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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材魁梧的女人正拿着木瓢浇花,听见门响声,瞅见两个身影闯了进来,一个气势汹汹,一个则脚步有些迟疑,也不正眼看她们,只是冷冷说道:“出去。”
田姨娘瞥了那女人一眼,一身麻布蓝衣,满脸横肉,五大三粗,一看就是个仆妇,便挽挽袖子对着那房门紧闭的厢房掐腰喊道:“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竟然敢勾引我家老爷,快给我滚出来。”
满院子的鲜花刺痛了她的心,又怒气冲冲地对百灵吩咐道:“把这些花都给我砸了!”
啊!
百灵顿时花容失色,不会吧!
敢情之前跟田姨娘说的那些话,她是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呐。
一个姨娘这样明目张胆地找上门来欺负男主人的新宠,也太嚣张了吧?
她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那蓝衣仆妇放下水瓢,面无表情地走到两人面前,冷声道:“我数三个数,两位若是还不出去,休怪我不客气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田姨娘说着,怒气冲冲地往厢房那边走,边走边骂道,“有本事勾引男人,没本事出来露个面吗?像个乌龟一样躲在屋里算什么本事?”
那蓝衣仆妇看着她的背影不急不徐地念着:“一。二,三。”
瞬间,田姨娘只觉耳边一道厉风袭来,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托上了半空,并且迅速地朝前面飘移,接着,又飞速地下沉,啪地一声落在了冰冷的地上。
百灵瞬间也被抛了出来,只觉身上一阵吃痛。听见田姨娘在身边呻吟。忙爬起来问道:“姨娘您怎么样?”
田姨娘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她忍着痛,在百灵的搀扶下狼狈地站起来,走了几步。便大声喊疼:“百灵。我走不了了。我的腰快要被摔断了。”说着,又盯着那紧闭的大门愤然道,“想不到。那个小贱人下手这么狠,我,我要回去找人砸了她这个院子。”
“姨娘,不要再说了,那婆子的身手可是不一般呐!”百灵见这个时候了,她还在嘴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指不定谁砸谁呢!
立刻有人围了上来。
表情不一地看着两人。
一辆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接着,有人跳下来的声音。
“姨娘这是怎么了?”夏云初缓缓走到两人面前,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花容失色的女子。
百灵见是夏云初,眼前一亮,忙上前施礼道:“夏世子,姨娘摔了一跤,扭伤了脚。”
“见过夏世子。”田姨娘也勉强一笑,忙上前打着招呼,热切地看了看他身后的马车。
那个,国公府世子送她回府,也不算失礼吧?
不管怎么说,两家还是姻亲呢!
正想着,却听见夏云初说:“原来是脚扭了啊!我还以为姨娘被人揍了呢!这样,您等着,我这就去永定侯府传个信,让人来接您啊!”
说着,望了望面前紧闭的大门,轻笑一声,跳上马车,扬长而去。
田姨娘和百灵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不禁面面相觑。
许嬷嬷表情凝重地进了怡卿园,进了里屋,不动声色地把屋里的丫鬟都支出去,然后走到苏氏面前,把适才夏世子来府里喊人去巷后街接田姨娘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见苏氏脸色一沉,说道:“夫人,要不要把田氏传过来问问,老爷怎么可能在巷后街有外室呢?”
田氏吃了亏,自然不可能说出实情,只说自己在巷后街散步的时候摔了一跤,正好碰到了夏世子。
许嬷嬷自然是不信的,推心置腹地问了百灵,才问出外室的事情,便匆忙回来说给苏氏听。
“问什么问?你是嫌此事闹的不够大吗?”苏氏冷声道,“你去跟田氏说,让她把嘴闭紧了,若是老爷回来,听到一丝有关外室的传言,我饶不了她。”
“还是夫人信任老爷,那个田氏真是被老爷宠坏了,听风就是雨,还敢上门去闹。”许嬷嬷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一头雾水。
难道真的是信任吗?
心里正疑惑着,却听苏氏沉声道:“既然田氏去闹,那此事十有**是真的了,既然是外室,那就养在外面好了,总比接到眼皮底下来的省心,若是现在把此事摊到明面上,那岂不是正好推波助澜地让那个女人进门了吗?”
