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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能一展抱负,尽展所长。”
王佐答道:“多谢公主夸赞,微臣愧不敢当,微臣当年曾是王府侍卫长,公主若还信任微臣,信任段大人,便请公主下令让所有王府的人都退出十步之外,由微臣率锦衣卫来保护公主殿下。”
永福公主聪明过人,一听就知道段飞怀疑她身边的人有问题,她也不问为什么,轻喝一声道:“你们都退开吧。”
朱宸犹豫道:“公主……”
永福公主说道:“难道你还信不过锦衣卫,信不过段大人吗?你们都给我退开十步,否则便做抗命论,当场拿下问罪!”
第〇三八〇章 【先问案再查案】
大家不敢抗命,纷纷退开,王佐与锦衣卫团团将永福公主护住了,然后王佐亲自去将王府护卫的佩刀、暗器囊、飞刀、飞镖等给卸了放到一旁,段飞说道:“公主殿下要不要先回房歇息?微臣要开始查问他们了,这个过程很是繁杂无聊的。”
永福公主颔首道:“段大人请便,我还不累,老王佐,让他们闪开点,我要亲眼观看段大人查案。”
护着公主的锦衣卫让开一个口子,只见段飞对小王佐道:“小佐,跟随兴王入京的人总共有多少个,现在都在这里了吗?”
小王佐扫了一眼聚在一起的人,答道:“能进后院的都在这了,其他的下人都不能踏入后院半步的。”
段飞道:“那好,加入王府已有些年头的人请退后三步,今年刚入王府的上前一步。”
管家朱宸带头向后退开三步,其中段飞认得的有胡杰、王佐等几个,上前一步的只有三个,分别是慕江、柴超和一个名叫敖元的侍卫。
段飞来到朱宸等人面前,问道:“今天谁最后见到春熙?是在什么时候?”
朱宸向小倩望去,小倩答道:“是我,公主命我把春熙送到偏房暂住,那是在巳时末的时候,后来我就再也没见她,直到……直到公主叫我去传她,才发现她已经死了。”
段飞道:“巳时末?也就是本官离开别院后不久咯?”
小倩点了点头,段飞道:“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用午膳吧?后来就没人给春熙送饭送水吗?”
小倩垂下头去,说道:“被禁足的人,依照惯例都是没有东西吃的,没有把门反锁上已经是公主开恩了。”
段飞讶然回首向永福公主望去,永福公主有些吃惊地说道:“我……我不知道……我只让春熙呆在房里哪儿也不许去,没说不给她吃饭呀。”
朱宸道:“公主殿下,并非小倩故意责难春熙,这是府里的规矩,处罚奴婢的时候一贯如此。”
段飞没有追究这个问题,回过头问朱宸道:“巳时末到现在,你到过哪里?有谁能证明?”
朱宸神色如常地答道:“目送小倩把春熙关起来后我就回我屋里歇着,过了一会午膳送来了,我吃过午膳后去向公主请安,然后到前院处理了些事,又回去向公主请安,送公主前往锦衣卫后我留下来找劳公公聊天,在屋里的时候有仆童康秋陪伴,在外头做事的时候,大家都可以为我作证。”
所谓处理些事应该是处理关于兴王的情报以及收到段飞去了趟顺天府等情报了,望着朱宸花白的头发,段飞点点头,说道:“朱管家请到一旁歇息,王佐,你呢?”
王佐道:“段大人你忘记了?我与胡杰、柴超奉命跟随大人查案,最后跟随公主一起回府,然后就发现春熙死了,我们三人应该没有嫌疑吧?”
段飞拍了拍脑袋,恍然道:“对啊,我忙得天旋地转,差点忘记了,不错,你们三个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本官可以省去不少口舌,嗯,下一个是……”
胡杰忍不住说道:“段大人,春熙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都还没确定,就开始盘问我们是否有作案时间,这是否有些不妥?”
段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本官不查春熙死亡原因而先查你们的行踪自然是有道理的,你觉得不妥么?看你满面悲戚的样子,比别人都要急切想知道春熙是怎么死的,难道春熙是你妹妹?”
