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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长歌-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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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吴舵主一听,立马知道这也是清帮的,但是是沪海清帮,施啸云?好像听过,但自己自小就到了北洲c国,对国内道上的前辈人物不是太熟,这位又是个女人,不由想起自己师傅的话,行走江湖,几种人轻易不要惹,女人和尚和小孩,这些人敢于抛头露面的,必然有非常手段。听这女人自报山门,辈分很高,比自己高,且看那言语中透出的气势,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青叶红花白莲藕,三教弟子本一家,原来是施师叔,弟子吴不凡,这厢有礼了。”吴舵主报了本名,行的是洪门弟子拜见长辈的礼,谈吐举止都显礼数有加。施影暗暗点了点头。

    刚才施影一声喝喊,挺身而出的时候,那个别人称作虎哥的蛮汉一眼就认出来了,微微一愣,马上走到那个青年身边,低声告诉了青年人施影的底细,那个青年脸色变了几遍,有心不睬,但别人顶面杵在当场,自己要是不打个招呼,好像说不过去,但他可听不懂吴不凡与施影的对话,因为他压根就没学过。

    勉强走了两步,身子斜斜着,嘴歪歪着,眼睛都没正眼看着施影,只是双手抱拳,虚虚地举了一举:“师姑,侄儿尚有为,给你见礼了。”

    施影把身子一侧,没接他的礼,面沉似水,见他不懂本门切口,便没心思和他用这套,鼻中冷哼一声:“哼,芽儿,你一生下来,就是清帮弟子,见了长辈,要行本门大礼,帮中规矩,你不懂吗?当真缺乏管教,这要在沪海,就要施家法,盘龙棍乱棍打死。”

    一听这话,尚有为不干了,他眼睛一瞪,嘿嘿冷笑道:“你们是你们,我们是我们,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还当真了,真把自己当块料,现在这里是温华,不是沪海,讲规矩,那也得讲温华的规矩,少跟我来这套。”

    施影一听,气乐了:“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尚皈清现在不拜达摩、不拜罗祖、不拜三老祖师咯,还是门下弟子欺师背祖,另起炉灶。我可是尚皈清请过来的,赶明儿可得向尚帮主好好的请教请教。”

    “你。。。。”尚有为被施影挤兑地哑口无言,脸色发青,眼含怨恨。

    这时施影一转身,冲着吴不凡一拱手:“吴舵主是吧,在下施影,暂领沪海青帮帮主,本来见本门弟子遇难,出言喝止,清洪本一家,我本着不想伤了两家的和气,想做个和事佬,从中调解,现在既然站出来了,吴舵主可否给施影一个面子,今日之事暂且作罢,待明日我替吴舵主问上一问,看看到底是谁失了理,做了昧良心的事,到时分清青红皂白,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你看可行?”

    吴不凡一听施影报出了真实身份,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但是清帮中人,还是沪海清帮的一帮之主,本来自己正要对施影说,不能因为你个女人一句话就让今天的事无端作罢。没想到她竟是这样显赫的身份。要说现在洪清两家在全球各地的势力,首屈一指是沪海清帮,其次才是台岛清帮,然后是明珠三合会,北洲鸿顺堂,北洲清帮等等。这个女人居然就是沪海清帮的瓢把子,那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和多大的势力啊!但好像听说沪海清帮这次吃了一次大亏,被一群无名小卒干翻了,死了不少人,也不知是真是假,但不管是真是假,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自己可是没资格与她平起平坐的,今天这事看来不给面子不行了,自己得赶紧回去向楚堂主禀告一声,得人楚堂主调查一下,沪海清帮的龙头老大来北洲是干什么来了,是否意欲对鸿顺堂不利,还是有其他原因,这些都得查清楚。

    当下再深施一礼:“原来是施帮主,在下眼拙了,既然施帮主挺身而出,想为我们两家做和事佬,斡旋调和,我自不敢不答应,只是想施帮主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失了公允,我自当回禀我们楚堂主今日之事,并随时恭候您的大驾光临鸿顺堂。”

    施影展颜一笑:“这个自然,过两天,一定送上拜帖,拜访鸿顺堂楚帮主,并给你们一个交代。”

    “那我就替楚堂主先行谢过,并随时恭候施帮主的大家光临。”

