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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行动亲了他一下,以示她根本不介意。
“昨天你为什么来?”她终于有精神盘问。
“那你为什么出来?”
好吧,既然艾白已经决定不隐藏,直面突击,就已经做好准备,结果刚要开口却被他堵住了嘴,比刚刚的蜻蜓点水更要奔放,她都觉得唇上火辣辣的,一吻结束,他的手又托起她的手指,放在嘴边亲吻,眼神炽热地凝着她,艾白的心猛地一紧,被他突来的举动不解到了,可有一层又隐隐知道他要说什么?
他说,“我前阵子去了江南,回了那个老家,结果在母亲房里发现她的手信,才知道当初她和父亲是不情愿的,所以那么多年过去,她也一直没有把我送回林家,其实是为了隐瞒我,与父亲断绝联系,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他们起码是两厢情愿,原来不是——”
艾白真的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她的手指还举在他的唇边,但立刻变得冰凉,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里,又清醒到能听清楚他说,“所以,艾白——我不能再耽误你,你走吧,出了这个房间,你就能得到你要的自由了,现在就走,不要回头——”
他的样子只是比平常多一丝冷静,可这一丝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她抽出手还是不放过他,不放过自己,依旧问他,“你昨天为什么来?”
他不做声,还是那样静静的眼光,其实从她醒来他就有些不对劲了,她还傻傻地没有察觉,亲了他两次,泪水瞬时涌到眼底,被她逼回去,可是精神已经到达极限,她把枕头砸在他身上,骂他,“混蛋!混蛋!你不是说看到我危险你会发疯吗,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耍我很好玩?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昨天跟你上床我心里都在恶心,我一直恶心,七年了,你终于舍得放我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很开心,我恨不得全天下都跟着我开心!”
艾白从床上爬起来,因为她无法再面对他无动于衷的表情,她可以听到每说一句,她的自尊就低下一分,她的痛也深上一寸。
她一件一件地穿上衣服,因为是早春,她穿的急,但是也耗上了几分,足以让她情绪再次面临崩溃,最后她的纽扣也扣上,身后的他还是一言不发,她感觉脑后的那根筋一直吊着,只等着他说一句话决定她的生死,可是他一句话都没有,尽管他的目光里重量还在。
她紧紧拳头,不敢回头,泪水早就已经出卖了她,可是她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他那样好,昨晚还睡在她身边,像个孩子一样握着她的手,所以她又说,“你最好没有一点点的喜欢过我,不然林钧,你会后悔今天把我推走,一旦我出去了,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她等了三秒钟,提步就要往门外走,只听到身后床垫的声音,他动作的声音,她欣喜,她的手果然被抓住,泪立刻又流下,不过这次却是委屈,刚要回首,却听到他说,“以后你可以叫我林钧哥哥,有什么难处都能来找我……随时随地。”末了,他这样补充。
可是,去他的随时随地,她要的不是这样的随时随地,她甩开他的手,他以为“林钧哥哥”是一种施舍吗,她根本没有稀罕,在这个房间里,她是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没有再管他,她真的如他所说,没有回头。
外面的天空是蓝的,虽然料峭的春意使她的骨头里都发着冷,可是天是蓝的。
Freedom,她盼望的,竟然就这么突如其然地来了。
她一路欲要跑回住所,结果又遇到昨晚的索桥,昨晚的索桥已经留在记忆里,这根本不是她的索桥。
她摸着缆索,走得极慢,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飘过他的脸,他的拥抱,他炽热的吻,漫长的七年时光,再追溯到从前,她对他的恶作剧,他年轻的倔强的脸。
其实他比她爱面子得多,小心翼翼得多,因为他不曾期望,就谈不上失望,他从来不争不抢。
她突然这样地意识到,如果真的是这样的林钧,他确实不会说出他的真实感受。也许他并不是想赶她走,也许他也同自己一样想她留下,他的前半生那样孤单,他怎么可能还希望这样凄凉。现在,他又一个人呆在陌生的酒店房间,她怎么可以又丢他一人!
她开始往回跑,像是寻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她开始往回跑,脑子里千回百转,想着或许他是不爱她,但是他既然能留下她七年,那么再多一些又如何呢,总有一天她会让他爱上她,让他变得同样离不开她,她为什么还要计较,既然他放不下,她就主动点,至少为自己争取,她都没有说过她爱他!
想到这里,她的脚步更急了,恨不得飞到他身边,就像他昨晚对她做的那样。
可是,他不在了,他竟然已经不在了!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在那里!
她记得小时候她和林山出去玩,大人不放心,偏要林钧跟着。他们想去的地方是游戏厅,可是怕林钧回去告状,林山与他是不怎么说话的,于是就派艾白对他说,“你在图书馆外面的花坛等着,我们进去看会书。”
因为林钧是刚来的乡巴佬,没有办借书证,当然不会跟他们一起进去,结果他们就寻了另一个出口去游戏城了。
她和林山都属于那种一玩就玩过头的,早把他忘脑后了,一直到晚上九点,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回家,回到家就听到林钧还没有回来的消息,林山说,“跟我们出去的,结果自己去玩了。”
林父还是有些着急的,“他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啊?”
