉得,能活着是很美好的事情,他马上召集部队大队长以上的军官开会,看着这些精神萎顿、表情木然的部下,山口并没有责备,谁在这种天天挨炮轰,肚子填不饱、寒风刺骨的环境下,精神都好不到哪去。
山口亲自宣读完电报,底下的军官们,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激动和振奋,看来,这几天的围困和不间断的炮击,已经把这些武士道精神十足的日军军官们,最后一点儿锐气和热血都消磨掉了,原本等死的的心态,这样的电报,并不能提起他们多少精神头,除非看到救援的部队,出现在眼前,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残酷的现实环境,被包围的压力和恐惧,让诡计多端的山口,丧失了很多基本的判断能力,他没有更深的思考,独立师部队既然已经包围了自己,为什么还不发动进攻?怕吃不掉自己手里的六万人马,连山口都不相信这种说法,所以,山口也很糊涂。
不管怎么说,总算有了一线希望,参加会议的日军军官们,脸上多少有了些活气,既然来了援兵,那总该采取积极的行动来配合一下,突围?想都别想,就看现在士兵的体力和精神状态,那道冰墙都爬不过去,不用中**队开枪打,累都累个半死。
讨论了半天,最后总算形成了统一的认识,山口以最高司令官的名义,下达了一个奇怪的命令,全体官兵,尽量呆在原地,不得随意走动,这也许是日军所有侵华部队里,最荒诞的命令,接到命令的日军士兵,有气无力的咒骂着,这样的天气,不让活动,还不冻成冰棍?和等死有什么区别。
其实,他们没有理解山口的良苦用心,尽量节省体力,等救援部队打过来,好有力气里应外合冲出包围圈,本来就饿着肚子,再剧烈活动,到时候跑都没有力气。
一月十日上午十点左右,日军先头部队越过冰封的清漳河,大约一个中队的骑兵,纵马冲进响堂铺,整个村庄已经是人去屋空,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即便是这样,日军骑兵还是不放心,里外搜查一遍之后,穿过村庄,继续往黎城方向搜索前进,随后,乘坐汽车的日军步兵赶到。
停下几辆汽车,下来大约有一个中队的日军,其余的日军汽车,继续往前开去,日军进入响堂铺,马上抢占制高点,轻重机枪架到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几座瓦房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公路,把涉县通往黎城的大道,严密的封锁起来。
日军士兵五六人一组,一百八十多人,分散到村子里,彼此之间的视线被杂乱的草房隔断,形成很多死角,一个中队长模样的日军军官,对着步谈机一阵叽里呱啦的鸟语,涉县西门再次大开,一眼看不到头尾的日军部队,浩浩荡荡的开出涉县,坦克吼叫着前头开路,紧跟着的是两个联队的骑兵,后面是大队的步兵,最后是几匹骡马拖曳的火炮。
正午的阳光下,日军士兵头上的钢盔反射着太阳光,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个晃动的光点儿,倒也显得气势汹汹,杀气腾腾,远远的密切注意日军动向的侦察部队,队长低声对着步谈机说道:“师指,我是山鹰,疯狗已经全部出巢,”并且把日军的行军次序,坦克、骑兵、火炮的数量,详细的汇报过去。
连夜赶到响堂铺的唐秋离,在后山一个隐蔽的临时指挥部里,接到情报后,他对身边的秋泉说道:“开始吧”秋泉抓起电话,发出一连串的命令。
在日军大队后面的平野浩良,回头看看大门已经紧闭的涉县,对着司机低声命令到:“开路”虽然采取了各种措施,一路上小心再小心,到现在为止,没有出现任何状况,平野浩良还是不放心,现在没问题,不等于后面的路程就太平无事,越是接近太行山区,情况就越复杂。
