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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得了段飞吩咐,听话地齐声呼喝,焦氏吓得两腿一哆嗦,直接跪地上了,她尖叫道:“大人……啊……姑奶奶请息怒,奴家不敢蔑视姑奶奶,你们都瞎眼了啊?还不快给大人与两位姑奶奶端桌椅来!还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端上来呀!”
苏蓉轻哼一声,说道:“不必如此麻烦,给大人端张椅子上点茶水点心就行了,姐姐,你不要那么凶嘛,焦氏,你府上人都到齐了吗?”
焦氏听到苏蓉的声音感觉舒服了点儿,她答道:“是,回姑娘的话,除了刚去办事的人,都到齐了。”
管箫寒喝道:“李家不是有三个女儿吗?老大被你卖给了人贩子,老二在狱中,还有老三呢?是不是也被你害死了?”
焦氏的心脏又开始狂跳起来,她吃吃地说道:“姑奶奶,我家三女儿她身体不适,所以没有出来拜见大人。”
管箫寒喝道:“那你还说人已到齐?竟敢当面撒谎,你皮痒了是不是?”
焦氏吓得浑身哆嗦,苏蓉安慰道:“姐姐勿要生气,焦氏,你还不快叫人将三小姐请出来?”
焦氏松了口气,说道:“可她……真的……”
管箫寒眼一瞪,焦氏的话就说不栾了,她忙回头对自己弟弟焦榕喝道:“你快去把三小姐请出来。”
李强儿急忙走了,焦氏回头时偷眼向段大人望去,只见他背负双手东张西望,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似乎真的让这两个丫鬟打扮的小丫头办案的样子。
第〇三二六章 【心如止水】
焦氏心中还没转过念来,管箫寒又开口了,她说道:“我家大人奉旨核查锦衣卫冤案,就得办得光明正大,焦氏,你派人去将本案涉案的证人都给我叫来这里,还有隔壁邻舍喜欢凑热闹的人都给我叫来,本姑娘要当着大伙的面,将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焦氏稍一犹豫,管箫寒一瞪眼,她急忙请命亲自去了,她真想不通,自己也算是个厉害的人物,嫁入李家之后很快就把李家上下调制得服服帖帖,当年自己饿了那死鬼李承祖三天,都没人敢报给一家之主的李名勋,可今天却给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小女孩克得死死地,难道因为她嗓门大?或是借了段大人的官威?焦氏隐然觉得不太像。
不多时李家的三小姐就被焦榕带了过来,只见她两眼无神,嘴唇干裂,面容憔悴,身子骨更是消瘦得只剩把骨架儿了,她勉强来到段飞面前,跪下磕头道:“奴家李桃英拜见大人……”
段飞已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他抬抬手,说道:“免礼,李桃英你起来说话。”
李桃英想站起来,却两眼一黑就一头向地上栽去,苏蓉及时伸手将她托住了,在她脉门上一试,只觉她脉搏快而虚浮,显然是饥饿了许久以至身体不支,她急忙从怀里拿出一只玉瓶,将里面的液体倾倒入李桃英的嘴里,然后转头喝道:“你们还是人吗?将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饿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一群畜生!”
“妹子请息怒,犯不着跟这些人生气,他们不配!”管箫寒转身点了两个锦衣卫,说道:“你们一个去取些干净的温水来,一个去找些糖和米粥来,其他人将李府包围起来,没有大人的命令,一个也不许放走了!”
听到管箫寒的话李府的人有些耸动,苏蓉一面给李桃英运功一面冷冷地扫了李家的所有人一眼,被她目光看到的人无不觉得像被针扎了一下,更无人敢面对她的目光。
管箫寒脸上的笑容却浓郁起来,她笑吟吟地来到焦榕面前,娇柔地问道:“这位是三小姐的亲舅舅焦榕是吧?三小姐是怎么饿成这个样子的?你可知道?”
“我……”焦榕望着眼前笑吟吟的美人儿,却开心不起来,他心惊胆战地说道:“这是……她……她病了,不肯吃东西才饿成这样的。”
管箫寒冷笑一声,双目如刀地刺向焦榕,厉声喝道:“你撒谎!”
焦榕吓得扑通跪下,管箫寒冷冷地说道:“你说不说实话?等三小姐醒来就由不得你了!”
面对着管箫寒要杀人的目光,焦榕不敢再隐瞒,说道:“是我姐姐说她不听话,将她关在房里关了三天,没给她送任何吃的。”
管箫寒哼了一声,手指轻轻在焦榕肩膀上点了一下,焦榕就如肩膀被刀劈了一般,凄声惨嚎起来。
段飞眉头一皱,说的哦啊:“箫寒,你这是何故?”
