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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几发炮弹,落在更近的地方,地动山摇,硝烟混合着泥土和碎石,从瞭望孔处猛然窜进来,薛岳身边的几名卫士,猛地把他扑倒在地。
过了两三分钟后,硝烟散去,薛岳气恼的爬起来,面色不善的低吼道:“干什么?日本人几发炮弹,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打死我的炮弹,还没造出来呢!”说完。又开始观察阵地。他倒是满不在乎,可把他的卫队长吓得半死。
几块不规则、边角狰狞的弹片,从瞭望孔中钻进来,击碎了隐蔽部柱子上挂着的马灯。两个参谋被弹片击中,负了重伤,如果不是卫士们机警,指挥几十万部队的前线最高指挥官,就会被弹片削碎脑袋。
一块弹片,还插在瞭望孔的边墙上,好悬呢。由此可见,日军炮击的密度,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在火山喷发般炮火下。一个将军和一名普通士兵的命,没有什么两样。
其实,薛岳也是一阵后怕,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小小的瞭望孔,都能钻进弹片,这样的概率,微乎其微。幸亏钻进没事儿,阵地上。那些蹲在简易隐蔽部里的士兵,会怎么样呢?这是薛岳最担心的事情。
一个半小时后。日军炮火开始延伸,薛岳头也不回的命令通讯主任,“立即联系各前沿阵地,报告伤亡情况,准备迎击日军的第一次进攻。”
通讯参谋们摇着电话,一通猛喊,通讯主任脸色难看的过来,“报告总指挥,与前线的有线联系,全部中断,”薛岳猛地回头,喷火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嗓音低沉的问道:“什么?全部中断?战斗刚刚开始,你就让我这个总指挥,变成聋子?嗯?”
通讯主任浑身一哆嗦,他看出了总指挥眼里的杀机,可他还想解释一下,“总指挥,我们埋设的电话线路,都严格按照战时要求,只是,没有料到日军的炮火这样猛烈,所以……”薛岳的脸色缓和下来,是啊,他也没有料到,寺内寿一一上来,就拿出了全部重炮,进行饱和炮击。
与前沿阵地的有线联络全部中断,日军炮击范围之大,炮击密度之强,前所未有,他无力的摆摆手,吩咐到:“立即回复通话,我要了解前沿的具体情况,先用电台联络,”通讯主任,如蒙大赦般,急忙下去布置。
前沿阵地情况不明,薛岳在指挥部里,看到漫山遍野的日军士兵,发起了凶猛的冲锋,他倒吸一口冷气,日本人疯了,最起码有两个师团的兵力,投入到第一波攻击之中,到处都是日军士兵狂热儿粗野的呐喊声。
“怎么这么前沿阵地还不开火还击?难道在日军的炮击中,全都阵亡了?”薛岳焦急的想到,并担忧起来,忽然,密集的枪声,暴雨般响起来,这个娄山关阵地,如果刚刚复活般,射出密集的子弹,冲锋的日军士兵,在密如飞蝗的弹雨下,纷纷栽倒,滚落到山脚下。
薛岳松了一口气,感到浑身发软,也难怪薛岳担心,日军冲锋的士兵,距离前沿阵地,不过几十米远,说起来够悬的,奇怪了,**部队,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打法?把日军放到最近,突然开火,能给敌人以最大的杀伤。
薛岳高估了中央军的战斗力,日军铺天盖地的炮火,覆盖了娄山关所有的阵地,中央军士兵在猛烈的炮击之中,被震得晕晕乎乎,更有不少隐蔽部,被炮弹炸塌,等日军炮火开始延伸后,中央军士兵从泥土中钻出来,日军士兵已经冲到眼前。
与日军有过战斗经验的部队,率先开火,一处动,处处动,娄山关防线所有阵地,重新活过来,倒是打个出其不意,严格来说,中央军士兵是仓促开火,取得的效果,却非常之好,如此近的距离,几乎不用瞄准,轻重机枪加劈头盖脑的手榴弹,把日军士兵打得人仰马翻。
一个小时之后,日军的首轮冲锋,被击退了,留下几千具尸体,不得不撤退,接着,又是凶猛的炮击,然后是冲锋,从上午打到黄昏,在十一日一天时间里,日军就对娄山关阵地,发起了师团规模的冲锋八次。
夜幕降临,晚风吹进这弥漫着硝烟,浸透着血腥味的战场,中央军娄山关阵地,寸土未失,薛岳看着各部队报上来的伤亡数字,一阵心惊,仅仅一天的时间,伤亡就达到一万六千余人,不过,日军也没有占到便宜,阵地前,至少留下一万多具尸体。
中央军主守,日军主攻,基本打个平手,这得益于娄山关的有利地形条件,薛岳晃晃有些昏沉的脑袋,说道:“命令后勤部,把伤员立即转移到后方,前沿各部队,连夜补充兵力和弹药、给养,修复工事,还有,加深和加固隐蔽部与防炮洞。”
