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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愿意帮飞扬度过这次难关——我愿意将海城的开发项目与你共享。”
“你以为这个条件能打动我?”汤老总反问道。
庄青杨侃侃而谈:“以我的实力,只够开发海城的中心商业区而已。对带动整个城市的繁荣,充其量不过小小的一块垫脚石。以海城这么优越的商业环境,不该这样被埋没才是。如果能将海城中整片的商业区全部开发,再配合政府的招商引资政策,将港都股市上滞留的富余的资金引导过去,到时,必定是一片盛景啊。”
港都股市在低迷中徘徊不前,手持大把资金的机构投资者和个人投资者虽心急如焚,却只能观望。他们需要这样的输出管道。谁兴建了这样的管道,谁就能从他们身上抽得酬劳,价格绝对不菲。再者,港商投资内地之先例寥寥无几,他们算是首开先河的一拨。从任何角度讲,都值得尝试。庄青杨当初也是这个想法吧。
庄青杨继续说:“抛开盈利不谈,我其实还有一些私心——那里,毕竟是我们的源头啊!不管身在何方,午夜梦回之时,心始终向着那个方向,翘首遥望。在这里虽然衣食富足、闯出一片天地,但家乡人仍旧困苦,我辈怎能安心?汤总本来也不是本城人吧,这种思乡的苦处,应该能理解。”
汤老总有些动容了。这些年,他捐给家乡的钱不少,但比起这个项目能到来的积极影响,是太微不足道了。庄青杨的想法,正对了他的心思。
“把这个项目的进展,给我介绍一下吧。”
“在曝光之前,我们已经打点好了当地政府、商会、上级部委等所有关系网。商业区的规划和地皮的圈定也已做完,只待再次追加资金,将楼宇建起来就好。我之前担心,以港都人的保守,是绝不肯把钱投到内地去的。不过,一旦你汤总吃下这第一口螃蟹,本地富商一定会趋之若鹜、大规模效仿,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我愿意,将现在所有的成果全部移交给你,并且为你牵线,完成其余的部分。我愿意为你做个引路之人,利润方面,一概不求。”
汤老总心里赞叹,他实在很擅长攻心之术,这一番番言论,摸清了他的心思,将情与理说的面面俱到,不由他不动心。
两方合作,汤老总有雄厚的投资背景,庄青杨提供了深厚的人脉和整体的框架——在内地花费几年都搞不定的东西。他的内地投资之路,从此也就畅通无阻了。很显然,他赚足了便宜。
汤老总起身,两人在初晨的阳光下握手,正式结盟。
庄青杨正式介入了大股东的抢夺战中。
程真出面与大股东商定的买卖协议,隔天就被庄青杨三言两语推翻,因为他的价钱总能比她高出一半不止。如此丰厚的;利润空间,谁能不眼红?
双方都不肯松手退让,结果就是,飞扬的股票在市场上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完美上演了咸鱼翻身的戏码,股价节节攀升。
无数的炒家乐意大规模买进流通的部分,再频频转手,赚取差价。飞扬的股票渐渐的供不应求。
这样的情形接连持续了一个多月。心明眼亮的人说:这下飞扬又要火起来了。
程真眼看着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心里暗暗起急。只要飞扬的股票还处在不温不火的被动状态,她就能广撒网的收入囊中。可一旦整个市场都跟着起哄,就难办了。
虽然风、炎和她三个人一起操作,但始终没能逆转。市场自有其规则所在,人为的改变太难了。飞扬已连续几天涨停,被股评家唤作“黑马”。
冰那边出奇的安静,让程真觉得不对劲。
细细盘问,冰才道出实情。
“娇娇,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冰十分为难,“你的战线拉的太长了,再这样无止境的加价下去,我这边就付不出了。”
程真心惊,望着冰,脸色一灰。
“整个集团在港都的投资是有预算限制的,我们现在已超过预算太多。这几天,董事们一直在找我麻烦,不过是市场拓展,怎么能花掉这么一个天文数字?我快顶不住了。”
程真在飞扬时曾报给她的预算,是将成本大大低估了。她怎么知道,庄青杨会有如此大的后劲?