为此,他留了一手,把一个加强联队的兵力,和足够的汽车,留在涉县,一旦发现意外的情况,被唐秋离优势兵力合围,若是再派兵抢占涉县,断了自己的退路,第二军岂不是成了又一个山口,救人不成,把自己也搭进去,这个加强联队的兵力,就是他的后手,一方面防守涉县这个要点,另一方面,一旦部队有陷入包围的危险,也有力量拉一把。
响堂铺后面的大山里,忽然奔出一队人马,在村前的旷野上,白白的雪地里,非常的显眼,立即被日军的瞭望哨发现,村子里的日军,马上如临大敌,轻重机枪调转枪口,士兵进入掩体,只等中队长一声令下,密集的火力就直接打过去。
日军中队长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这队人马大约有二百多人,没有个队形也没有个组织,跌跌撞撞的只顾猛跑,看身上的军装是帝国的士兵,可脏的不成样子,满是泥土和撕破的口子,活脱脱的一群溃兵模样。
眼看着这些疑是帝国士兵的人,越来越近,日军中队长一挥手,过去一个班的日军,其余的日军士兵,打开枪支的保险,一旦情况不对,马上让这些家伙变成尸体。
不一会儿,他的部下带过来一个人,脸上被硝烟熏得乌黑,破破烂烂的军装上,掉了好几个扣子,左胳膊还用绷带吊着,这绷带脏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不过,从领章上看得出军衔,还是个少佐,日军中队长看着他的狼狈样,轻蔑的开口询问到:“你的那部分的?”岂料,刚一开口,劈头盖脑挨了一顿臭骂,直骂的日军中队长耳晕目眩、眼冒金星。
少佐骂累了,坐在一张破椅子上,直喘粗气,看那样子还是余怒未消,不过,日军中队长也听明白了,这就是山口参谋长的一支部队,奉命在武乡至榆社的沿途保护桥梁,不料,前几天忽然遭到大批支那军队的围攻,部队大部分玉碎了,他们是趁着黑夜,才侥幸跑出支那人的包围圈的。
这个少佐还随手掏出一本证件,摔到日军中队长的脸上,捡起来一看,虽然被汗水和雪水弄得有些模糊,大致还能看得出,“桥本联队第三大队大队长村上喜一”,照片和眼前这位少佐没有什么差别,日军中队长赶紧立正敬礼,并且把自己正在执行任务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是日本军队的规矩,见到军衔比自己高的,尽管不是直接上司,也得恭敬有加。
少佐收回证件,有气无力的命令中队长,立即准备吃的,他和他的部下,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日军中队长不敢怠慢,命令士兵把其他人迎进村子,准备了一大堆吃食,还别说,日军的军粮真不错,牛肉罐头很可口。
只是少佐和他的部下的吃相,让日军中队长和士兵们觉得目不忍睹,活像一群饿狼,恨不得把罐头连盒吞到肚里,还有一点,他没有注意到,少佐的部下,和自己的士兵们混在一起,边吃边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自己士兵显然被吸引住了,围过去听。
忽然,这个少佐停下大嚼的嘴巴,示意中队长过来,显然是有什么机密的事情要告诉他,日军中队长把脑袋凑过去,猛然间,后脑勺一阵凉风,眼前一黑,昏迷之前,隐约看到几个部下被放到,他的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手枪,后背剧痛,生命顷刻间离开他的身体,倒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
同样的情形,在响堂铺各个角落里上演,带队的独立师特战支队二分队分队长魏国柱,飞快的扒掉身上破烂的日军军服,换上中队长的军装,一个中队的日军,就这样被悄无声息的干掉了,响堂铺完全落在特战支队的控制之中,日军士兵的尸体,被拖进几间空房子里,随后,二分队的战士们,接替了日军原来的防务。
魏国柱对着步谈机轻声呼叫几次,响堂铺后山里,冲出来大批部队,很快就在村子各个地点埋伏起来,一半的部队,也过公路,在对面埋伏起来,响堂铺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个幻觉,这是一次出色的特战行动,让一直观察整个行动的唐秋离赞叹不已。