第一天挺过去了,只要能挺住三天,坚守娄山关问题不大,就是拖,也能把日军拖垮在这里,薛岳暗自庆幸自己头脑清醒,把娄山关作为底牌,没有在遵义与日军死拼,想了一下,他对参谋长说道:“给委座发报,报告今天的战况,嗯,把困难说得大一些。”
夜色中,中央军各前沿部队,紧张的进行着补给,修筑工事,与此同时,寺内寿一也在召开军事会议,看着正襟危坐的高级将领们,他的脸色不大好看,一天的进攻,伤亡和战果,让寺内寿一很是愤怒。
付出一万余名皇军士兵的生命,竟然连支那政府军一处阵地也没能占领,哪怕是在半山腰取得几处立足点,对于要求速战速决的寺内寿一来说,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扫视了众将领一眼。
“诸君,今天的战斗,大家都有目共睹,结果如何呢?很不理想,是支那政府军变强了,还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皇军变弱了?谁能告诉我?”寺内寿一语气之中,带着怒意问道。
在总司令官阁下盛怒的时候,谁敢接这个话茬儿,那是自找不自在,这些日军高级将领们,也不大明白,从黔南到贵阳,一路败退的支那政府军,怎么突然能打起来,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竟然还创造了近战的打法,在这些日军高级军官的记忆里,中央军从来没有这样强悍过,不可思议。
寺内寿一想不出要斥责那个指挥官,他亲眼目睹了整个战斗过程,每一支参加进攻的部队,都打得及其勇猛,炮火的密度和时间也足够,可怎么就没能突破支那政府军的阵地呢?还是地形不利。
娄山关的地形条件,不但限制了皇军部队展开,更削弱了炮火的作用,否则,以今天炮击的密度和猛烈程度,支那政府军的伤亡,将会是惊人的数字,可从他们反击的枪声密度;来判断,没有遭到严重的杀伤,该死的娄山关,寺内寿一忽然有些头疼。
这种情绪,寺内寿一是不会让这些指挥官们觉察的,他凶狠的说道:“诸君,我们没有时间在娄山关前浪费,明天的攻击力度,加强到一倍以上,各军、师团的炮兵,集中在一起,统一归总司令部指挥,我要用钢铁,把娄山关淹没,都准备去吧。”
在重庆的蒋委员长,自从娄山关开战以来,心神就没安定过,娄山关是堵住北上日军的最后一道防线,必定会遭到最猛烈的攻击,直到晚上八点多钟,接到薛岳的电报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伯陵将才啊,与几十万日军,打个平手,不容易、不简单,”蒋委员长连连赞叹到,看到后面的电文,他的眉头又皱起来,他完全相信薛岳的话,能够击退日本人八次进攻,伤亡能小得了吗?还有他的担心。
“给四川省府主席刘湘将军打电话,就说,我要去拜访他,”蒋委员长吩咐侍从到,能让国民政府第一号人物,屈尊降贵去亲自拜访四川王刘湘,怎么着事情都小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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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寺内寿一可能的险棋
娄山关首战当日夜里十点多钟,在桂南武鸣筹划南宁战役的唐秋离,接到来自广州独立师情报处,关于娄山关之战的情报,这份情报很详细,让唐秋离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于得水的情报处,对于情报工作,越来越有成效了。
看完这份长长的情报,唐秋离不禁拍案赞叹,“薛岳打得不错,能以败退之军,与士气正旺的日军,打个平手,实在难得,敢于在危难之际,承担重任,在中央军将领里,薛岳也是个人物了。”
如果是独立师的几个主力兵团,打成娄山关之战的结果,唐秋离绝对不会满意,以优势的装备,占据有利地形,打成平手,恐怕那几个兵团司令官,都不好意思说,关起门来,检讨错误了。
而对于从黔南开始,就被日军压着打,再摊上个顾祝同这样的指挥官的中央军部队,薛岳的战绩,就像显得难能可贵,参谋长常风看到师长心情很好,笑着说道:“师长,您可不轻易夸赞中央军的将领,我记得,只有在淞沪战役的时候,您称赞过张治中将军,薛岳是第二个。”
唐秋离看来一眼常风,说道:“怎么,我很苛刻吗?关键是中央军所有高级将领里,能打仗的太少了,再摊上个事事都要插一脚的蒋委员长,打起仗来,束手束脚,能与日军对阵才怪了,对了,常风,你对娄山关战役的前景是如何看的?”