只要不弄进府里来碍她的眼,管他养多少外室呢!
兴许新鲜一阵子,就销声匿迹了也说不定。
慕二老爷这些年也不知道养了多少外室,也没见哪个长久过。
说起来,外室不过是养在暗影里的玩物,有什么可担心的。
“是是,奴婢这就去跟田姨娘说。”许嬷嬷恍悟,看苏氏的眼光多了些敬佩,正室就是正室,就是能沉住气。
田姨娘得了许嬷嬷的点拨,才彻底回过神来。
对啊!当初怎么自己没想到这点呢!
养在外面,总比弄进府里好。
沐影堂。
楚嬷嬷拿着那块深紫凤穿莲八吉祥纹样的锦缎在皇甫氏身上比量了一下,笑道:“太夫人,这二少夫人还真是有心,这料子您穿在身上甭提多好看了。”
“人老了,穿什么都一样,看的只是小辈们的一片心意罢了。”皇甫氏笑笑,又道,“千万记得嘱咐针线房,让她们做得仔细些,这临近年关,免不了应酬,正好穿个新鲜。”
“太夫人放心,您的衣裳,她们哪敢不上心。”楚嬷嬷笑眯眯地应道。
“阿楚,我发现你今天的嘴愈发甜了,是有什么喜事吗?”皇甫氏认真地看着她。
眼角瞥了瞥立在墙角沉默不语的余氏,嘴角忍不住地弯了弯。
自画眉被罚到了庄子里,她就一直这样沉默着,似乎在等着皇甫氏问,可是皇甫氏似乎压根就没有把她的异样放在眼里。
“哪有,是太夫人穿着孙媳妇孝敬的料子,开心罢了。”楚嬷嬷浅浅一笑,“奴婢这就送到针线房,让她们早点动手做。”说完,小心翼翼地抱着料子走了出去。
屋里,顿时沉默下来。
余氏鼓起勇气,走到皇甫氏面前,扑通跪了下来,眼圈红红地说道:“奴婢教女无方,还望太夫人责罚。”
“画眉可是惹什么祸了?”皇甫氏不看她,起身拿起花剪,又开始动手修剪长得洋洋洒洒地八角梅,这花自从搬到屋里来,疯一样的长,不剪掉枝叶,怕是开不了多少花。
余氏一五一十地把画眉被罚到庄子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原本不敢跟太夫人提起,怕太夫人烦心,只是眼下到了年关,奴婢恳求太夫人能饶恕小女这一次,让她回来,奴婢给她问门亲事,管事也好,小厮也好,也算了却奴婢的这桩心事了!”
皇甫氏没让她起来,也没看她,只是拿着剪刀自顾自地剪着那些枝枝叶叶,缓缓说道:“丫头啊!你在我身边也有年头了,你心细,处事周全,这些都是你这么多年留在我身边的原因,要说缺点呢!你心高气傲,觉得自个嫁了个管事太委屈,所以,总想着让闺女嫁得好些,这些,我都理解,当娘的,哪个不盼着自己的闺女能嫁个好人家呢!”
“太夫人,奴婢该死!”余氏闻言,立刻变了脸色,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
原来太夫人什么都知道,只是什么都不说而已!
“丫头啊!你在宅门里多年,可曾经看到哪个姨娘通房过的舒心痛快过?当年我让你嫁个管事,并非瞧不上你,而是希望你过得扬眉吐气,不要一辈子活在正室的脸色里,只是想不到,你并不领情,反而一心要让女儿去过你曾经想要的日子,你这是对她好吗?”皇甫氏把剪下的残枝扔到一边的箩筐里,面无表情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就算是画眉怀了我慕家的孩子,我也绝对不会留她的,我是盼着府里添丁不假,但是我慕家的孩子,也不是随便哪个女人就可以生下的。”
“太夫人,奴婢猪油蒙了心,才起了那样龌龊的心思,奴婢对不起太夫人,对不起二少夫人,也对不起画眉。”余氏越发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紧接着,心里一阵后怕。
若是画眉真的跟大少爷成了,那才真是毁了她!