管箫寒转身向段飞一揖,说道:“大人,箫寒自幼没了双亲流浪街头,深知饥饿之苦,焦氏如此狠毒,焦榕助纣为虐,箫寒实在忍不住想杀了他们!”
管箫寒的声音很冷,冷得就像九幽吹来的阴风,看到焦榕的惨状,再听到管箫寒的话,大家一点都不怀疑她真的会杀了焦氏姐弟。
段飞看看管箫寒,再看看已经泪水涟涟的苏蓉,摇头叹道:“我也很不喜欢他们,不过查案时切忌带着个人感情,你们的表现让我很欣慰,但是也有些失望,这个案子还是我来查吧,你们照顾好李桃英便了。”
段飞站了起来,走到焦榕面前,说道:“给他解了,倘若他有罪,本官自会断他死罪,何须污了你的玉手?”
管箫寒不吭一声地踢了焦榕一脚,焦榕如逢大赦,顿时喘过气来,段飞看过案卷,深悉焦氏等描述的案发经过,他首先来到李玉英的房间里看了看,这间屋子位处西方,建得很是单薄,门窗也关不牢,若是西风一起,住里面的人可就要吃苦头了,而且房间窄小,没有丫鬟的卧榻,李家并不贫困,难道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也养不起吗?
回到后院外边,段飞问道:“李强儿何在?你说你看到与二小姐偷情的奸夫是从哪儿*而出的?”
李强儿指着西院一处围墙说道:“大人,那奸夫就是从那里*出去的。”
段飞来到墙根下看了看,再回头瞪了李强儿一眼,说道:“你说你*追出去然后找到了奸夫落下的鞋子?”
“是,大人”李强儿说道:“那奸夫身材高大,而且似乎已经非常熟悉地形,他按着墙面就翻过去了,而我则是先爬到那棵树丫上,再跳到墙头才翻出去的,因为爬树耽搁了些时间,所以才让那奸夫逃之夭夭了。”
段飞叫人找来梯子爬在墙头看了看,只见外面又是一条细长的小胡同,两堵墙隔着很近,所谓奸夫若不是翻到对面那家人院子去了,就是顺着墙爬下去了,照李强儿所说应该是爬下去的,然而墙上灰土平整,青苔点点,却没有什么新的擦痕,显然李强儿在撒谎。
段飞并未当场揭破,而是一声不吭地回到院子里,坐在椅子上打起盹来,李家隔壁邻舍的人陆续被焦氏请来,段飞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睁开眼,说道:“人都到齐了吧?本官要开始审案了,带原告焦氏!”
焦氏早已等候在旁,听到传召急忙上前拜倒在地,段飞喝道:“焦氏,你贪图李家遗产,毒杀李家长子,陷害李家二女李玉英,还差点饿杀李家三女李桃英,你还不老实招供!难道要本官动大刑不成!”
除了锦衣卫等人之外,在场听审的李家人众以及李家的邻居都轰然一声交头接耳起来。
焦氏吃了一惊,说道:“大人,这是从何说起?李承祖孝心一片,亲去甘肃寻找他爹的遗骨,我苦苦劝阻而不得,他一去就没了消息,至今未归,大人如何说我毒杀了他?李玉英通奸事败,当场被捉,大人如何说我陷害?”
第〇三二七章 【层层剥茧,拍案惊奇】
段飞冷笑道:“看看这是什么?锦衣卫北镇抚司原镇抚梁亨亲手写的供状,上边明明白白写着你贿赂他一千两银子,让他动大刑将李玉英折磨死,这不是你做贼心虚,害怕李玉英翻案么?”
焦氏心中咯噔一跳,她知道辩驳不得,只得连连磕头道:“大人,民妇知罪,民妇嫉恶如仇,李玉英败坏门风辱没李家名声,民妇花钱贿赂梁大人,只是不想让这个案子拖延日久,被更多人知道而已,何况人证物证俱在,我也没冤枉了那贱婢。”
段飞冷笑道:“天底下哪有口口声声骂自己女儿是贱婢的母亲?我看你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贱人,你可记得这只银簪?你看见上边的四个字矢志不渝就诬陷她偷情,你其实很清楚,这是李玉英之父,在邱王府时郕王爷赠与他的,矢志不移四字是郕王爷嘉奖你丈夫忠诚守信,却被你用来污蔑女儿通奸,你好歹毒的心肠啊!”