“还能坚持多久?”程真明白,冰必是撑了好一阵子、实在无计可施才会开口告诉她。那些日本老人的顽固和悭吝,她也是见识过的。
冰歉然的说:“我会尽量拖延,但再从这边转帐过去,是不可能了。只能靠你们在港都多多斡旋了,你要尽快结束。”
程真点点头:“好。只是我不明白,陈允言说,飞扬根本不再提供他们任何支援,为什么他们还能和我一直对抗下去?”
她等的就是他们弹尽粮绝的一天,但互相这么耗着,自己这边反而先出现了危机,他们那边财力却源源不绝,为什么呢?
“查不出来吗?那说明我们还是算错了一步。娇娇,你……也不要太执着了,要早做其他的准备啊。”
万一情况有变,她希望,程真能勇敢。
程真咬咬牙,稍稍偏头。什么叫其他的准备?退出吗?冰,难道连你也认为,我已没有机会了么?
“也许,他们只是想最后一搏,制造假象蒙蔽我们。再过一阵,他们也就撑不下去了。”
冰摇头:“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们一直在等,可是飞扬的股价反而越来越高,他们的手笔也越来越大。娇娇,你现在已经不够清醒了。”
程真扶着头,眼神木然。
“对不起,我只是不甘心。”
“好了,铃木在陈氏的投资也不少,风也可以支持你一部分——只要你速战速决,应该也够你用了。”
如果庄青杨真的只是临死前的挣扎的话。冰试着鼓励她,让她安心。
对方还能撑多久?能否久过她?现在他们谁也不确定了。速战速决?太不容易了。她不能输,她不能输。
程真一遍遍念着,心里忽而有些空荡荡的。
第 29 章
29
下班时间。
邵雍捞起西装外套往外走,意外的发现,门外的走廊里站着庄宝琦。看样子是等了好一会儿了。
宝琦听到他的声音款款走过来,努力抬起了脸,却嗫嚅着不敢开口。
看来,只点头打个招呼似乎太说不过去了。邵雍停下脚步。
“宝琦,你来找我的吗?”
宝琦点点头。
邵雍等了等,试探的问:“有话和我说么?”
宝琦又点头,手揪着衣角,一副无措的样子。
走廊里不断有员工经过,纷纷和邵雍打招呼,这下,又免不了流言蜚语了。邵雍叹气。
几分钟后,他们在楼下的咖啡厅里,面对面坐下。
宝琦挣扎了许久,才说:“我和妈妈……去见她了。”
虽然她没明说,但邵雍的动作,立刻就停住了。
“她……说什么?”
“她很激动,妈妈也很激动。他们说的都是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他听母亲讲过一点,大约拼凑的出来。
“你妈妈骂她了?”
“嗯。”虽然她也没吃亏,但还是妈妈先开战的。
邵雍沉默了。生在那样的家庭,她的过去究竟如何,光是用想的,他已经觉得痛心了。
“邵哥哥,你和她在一起……她可能在……”
“你想说,她在利用我,是吗?我已经知道了。”
宝琦被说破了心声,脸上更僵。
不错,邵雍一度很气她,可他和她曾经的一段感情,却是不争的事实。仔细回想,他不相信她没有动心投入过。他不信。
他一直在想,那天的决绝话语,是否因为他太过震惊和激动?明知以她的脾气,决不会在他的质问下,说出什么软语来,却还要和她越吵越凶、直至决裂?结果,关于他与她,一个字也没问出来。
那曾经晶莹闪烁的双眸,泪眼朦胧的脸,夜夜的缱绻浓情,全是假的吗?鬼才会相信。
看着邵雍忽然失神,眼里也温柔起来,宝琦鼓起全身的勇气,才说出口:“邵哥哥,你忘了他好不好?……我可以陪你啊。”
邵雍迎上宝琦的脸,心知她的痴情,但态度还是强硬起来:“不。宝琦,我不想在已经伤过你一次的情况下,再给你什么无谓的希望。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人生,不是非我不可,明白吗?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听话的小妹妹,仅此而已。我——心里还有别人,你不要再傻等下去了。”