常风思索一下,回答到:“师长,以娄山关的险要地形,利守而不利于攻,再加上中央军的精锐部队。都集中在这一线,只要不频繁更换指挥官。寺内寿一很难突破防线。不过,以寺内寿一带兵老道的经验,他绝不会硬啃娄山关防线,会用其他的办法。避开娄山关,从其他方向攻击重庆。”
说完,常风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接着说道:“娄山关是贵阳北上重庆的唯一通道,左有赤水河、鸭池河两道天然屏障,右有大娄山绵延几百公里,山峰险峻。沟谷纵横,大部队无法逾越,所以,寺内寿一想要攻占重庆。他就会从这里。”
说着,一指地图,“西去,绕道黔西北习水、桑木,渡过赤水河,从永川、江津方向,进攻重庆,只不过。这条道路,崎岖难行。重装备根本无法通过,只能是轻装步兵。长途奔袭,不到万不得已,寺内寿一不会做走不险棋。”
唐秋离赞许的看着常风,他的这个参谋长,越来越有全局观念了,说道:“你分析的都对,不过,寺内寿一是否走这步险棋,还要取决于我们在南宁的行动,估计一周之后,寺内寿一就不得不冒险了。”
常风不解,问道:“师长,为什么会是一周之后呢?”唐秋离答道:“我们在南宁周边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寺内寿一不可能不知道,看南宁的日军举动就明白了,寺内寿一拖不起,他想速战速决,解决了重庆之后,掉头来对付我们,所以,时间对于他来说,比金子都珍贵,七天时间,如果无法突破娄山关防线,他就得冒险一招。”
常风沉思一下,说道:“师长,我们是否有必要给重庆国府或者是薛岳发一份电报,提醒一下?”唐秋离摇摇头,说道:“不用,如果薛岳看不出这步棋,他也就守不住娄山关,敢于把在四川境内的中央军部队,都集中到娄山关一线,薛岳应该想到了这一点,估计,那位四川王该亮相了。”
就在唐秋离与常风分析黔北战局的时候,蒋委员长的专车,在大批卫士的保护下,已经到了四川王刘湘的官邸,对于蒋委员长降低身份,夤夜来访,刘湘既惊讶又警惕,对于这位翻云覆雨等闲间的民国第一大佬,各地方诸侯,或多或少都吃过他的暗亏。
简单寒暄几句之后,蒋委员长开门见山,说道:“甫澄啊,黔北娄山关之战,想必你也知道的,中央军在川主力部队,系数调往前线,虽然顿挫日寇锋芒,却也是被近四十万日军牵制在娄山关一线,分身乏术,今日,伯陵来电报,他很担心那!”
