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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别人,沈青黎自然是不会过问,但是田姨娘不一样,她们两人虽然身份辈分不一样,却彼此脾气相投,很合眼缘,她不能不管她。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去找皇甫氏。
如果皇甫氏出面,还是有说服力的,毕竟当初皇甫氏的病,就是许铮医好的嘛!
皇甫氏听沈青黎这么一说,也动摇了,她其实倒不是说男女有别之类的,而是因为国公府和永定侯府因此上次慕云澈的事情闹的不愉快,而不愿意上门相求罢了。
说起来,只不过是府里的一个妾侍,虽说怀着身孕,可是只要子嗣无碍,还用得着去这样大张旗鼓地去请大夫?
但见沈青黎满脸期盼地样子,忍不住松了口,便说就是舍上这张老脸,也得把那个许大夫请来。
沈青黎这才释然。
当晚,皇甫氏便留沈青黎在沐影堂吃饭,包括下朝回来的慕云霆。
忙了大半天,也没顾上想起这个人,眼下一见他,沈青黎顿时住了声,也不抬头,只是闷头吃着饭。
慕云霆照例拿着筷子,随意挑了几根青菜,放在嘴里嚼着,她自然熟悉他这个动作,每次没有胃口的时候,他都这样。
皇甫氏却装作没注意到两人的异样似的,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两人聊着天,两人都是问一句答一句,不问,便都不说话。
为此,皇甫氏也生了气,一吃完饭,便说自己累了,催着两人回去。
“阿楚,明天去把那个慕安叫来,问问他,他们小两口到底是怎么了?”皇甫氏顺手取过花剪,又开始修建那些花花草草,说道,“前些日子,两人欢天喜地地去了靖州,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当时慕云霆一个人回来,她就纳闷,说怎么不跟媳妇一起回来,慕云霆只说了句皇上急召,接着便匆匆去了崇水,她也就没有多问。
后来碧桃去靖州接沈青黎,没接回来,她才觉得两人可能是闹别扭了,便随即派了龚四和冯六去接,人是接回来了,可是两人还是别扭。
“奴婢遵命。”楚嬷嬷忙应道。
皓月当空。
没有一丝云彩。
两人的影子影影绰绰的拉长,时而分开,时而交织在一起。
沈青黎走在前面,不看他,只是快步朝前走。
慕云霆见她唯恐不及地走在他前面,没有一句话,忍不住追上去,冷冷地开了口:“你当真一句话也没有?”
待他处理完幽州的公务,他是心急如焚地想去靖州接她回家。
要不是他途中遇到了劫匪,跟他们打斗了近半个时辰才脱身,说不定他就被埋在靖州的山石之下了。
雪崩后,官道被堵,他只得返回幽州,命幽州那边的人立刻过去清理路边,营救被压在山石之下的路人。
随后,他便接到宫里的密令,说靖州那边有沧浪会的人出没,为了他的安全着想,皇上让他速速回京。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忍不住地冒险去了靖州一趟,想告诉她,他先走一步,让她随后自行回家就好。
可是却亲眼看见了她跟司徒空在一起卿卿我我的场面,她为他亲自斟茶,甚至还为他抚琴!
原来他不在,她也不会寂寞。
是他把她想得太简单了,他原以为她跟婉月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可是现在看来,他想错了!
女人终究是不可信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沈青黎面无表情地说道,“倒是我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说好了去靖州接我,为什么是你自己一个人回来?”
“我去不去接你有那么重要吗?”慕云霆快走几步,追上她,一把攥住她的手,冷声道,“说,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到底跟谁在一起?”
“我还能跟谁在一起?”沈青黎用力甩开他的手,气愤道,“你到底听说了什么?”
“不是听说,是亲眼所见。”慕云霆见她一脸委屈的样子,不由地恼火起来,厉声道,“沈青黎,你是不是巴不得永远住在靖州,好跟你那个司徒先生卿卿我我地在一起,是不是?当初碧桃去接你,你为什么不回来?是舍不得离开你的司徒先生吧?”