说到底,林钧那会也还是个孩子。
艾白这才想起她对他说的话,但为了隐藏他们去游戏厅的事,她没有立刻说出来,从林家回自己家的路上,她突然跑起来,就觉得那个傻瓜肯定还在。
果然,外面的气温已经是零下了,他只穿了一件他从家里带过来的单衣,小小年纪神色就已经冷峻,一动不动地站在树下,唇色却是掩盖不住的紫,她去握他的手,冰凉,被他甩开,看都没看她一眼,这才往林家里走。
那个时候他等了她多久呢,她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因为以后的等待是一次比一次的久,她每到林山的忌日,便不想吃饭,因为林山刚走那会,她也是绝食,她需要那种胃部灼热的感觉,重温当初。
她的执念在林山身上可以说是体现到极致,可是他竟然能跟着她一起。她不吃饭,他就陪着,于嫂就劝着,所以那几天总是吵吵闹闹,她窝在床上还要接受他夜晚的骚扰,两个人都没有力气,他还要摸过来要她履行职能,把她弄到散架才罢休,所以熬的天数越来越少,她记得上一次,她只有绝食一天而已。
他到底是有多大的耐心,以至于她都觉得这是天经地义,这次他的立刻就走,无疑又是一记耳光,把她打醒,她需要更努力,哪有这么轻易就能补偿她对他的所有坏事。
她不着急,这次换她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亲戚结婚,家里人又说起我的问题,觉得时间真的好快,以前都说不着急,后来问怎么还没有男朋友,然后就是劝着有好的要抓紧。。。果真是那一句,时间在追我~…~
☆、起点
回到房间,温情他们都聚在客厅,看到艾白过来,稍稍有一点放松,可是又在看到她光着的双脚时提起一口气。美珊直接就说出大家的疑问,“怎么搞成这样子回来,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艾白摇着头,神情疲惫,推门进了自己的卧室。
一晚上发生的太多,她的整个人都像是生过一场大病,抽丝般地虚脱。
现在首要的问题就是,她要如何找到他?
外面温情敲门进来,她眼皮才抬起,听到温情关心的话语,觉得心头发酸,抱住温情,抽抽搭搭地说,“他走了,他来了又走了——”
温情是最好的倾听者,上次她默契地没有问话,这次心中的疑问已经像雪球越滚越大,终于按耐不住说,“林钧来了?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辛苦?”
她和原总城虽然也会吵闹,但绝不是这样痛苦,明明是恋人,当然是甜蜜居多,可她眼里的艾白林钧分明不是这样。
艾白摇着头,半响又看着温情的眼睛说,“我知道自己爱谁,我无比确定自己爱谁,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要争取?”
她需要的仅仅是一个点头,果然温情说,“你已经有答案了是吗?我认识的大学时期的艾白不会犹豫,只会跟着心走。”
艾白破涕笑了,“你说得对,和你们在一起后,那个时候的我好像渐渐回来了……你可不可以帮我一把?”
从玉罗山回来,已经是全新的艾白。到了津城,她先去确认了银行卡,里面多出了一千万,她忍住把卡扔掉的冲动,直接去了以前的租房。
果然,她的行李都在。
重新回到这里,有点像被打回原形的灰姑娘,她捏着手里的信用卡,胸口愤怒的情绪在激荡,他怎么能,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这个租房已经是她的了,里面重新装修,一面墙甚至盛开着灿黄色的向日葵,她耐着性子走到卧房,粉色的梦幻空间,床上还垂着蕾丝纱幔,谁能告诉她这是林钧想的还是周睿临?
气着气着,她也有一丝好笑,他还当她是以前象牙塔里的公主吗?
转眼间又看到多出的一扇门,又是什么惊吓等着她,她也无所谓了,一起来吧。
门后是衣帽间。
她的手还搭在门把手,脑子里却还在消化这个信息。
他把他的卧室改成了衣帽间!这意味着什么?他不会再来的决心?尽管知晓他放她自由,但亲眼看见又有了一种被抛弃的实感,毕竟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依然能追回他来。
到底是什么给她的信心,她也不清楚。
外面的天越来越暗,她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手里把玩着纱幔,终于有一点想起,她为什么觉得这里这么眼熟了,分明是她在自己家时期房间的装扮,他这是什么意思,让她找回自我吗?
那会她还是个青葱少女,不谙世事,被他坑了都傻傻乖乖,她才不愿意回去呢,她要和他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她要追他!
两个月,她要花两个月来改变自己,再次在他面前,她会是男人都喜欢的,都抗拒不了的艾白,她发誓。
当下,她拨了电话给温情,“你说的舅舅家的房子在哪儿?”
一个晚上,她从林钧给的小屋搬到了温情所说的舅舅家的空屋,不是什么华丽的住所,在一个筒子楼。门一开就是外面的天地,晚上可以听见附近什么人在吵架,楼下的女孩练琴到几点,男人们的麻将桌到底什么时候散?
