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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玉麟黯然道:“还能怎么打算?哥哥受了伤,不可能再逃过搜索,我只希望能一个人扛下所有的罪过,现在我的仇人只剩下一个老鬼,哥哥会干掉他,我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笨蛋!”段飞骂道:“你真的是个大笨蛋,你们杀的都是倭寇,你们是义士,是大英雄,我已经和史大人说好了,只要将王家满门是倭寇之事揭露,你们便可安然无事,你弟弟……错了,你哥哥在哪里?希望他没事,他找医生看过没有?”
岳玉麟眼里露出一丝希望,他自嘲地说道:“我们是凶手,逃犯,海安镇是王家人的天下,哥哥受伤之后王家的人到处搜索,我们哪有可能去找医生,他现在就在……你不会骗我吧?”
段飞正色道:“我也同样恨倭寇入骨,你放心吧,倘若我骗你管教我天诛地灭!”
岳玉麟一咬牙,道:“好吧,我哥哥就在这里,在你房间里面,他觉得你应该暂时没有时间回房休息,那里是海安镇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听到这个答案段飞也不禁哑然,他点点头,说道:“好吧,你在这里呆着,我这就去找他。”
“不,他不会相信你的,还是让我去吧。”岳玉麟道。
段飞答应了,在出门之际,他还是把岳玉麟手上的镣铐解开了,岳玉麟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打开门走出去,贺盛挡在门口,见他出来立刻松了口气,急着问道:“师弟,他没有为难你吧?”
岳玉麟向他鞠躬施礼,贺盛正惊讶的时候,岳玉麟站直了身子对他说道:“大师兄,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大师兄,其实我并不是你的小师弟,我的名字叫岳玉麟,岳玉麒是我哥哥。”
贺盛整个人都呆住了,守在门口的史总捕也张大了口,虽然段飞跟他说过,但是他还是很惊讶,段飞道:“慢慢再和你们解释,现在我们去看看玉麒的情况如何了。”
贺盛一愣之下段飞他们已经快步走远了,他急忙追了过来,连声追问道:“玉麒……玉麒在哪里?”
“哥哥被王德全打了一掌,他受了内伤,正在飞哥房里静修疗伤。”岳玉麟说着,推开了段飞房间门,唤道:“哥,是我,我和飞哥还有大师兄来看你了。”
房里空无一人,床前地上残留着一摊血,岳玉麟急道:“我出去之前他刚开始打坐,难道……难道他被王家的人捉走了?”
段飞伸手在床铺上摸了摸,说道:“不,他刚离开不久,应该就在衙署里,大家一起去找!”
“不用找了……”一个嘶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家急忙转身,只见岳玉麒躲在石斌背后,一把刀横在石斌的脖子上,把人推进门之后岳玉麒反手又把门关上了。
岳玉麟惊呼道:“哥,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刀放下,飞哥说我们杀的是倭寇,我们不会有事的。”
岳玉麒喝道:“你这个笨蛋,官府的人说的话也能信吗?你快走,马上离开,有多远走多远,爸妈的仇咱们已经报得差不多了,剩下一个老鬼我自有办法把他干掉,你快走啊!”
段飞道:“岳玉麒,你才是真正的笨蛋,你这个做哥哥的真是失败,原来我一直以为他是你哥哥,现在才明白过来,你们两个因为生活环境不同,你们的身份已经悄然转换了。”
“你胡说什么!”岳玉麒瞪着段飞道:“都怪你,若不是你跑来坏事,我和弟弟玩得正开心,又岂会落到如此地步。”
段飞摇头道:“你在家中本是长子,去了华山你反而成了小师弟,当你在华山被师兄们宠溺的时候,你弟弟却在外面受苦,正是经历的不同让你们兄弟的心理潜然发生了改变,你难道没发现吗?你弟弟一直在默默地照顾你,哪怕你一意孤行他也没有抛弃你!就算没有我你们也折腾不了几天,自会有高手来对付你们,今天的状况是你自己造成的,快放下刀,不要一错再错了!”
“哥,我求你了,快把刀放下……”岳玉麟苦苦哀求道。
岳玉麒低声嘶吼道:“不,小麟,你快走,不要管我,快走啊,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笨蛋弟弟了!”