“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知道错了就好。”皇甫氏继续剪着那株越来越利索的八角梅,说道,“既然画眉是黎丫头罚到庄子里去的,那你就去求求她吧!我想,黎丫头不会不给你面子的,只是画眉回来后,不能再去清心苑了,你带着她,到我这里来吧!”
“多谢太夫人指点,奴婢这就去求二少夫人。”余氏忙毕恭毕敬地磕了个头,讪讪地退了下去。
她从沐影堂出来,便直奔清心苑。
远远地,就看见碧桃领着四个女子朝清心苑走去。
当下心里一阵疑惑,再细细看那几个女子的样子,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清心苑到底在搞什么搞?(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自梳阁的女子
沈青黎看着碧桃带进来的这几个女人,心里不禁一颤。
也许是看惯了永定侯府里的莺莺燕燕,以为古代女子都是细胳膊细腿的纤纤女子,可是眼前自梳阁的这四个女人完全颠覆了她对古代女子的印象。
四人见到沈青黎忙屈膝问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跪在一起,看上去有些违和。
“奴婢们给少夫人请安。”说话的妇人显然是个领头的,她看上去有四五十岁,个子不高还有些驼背,满脸沧桑的样子,肤色黑里透红,脸上还有好多雀斑,不过她的头发倒是很有光泽,一丝不乱的鬓间斜斜地挽着一支银簪,显得整个人很有精神。
“起来说话。”沈青黎冲她们淡淡一笑,“大家不要拘束,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说着,目光一一掠过她们的脸,其中一个胖墩墩的脸上也泛起了憨憨的笑容,那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子很高,也很胖,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给人虎背熊腰的感觉,其他三人在她面前显得很是弱不经风。
这女子看上去天真无邪,怎么也自梳?
另外两个女子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块红色的胎记,占了一大半脸,样子有些狰狞,另一个则是肤白貌美,面容沉静。
“奴婢们虽在红尘,却已然看破红尘,今日到了少夫人面前,身家性命都交付于少夫人了,至于姓甚名谁。自然早已经忘记了。”驼背妇人毕恭毕敬地躬身施礼,“还请少夫人赐名。”
“少夫人,她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不会用原来的名字的。”碧桃小声提醒道。
沈青黎沉思片刻,便决定用琴棋书画四个字按年龄给四人命名,年纪最大的称琴姑,脸上长胎记的叫阿棋,肤白貌美的那个叫阿书,最小的叫阿画。
四人再次屈膝行礼谢少夫人赐名。
沈青黎一直觉得总是少了一个人的声音,问了问。才知道。是那个漂亮的阿书不会说话,不过,琴姑说她不是哑巴,而是早些年因为药物的原因。伤了嗓子而已。
可惜了一个美人。
沈青黎不禁多打量了她一眼。这女子脸上始终带着无喜无悲的表情。像是一座美丽的塑像,唉,看样子。都是些有故事的人啊!
直到碧桃把四人带下去洗漱休息,余氏才由桃枝引着进了门,毕恭毕敬地说明了来由,见沈青黎娥眉微蹙,又忙说了一大堆好话,说日后一定严加管教画眉,让她规规矩矩地做人。
沈青黎这才松了口,答应让她从庄子里回来。
余氏这才千恩万谢地离去。
次日,沈青黎便带着琴棋书画四人去怡卿园给苏氏请安,说她们几个都是从靖州那边找来的,毕竟家乡的人在自己身边做事方便一些。
苏氏一见这几个人的模样,尤其是知道那个阿书还是不会说话的,当下便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只是讪讪地笑道:“既然是你家乡的人,那就留下好了,母亲自然没什么意见。”
倒在坐在一边的夏氏笑出了声:“母亲原本惦记着弟妹院子里缺人,还想着尽快给弟妹把人配齐,谁成想弟妹倒是自己先把这琴棋书画找齐了,啧啧,但愿二郎回来,不要被她们吓着就好。”
尤其那个叫什么阿棋的,脸上带着那么大胎记,长得比鬼都难看,成心出来吓唬人吗?
“多谢大嫂关心,只不过是来了几张生面孔,二郎怎么会被吓着?”沈青黎不看她,轻笑道,“难道大嫂见了生人就害怕吗?”