说完,蒋委员长看了刘湘一眼,这位四川王,无论军事还是政治,都很有一手,抗战爆发之前,扫平四川各路诸侯,一统巴蜀,坐稳了四川王的宝座,即便是国府西迁重庆之后,在四川的地面儿上,也很有话语权。
和他打哈哈,效果不理想,这不,自己都说了这么多了,刘湘还是不动声色,根本没接这个茬儿,“老奸巨猾”蒋委员长心里暗骂一句,只好把话挑明,“伯陵担心的是,日军在娄山关防线受挫,久攻不下的境地下,寺内寿一会剑走偏锋,西去绕道习水、桑木,渡过赤水河,从永川、江津方向进攻陪都。”
“而中央军无非分身,倘若果真如此,则重庆不保,四川不保,所以,恳请甫澄的川军部队,担负起黔西北、赤水河北岸的所有防务,以确保娄山关一线侧翼的安全,不知道刘主席意下如何?”求人的勾当,也顾不得面子,蒋委员长把实际情况,一股脑的都倒出来,就等刘湘表态了。
“蒋委员长,没问题,值此全民抗战的紧要关头,川军不可能自保,部队马上就开赴黔西北一线,如果有一个日军士兵,从川军防线通过,我愿意引咎辞职,以谢国人,”刘湘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态度之爽快,让蒋委员长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秘书长杨永泰,马上起身说道:“刘主席大义,慷慨赴国难,实为军人的楷模,”蒋委员长被刘湘的爽快,弄得短暂失神儿,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绰号“巴壁虎”的刘湘,会这样好说话,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命令用武之地。
脸色一喜,也要顺口称赞几句,刘湘又接着说道:“抗击日寇,川军责无旁贷,但是,刘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蒋委员长考虑,”到了嘴边儿的话,硬是被刘湘的“但是”给堵了回去,蒋委员长牙痛似的倒吸了一口气。
已经是满脸的苦涩,有求于人,又被局势所迫,刘湘借机狮子大开口,打秋风、敲竹杠,也是题中之义,就是不知道这个“巴壁虎”胃口有多大。
看着蒋委员长一脸苦相,他的首席智囊杨永泰满眼警惕,刘湘心里暗笑,“都是只占便宜不肯吃亏的主儿,用人、求人,不出点儿血,那样这样便宜的好事儿,”其实,就算蒋委员长不登门求援,刘湘也不会坐视日军从其他方向进攻重庆,毕竟,四川是自己的地盘儿,丢了,哪里还有安身立命之所。
不过,既然他蒋某人主送送上门儿来,不要点儿东西,岂不可惜了这机会?刘湘不紧不慢的说道:“蒋委员长,您也知道,川军的武器装备太差,别说轻重机枪、迫击炮之类的重武器,我的士兵,有的连步枪都没有配齐,这样的装备,如何去打仗?所以,请蒋委员长武装我川军部队,要求也不高,按照中央军乙等部队标准就行。”
蒋委员长当时就放心了,也松弛下来,飞机、大炮、坦克车没有,步枪和机枪,中央不缺,给川军装备十几个师都不成问题,也是,既让人家去打仗,又不给装备,说不过去,“甫澄啊,没问题,都是国家的军队,明天,你就去找陈诚办理此事,也是我以前疏忽了,以后,凡是在抗日战场上,消耗的川军部队,由中央负责补充。”
皆大欢喜,蒋委员长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刘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是一种各取所需吧,蒋委员长满意而归,热情的与刘湘告别,看着蒋委员长专车消失在重庆的夜色之中,刘湘满脸喜气,困扰他的问题解决了。
回到客厅之后,刘湘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对卫士长说道:“马上开启秘密电台,”而后,进入官邸一个不显眼的小屋,随即,“滴滴答答”的电键声,在重庆的夜空中响起。
唐秋离刚躺下休息,通讯处长陈峰就前来敲门,“师长,四川刘湘紧急电报,”他只好苦笑着爬起来,不出所料,蒋委员长找的是刘湘,不过,这位四川王,也太心急了,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非得半夜来电报?
谁也不知道,刘湘和唐秋离,一直有联络,双方设立电台联系,是在几年前,南京军事会议上商定的,即便是唐秋离在北方作战,刘湘也每月不定期的联络几次,由此可见,这位四川王,在国府两大巨头之间,搞起了高超的平衡艺术。
谁也不得罪,与那个都交好,紧要关头,那个都会搭一把手,说是人尖子都不过分,周旋在两大巨头之间,而己身不受损,很是考验智慧,刘湘能在巴蜀各路诸侯混战之中胜出,力压群雄,的确很有本事和手腕,比如今天的事情,刘湘是向唐秋离来讨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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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突破口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突破口
四川王刘湘,答应了蒋委员长出兵,担负起黔西北、赤水河北岸的所有防务的要求,他不能不答应,一是形势所迫,日本人占了四川,他也是丧家之犬,逃亡他乡,二来,在这全民抗战的大趋势下,川军也无法独善其身、置身事外,尤其是陪都就在重庆,蒋委员长使出阴招来,也够他刘湘头疼不已的。
答应是答应了,可还有一大巨头,没有通气儿,这份情,不能光让中央政fu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