只希望她明白,没有他,她一样可以过的精彩。除了爱情,她还可以有其他的生活目标。
她就是足不出户的当惯了娇弱的千金小姐,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打击都受不了。程真比她还小着几岁,还不是早就出来打拼了。
宝琦的脸刹那间雪白。没有什么拒绝比这更直接了,他不要她!她的倾慕、她的希望,被打击的粉碎,和她的心一样。
而邵雍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想起8层她曾坐过的那张桌子,至今仍空着。几次人事调整,没有人被允许再坐到那里;每次他从车库出来,眼前似乎还全是路灯下她疲倦的影子;有时候,不由自主的就把车开到了他的楼下,仰头望着她的楼层,呆呆的坐到深夜;还有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夜,她一遍遍的要他保证,“你不可以爱上别的女人”……
“也许,我真的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了。”邵雍轻声说。
宝琦颤颤的站起,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程真和炎商量的结果,是把铃木在港都的投资想办法套现,转投到飞扬。
之前炎把大笔的资金都交给了程真,所以手上富余的银行存款不多。算来算去,只能往地产上打主意了。
陈氏在铃木的协助下,已投资了十几处房地产。当时选择的地段就不错,现在都在稳步升值中,被市场很是看好。拿它们套现,应该问题不大。
炎找陈允言谈了很久,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终于说服了他背着铃木总部,任由炎处置这些地产。
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谁知又遇上了阻碍,并且让大家都灰了心。
起初,前来洽询的买家很多,对地皮和房产规划都很满意,价钱方面也好不吝啬。但第二天——便一位也没有了。打电话过去,他们支支吾吾的推托,即使陈氏肯忍痛降价,他们谁也不愿买了。
每一家都是如此,不论规模大小,任你条件再优渥,一天之间全部闭紧了牙关——就是不买。程真快要急疯了。
港都的地产商,少说也有几百家,竟然异口同声的拒绝,莫非见鬼了不成?这也太诡异了!
陈氏的人每天到处推销,嘴皮子都磨破了。连炎也跟着跑进跑出,可就是卖不出去。四面碰壁之后,风终于查出了其中的因由。
“娇娇,港都的地产,恐怕我们是碰不得了。”
“什么意思?”
“有人放出话来,说他对陈氏手里的地产志在必得,谁敢插手这单生意,就是和他过不去。所以,买家才全都一股脑儿的退出了。”
“是谁?这么霸道,他想干什么?”
风说:“能让整个地产界言听计从、退避三舍的人,还能有谁呢?”
“你是说,汤国城?”
“是的。庄青杨那只老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他搭上了线,汤老总居然肯帮忙。”
程真忽然有些眩晕,伸手撑住头,才道:“他不是对我们的地产志在必得。而是——要斩断我们的后路!怪不得之前,我们怎么甩也甩不掉他们,原来他们攀上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还以为凭着铃木的实力,能拖垮他们呢。居然让他们请出汤老总来!
即使把港都置下的所有投资都卖掉、即使风再次解囊相助、甚至日本那边肯继续拨钱过来,又怎么敌得过汤国城?
该死的,为什么汤国城要横插一杠进来?
