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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东,几十年来在飞扬一手遮天,谁也不能奈何他什么。
股民对飞扬几十亿资金的去向,仍然疑问不断。这么大的资金亏空,到底用在哪里?他们急切的呼吁庄青杨作出正面的解释。
庄青杨以正在着手调查为由,推托了一阵。但谁都知道,再拖下去,可信度就越来越低了,股民不躁动才怪。
“小邵……”庄青杨回头,看到邵雍正兀自神游,十分诧异。邵雍跟着他这么多年,可从没出过这种状况。
谢忠文嘴角挑起,推推邵雍。这么重要的事,他居然走神?
邵雍身体一晃,才醒过来。天,这是在开会,而他……
“sorry,庄叔……”
“算了。我只想问你,如果我们现在公布内地的投资计划,市场会有什么反应?”庄青杨对他的反常,并不追究。
“很难说。之前本城有过这样的先例,但惨淡收场。因为许多人对内地的投资都不看好,除非让他们看看实实在在的利润。”
市面如此不济,谁愿意冒这个险?还不如把钱存在银行里保值生息。
“不然,还是瞒下来吧,杨哥?”谢忠文说。这股价再跌下去,飞扬的身家就要大跳水了。
“可是,股民买我们的股票,自然有知情权。总有一天事实会揭晓,到时候我们就要承担骂名了。”
谢忠文点头,但又说:“可是,董事会如果要求撤回投资怎么办?我们这个项目公益性太强了,赚不了几个钱的。那些老顽固,是拼了死命也不肯向内地投钱的!我们的计划,就这样让它夭折么?”
谢忠文的这个疑问,正是现在最紧迫的问题。
“不!我不会允许它夭折!”庄青杨坚决的说,“且不说前期的筹备花了多少精力、融通了多少关系,这个项目,对那边来讲,太重要了!一个城市几百万人,人人为之欢欣鼓舞、翘首企盼,我们怎么能让他们的希望落空?”
谢忠文和邵雍对看一眼。庄青杨这么说,是不肯放弃了。
“庄叔,这样会不会太……铤而走险了?隐瞒重大信息,您可能会被董事会要求承担法律责任的。以身试法,值得么?”
庄青杨何尝不清楚这个道理?他长叹一声:“我几十年的夙愿,如果就这样胎死腹中,我心里会更加不安。如果……真的出了事,我也认了!”
内地的投资所在正是他日日夜夜思念的故乡。庄青杨从那里只身到港都,如今飞黄腾达了,怎能忘本?
“沈明顺那里,查的怎么样了?”
谢忠文说:“他之前确实派人去过内地。但和这次的事情有没有直接联系,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消息的起源,我们还在极力追查。”
“一定要查下去!我要知道,他手里究竟还留着什么牌!至于董事会那边,一时半会儿,他们也查不出什么问题。再想想办法吧。对外,我们要坚决否认有这个资金缺口存在。过些阵子,市面再景气些,那边再平稳些,我们再适时的宣布。那时候,生米已成熟饭,董事会怨就让他们怨去吧。”
庄青杨吩咐。这几十亿的资金,尚在他可以动用决策的范围之内,想办法先粉饰一下,就是了。
谢忠文和邵雍点头表示明白。
“那就先这样吧。”庄青杨宣布。
“对了,小邵。”谢忠文忽然想起,“上次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是的。开除了一名员工,另外两名没什么大错。我想,现在正是非常时期,轻率的裁人怕会动荡人心,所以扣了他们的薪水,暂且留下,以观后效。”
终究,他不想伤到程真。他再气、再恨,不忍心违逆她,去动她的朋友。
她那么袒护他们,甘愿以他作牺牲,冲口而出就是“分手”,多可悲!那天之后,她消失个无影无踪。即使他终于妥协、宣布小罗和阿卷不必开除,她也再不曾在他身边出现。一个电话也没有。
庄青杨并不知道此事,却对邵雍今天的频频恍神兴味浓厚。原因应该十分有趣了。
庄青杨脸上浮出一抹笑,问:“怎么,小邵,感情出了问题?”