焦氏一口咬定道:“大人,民妇从未见过这个簪子,民妇的话句句是实,时过境迁,李玉英估摸就是赌大人不便去找郕王爷查问这只银簪的来历,才故意这么说的。”
段飞冷笑一声,说道:“好一张利口,黑的也能给你说白来,你既然这么嘴硬,本官便将这个案子一点点驳给你听,来人,传李强儿!”
李强儿就在一旁,被人一脚踢了出来,段飞喝道:“李强儿,你在口供中和刚才都说过李玉英的那个所谓奸夫身材高大,手在墙上一按就越过去了,这可是你的原话?”
李强儿答道:“大人,这的确是我的原话。”
段飞将证物中的鞋子丢到他面前,说道:“这可是你当日捡到的那只,据说是奸夫仓皇间落下的鞋子?”
李强儿只看了一眼便答道:“大人,这正是我所拾到的,奸夫遗落的鞋子。”
段飞冷笑一声,反问道:“你口口声声说奸夫身材高大,难道那奸夫还喜欢裹脚不成?否则堂堂七尺男儿,如何穿得下尺码如此小得可怜的鞋子?”
李强儿被问得一愣,头上顿时冒出大颗大颗的汗来,段飞冷笑接着说道:“本官刚才叫你到身边来,不巧看到你脚上的鞋子,与你捡到的这双不但尺码相当,甚至针线缝的手艺也颇为相近,当着大伙儿你把右脚鞋子脱了,换这只试试合不合脚如何?”
李强儿傻了眼,张口结舌伸着手,半天没动静,段飞用力一拍桌子,喝道:“你捉奸时怎么不见犹豫?难道这一只鞋子就这么难穿上?或者……这本来就是你的鞋子?你是在贼喊做贼,奸夫捉奸?本官在问你呢,你一声不吭,莫不是要尝尝咱们锦衣卫大刑的味道?”
李家已经过世的主子就是锦衣卫的千户,李强儿早听说过什么剥皮拆骨、油炸铜浇之类酷刑的厉害,只吓得面色如土,磕头如舂米地叫道:“大人,小人招了,都是我家主母叫我这么做的,鞋子是我媳妇纳的新鞋,我不舍得花钱到外面买,又觉得跟二小姐私通的人应该穿着新鞋,于是就拿了一只去,这一切都是主母安排的,我只得了一百两银子,请大人明鉴!”
旁观者无不哗然,焦氏绞尽脑汁地狡辩道:“大人,李强儿胆小,听到要上刑就慌了,他的话当不得真,就算他口供有疑,邻居们做的证可不会假,不信大人传他们来问问。”
段飞冷笑道:“不错,本官正要传他们呢,来人啊,传邻居张保。”
张保是个憨实人,他一口咬定前些日子亲眼看到半夜里有人从李家出来,手里提着大包,鬼鬼祟祟的,除了李玉英的奸夫还会是谁?
另一个邻居刘全也被传了上来,他也说自己亲眼看到有人半夜提着包从李家出来,他家的狗还不停狂吠,若是熟人,嗅到气味自然不会乱叫,因此那人定不是李家的人,一定是奸夫!
眼看案情又陷入僵局之中,段飞冷笑道:“焦氏,你以为张保与刘全会成为你的救星吗?你却不知冥冥中自有天意,举头三尺有神明,太上老君、如来佛祖无时无刻都在盯着咱们呢,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能骗得过上天吗?老天早已布下绵绵法网,就等你来钻哩,来人啊,去刘全家给我把他的狗捉来!”
两个锦衣卫领命而去,王平悄声问道:“大人,捉一只狗来是为何故?”
段飞挥挥手,王平便没再吭声,段飞转身向苏蓉与管箫寒点了点头,两人微微一笑,段飞是在感谢她们暗中的指点,但是她们却全没有帮忙破案后的欣喜。
很快刘全家的狗被捉来了,它一被放开就立刻靠到了主人脚边,段飞问道:“刘全,你这只狗今天是什么时候喂的?”