程真的心慢慢的下沉、下沉,胃里忽然翻江倒海,冲到洗手间,哇哇的狂吐不止。
她这两天吃的东西不多,吐出的几乎都是水状的液体,一直吐到全身都没了力气。
风轻轻的揽过她:“娇娇,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
“不用了,之后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你们别管了,歇一歇。”
程真的声音出奇的平静,扶着墙壁站起来:“风,你该去接欢欢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接下来,程真开始处理陈氏内部的善后工作。
之前忽然提出要卖掉的决策,给陈氏内部带来了不小的动荡。铃木是陈氏的母公司,这个决定程真要负全责。遗留的问题,程真主动请缨由自己来处理。
陈氏平稳运行有一段时间了,但历史问题甚多,人心不稳。陈允言才接手不久,铃木又入主进来,一番折腾,体制上漏洞很多。炎没少和程真念叨,所以她做起来还算轻车熟路。
不几日,飞扬的股价又扶摇直上了几个点,俨然已是市场大热门。
她不再去纠缠大股东,庄青杨也就乖乖收手。他有自知之明。钱毕竟不是自己的,时时报备不说,用起来也不敢大手大脚。他用的越多,对汤老总欠的人情越大。那可是迟早要还的。
他现在,也只稍稍领先程真2%的份额。好在,大股东都快被他游说过一圈了,相信谁的价高他们都明白。
暂时,他不会有危险了。
股价越高,公众越容易相信,飞扬的情况正在不断转好之中,他当然乐了。
那孩子对大股东还不死心吗?看她还能说动谁好了。
宝琦最近一直寡言少语,心思不知道放在哪里,整日的窝在房里躺着,最后索性饭也不吃了。
丁采敏看不过,将她从被子里拉起来,大训了一通。
“亏你还是庄家大小姐,这样子不让人笑死才怪!我丁采敏生的女儿,怎么会软弱到这种地步?你说你,说丑也不丑,又不是不学无术,怎么就套不住一个男人?”
“你和他一起十几年,他们才认识多久?早就叫你放开胆子去追了,你推三阻四的又不敢!要是早听我的,你们现在孩子都几个了,何至于让别人钻了空子、捡了便宜?你笨不笨啊你!”
“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还有,你父亲这几天正高兴呢,你也不说下楼多陪陪他,一点眼力也没有,我真是白养你了!”
丁采敏足足骂了一个钟头,心里憋的晦气才舒缓了些,扭着腰颇有仪态的走了。
宝琦捏着被子轻轻的啜泣。她也不想的,可是,那个她爱了十几年的人,开口说,他根本不要她。
隔天,很晚也不见宝琦房里有动静,佣人送饭上去,门却从里面锁上了。
丁采敏以为宝琦又和她赌气了,也不去理会。
等庄青杨晚上回家,亲自仔细询问了佣人,才觉得不对劲。叫佣人取了备用钥匙来,匆匆上楼到女儿的房间,旋开房门——看到的景象,让身经百战的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身后的女佣也失了心智似的、尖叫不止。
那年轻的女孩,静静的躺在床上。雪白的睡衣,雪白的脸,唯有那腕间的一抹鲜红,像开在她手臂上的一朵蔷薇花,妖艳欲滴、触目惊心。
血已凝固,地板上还残留着已达片的血洼,直直的流淌到门口。血的颜色早已不再鲜红,有了干涸的迹象。
显然,她已死去多时了。
“宝琦,宝琦!”庄青杨踏着血迹扑到她身边,手指所碰之处,尽是冰凉。
他从小看着她长大,虽然不是亲生,但宝琦乖巧柔顺,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他膝下无子,身边又只得她一个,所以疼她甚深,心头肉一样,捧在手心里养着。
她竟这样就走了。在她花一样的青春时节,自己了断了自己的生命。
“傻孩子,你何苦如此?”
庄青杨忽然有些支撑不住,身子一沉,双腿不由自主碰的跪上地面。挣扎了半晌,费了好大力气才又站起来。
宝琦居然死了。
程真瞪着新闻屏幕,久久不敢相信。
庄家小姐自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她,看来那么怯懦的女孩子,怎么下的了手?用刀子割上自己的手腕,那要怎样的决心?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呢?
知道庄青杨的存在以来,程真一直十分憎恶她——因为她是丁采敏的女儿。那样不堪的女人生出的小孩,必是一丘之貉了。
她恨宝琦坐享她该拥有的一切。可当她听到她的死讯之后,却无法感到一丝痛快。甚至,有了一点点的心虚。
电视画面上,记者正在她的葬礼现场。萧索的墓园,满目的黑衣,这个人,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据称庄青杨身体不适,所以不便见任何媒体。镜头上频繁出现的,是自愿出来应付的邵雍。
看到邵雍的脸、邵雍的眼,程真刹那间明白了——她,是因为他、或者说他们才死的!所以,他才会有那样内疚的眼神。无论他对外人表现的再隐秘,她一眼就能看出,不会错的。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她竟为了爱情,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程真心里有些乱了。宝琦的个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