“啊?”邵雍反应过来,微红了脸,却并不否认。
庄青杨轻叹:“让你心折的那个女孩,可真是不简单啊,竟能撩拨的你如此——连我也佩服她呀!”
起码此种情愫,他们还从未在他身上见过。
第 19 章
19
“庄青杨开口谈黑幕:从未隐瞒公众”
“飞扬为撇清关系,将提早公布年报”
“飞扬股份走势平稳,短期有望小幅攀升”
……
炎才上来程真的公寓,就把近几日的财经报纸通通丢给程真。
“庄青杨出来否认了。”炎遗憾的说,苦着一张脸。
“我已知道。”程真合上笔记本,陪着炎在沙发上坐下。
就在前几天,庄青杨召开了盛大的记者会,面对着几乎全港都的传媒,正式澄清:飞扬的资金
用途,规规矩矩,黑幕之说、纯属子虚乌有。商业罪案调查科也已无条件撤出飞扬。为消除之前不好的影响,飞扬将于下周闪电公布年度财务报告,接受公众的审查和监督。
多么的雷厉风行,多么的言词切切。
到昨天,飞扬的股价奇迹般的止住了下跌的走势,表现亮眼,让许多股民持股信心大增。
程真看到这则消息,笑了。
这一票,他赌的太大了。而她,会叫他赔上更多。
真不明白,那个项目究竟有何魅力,让他如此坚持始终、甘心情愿?在商场混迹半生,还敢这
样押上半副身家?她想不通,但也不必明白。
“娇娇,今天,飞扬的股价估计就要开始涨了,怎么办?”炎担忧的问。
“现在你那边收了多少了?”
“将近5%左右。”
程真心算了一下。她自己这里也差不多这个数目。加加减减,合起来已超过10%了。因为是三
方同时进行,比她预想的高了很多。只此一役,就这么多,也算战果丰硕了。
“娇娇,你怎么都不急?”炎摇着她,“这离我们的目标,差的太远了!本来以为还会继续跌
下去,可是竟这么快就涨起来了!以后会更困难的,怎么办是好?”
“噗哧”,程真被她颓败的模样逗的笑出来。这铃木二小姐,妆都不化,大老早跑过来找她,想是急坏了。她真的以为游戏就这样结束了么?
“程真!你居然敢笑我!”炎眼波流转,突地一亮,“你——早有对策了是不是?又让我白着急一场!说嘛说嘛!”
程真受不了她撒娇的发嗲,拨开她又扑上来的双手,神秘的眨眨眼:“只是小涨,是不是?沉
住气,有起有落才好玩嘛!捧的高,才摔的惨。十米高与百米高,哪个摔下来会更痛呢?”
炎努起嘴:“太有玄机了!到底要怎么办呢,我不明白。你说详细点啦!来,乖,告诉我!”
程真双手一摊,气定神闲:“无可奉告!”
“坏家伙!你和冰都是一样,只会叫我猜!”炎大美女被气的哇哇叫。
“你拭目以待吧,不会叫你失望的。到时候,保证让你收个大满贯!”
程真不再多说,起身到厨房倒了两杯咖啡,端到客厅。
炎气鼓鼓的,但已不再追究详情,懒懒的靠在沙发里。
“娇娇,你闭关哦?天天猫在公寓里,也不出门。”
“不想出门。”程真喝一口咖啡,拿起她带来的报纸细看。
炎凑上来:“敢问娇娇大侠,神功修炼的如何了?”
“还不错,不日你将看到成果。”程真随口答。
炎满意的笑了,推推她:“你也别只知道工作。我最近太忙,没空管你,你自己照顾自己,听
见了没?”
“是,管家婆。”程真白她一眼,“陈氏那边如何了,把你忙成这样?”
“还说呢。日本那帮老家伙,以为我在这边拿钱打水漂儿呢,隔三差五就派一批人过来‘考察
’。光应付他们我就团团转了!”
“听说,你们又投资了几块地皮?”
“恩,那帮老家伙到这边一看,地产业这么兴盛,又抢着要往里投钱了,你说讨厌不讨厌!”炎娇嗔的说。
看来形势不错,怪不得她这么乐在其中。口气虽然抱怨,心里肯定乐得什么似的。程真抿嘴笑起来。
“总算笑了。”炎看怪物似的看她,“你知不知道,我刚进来的时候,你的脸色有多吓人,像
个——寡妇一样!”