“慕云霆,你混蛋!”沈青黎顿时气得脸通红,“你什么时候看到我跟他卿卿我我地在一起了?”
“就知道你不会承认。”他冷冷地松开她,独自转身离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夜半梦游的女人
夜里,沈青黎失眠了。
说起来,她在靖州只跟司徒空见了两次。
一次是在雪崩那晚,她在城外为慕云霆担心,司徒空送手帕给她的那次,手帕她没要,当时就丢弃了。
另一次则是三天后,也是晚上,司徒空到沈府拜访沈恪,当时嫂嫂秦氏回了娘家,沈恪因事外出没有回来,沈青黎只得出面招待了他,司徒空说他最近写了个曲子,让她弹弹试试,看看这曲子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原本不是什么难事,沈青黎便给他弹了曲子。
随后,沈恪回来,沈青黎便抱着古筝退了下去。
眼下,慕云霆口口声声说他亲眼所见,那应该是第二次她为司徒空抚琴的那晚,也就是说,那天晚上,他去过沈府,可是既然去了,他为什么不见她?
那时,她正为他牵肠挂肚地担心着,没想到,他悄然去了,又悄然走了……
想到这里,沈青黎翻了个身,望着床帐外洒进来的如水月色,心情黯淡地坐起来,披衣下床,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子,见书房二楼那边一片漆黑,院子里一片寂静。
一切都似乎回到了原点。
他跟她各过各的日子。
想到前段时间他对她流露出来的喜爱和溺宠,她摇摇头,叹了一声,田姨娘一直艳羡她正妻的身份,正妻又如何,遇到点风吹草动的,还不是说翻脸就翻脸?
就因为是他亲眼所见。就一下子把她打入了冷宫……
反正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随他吧!
一个白色的身影冷不丁地闯进了她的视野,长长的头发,长长的裙摆,在晚风里,轻轻摇曳。
她正低下头,在寻找着什么。
沈青黎慌忙掩了窗子,这次她看清楚了,这个长发女人正是上次慕云霆带她去祠堂的时候碰到的在月下跳舞的那个。
她转身上床。蒙上被子。心砰砰地跳了起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一个念头瞬间涌入心头,是不是婉月?
她不甘心就那样死去,想回来看看。看看她的心上人?
沈青黎越想越害怕。想喊睡在外套间的桃枝。却不敢出声,桃枝不是碧桃,貌似她胆子更小。琴棋书画都住在后宅那边,这里发生的事情,她们自然是不可能看见的。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没有任何的声音。
沈青黎睡意全无,好奇心让她再一次起身走到窗边,望外看,见那女人还没有离去,而是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了下来,托着腮,似乎在想什么,只是她背对着这边,沈青黎看不清她的脸。
月色下,院子里那个女人的身影格外孤寂。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沈青黎穿好衣裳,拿起斗篷披在身上,悄然从浴室那边走了出去,这个女人困扰了她半年多,她想知道她是谁。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那白衣女人缓缓回过了头。
沈青黎的心顿时漏跳了几下,空气似乎也跟着凝固了,她看到的这张脸,苍白的像一张弄皱的宣纸,没有一点血色,更重要的是她没有眉毛,嘴唇却涂的异常鲜红,乍看上去,跟女鬼无异。
她看上去有三四十岁,也可以说二十多岁。
岁月似乎在她身上凝滞了!
上次,慕云霆说是个梦游的丫鬟。
可是沈青黎觉得这是个梦游的女鬼还差不多。
一时间,沈青黎觉得她竟然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两个女人顿时胶着在那里,面面相觑。
那鬼一样的女人愣了半刻,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沈青黎一番,眼神突然变得急切起来,瞬间涌入了一种她所不熟悉的光芒,突然幽幽问道:“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吗?”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激动。
沈青黎摇摇头,探究地看了看她,低声说道:“我没有看到,你什么时候丢的孩子?”
“我记不清了。”那女人茫然地摇了摇头,腾地起身朝沈青黎走了几步,喃喃说道,“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我记不清了!”