起初她是睡不着的,可大概是长途跋涉太累的缘故,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
她在附近的小吃店匆匆吃了一顿,又进了一家文体中心,前台的小妹接待了她。
“我们这上午有一班民族舞,下午和晚上都是现代舞,你学哪一个?”
“上午的民族舞,晚上的现代舞。”她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倒是小妹有点担心她的体力和时间,好心说,“其实大家都只报一个班的。”
她摇头,态度坚决,继而又说,“有什么插花班茶艺班吗?帮我安排在下午。”
日子就这样开始了,新的环境新的生活,她每天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家,精神却更加集中,楼下楼上的声音全部向她涌来,她不自禁地又会想起林钧。
每次这个时候,她最想他。
他在干什么,那日清晨他离开又去了哪?她不在的消息他知道吗?
她甚至有点期待他推开这里的大门,像那天一样突然地出现,告诉她,“艾艾,你不要去做功课了,太累了,直接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他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地想起她?
白色|情人节的那天,她看见他了。
她实在是太想他,有好几晚,她从噩梦中醒来发现枕巾全湿,她怕他忘了她,她在梦里都在呼唤他的名字,甚至有一次,他站到她面前对她说爱她,她也醒了,哭了。
太幸福了。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从健身馆出来,身边有人抱着一束玫瑰,她才想起今天正是答复爱人的日子,空气里尽是他们甜蜜的气息,又是一对有情人成了眷属,她胸口开始滚烫,控制不住地往林氏跑。
已经是晚上九点,他怎么可能还在,但呼呼的风吹不熄她突来的热情……她的爱,正在驱使着她。
终于到了林氏大楼的底部,她躲在对面的马路,穿的长风衣猎猎作响,她裹着,手捏着胸口的衣襟。
这样呆着有四十多分钟,她都要清醒了,都要回去了,竟然看见他了。
他瘦了。
也是一件长风衣,还是单一的黑色,他的头发似乎短了些,脸却瘦削了,但也不是没有精神,反而凌厉的气势增强了,人都不敢进他三尺之内,或许是她太久没有看见他了,所以觉得他更不好接近。
风迷着她的眼,她微微眯着,也想看清他的表情,可是离得太远,她的眼睛又因为激动而犯酸,想哭,却觉得幸福。
情人节快乐,林钧……我的林钧。
回到家,她是再睡不着,把那枚藏着的茉莉发夹拿出来戴着,又开了音乐,一个人在房里跳舞。她穿着一件海蓝色打底裙,关着脚丫,头发是披散在身后,只有刘海被发夹箍在脑后,露出光洁的一张小脸。
心里却在一个劲地后悔着,怎么就让他收拾行李了呢,连一件他的东西都没有带出来,唯独有这么一个发夹是他送的。
她很想念他的外套,他的体温,他的味道,如果有他的一件衣服,她就可以有和他跳舞的错觉,她记得他只会基本的交际舞,是他在俄罗斯后来学的。
她曾经怎么就那么吝啬呢,连舞蹈都不教给他,还耍了坏,使了性子,怪不得他丢下她。
楼下的一个声音中气十足,传到上来说,“楼上的音乐能停一停了,这都几点了,让不让人睡了!”
她没在意,还在自己的思绪里,潜意识觉得这里是可以吵闹的,结果楼道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她吓得立刻把音乐关了,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床,把头蒙在被窝里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好在不是找她的。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感受到自己的心酸,林钧,他可知道自己的难堪,可知道自己为了能回来在做多少努力。
她之所以每天腰酸背痛,还不是被舞蹈逼的,她都已经二十六了,筋早就不软了,每天上课对她而言都是地狱式训练,把她往死里整,但只要想到他,她就有力气。
今天她熬不住去看了一眼他,或许明天会好过点吧。
转而又想到他的黑色风衣,他瘦削的脸,在感动的热流中这才沉沉睡过去。
外面的夜已经深了,窗边那盆春兰悄悄开放,春意渐浓,情丝正在以不知道的形式绵绵不绝。其实爱情这件事你恨它怨它,也想它望它,它可以不复杂,单单纯纯就两个字,但也可以很复杂,兜兜转转,你就是徘徊在外,当然保不准,你睡着的时候它也已经悄悄来到你身后。
你所做的除了发现它,还是发现它……
作者有话要说:
☆、禁书
第二天艾白又照样生活,小吃店,健身馆,筒子楼,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此。
温情的电话在四月的某一天打过来,告诉她申请到了采访林钧的工作,问她定什么时间。艾白松了一口气,之前的担心多余了,遂而说,“四月二十八,一定要是这一天。”
挂了电话后,她去商场买了一套新衣服,没有刷卡,是她在第一天里取的十万块,她怕泄露行踪。
晚上回来在路口买了两个茶叶蛋,晚饭又这么对付了,不想去学舞,打了个电话请假。
没有事可做的时候,她就开始想林钧,她越来越多地在记忆里搜寻关于他的。
他和她其实也有过一段暧昧的时期。
那是初中放学的晚上,她照例去林家自习,但是林山刚迷上足球,已经出去找踢球的小伙伴了,她在那里恹恹坐了一会儿,题目一个字都没看下去,何嫂给她冲茶,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