“你胡说什么?”程真抓个抱枕就丢她。这家伙,口无遮拦。
寡妇,她真的像吗?
月色撩人。
程真一身家居装扮,从公寓里缓缓走出来,深吸一口气。要不是冰箱里已不剩一点存粮,肚子
咕咕直叫,她还不肯出来。
好久违的天空啊。不知道这样的日子算不算“不见天日”?在房里憋久了,外面新鲜的空气,让她觉得舒服极了。
程真大大的伸个懒腰,再扭扭快断掉的脖子。
几天下来,骨头都要散了,闭关的后遗症啊。也许,炎说的对。她该考虑一下,什么时候出关才是。
摸摸口袋,钱包还在。那就去超市吧,补充些食物回来。好像附近有一家二十四小时店的。
眼神四处乱扫着,却在看到路灯不远处的物事时,倏的刹住。心里砰砰的乱跳的厉害。
那里停着一辆很熟悉很熟悉的车子。车边倚着更熟悉的那个人。皎洁的月光下,静静的看着她
。
他居然在这里?程真的大脑蓦地被欣喜充斥的一片空白。
这些天来,她不允许自己想他,拼命的工作、工作。耳边曾经一遍遍的响起他的质问:“你心
里真的有我吗?”……她不知道,只是心疼。然后,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他们完了,不
会再见面了。
十几天过去了,果然再无联络。可是今夜,他来了。只在她的楼下,像夜色忠的一尊神诋一样
,默默的守着她。
程真停住了脚步,不知道该向左,还是向右。
“过来。”那神诋说话了,低沉的让她以为是自己幻听。
她敢不动,一脸呆滞。他等了一会儿,只好自己走过去。
直到他活生生的立在她面前,她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眼有力的眨啊眨的,也许,下一
秒他又不见了呢。
邵雍苦笑:“我已让你的朋友留下来了,你还要坚持和我分手吗?”
他是经过多少次的挣扎,今天才站在这里。他有他的骄傲、有他的矜持。工作上的辛苦和心情
上的煎熬,对他是双重的折磨。
他们,十几天不见了。每过一天,心里那蚀骨的思念就更浓烈一分。直到车子终于停到她楼下
,与她只隔着几个楼层、他甚至能看到她的窗口和灯光,他的心才真真正正的沉静下来。
这僵局,总要有人来打破。先开口的人,算不算不争气?
程真低着头,心乱如麻。薄薄的小外套,显得她格外纤弱。整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
“你为什么不答我?”邵雍问,“还是,你已没力气答我了?”
“啊?”程真不动,抬头看他。
邵雍幽幽的说:“你午饭也不吃,晚饭也不吃,还有力气说话么?”
程真瞪大眼睛:“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邵雍看看手表:“上午十点多的时候过来的。”
那,不是已等了十几个小时?程真跺脚:“你怎么那么傻?不会上去找我吗?”
“登门致歉吗?还是要去死缠烂打?宣布分手的人又不是我,你以为我拉的下面子?”语气中
有些许的讽刺。
不错,先说分手的人是她。他既然还记这个仇,还来找她干吗?就为了揶揄她么?程真背过身
去。
邵雍知道她使性子,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她,在她耳边叹气:“可是现在傻傻的等上十个小时,
和上门求你,又有什么分别?”
“你这大傻瓜!”
“我是!为了你,傻瓜、笨蛋、白痴,我早就统统都是了!”
邵雍抱的更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程真心里一阵动摇。
“邵,你知道吗?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我知道。你不会烧菜、不会洗衣,还有一副不折不扣的坏脾气!”
邵雍本想逗她笑,却见她脸色更加灰暗。
“不止是那些。”
“哦?那还有呢?”
“我……”程真欲言又止,“我也许,并没有那么天真。我甚至,还可能欺骗你!”
“真的?”邵雍只顾着轻吻她小巧的耳唇,调笑的说,“那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坦白
!我答应你,无论你骗我什么,我都不介意!”
