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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顿时红了脸。
“如此,倒是我唐突了。”夏云初会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柳烟,俊朗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姐姐贤惠,姐夫也跟着享尽齐人之福,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也给弟弟物色一个可人儿。”
“哼,难道你房里的人还少?”夏氏瞥了一眼夏云初,冷声道,“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成天朝三暮四,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姐姐这样说,可是冤枉我了,那些通房都是母亲安排的,我这不是还没娶媳妇嘛!”夏云初起身在屋里走了一圈,又走到夏氏身边,低声道,“听说瑜妹妹拒绝了靖州童家的提亲,可是心里有了意中人?”
“谁知道她有没有意中人,那个丧门星眼界高着呢!此事由不得她,哪有一直赖在娘家不出嫁的道理?”夏氏冷哼一声,抬头见夏云初眼里涌起的深意,心里一沉,警惕地问道,“你问这些干嘛?”难道他对那个丧门星有意思?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夏云初呵呵一笑,把狗递给了一旁的小厮,拍拍衣衫,“姐姐先忙着,我去畅风堂了。”说完,带着贴身小厮信步走了出去。
“柳烟,我之所以把你给大郎做了通房,自然因为你是我的陪嫁,所以,有些事情该怎么做,想来也是明白的,咱们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敢有了身孕,我是绝对不会留你的。”直到看着主仆两人的身影从窗外一晃而过,夏氏才端详着涂好的指甲,云淡风轻地说道,“另外你也得多劝着点大郎,男人总是要上进的,不能把心思一味地放在床上那点事上,只有男人出息了,咱们女人在人前也能抬起头来。”
柳烟忙连声应道。
心里却是一阵冷笑,劝男人上进什么的,是正妻的事情,管她一个通房屁事啊!
若是把大郎劝恼了,那她岂不是也跟着倒霉?
倒霉的通房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卖或者是送人。
当她傻啊!
“好了,你下去吧!”夏氏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越看心越烦,不耐烦地冲她挥挥手。
慕云澈自收了柳烟,竟然一直没有回过房,她心里突然有了些后悔。
但毕竟是她把柳烟送过去的,又不好发作,只能一口恶气憋在心里。
“大少夫人。”春燕见夏氏若有所失的样子,心里自然明白缘由,却并不点破,只是上前低声道,“适才奴婢在门口,见二少夫人的丫鬟碧桃跟一个少年回靖州去了,听说是春桃那丫头出了事。”接着,便把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夏氏。
“哼,也活该她们倒霉,惹谁不好,惹上了靖州王家。”夏氏听着听着,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冷笑,“说起来,我也许久没有跟表姐联系了,也不知道她在王家过得怎么样了?”
夏氏的姨家表姐许氏两年前嫁给王宁熙的长子王子宣,前不久刚刚生了个儿子,在王家正得势。
“大少夫人的意思?”春燕故作不解。
“如果任由沈氏那几个陪嫁丫头在清心苑里晃来晃去,我怎么往里面安插人?”夏氏得意地笑笑,“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我若是抓不住,那我在这府里还混什么混?打发掉一个算一个。”春桃碧桃什么的,她早就看得不顺眼了。
尤其是那个碧桃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连她的人也敢动手,真是自己找死。
还有清心苑那个沈氏,以为像乌龟一样躲在清心苑不出来,就能过清闲日子了,想得美。
她虽然在娘家是个庶女,但好歹是堂堂沐国公府的女儿,岂能让一个三流落魄伯府的女子欺负……
“大少夫人明智。”春燕恭维道,“奴婢这就去磨墨。”
为了稳妥起见,夏氏抽空亲自把书信送回了娘家,交给了生母王氏,顺便连讽带嘲地说了家宴上世子两口子狗咬狗的事情,当下还半真半假地感叹了一番,二郎的确重情,不像自家男人那样见了女人就迈不动步子。