段飞冷笑道:“这样威胁弟弟,有用吗?做哥哥的要替弟弟着想,绝不会轻易让他涉险,你做到了吗?假如我真要抓你们,你以为抓住阿斌就能威胁我吗?阿斌,别怕,他不敢下手的,他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小孩子而已。”
“玉麒,不要这样,快放人,听大师兄的话,你一向最听大师兄话的啊!”贺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对双胞胎已经让他认不出谁是谁了,好不容易确认拿着刀子的是真正的小师弟,急忙出声劝说。
岳玉麒冷笑道:“大师兄,不是我不听你话,自幼我便将我家里的惨事告诉师傅、告诉了你,你们有说过帮我复仇的话吗?要我听谁的话,除非谁去把王德全那个老狗脑袋给我摘下来!”
“好,我答应你,王德全的脑袋迟早我会送到你面前,不过不是现在,现在请你放开我兄弟吧。”段飞说道。
岳玉麒撇撇嘴,一副懒得信他的表情,段飞向前走了一步,说道:“你不相信我吗?这样吧,石斌只是一个普通小捕快,而我却是通判大人特地派来的人,史总捕也对我言听计从,换我做你的人质吧,这样效果比较好,说不定你们兄弟两个都可以安全地离开了呢。”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别过来,给我站住!”岳玉麒色厉内荏地叫道,同时喊起来的人远不止他一个。
段飞在嘈杂的声音中来到了石斌面前,他没有贸然去抢刀子,而是指着自己的心窝说道:“用刀子点着这里,我做你的人质,把我弟兄放了!”
第〇五九章 【竖尸街头】
岳玉麒惊讶且不信任地看着他,掐着石斌脖子的手却渐渐地松了,段飞沉声喝道:“放开他!”
岳玉麒下意识地松手推开石斌,紧接着他回过神来,一抖手将匕首指着段飞,喝道:“谁都不许动,否则我杀了他!”
“你不会杀我的……你不是那种人……”段飞缓缓伸手向刀柄抓去,同时缓缓说道:“你拿刀的手都在颤抖,你杀仇人的时候绝不会这样软弱吧?”
岳玉麒的心在犹豫,他的刀尖也吞吞吐吐令人喘不过气来,终于,段飞的手握住了刀把,没费什么劲便将刀子夺了过来。
刀子被段飞夺去之后岳玉麒就像被抽空了一般,他浑身一软,跪在地上捧面大哭道:“你说的不错,是我没用,我杀个女人都会出错……”
“哥……”岳玉麟飞扑过来,两人抱头痛哭,史羽峰向段飞望去,段飞摇摇头,他确实不想抓这对苦命的兄弟,不过……该怎么为他们脱罪呢?
“贺少侠,眼前的事你都看到了,我们……”史总捕向呆若木鸡的贺盛说着,突然一个捕快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大呼小叫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好了,大人,不好了!”一个捕快急匆匆地跑进来,叫道:“死人,又死人了……”
“混蛋!”史羽峰走过去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地,喝道:“死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把你吓成这样!是你爹死了吗?”
那捕快捂着脸爬起来,惊魂未定地道:“鬼,鬼杀人了!东街菜市上突然冒出一根杆子,杠子上钉着一具尸体,破破烂烂的尸体,好可怕,太可怕了……”
段飞和史羽峰惊讶地互望一眼,史羽峰说道:“我先去镇住场面,阿飞,这两个小子你尽快处理好,然后马上过去。”
段飞犹豫了一下,史总捕已带着几个人走了,段飞皱眉道:“都别哭了,凶手再次出手杀人,这证明凶手不是你们两个,岳玉麟,你扶你哥哥去我房里休息,贺大侠留在这里照顾他们,阿斌,我们跟着史总捕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这……”石斌迟疑了一下,段飞瞪了他一眼,道:“还不快走!你们几个,都跟我去凶案现场,走!”