“我……”程真恨他的不专心。心里的话到了嘴边,犹豫了半晌,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如果真的让他选,庄青杨和她,他会选谁?罢了罢了,邵雍,不要怪我骗你、利用你、不告诉
你事情的真相,是你自己,根本不想听!
邵雍将她的挣扎看在眼里,问:“还是因为作弊的事?放心吧,我不会再追究了。我知道你不
是那种人,你的朋友也不是。”
“那你当时还怪我?”程真不依的反问。
“娇娇,你骨子里的傲气太重了,你甚至不屑于为自己辩解!怎么在办公室里做事?如果还作
别人,你早已被开除一百次了!这样的锋芒毕露,早晚会害了你!”
程真扁扁嘴不反驳。同样的话,阿姨也说过,只不过比他含蓄些。
“但我也是真被你气炸了,才会那么反常,顺着你的思路往下走。”邵雍想起当时的自己,失
笑,“对我来讲,分手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所以,下次再不许随口就提了,听到没有?”
程真乖乖的点头,调皮的眨眨眼:“是不是因为,还没有人对你说过?”恐怕只有他说别人的
份吧。
邵雍捏捏她的鼻子:“早八百年就有人说过了!只不过,我在乎的,只有那一个人而已。所以
,请那个不识趣的人,看在我心脏无比脆弱的份上,别再说那句话,OK?”
程真傻傻的笑,心里漾满了欢喜,都要飘了起来。他说,他只在乎她一个呢。
邵雍轻轻捧起她的小脸,深深的吻下去。
“娇娇,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邵,我饿了。”
程真扯扯他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说。
“娇娇,你怎么就是不肯好好吃饭?你看看自己,瘦的像鬼一样!”
“喂,今天上午才有人说我像寡妇耶!我有那么丑吗?”
程真佯装生气的叉起腰,被邵雍推进车里。
“走吧,我知道有一家餐馆,菜不错,这个时候也有人。”
“是上次那家吗?”
邵雍摇头,很快的启动车子。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带她去吃了。
“到底是哪家啊?你故弄玄虚呀,口风这么紧?”
“到了就知道了。”
程真在一边想来想去,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他此刻不正常。吃个饭而已,平常从不见他那么着
急!怎么好像有什么阴谋似的?
“邵,这是哪条路啊?以前好像没走过。你——不会是要把我卖掉吧?”她就是有上贼车的感
觉。
“卖掉你,能值几个钱?恐怕还抵不了一顿饭呢。”
程真的粉拳立刻袭上他,左捶右打。他反手一抓,就把程真的手扣在在即的大掌中,一起安置
在方向盘上。程真缩也缩不回来,只好任他一路握着。
“到了,下车吧。”
面前是一家酒楼,中等规模,矗立在一片繁华的商业建筑之中。
还没等程真细细打量,邵雍已一把拉住她,推门而入。
以至于,程真没来得及看清,黑暗中那硕大的金漆招牌上的四个大字:“邵家酒楼”。
“你走那么快干吗?找个小店就好啦,干吗到这种地方来?最重要的是——人家已经打烊了啊!”
“别吵!”邵雍抱住她,推着往里走,“不会让你饿肚子的,行不行?”
“可是——这里面好黑啊,连个waiter都没有。”
邵雍笑笑,冲着厨房的方向大喊:“老板娘、老板娘,有客人来啦!”
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整室的灯光忽地大亮,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女子走出来,笑意盈盈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也不先说一声——这,这是……”
老板娘看到程真,见鬼一样,手指着她,舌头都打结了,满脸的不敢置信。
“我有那么吓人吗?”程真摸摸自己的脸。她虽然穿的邋遢些,脸色难看些,但——不至于到
贞子的地步吧?
邵雍拍拍她,对老板娘说:“我们两人都一天没吃饭了,只好到这儿来了。还有什么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吗?”
一边说一边趁程真不注意对老板娘挤眉弄眼,老板娘很快领会,瞪他一眼,可嘴角高高的扯起来,合也合不上。
程真拉住他:“算了,我们走啦!人家门都关了,你干吗还勉强人家做啊?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