部队埋伏不到三十分钟,就听见震耳欲聋的坦克车马达的轰鸣声,很快,第一辆日军坦克出现在视野里,到了村子边上,坦克忽然停下来,从后面跑出来几个骑兵,其中的一个,手里拿着红白两面小旗,不停的打着旗语。
很快,响堂铺村里最高的制高点上,也出现一个日军士兵,拿着红白两面小旗,不停的挥舞,做着各种动作,一个显然是日军指挥官的家伙,从坦克的炮塔里探出半个身子,用望远镜仔细观察村子里日军旗语兵的动作。
少顷,脸上露出微笑,缩进坦克里,坦克轰隆隆的继续往黎城方向开去,近百辆坦克过去之后,是日军的骑兵部队,后面约两公里,是日军步兵主力,排成四路纵队,大皮鞋踢得积雪飞起老高。
唐秋离放下望远镜,神态很是轻松,一丝微笑浮上嘴角,终于把日本人等来了。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章 响堂铺伏击战(三)
第五百七十章响堂铺伏击战(三)
大队的日军,很快就到了响堂铺前面的大路上,日军士兵很放心,有自己的伙伴在警戒,只管赶路就是了,前面的日军坦克和骑兵,已经转过山脚,消失在视野里。
难得的好天气,无风,虽然气温很低,灿灿的阳光照在身上,还是让这些行军的日军士兵感觉很舒服,天空中忽然传来奇异的尖啸声,一些日军士兵奇怪的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有经验的日军老兵,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我的天照大神啊,是无数的炮弹当头落下来的声音。
炮弹转瞬间就落下来,尖啸声变成了剧烈的爆炸声,一团团黑烟带着火光冲天而起,夹杂着人体的碎块和炸起的积雪,日军步兵一下子被笼罩在硝烟之中,无数的弹片,带着金属的颤音,旋转着轻快的切割进日军士兵的身体,一蓬蓬血光飞起,倒下的是无数的日军士兵,如此密集的行军队形,面对猛烈的炮击,再加上炮击的突然性,结果是灾难性的,一发炮弹落下来,十几个日军士兵的尸体被抛上半空。
唐秋离集中了十一个炮兵团,一千多门各种口径的火炮,一字排开,把日军步兵全都笼罩在死亡的弹雨之中,他对炮兵部队的要求只有一个,全覆盖,独立师的炮兵部队完成了师长的命令,猛烈的炮火,覆盖了日军行军队列,平静的响堂铺,忽然之间复活起来,炸点连着炸点,硝烟弥漫,响晴的天空,被硝烟笼罩,远处的大山,回荡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无遮无拦,平展展的大路,日军士兵无处躲避,被呼啸飞来的炮弹,炸的东倒西歪,血肉横飞,有机灵的日军士兵,发现村子里面没有被炮击,纷纷狂奔过来,眼看着就要进入村子,这些家伙松了一口气,总算摆脱了死亡的威胁。
猛地,像是平地刮起一阵狂风,从村子各个方位,射来密集的弹雨,那是几百挺轻重机枪和无数的冲锋枪的狂吼声,猝不及防的日军士兵,被着突如其来的弹雨打晕了头,高粱秆儿似的成片倒在血泊之中。
已经转过山角的日军坦克兵和骑兵,被从后面传来的爆炸声给惊呆了,坐在坦克车里的日军指挥官,当时就明白了,村子里的皇军士兵,是支那部队伪装的,他恶狠狠的咒骂一句“八嘎”,快快的掉头。
道路本来就不宽,这么多的坦克挤在一起,掉头不是说着玩儿的,日军坦克乱糟糟的挤作一团,还是骑兵灵活,可他们也不敢冲进如同火山爆发的弹雨里,急的团团转,就在这时,地面忽然一颤抖,路面像是被大力托起一般,猛然爆裂开来。
埋设的地雷,被独立师的工兵引爆了,巨大的爆炸力,被日军的坦克猛然掀翻,有的爆炸起火,有的履带朝天,炮管弯曲成麻花状,那些日军骑兵也没讨着好,连同大洋马一起飞上天空。剩下没有爆炸的日军坦克,回过神儿来,炮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