这两天岳玉麒都跟在段飞身边,大家都挺喜欢他们的,见史总捕都没有下令抓人,他们也不想出这个头,于是都答应一声跟着段飞走了。
贺盛走上去一把抱住两个人,说道:“好了好了,段大人都说了,凶手不是你们,都别哭了,听大师兄的话,都回屋去吧,别给段大人惹来麻烦。”
岳玉麒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说道:“我们不如趁机走了吧,那段飞诡计多端,我们不能相信他的话。”
“哥哥,飞哥是好人,我们还是照他说的做吧。”岳玉麟替段飞分辩道。
“你又不听我的话了?”岳玉麒凶道,岳玉麟定定地望着他,说道:“飞哥说我更像个哥哥,我听你话十来年了,这一次你要听我的。”
岳玉麒怔怔地望着弟弟,终于垂头丧气地说道:“好吧,他说得对,若不是我我们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那就别废话了,都给我起来,我是大师兄,你们都得听我的。”贺盛不由分说地拖起两人,一手抓着一个,把他们拖到了段飞的房里。
段飞他们快步追上了史总捕,史总捕回头望了一眼,没说什么,大伙一起来到东街菜市,只见才开市不久的菜市里现在是一片狼藉,一根木杆树立在菜市中心,木杆顶上果然挂着一具尸体,胸口被割开,肠子肚子都拖在地上,情形相当凄惨,百姓们都躲在远处骇怕地望着这边。
“这是怎么回事?来个人给我解释下。”史总捕喝道:“本地的里正呢?”
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走了上来,说道:“我就是是本地里正,总捕大人,刚才谁也没看到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个木桩突然从天而降,吓了大伙儿一大跳,然后就看到这尸体被挂在木桩上,大家尖叫一声就全乱了。”
捕快们又找来几个人询问,大家的回答都差不多,只有一个人说看见几个蒙面人突然出现在屋顶,合力将木桩扔了下来,险些将一个买菜的大妈钉在地上了。
有捕快拿来梯子,爬到屋顶去看,果然发现了些血迹,跟着血迹去查了,眼看没有什么其他线索,段飞道:“大伙把尸体给我弄下来,里正过来看看,先查明这死者的身份。”
木桩直接钉在青石板铺就的地上,刚好插在缝隙中,插得着实牢固,加上上边有具还在滴血的尸体,大家都没敢去硬拔,而是找来斧头将那木桩砍断,半截木头连着尸体都被放了下来。
“这……这不是街头李记米行的老板李老实吗?天啊,他死得可真……真惨……”里甲很快认出死者身份,他惊呼着回头道:“张大娘,快去告诉李婶子,就说李老板出事了。”
那尸体的死因实在太明显了,段飞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看,眉头轻皱,思索道:“这个案子与前面的连环案有关系吗?岳玉麒兄弟俩的话应该没有问题,难道会是那个吕叔?不大可能……不过光天化日之下把尸体这样处理,恐怕不仅仅只是杀人这么简单……”
仵作老杨带着孙子很快也赶到了,他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死因:“尸体别无外伤,也无中毒或溺水情形,应该是被一刀剖腹而亡,从劈开胸骨的刀口来看,凶手用的凶器倒是与杀死王家管家的凶器大略一致,都是东洋刀干的。”
偱着血迹追踪的捕快返了回来,李老板被袭击的地方其实就在他家后门外的小巷里,李老板的妻子来认尸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后也哭哭啼啼地说不出到底谁与自己男人有仇,眼看围观者越来越多,史总捕吩咐捕快们将尸体用油布裹起,拿板车拉着回到了衙署。
段飞去李老板被袭击的地方转了一圈,袭击发生得很突然,从现场痕迹上看,凶手应该是直接从上方一跃而下,直接一刀把李老板的胸腹劈开了,听李大婶所言,李老板是临时出门,别人不可能预先候在那里杀人,这应该是临时起意,或者是无确定目标的猎杀。
他回到衙署的时候史总捕已经等了他一会儿,劈头便问道:“你怎么看?”