王氏听了,没有吱声,别过脸去,只见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沈青黎这边,因为手里有了些银子,忙打发桃枝出去买了新鲜的菜蔬回来,有板有眼地在厨房里张罗着包饺子。
这几天,她这个小厨房里的菜蔬都是公中采买好送过来的,没一样能包饺子,今儿手头上难得宽裕了些,先打打牙祭再说。
虽然饺子不是什么高上大的吃食,却是她的最爱。
三个人头上都包了布巾,和面的和面,剁馅的剁馅,厨房里一片欢笑。
就连慕安也颠颠地跑过来看,世子平日里的饭菜也是在这里做的。
如今沈青黎嫁过来,灶房便不由自主地分了两边。
负责给慕云霆做饭的厨子是个中年大汉,自觉地让出了几个锅灶让她们用,那大汉长得很是魁梧结实,成天叮叮当当地在厨房里忙个不停,干活很是卖力,做的饭看上去色香味俱全,只可惜是个哑巴,每每见了人,只是憨憨一笑,连比划都省了。
慕安说,那大汉叫沈鹤,他虽然是个哑巴,但是祖上以前是御厨,厨艺自然十分了得。
沈家也是因为三十多年那场前朝复辟案,受到牵连,家道中落,族人流离失所。
当年幽州叛乱的时候,沈鹤为了讨口饭吃,便去军营去给士兵们做饭,慕云霆对他的厨艺赞不绝口,战乱结束后,便带回侯府,做了他的专用厨子,如今,已经六年了。
想到这些,沈青黎满是同情地望了望那个魁梧的身影,这个沈鹤也挺可怜的。
她和好面,拿纱布盖好。
走到水盆里,洗了洗手,身边立刻有方布巾递了过来。
一抬头,见沈鹤拿着布巾朝她憨憨一笑。
“谢谢你。”沈青黎接过布巾,想到他不能说话,便冲他莞尔一笑。
沈鹤摆摆手,又埋头切菜去了。
他面前的大盆里盛着洗好的猪肘子和排骨,肉片,另一个盆子里则还有好几尾叫不出名字的鱼,案板上还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蔬。
天哪!这得多少人能吃完?
“桃枝姑娘,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少夫人也亲自下了厨?”慕安见桃枝把切好的韭菜和蘑菇搅拌在一起,上前疑惑地问道。
翠枝正在切着肉,不以为然地插话道:“我们少夫人一向待下人亲近,经常跟我们一起做饭,还用着等什么好日子。”
桃枝笑笑,没有吱声。
“嘿嘿,我们世子最喜欢吃韭菜,不知道这饺子有没有我们的份?”慕安拿眼角瞟了瞟沈青黎,见她没有往他们这边看,只是在低头揉着面。
“你放心,都有。”桃枝低声道。
慕安会意地笑笑,放心地提着两个水壶往外走。
“我来帮你。”翠枝已经切好了肉,擦擦手,从容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水壶。
慕安迟疑了一下,把水壶递给她,目光复杂地看了看桃枝,见桃枝只顾专心和着馅,便跟翠枝一前一后地出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翠枝匆匆地走了进来,忧心忡忡地看着沈青黎和桃枝说道:“少夫人,世子刚才在畅风堂跟夏世子逗狗的时候,被黑风咬了,正在畅风堂包扎呢!”
沈青黎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第二十三章 质问
感谢绝情友情的平安符。
畅风堂。
诸位娘子们也不排演了,表情不一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画眉,有的满脸肃意,有的幸灾乐祸。
“你确定它是我原来的那条狗?”慕云霆铁青着脸问道,他一见黑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当时也没在意,只觉得是多日不见,黑风长大了的缘故。
可是眼下,它却咬了他,要知道黑风可是西域进贡来的名贵品种雪狼犬,最是忠心认主,即使分离几年,也绝对认识他,更不会咬他。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狗根本不是黑风。
“回禀世子,奴婢刚进清心苑,就照顾黑风,期间并无差错,万不敢有任何闪失。”画眉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翠姑面无表情地蹲在地上给慕云霆的右手指上了药,幸好他躲得快,只是被划了小口子。
慕云霆说不要紧。
但翠姑担心他破伤风什么的,执意要给他用药水清洗伤口包扎起来。
这下好了,左胳膊伤还没好,至今吊在脖子上,眼下右手也缠上了纱布。
“并无差错?”慕琳冷笑一声,盈盈走到画眉面前,“我二哥刚回来那天,是谁哭哭啼啼地说黑风不见了,在府里翻天覆地地找,后来又是谁说是在后宅花园里找到的黑风。”说着,又扭头对慕云霆说道,“二哥,那天黑风失踪了两个时辰,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调了包?”