沈青黎不由地后退几步,连声说道,“你不要过来,就站在那里说。”
那女人猛地扑到沈青黎面前,拽住她的衣角,泣道:“求求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我没有孩子,就活不下去了,你还给我。“
“我,我没有看到你的孩子。”沈青黎忙掰开她的手,扶起她,问道,“你告诉我,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知道我是谁。”那女人摇摇头,指着沈青黎,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是我知道你是谁?”
“我?那你说我是谁?”沈青黎的心猛然跳了跳。
“你是夏婉月。”说着,那女人仰脸大笑起来,片刻,眸底又浮现出一片冷意,猛地上前拽住沈青黎,厉声问道,“你这个骗子,你说你帮我找孩子的,你说,你把我的孩子弄哪里去了,你还我孩子!”
“你放开,我不是夏婉月。”沈青黎奋力地挣脱着她的铁钳般的双手,说道,“你说的那个夏婉月,她已经死了。”
“不,你骗我,你就是夏婉月。”那女人拼命地摇着她,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暗夜里,她的声音显得格外凄凉。
“少夫人。”桃枝忙从里屋奔了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忙上前护住沈青黎,惊叫道,“哪里来的疯女人,快放开她。”
瞬间,两个身影从书房那边窜了过来。
龚四迅速地上前分开拉扯在一起的女人,顺手在她颈后一击,那女人顿时软绵绵地倒了下去,龚四抱起她,快步朝后宅那边走去。
慕云霆则抱胸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目光看了看那个惊魂未定的女人,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少夫人,您没事吧?”桃枝忙上前问道。
“没事,咱们回去吧!”沈青黎理了理衣衫,看也没看慕云霆一眼,转身回了屋。
梦游的丫鬟,呵呵!
慕云霆,你对我有多么坦率!
慕云霆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进了屋,竟然像没有看见他一样,气得顿时黑了脸,猛地抬脚把身边的石桌踢翻在地,大踏步回了书房。
“少夫人,世子他……”桃枝悄然回头看了看,拽了拽沈青黎的衣角,厚厚的石桌应声倒在地上,竟然裂成了两半!
心里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世子发起火来,可真够吓人的!
“不用管他。”沈青黎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过了两日,国公府有了答复,说让许铮来给田姨娘看病。
慕长源见是皇甫氏的意思,也只好默认。
后晌,慕长源陪着许铮进了梨香苑。
沈青黎也在。
许铮有板有眼地上前把了把脉,连说不用施针,服颗药丸就好,只是得需要上好的鹿茸灵芝做药引,慕长源一听不用施针,眉眼弯弯地说鹿茸灵芝好说,忙派人去库房里取。
沈青黎听他这样说,心里也顿时轻松起来,她对许铮的医术还是很有把握的。
拿了鹿茸和灵芝,许铮起身告辞。
沈青黎见慕长源在里屋陪着田姨娘,不便在那里逗留,也随着出了梨香苑。
许铮扭头见沈青黎也走了出来,刻意放缓了脚步,待她走近,装作随意地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府上让在下来,是二少夫人的主意。”
“不错,我对许大夫的医术很是钦佩。”沈青黎坦然道。
“不知道二少夫人是想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许铮不以为然地笑笑,“价码是不一样的。”
“以许大夫的医术,似乎不应该这样问,我自然是大人孩子都想要。”他该不会是又想跟自己要金条吧?
“二少夫人这样说,那可就是太贪心了。”许铮胸有成竹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如果没有我的药丸,田姨娘和她的孩子,你们一个也保不住,因为即使她撑到了生产那日,也会一尸两命。”
顿了顿,又继续道:“但是你们府里的意思是保孩子,我可以答应这个要求,但是那个田姨娘,从此也就废了,她会一辈子这样痴痴傻傻的,如果二少夫人不信,大可拭目以待,如果是保大人,那她永远都不会再有孩子了,二少夫人同样可以拭目以待。”
“所以侯爷听了你的话,才依然决定保孩子,是不是?”沈青黎的心顿时凉了一大半,“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许铮笑笑:“在下虽然医好了太夫人的病,并没有名扬天下,那是因为在下向来低调,对名利什么的,并不感兴趣,我之所以问二少夫人,自然是因为知我者,二少夫人也,毕竟二少夫人是相信我的医术和为人的,只要价码高,一切都不是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大人和孩子你都能保住,就是价码高而已,是不是?”敢情绕了这么大的圈,只是为了要钱,沈青黎顿时感到很无语,只得问道,“说吧,许大夫要多少银子?”