段飞道:“我虽然有了些想法,不过在没有确认之前我不想误导了大家。”
史总捕道:“眼看案子就要破了,突然出了这种事,我实在觉得有些诡异,说吧,这里只有你我,说出来我参考下,不会影响办案的。”
段飞点点头,说道:“好吧,我怀疑这是一个故意杀人混淆视听的举动,李老板被人杀了之后用绳子绑在木桩上钉在了菜市中心,这绝非杀人泄愤这么简单,凶手的目的还不明确,很可能与连环凶杀案有关,当然,我的怀疑未必正确,也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巧合,这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案子而已。”
史总捕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相信你的判断,这绝非偶然,这要么就是岳氏兄弟的朋友试图引我们误入歧途,要么就是王家……不,应该是那些倭寇对今早爆炸做出的反应,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段飞的身体突然颤了颤,他又惊又骇地说道:“我倒是没有想到另一个可能,倘若按照这个可能来推理,凶手的目的就很明显了,倘若我猜得不错的话,不久之后应该还会继续出现类似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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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六〇章 【先下手为强】
他的话音还未落“报……”又一个捕快狂奔而至,他浑身哆嗦着叫道:“不好了,总捕大人,镇西当铺老板全家死于非命,五颗脑袋一只只地挂在当铺的屋檐下,太可怕了!”
“果然又出命案了!”史羽峰顿脚惊叹一声,望着段飞道:“这帮该死的倭寇,阿飞,不能再等了,咱们抓人去吧,要不死伤会更多的!”
段飞摇摇头,他说道:“大人,王家在此经营了十年之久,他们会毫无准备吗?以我们这几十个捕快还有那两三百个官兵,连王家明面上的这些人都对付不了,大人,我们现在也需要时间,请大人派一个人即刻乔装赶去如皋报讯,至少调一两千的卫所官兵前来剿倭,再去通知东厂海公公,以及少林武当的那些高手们,尽量拖些时间吧。”
史羽峰心知两三百个卫所官兵的确不顶事,他一咬牙,说道:“好吧,就这么办。”
过了不久,一群捕快从衙署里蜂拥而出,然后分作好几队东西南北地分头走了,正在衙署门前卖肉包的一对夫妻傻眼了,不知道该叫自家两个孩儿去跟哪一队,其中一队捕快向西转过一条街的时候,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捕快飞快地脱掉身上的公服,随即变成了一个普通商人,他悄然离开大队,来到盐运码头,亮出捕快腰牌,钻进川流不息的运盐船中,离开了海安镇。
史羽峰他们赶去西城当铺处理案子,现场比横尸街头的上一个案子还要血腥,五颗脑袋挂在门口,一家五口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屋里,死前似乎曾遭虐待,其中那少妇更是惨遭凌=辱,她的孩儿更是被活活摔死的。
五颗头颅都被解了下来,老杨轻叹一声,给这五个死不瞑目的人合上了眼脸,道:“这些丧尽天良的倭寇实在该死。”
这里就是案发现场,地上有不少血脚印,可知凶手至少有三个人,他们轮番凌=辱了那个少妇,在她的面前摔死了她的儿子,还在她面前将她男人阉了、切碎……
再往后的事情段飞都不敢去想了,现场还留下不少线索,但是这已不重要,他们明知凶手是什么人,却不敢打草惊蛇,只能把尸体收了,运回衙署放在殓房里。
……
王德全此刻已不在家中,他在一处隐秘的密室中运功疗伤,那炸药给他带来的伤害不算大,矮桌挡住了大部分朝他扑来的破坏力,他身上伤痕累累的都是轻伤,被炸碎的木刺刺伤的,王善恭也在那一炸里幸免于难,却是死在了王德全手里,王德全忍他很久了,事实上最狡猾最睚眦必报的正是王德全自己,这些倭寇头目们争权夺利也不是一日两日,王德全嘴里说得好听,实际上恨不得那些敢跟他争的人全部死光光。
正在运功的王德全眉毛一阵耸动,他眼都不张地喝道:“进来。”
先前在废墟中跟王德全谈话的那个家丁进来后便跪伏在地上,禀道:“将军,有一个捕快躲过我们的监视上了船,此刻已经出城,恐怕是去如皋县求救的。”
“废物!”王德全冷喝一声,那家丁浑身一抖,王德全又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给你个将功抵过的机会,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好火堆,一旦动手便让信号烟在海安镇上空飘荡吧。”
“是,将军,那个捕快要不要派人去追杀?”
王德全道:“不必了,洗劫了海安镇之后你就跟我回尾张吧,已经好久没回去了,以我的财力实力,说不定能弄个大名当当呢,到时候你就是我手下的首座将军了。”
那个家丁欣喜若狂地叫道:“是,将军,哦不,主公大人!”
听到那声主公,王德全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