胡杰摇摇头,又点点头,虎目含泪地说道:“我虽然不是春熙的亲哥哥,不过……她是我当初陪同老王爷逛街时老爷买的,这些年我一直将她当做妹妹一般照看着,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竟然这么快就走了……”
段飞轻叹一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倘若春熙死得冤枉,本官定会替她伸冤的。”
胡杰点点头,凄然不语,段飞的目光向下一个目标望去,那是一个叫骆安的侍卫长,他不等段飞询问便道:“段大人不用一个个问了,出了兴王失踪这样的事,我们作为护卫的加强了巡视与防卫,今下午后院的防卫是由我负责的,在场的除了慕江和敖元之外,其他人的行踪我都了如指掌。”
段飞反问道:“那么你的行踪又有谁能证明?”
骆安傲然道:“我在王府任职已有二十余年,这里除了朱老大之外我的资历最老,谁都知道我对王爷一家忠心耿耿,二十年都没犯过错,老王爷信任我才让我做了侍卫长,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段飞淡然道:“对王爷忠心耿耿未必就不会伤害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丫鬟,骆侍卫长,今下午你的行踪如何?有谁能证明?”
骆安沉住了气,答道:“老夫整个下午都带着人在巡逻守护着后院,不信大人可以问他们几个。”
骆安点了几个人出来,连他在内刚好六人,十二个王府护卫现在是分作两班巡查守护,段飞问了几句,他们互相证明了不在场,段飞让洪邦记了下来,然后把这几人赶到一边,段飞面前就只剩下了慕江和敖元、陆炳三人。
陆炳年纪最小,不过他却是兴王朱厚熜身边最亲近的侍卫,因为陆炳是朱厚熜奶娘的儿子,两人是吃同样的乳汁长大的,自幼便在一起长大,自然亲密不过。
段飞照样问过三人,陆炳有人作证,没有离开过大家的视线,敖元和慕江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俩各有一段时间没人能证明在做什么,慕江说自己一直在后院附近练武,刚才他已经说过是在练武的时候听到小倩尖叫声的,敖元则说自己吃过饭后就睡了个午觉,其他人都有事,自然就没瞧见他。
盘问的过程很无聊,本来兴致勃勃看着的永福公主忍不住直犯困,好不容易才听段飞说道:“好了,本官已记住你们所说的话,有谁想改口还来得及,倘若被我查出所述不实,你们可就要倒霉了。”
大家都摇头表示自己说的是真话,段飞向永福公主道:“公主殿下,微臣已问完,要进去勘查现场了,公主若是累了就请回房歇息,微臣若是查到线索,会在第一时间禀告公主的。”
永福公主这两天已有些心力交瘁,闻言颔首道:“也好,小倩,你扶我进去,段大人,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朱宸管家,谁敢抗命不遵,不用和我说,直接处置了便是,本宫先去歇息一会……”
朱宸忙道:“公主殿下,就快到吃晚膳的时候了,待会叫人送到屋里去么?”
永福公主摇头道:“哥哥还没有消息,我吃不下,给小倩送一份进来就行了。”
目送公主回房,段飞转身对王府侍卫们说道:“王府接连出事,你们责任不小,在本官查出春熙死因之前,你们谁也不许离开王府后院,上厕所也要相互监督,你们明白吗?”
“遵命,大人,我会盯着他们的。”朱宸说道。
段飞点点头,带着洪邦走入院子,老王佐则留在外头,跟熟人聊了起来。
进了院子,见后边没人跟来,洪邦悄声问道:“大人,你不先查案倒是先盘问人,莫非别有用意?”
段飞点点头,向前走了两步才说道:“我其实是在看人,他们回答什么我并不在意,因为你会详细记录,我留意的是他们的眼神。”
洪邦好奇地问道:“那么大人可有发现?”
段飞摇头道:“现在还不好说,等我看过这个现场,估计就会有些把握了。”
两人沿着园中花径向前走去,正好见到杨森从里面出来,他看到段飞后惊讶地问道:“飞哥,你怎么才来啊?尸体我都检查完了。”
段飞示意他不要做声,杨森闭上嘴带着段飞向后走,在园子一处偏僻的角落才看到春熙暂时栖身,却不幸死在里面的小屋。
看到小屋,杨森道:“春熙怎么也是兴王的丫鬟,公主把她关到这样偏僻的小屋里,还不给饭吃,是不是有些过了?”
段飞说道:“这些话还是少说为妙,王府里头的事情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尸体情况如何?是自杀还是他杀?”