“好,二少夫人果然够聪慧!”许铮突然停下脚步,悄然打量了一眼四下里,见没人走动,低声道,“这次,我不要银子,我要跟二少夫人要个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他的手段
二月二,龙抬头。
这天,恰好是皇甫氏的六十寿辰。
一大早,宫里就来了赏赐,府里上下自然是一片喜气洋洋,前来祝寿的人络绎不绝,门前早已是车水马龙。
慕云霆这天没去衙门,而是留在家里跟慕长源一起招待客人,毕竟六十是个大寿,自然得好好操办。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四皇子皇甫卓也来了。
皇甫卓生性低调,且性情内敛,平日里行事一向是独来独往,私下里跟大臣们也没有什么交集,跟慕长源父子俩也是淡淡的君臣之交而已。
眼下太子跟国公府还有晋王府来往密切,可以说是自成一派,相比之下,四皇子则是孤立无援,虽然他娶了左丞相陈玄参的嫡女为妻,可是这些年陈玄参被右丞相徐子隆打压得在朝中毫无地位,无奈之下,陈玄参只得称病在家,已经有半年没有上朝,自身难保,更别说给这个女婿什么助力了。
如今,皇甫卓突然来到永定侯府贺寿,不能不让人浮想翩翩。
国公爷夏延虽然跟慕长源最近有些不睦,可毕竟两家是姻亲,他又是晚辈,原本想去沐影堂那边坐坐就走的,可是见了皇甫卓,却又改变了主意,突然对慕长源父子一反常态地热情,甚至还以亲家的身份招待前来贺寿的宾客,似乎在无声地告诉皇甫卓,永定侯府跟国公府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是太子的这边的人。
意思就是皇甫卓来了也是白来……
筵席上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微妙起来。
皇甫卓对夏延的举动无动于衷。只是不动声色地闷头喝着酒,时不时跟坐在他身边的慕云霆闲聊几句,不由自主地聊到上次靖州那边的雪崩,虽然皇甫卓看上去像是随口聊聊的的样子,可是慕云霆却感觉到他似乎在有意无意地提醒着自己什么,便忍不住地问道:“难道殿下知道靖州的那次雪崩并非偶然发生?”
自从八皇子被迁出京城以后,四皇子虽然每天都上朝议事,可是大臣们都明显感觉到他对政事不再像以前那样上心了,每每有争执不下的事情,他常常都是沉默以对。并不发表什么意见。
眼下。他突然关心起靖州这件事情,更让慕云霆感到意外。
皇甫卓微微一笑,低声道:“当然,说白了。靖州的这次雪崩其实是因为有人常年在山间采石。以至于山体内部松垮而导致的塌方。我知道世子最近已经在靖幽两州下了严令,不准开采山石,可是世子有没有想过。这些山石都去了哪里?又是谁在暗中操作的?”
席间时不时地响起阵阵笑声,很快淹没了两人的谈话。
慕云霆皱皱眉,说道:“我知道那些山石是被西域那边的人私下里买走了,至于咱们这边有没有内应,我暂时还没有查到,还望殿下指点一二。”
皇甫卓二话不说,伸手在茶碗里蘸了一下,在黑木案几上写了三个字:沧浪会。
慕云霆丝毫没有流露出惊讶的样子,反而淡淡一笑,举杯道:“多谢殿下提点,云霆敬殿下一杯。”
皇甫卓爽快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泓远,我说找不到你,原来你躲在这里跟四殿下喝酒呢!”只见夏云初歪歪扭扭地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