慕瑶狠狠地瞪了慕琳一眼,不说话会死啊!
“回禀世子,那天黑风的确失踪了两个多时辰,奴婢和秋雁在府外找寻多时未果,可是后来碧桃姐姐说已经在后宅花园里找到了黑风,并且嘱咐奴婢要细心照看,奴婢当时并没有发现黑风有无异样。”画眉心里一动,先把自己择干净再说。
慕瑜立刻吩咐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让她把调到春晖阁后宅的秋雁叫过来。
慕晴则坐在案几前,津津有味地品茶看着热闹。
夏云初似乎对此事并不怎么上心,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正在地上玩耍的两只无辜的小狗。
眼前又一次浮现出她的影子。
两年前那个秋天。
他去靖州送亲,闲暇之余,去了当地的寺庙游玩,见一女子领着几个丫鬟正在山下布粥,她白衣素妆,不着粉黛,脸上带着些许的幽怨,她都没有看他一眼,却偏偏拨动了他尘封已久的心弦。
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她就是靖州沈府嫡女沈青黎,当日之举是在为逝去的父母祈福。
直到回到京城,他竟然有些郁郁寡欢,待再起了心思打听她的消息的时候,她已经跟慕云霆订了亲。
一个月前,两人大婚的时候,他恰恰代替父亲沐国公去了利州处理一些公务,并不在京城。
直到前些日子,在花鸟市场再一次遇见她。
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有惊喜,更多的是失落……
“慕安,把所有相关的人都叫到清心苑去,我今天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慕云霆自然没注意到夏云初脸上千回百转的表情,冷冷地看了一眼画眉,腾地起身,扬长而去。
慕安应了一声,忙亦步亦趋地跟着后面。
画眉也一路小跑地跟着两人出了畅风堂。
片刻,秋雁也被带到了清心苑。
沈青黎本来要赶到畅风堂去看看情况的,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慕云霆一脸黑线地进了院子,见了她,劈头扔下一句:“让你屋里的人都到书房里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们。”
一行人很快进了书房一楼。
慕安早就侯在楼下,看见沈青黎,忙迎上来说道:“少夫人,世子在二楼,让诸位单独上去一趟,世子要亲自问话。”
“我先上去。”沈青黎径自朝二楼走去。
搞的跟审犯人一样!
“少夫人。”慕安忙上前拦住她,讪讪道,“世子说,让少夫人最后一个上去。”
沈青黎:……
桃枝率先上了二楼。
接着,慕安又下来传了翠枝上去。
依次是画眉,秋雁。
一盏茶的工夫,四个人才一齐从二楼走下来,表情不一地看着沈青黎。
沈青黎匆匆上了二楼。
“少夫人请进。”慕安站在二楼楼梯口,毕恭毕敬地说道。
慕云霆坐在宽大的案几后面,眯眼看着走进来的这个女子,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坐吧!”
有种即将被审讯压迫感袭来。
沈青黎在案几这边有些忐忑地坐了下来。
毕竟,这次理亏的是她。
“沈青黎,麻烦你把你从知道黑风不见了到找到黑风这段时间里,你做了什么,都详详细细地说一遍。”案几那边的男人缓缓开了口。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润,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威慑感,让人窒息的感觉。
沈青黎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迎上他看过来探究的目光,接着眼皮狠狠地跳了几下,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思量片刻,当下决定将此事和盘托出。
俗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随便他怎么发飙。
便清清嗓子,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实话。
当然,她省略了爬墙的那段,只说那天和碧桃从后门进来的,所以,其他人并不知道她们出去过。
“黑风被人害死,你作为清心苑的主子,第一个反应不是缉拿凶手或者报告母亲,而是出去买狗来糊弄过去,沈青黎,亏你是世家出身,你到底是蠢,还是成心敷衍我?”慕云霆顿时黑了脸。
等等,刚才她说自己从后门回来的?