“哼,我当然见了生人不害怕了,只是弟妹你弄这么丑的人放在身边,外面的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永定侯府雇不起下人呢!你得了那么多赏赐,也不知道给二郎撑撑面子,好歹找几个相貌周正点的也行。”夏氏不可思议地冷笑道,“弟妹还不会把省下来的银子都补贴给了娘家了吧?我可是听说了,你娘家可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别忘了,那可是皇上赏赐给二郎的银子。”
琴棋书画闻言,嘴角不约而同地抿了抿,脸上的表情肃穆了许多。
“瞧大嫂这话说的,二郎跟我是夫妻,他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至于我把银子给谁,那是我和二郎之间的事情,不知道大嫂操什么心?”沈青黎依然浅笑道,“再说了,就算我补贴了娘家那又怎么样?只要二郎没意见,其他人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二郎不是没意见,是他不在家不知道而已。”夏氏白了她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府里去你们沈家下聘的时候,可是带了不少聘礼的,也没见你带回来多少,还不是都补贴了你娘家?”
“就算是这样,那跟大嫂有关系吗?”沈青黎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够了,不要说了!”苏氏瞪了夏氏一眼,又道,“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做下人的,只要有眼色,诚实可靠就好,要个好看干什么?”
这时,慕瑶和慕琳掀帘走进来问安。
夏氏这才愤愤地看了沈青黎一眼,住了声。
慕琳瞧了瞧几人的脸色,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沈青黎笑道:“二嫂,你是不是答应要请我四哥吃饭,刚才在路上碰到四哥,四哥还问这事呢!”
“刚才四哥去清心苑,见二嫂不在,返回来碰到我们俩,才随口问问的。”慕瑶笑着补充道。
“是,四弟说想尝尝我们靖州的特色小吃,我答应给他做的。”沈青黎点头应道。
“弟妹人缘还真是好,二郎前腿一走,后脚就跟四弟走的这么近。”夏氏揶揄道,“只是弟妹,我真的很纳闷,怎么四弟从来都不找我来要吃的。”
“这事大嫂得问四弟,我哪知道?”沈青黎不冷不热地答道,“大概是大嫂平日里一毛不拨惯了,所以四弟没那个念想罢了。”
“哼,你大方,得了那么多赏赐,就分出那么丁点,也不嫌丢人。”夏氏见她鬓间别着一支光彩夺目的步摇,正在她眼前闪着亮亮的光芒,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都给我住口。”苏氏气得拍了桌子,训斥道,“夏氏你身为长嫂,说话还如此咄咄逼人,也不怕人笑话,赶紧给我退下。”
慕瑶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氏,又看看沈青黎,没吱声。
倒是慕琳笑着打圆场:“母亲不要生气,大嫂跟二嫂开玩笑呢!”
这时,帘子又被匆匆挑起,许嬷嬷走进来,看见一屋子人,迟疑了一下,走到苏氏面前,低声道:“夫人,大郎,大郎在巷后街被人打伤了,刚刚被夏世子送了回来。”
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在场的每个人却听得很清楚。
“快带我去看看!”苏氏腾地站起来,脸一沉,起身往外走。
夏氏心里也咯噔一下,亦步亦趋地跟着往外走。
昨晚,她不过是跟自家男人吹了吹枕边风,说公公在外养了外室,婆婆敢怒不敢言,作为嫡亲的儿子,得帮着婆婆出出气而已。
难道,他立刻就找上门去了?
一定是的,今天他沐休啊!
想了想,一溜小跑地朝春晖阁跑去。
众人也纷纷跟着走出去。
沈青黎带着琴棋书画往回走,春晖阁那边的事情,她压根就不想过去看。
刚走到碧水湖边,却见一个身影负手而立,对着满湖碧水出神,许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缓缓回过头来,冲来人笑道:“二少夫人,这么巧?”
“夏世子。”沈青黎见是夏云初,忙上前打着招呼。
待夏云初看到她身后的那几个身影,牙疼般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皱眉道:“二少夫人,能让她们背过身去吗?”
他可是完美主义者,眼里容不下半点不美好的东西。
“你们先回去!”让人家背过身去,这也太伤人了吧?
琴棋书画眼皮不抬地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
“最近府里事真多啊!”夏云初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