    说完吴不凡双手抱拳,施了一礼,然后带着一帮人等转身离去,一下子走的干干净净。

    而楼堂门口尚有为看着施影三言两语劝走了吴不凡,又听她说明天要和自己老爷子见面,心中隐隐有些后怕,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心骄气傲的性格让他终于没说出来。

    此时施影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根本没打算和他再多说一句,一切只等明天的约见之后,方才能了解北洲这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第七章 往事

    尚皈清入清帮以前做“空子”的时候本名就叫尚清,被师傅领进门拜了祖师进了大香,收做关门弟子,按清帮的辈分排在皈字辈,就在名字里添上了个皈字,以示自己生是清帮的人,死是清帮的鬼。后来师傅带着他从明珠来到北洲,打下一片天地,为创立了北洲清帮立下汗马功劳,师傅去世之前就将帮主之位传给了他。

    前些年,随着全球的移民潮,大圈帮、安南帮、j国的黑龙会等海外帮会登陆北洲,与北洲的老牌帮会北洲清帮与鸿顺堂以及y国黑手党展开了激烈地争夺,一开始这些海外帮会势力不敌北洲本土帮会,几次开战,都被他们击退,北洲地下势力格局没有多大的改变。但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一批经历过华夏与安南战争的退伍老兵被大圈帮与安南帮吸纳,这批鲜活的力量给大圈帮与安南帮打上了一剂强心针,这些人刚刚经历血与火的考验,组织纪律性强,骁勇善战,敢打敢拼,不怕牺牲,且灵活机动,神出鬼没,几次战斗下来,让这些本土老牌帮会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最终不得不与这些新来的虎狼之师坐下来谈判,经过多次调解谈判,本土帮会无奈的同意在自己控制的地盘划出几个区域,给了这些新来的帮会,使得他们有了自己的安身之地,这次谈判的结果改变了北洲地下势力的旧格局,形成了新的多元化结构,也让北洲的局面变得波谲云诡。

    果然又过了几年,这些新登陆的帮会经过他们精心管理与大肆扩张,势力膨胀的厉害,他们不再满足现状,不再肯偏安一隅,他们占据的都是最贫穷最落后经济最不发达的地区,局限性很大,满足不了他们日益膨胀的野心,他们开始垂涎那些老牌帮会占据的寸土寸金的地盘,于是北洲地下又开始爆发连绵不断的小规模战争,这么多年来,老牌帮会节节败退,新的势力步步紧逼,形势急转直下,老牌帮会步履维艰,日子一一天比一天难过了,连鸿顺堂与清帮开始各自为战,最后发展到彼此也开始争斗起来。

    这些也正是尚皈清向同气连枝的华夏本土清帮求援的原因,虽然已经是出了五服的安清本家,但毕竟是同拜一个祖师,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根同脉,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发出帖子,总不能轻易让这么多年费尽心血打下的江山拱手相让,那样既对不起自己这些年的努力,也愧对地下的先祖,于是苦苦支撑,勉力维持,想通过这个办法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于将倾。

    与鸿顺堂争利,这不是尚皈清的意思,因为早些年,师傅与他在北洲创立基业的时候,鸿顺堂也在北洲开始极力发展,刚开始时就有些磕磕碰碰,摩擦不断,但这两家追根溯源,也是很亲近的,自有了清帮洪门以来,就有着“清洪本一家”的说法,传说清帮三老祖师中的翁、钱两位祖师原先就是洪门天地会会员。所以尚皈清的师傅见两边矛盾还不是太激烈,争斗还没有到白热化的时候,找了个机会,送上拜帖,拜访了当时鸿顺堂的老楚堂主,主客一番寒暄,尚皈清的师傅就将来意挑明,先叙了两帮之间的渊源,大家又都是华夏子孙,在异国他乡开创基业的难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承诺,绝不与鸿顺堂争利,双方和平共处,共同发展,最后明确的划分出了各自的势力范围,两家龙头击掌盟誓,订立了一个口头盟约,看起来不甚严谨,但这么多年来却被各自门下弟子恪守着,都是心照不宣,信守祖辈的承诺,从没有人轻易跨过这道红线。于是两边握手言欢,甚至齐心协力,共御外敌,都站住了脚跟,还创下各自的一片大好基业。

    而现在,随着各自生存空间的压缩,财源枯竭,日子过得越来越艰难,两帮之中开始有人将目光投向对方的地盘,觊觎着从对方的盘子里抢夺一些口粮。

    尚有为就是这么想的,在北洲清帮目前的情势下,也只可能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和胆子,因为他是尚皈清的儿子,是北洲清帮人人尊崇的小老大。