顿时想起那天在书房二楼看见有人爬墙的情景,再看看她身上穿的玫红色的衣裳,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暗暗冷笑,好一个养在深闺的世家女子!
他捏住白玉瓷碗,强忍住再次要扔出去的冲动,这女人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竟然还爬墙,嗯?
“我发现黑风的时候,它已经死了,我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实在查不出是谁害死了黑风,因为府里的人都知道黑风没有了,所以就没有声张,只是想着先把此事瞒下来,待日后找机会告诉你……”沈青黎哪里知道这男人这么快就识破了她唯一撒的小谎。
只是心里忍不住地腹诽,若不是上次你抽风那么对待我,说不定我早就告诉你了,我告诉了你,那么你今天自然也不会被狗咬了。
那个,她能说这是报应吗?
“你把黑风埋哪里了?”他见她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难道黑风出了事,她没有半点责任?
“就埋在后宅花园里。”沈青黎小声说道。
“带我去看看!”说着,慕云霆腾地起身大踏步往外走。
沈青黎忙起身跟在他身后下了二楼。
第二十四章 闭嘴
感谢安语梦的平安符,么么!
见那几个女子依然站在一楼等候,慕云霆止住脚步,吩咐道:“龚四,把画眉和秋雁关进禁室待审,其他人该干嘛干嘛。”
龚四应声上前。
“世子,奴婢冤枉啊!”身后顿时传来画眉和秋雁带着哭腔的喊声。
桃枝和翠枝则长舒了一口气,袅袅婷婷地出了书房。
沈青黎一路小跑地跟着箭步如飞的慕云霆身后,气喘吁吁地说道:“世子,我觉得画眉和秋雁实在是没理由要害死黑风,说不定是受人指使,此事还是不要这样大张旗鼓地追查,以免打草惊蛇,还不如……”
“闭嘴。”慕云霆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难道你觉得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办法?”
最讨厌这样自作聪明的女人了。
刚才还说一无人证,二无物证。
怎么现在又变得清明起来。
沈青黎被他抢白的顿时住了声,闭嘴就闭嘴,她才懒得管他的事情呢!
两人黑着脸进了后宅。
“就是那里。”沈青黎指了指花园里一棵松树下那个不起眼的小土包,没好气地说道。
转身往回走。
分分钟不想跟这个男人呆在一起。
“把它刨出来我看看。”慕云霆走到松树前,用脚踩了踩散落在四下里的泥土,用余光瞥了瞥她的背影,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怎么知道这里面埋的是不是黑风?”
“你若不信,自己刨出来看看不就得了。”沈青黎冷声回了一句,继续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慕云霆气得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伸出缠着纱布的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冷笑道,“怎么害怕了?你心虚了是不是?
“我心虚什么?它又不是我害死的?”他略带薄茧的大手紧紧扣住她纤细的手腕,似乎要把她捏碎,沈青黎不禁涨红了脸,拼命挣脱着他的嵌固,恼怒道,“你放开我,你攥疼我了。”
最讨厌动手的男人了!
“你既然不心虚,那为什么不敢照我说的做?”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染了红晕的脸上,见她挣扎不停的样子,慕云霆冷冷地松了手。
“谁心虚了?刨出来就刨出来。”沈青黎揉了揉被他攥红的手腕,愤然走到墙角,顺手拿过一把花锄,三下两下地把那个小土包刨开,那个纹丝不动的小小黑影赫然出现了两人面前。
沈青黎忙别开目光,不忍再看。
慕云霆蹲下身,拿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那个早已变硬的身子,面无表情地端详片刻,又掏出手帕把一小撮染血的泥土包了起来,握在手里,云淡风轻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你记住,我让你把黑风刨出来这件事情,不准对任何人声张,若走漏风声,我拿你是问。”
接下来又吩咐道:“你把那个坑再挖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