杨森道:“死者脸侧勒痕位置在耳根前,房梁上没有多余的痕迹,死者悬高与踢倒木墩的高度一致,可以初步判定是自杀,不过死者手腕有淤痕,嘴唇也有破损,我还没有解衣检查,不知她身上是否有更多伤痕,从她尸体冰凉僵硬的程度可以断定她已经死了一个多时辰,也就是差不多申时中死的。”
段飞一面走入小屋,一面说道:“作为一个丫鬟,偶尔被责打也是正常的,她手上的伤是新伤还是旧伤?”
杨森道:“是新伤,手腕上的伤明显是死前不久被人用力抓握所致,而且她衣裳凌乱破损,我怀疑她死前曾遭强暴。”
段飞一愣,反问道:“强暴?”话一出口,他便看到了春熙,那个早上还活生生,怯生生,央他向公主求情的小丫鬟,现在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舌头耷拉在青黑色的嘴唇外面,面色苍白僵直,双眼微张,茫然地望向没有焦点的远方。
第〇三八一章 【从一根毛开始】
段飞叹了口气,目光离开了春熙的脸,向她身上望去,杨森继续说道:“春熙姑娘身上衣裳凌乱,生前定是经过一番挣扎,衣裳上有些地方还有擦拭过的痕迹,已经结块变硬,我嗅过,应该是交|合后的遗物,她身前遭强暴无疑,不过她的指甲缝里没有皮屑与血垢,可见她根本没有机会反抗,强暴她的人应该比她强壮得多。”
段飞走入屋里,仔细看着春熙,她身上的情况与杨森所述完全一致,春熙死前曾被人强暴应该是没有什么疑问了。
段飞的目光从春熙身上转开,向四周望去,只见这是一间很简陋的小屋,仅有的一扇小窗也被紧紧地关闭着,若非石斌他们手里举着火把,这里面定会伸手难见五指。
屋角有张简陋的木板床,床上被褥很薄,床单也不知多久没有洗过,床上的东西很整洁,只有床沿有被做坐过的痕迹,看来凶徒没有在床上强暴春熙,那么会是在什么地方呢?
段飞的目光继续在屋里扫视,只见屋角堆放着剪刀、锄头之类的东西,看来这原本是一个花匠小屋,不过兴王和永福公主搬进来之后因为是临时住在这里的缘故,后院又不让外人进入,因此屋子就空了下来,直到兴王的那个小院被封,春熙被罚到这里暂住。
石斌对段飞道:“飞哥,这张桌子上发现了血迹,而且看桌下的痕迹,这张桌子明显曾经被人移动过。”
段飞向那张方桌走去,只见桌子大约一平米宽,虽然很老旧了,不过它四足着地依然很稳,用力推都没怎么摇晃,看地上的痕迹,它原本应该是摆在床前的,现在却被推到了墙角顶在墙上,桌上靠墙的一边有两滴圆圆的血迹,从血迹大小和形状来看,血是垂直滴落的,而且滴落点不高,否则血迹应该更薄,面积应该更大,四周也应该有飞溅的微小血点。
联想到春熙嘴唇上的伤口,段飞猜想春熙应该是被人推倒在这方桌上强暴的,可想而知当时春熙多么孤苦无助,她被人抓住双手摁在桌上,无力挣扎又不敢喊叫,只能咬紧嘴唇忍受暴力侵犯,嘴唇被咬破了,流出的血滴到了桌上。
“她为什么不喊啊?难道被捂住了嘴?这里距离公主歇息的屋子不远,只要她尖叫一声,就不会落到这般田地了。”石斌也看出桌子的用途了,他疑惑地说道。
段飞摇头道:“也许一开始她的确被捂住了嘴,不过从她双手上的淤痕来看,凶手曾经用双手抓紧她的手扭到背后,可见她还是有机会喊叫的,不过……礼教害人啊,一般被强暴的女子十个有九个是不肯报官的,春熙当时若是叫喊起来惊动了公主,她固然有可能获救,不过一个姑娘家,尤其是王爷的贴身丫鬟,被人侵犯是很了不得的,就算公主饶了她,她也不能再伺候王爷,不是被打发去干粗活就是卖掉或是草草嫁了,还要被人戳脊梁骨骂狐狸精过一辈子,你说她能喊吗?被强暴很痛苦,忍一忍就过去了,若是喊出来就要痛苦一辈子,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石斌傻笑道:“我是男的,我哪知道她会怎么想?不过飞哥你说得很对,记得在宝应的时候曾听说邻县出了个采花贼,他被抓后承认说自己曾经强暴了十多个女子,不过却无一人报案,被抓只是因为最后一次犯案时被一抄小路的人撞见才抓住的。”
“是啊,你明白就好。”段飞蹲下身,在地上仔细寻找,很快便被他发现了一些干涸的痕迹,并在痕迹旁边找到了一根超过十厘米长的卷毛。
段飞把杨森招了过来,对他说道:“把这个收起来,用你专业的眼光分辨一下,能辨识它的来处以及掉落的时间吗?”