刘全答道:“回大人的话,今早卯时的时候我喂了点稀饭,到这时候应该饿得差不多了。”
段飞笑道:“看看,这就是天意,本官要的正是一条饿狗,刘全,这条狗听话么?你叫他自己寻吃的去。”
刘全答道:“大人,小黑是我从小养大的,可听话了,小黑,啧啧……”
小黑呜地一声,绕着刘全转了一圈,鼻子耸呀耸地,突然像是嗅到了什么,它欢快地叫了一声,飞快钻出人群,一路嗅着向李家前院奔去。
“跟上,大家一起跟上。”段飞说道:“想知道真相的就跟去瞧瞧。”
段飞跑得最快,许多人也紧随而去,包括几个证人以及李家的邻居们,大家都想看看所谓的真相是什么。
焦氏和焦榕似乎猜到段飞在做什么,他们的脸煞白煞白,相视一眼转身欲逃,却被管箫寒一手一个提着,向前院掠去。
苏蓉扶起李桃英,将她送到马车前,李玉英忍不住扑了出来,抱着李桃英又哭又叫,劫后重逢,两人如在梦中,苏蓉见了只是轻叹一声,也向前院走去。
李家前院有一棵大槐树,刘全的狗此刻就在树底下,嗅嗅,又用前爪刨一刨,大家围着槐树,脑筋转得快一些的人都有些会过意来,段飞喝道:“不能让它再刨了,刘全,牵走你的狗,杨森,该你了。”
“好嘞!”杨森提着锄头铲子走上前,等刘全把狗牵走之后,杨森看着被狗刨开的浮土,说道:“一尺方圆的坑,埋不了一个十岁的孩子,味道也瞒不过狗鼻子,至多才有一尺深,我估计也就是个脑袋或者血衣、凶器什么的。”
“哇……”刚被管箫寒丢到槐树旁的焦氏听了杨森的话竟然呕吐起来。
杨森笑嘻嘻地看了他们姐弟一眼,然后开始挖了起来,挖了一尺左右,他开始放慢速度,用锄头扒了几下,叫道:“有了,大人,发现许多蛆虫,下边定是有东西腐烂了。”
“不!”焦榕大叫一声想冲上去阻止,管箫寒哪会容他如愿,一指便点倒了他,焦氏瘫软在地,眼里尽是绝望。
郭威上前帮忙,不一会土坑里便起出一团布包裹着的东西,上边的血迹已经变黑,腥臭扑鼻,杨森说道:“大人,发现裹着东西的血衣一件……胆子小的人请把头扭开,否则今晚做噩梦别怪我。”
血衣被摊开,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出现在大家面前,头颅已经开始腐烂,但是面容依稀可辨,有人看了之后顿时哇地一声呕吐起来,也有人惊呼起来:“这……这不就是李承祖么!”
段飞来到焦氏与焦榕姐弟面前,冷笑道:“杀人分尸,罪不可恕,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不老实招供?难道真想尝尝大刑的滋味?”
焦氏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做抵赖,她招供道:“大人,民妇愿招,李承祖确实是被我和弟弟二人合谋毒死的。”
四周哗然,段飞冷笑道:“毒药何来?尸骨是如何处置的?”
“是焦榕在药店买的砒霜。”焦氏犹豫了一下,垂下头道:“李承祖的尸体是民妇亲手肢解,由焦榕深夜带出,分段四处抛洒河里的,血衣与头颅不好处置,只好埋在自家院中的大树下。”
李家的邻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性子急一点的已经开骂,张保疑惑地说道:“难道我半夜看到的人是焦榕?”
段飞道:“不错,那就是焦榕,之所以刘全家的狗见到他也叫唤,是因为他身上带着李承祖的肢体,狗嗅到了腥味,故而叫个不停,焦榕,你还有什么话说?”
焦榕垂头丧气地答道:“大人,我只是帮凶,毒杀李承祖以及诬陷李玉英都是姐姐的主意。”
段飞道:“既然你们都已认罪,那就在口供上画押吧,其他人还有什么话说?”
刘全赞道:“大人真是包龙图转世啊,若不是大人,我们都要被这一对狠毒的姐弟瞒骗了。”
“是啊,是啊,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啊!”大家纷纷赞颂起来,段飞微微一笑,稍有些得意,但是一看见杨森面前的那具小小的首级就什么心情也没了……
第〇三二八章 【你走吧】
他喝令道:“将焦氏、焦榕还有李强儿锁拿起来,杨森,你带几个锦衣卫押着焦榕去他抛尸之处搜寻一下,尽量将李承祖的尸骨搜寻齐全,对了,可以带这条狗去,说不定可以省不少功夫。”
刘全说道:“大人,那不如我也一起去吧,这狗只听我一个人的。”
段飞点头道:“很好,尸骨找齐之后本官另有赏赐,你们现在就去吧。”
杨森看着面前的人头,说道:“飞哥,这头……”
郭威脱下身上的外衣,把人头连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