杨森接过那根毛,并从怀里掏出放大镜,在火光下仔细看了看,说道:“飞哥,可以肯定这是人的体|毛,而且是新近不久才掉落的,从它的卷曲程度来看,这不是腋毛就是……那地方的,而且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石斌嗤笑道:“你这回被逮着胡说了吧?那地方哪可能有那么长的毛,况且这究竟是人的毛还是狗的毛都难说哩,光用那镜子看一看就能分辨出来?你哄谁啊!”
杨森的脸一下涨红了,他努力分辩道:“你没有不代表别人也没有,你办不到不代表别人也办不到!这就是人的体|毛,绝对没错的!自从我打定主意当一个仵作之后爷爷就开始用各种不同的手法来考我,其中有一次他让我在一堆毛发中找出一根人的胸毛来,我足足花了三天三夜,才在那堆羊毛、狗毛、猪|毛、猫毛、马毛、驴毛、头发、腋毛等等乱七八糟的毛里面找出那根不到半寸长的胸毛来,不信你可以随便找一堆毛来,只要是常见的毛,我都能一根根给你挑出来!”
石斌给杨森镇住了,段飞顺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掌,说道:“杨森说得很对,你办不到不代表别人办不到,杨森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天下第一仵作的热门人选,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一直带着他呀?术业有专攻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就多学着点,到一边收集证据去吧。”
杨森仰着头斜着眼瞧着石斌斗败的公鸡似的离开,只听段飞问道:“杨森,既然你已经分辨出这是什么毛,那你能观毛识人吗?”
杨森傲然道:“这是自然,这根毛这么长,光泽鉴人,可见他体|毛较浓密,身体状况良好,**强烈,一般来说会目标有大胡子,手脚的毛也比较粗长,只要找到类似的人,让他们把裤子脱了,我就可以用这根毛来比对,把目标准确无误地揪出来!”
段飞心中浮现出好几个符合杨森描述的人来,王府侍卫中就有几个是这样的,身强力壮的人毛发浓密再自然不过了,他摇头道:“普通的案子或可如此,不过这个案子涉及的人却不那么好对付,这样吧,大家再仔细查查,若能找到新证据我们就可以进一步缩小目标了。”
郭威从屋外走进来,说道:“大人,小屋附近已经查遍,没有发现外人入侵痕迹,小屋门后有栓,不过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
段飞也没有发现新的线索,若是有指纹检测或是验血验dna的技术就好了,这个罪犯可以轻而易举地查出来,可惜现在一切欠奉,他只能再动用一下自己的脑袋了。
段飞带着杨森走出后院,见王府管家与侍卫都还在等候着,段飞一眼望了过去,好家伙,光是有大把胡子的就有三个,都是王府的老人,包括朱宸和骆安,还有个段飞记得他叫陈寅。
段飞坐在刚才公主坐过的椅子上,吩咐道:“朱管家,叫他们都到我面前来。”
朱宸带着大伙来到段飞面前,段飞道:“现已查明,春熙是自缢而亡,不过……”
段飞的目光在大家身上一一扫过,只见除了胡杰较为激动焦急之外,其他人都在认真听着,没什么特别表情。
段飞继续说道:“不过春熙自缢的原因是她今天下午曾遭人强暴……”
“什么!是谁?我要杀了他!”胡杰面容扭曲地怒吼起来,他扭头向身旁的人一一望去,目光如火,见到的人纷纷道:“不是我,胡杰,你冷静点。”
“没错,胡杰你冷静点,本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