    尚皈清有一子一女,女儿叫尚仪,刚刚二十岁,正在温华市的ubc大学就读,儿子就是尚有为,今年二十三了,自小得父母宠爱,在帮中又是小老大,地位超然,自小心高气傲,行事任性,待到了行了成人礼后,开始参与打理帮中事务,身边围着些阿谀之辈,更是妄自尊大,目空四海,还雄心勃勃的想要创立一番事业,可是这几年北洲清帮被新生的帮派打压的厉害,情势直转而下,雄心壮志难得以施展,整天想着怎么做些事情,好打开局面。这时身边的几个目光短浅的小人鼓捣出了一个主意,说与鸿顺堂搭界的地方,有一个楼盘的商家托了店,人走了,不开了,楼盘位置很好,这些人劝尚有为把它盘下来,开了一间棋牌室,抽份子钱,这才开了几天,人来人往,生意火爆,每天进项可观,尚有为自以为得计,正洋洋自得,鸿顺堂下的舵主吴不凡,带着人找上门来理论了,因为鸿顺堂在附近,也有着相同的生意,彼此冲突了。

    尚有为支支吾吾,闪烁其辞,又过了几天,馆子里生意日益兴旺,他就没有将其关闭的打算了,在加上旁边的人一撺掇,等吴不凡再次找他理论的时候,他就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搪塞,就是拒不关张。吴不凡本冲着两帮前辈老人的约定盟誓,不想把矛盾激化,但是尚有为的态度越来越强硬,最后吴不凡无计可施,只好带人来砸场子,不想本路杀出一位沪海清帮的龙头,说的有理有节,吴不凡只好暂时退让半步,等着这位女龙头的调解。

第八章 印象

    从唐人街返回酒店之后,施影就和云动方灿商量了一下明天的会见可能要涉及的内容,还分析了北洲这边的局势,拿出有针对性的方案,好与尚皈清能达成共识,按计划行事。现在尚皈清需要他们的帮助,而他们来北洲要办的事也离不开尚皈清的支持与帮助,虽然施影等心中有些疙瘩,但毕竟不能因为这些而耽误了正事,孰轻孰重还是要分清楚的。一直商量的很晚,确定了一个大方向,大家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他们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吃过早点,施影的手机就响了,来电的正是耿明,施影叫他上来,在会议室施影询问一下之前耿明的师傅王成礼与尚皈清之间是否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自己的父亲施啸云在生前对北洲清帮目前的形势是否给过什么建议。

    耿明回忆了一下,然后对施影说道:“帮主,我师傅奉师伯之命来北洲之前,师伯对师傅说过,北洲现在的本土帮派,人心不齐,各安鬼胎,离心离德,如果要彻底改变,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拉二打三,意思就是拉拢一帮,打垮一帮,重新整合,利益共享,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施影听到耿明如此说法,心中大为高兴,因为这正是昨晚云动与方灿分析当前形势得出的结论,证明自己的父亲和云动的想法是一致的,现在要做的就是该怎样说服尚皈清认清形势,约束帮众,整肃帮规,合纵连横,共御外敌。

    她点了点头,叫耿明带领手下弟子帮忙布置安排会见的事宜,自己跑到云动那把刚才耿明说的告诉云动,坚定了他们今后行事的方针。

    时间刚到八点五十,耿明的手机就响了,北洲清帮那边的联系人打来电话,说尚帮主五分钟后到酒店大厅。

    施影拉着云动的手,要他陪自己下去接一下,既然是尚皈清来酒店拜会施影,那么施影就是地主,不管别人怎么失礼,自己该做的礼数还是要做到。

    云动笑笑问道:“我不是清帮中人,参与其中好像不合适吧,到时北洲清帮的内情被我一个外人知晓,尚皈清是否肯同意。”

    施影俏皮地昂首哼了一声:“你脸上刻着我不是清帮弟子这些字么,就算介绍到你,我就说你是我的朋友,他还会追问你的身份么?”

    云动却附过身躯,在施影耳边低声笑道:“我不是清帮的人,我是施大小姐的人。”

    施影面红耳赤,千种妩媚,万种风情地展颜一笑,心中乐开了花。

    叫上方灿芮甜儿,一行从电梯下到大厅,四人站在一处显眼的位置,面向大厅,耿明带着六人穿着整齐的站在施影身后,呈燕翅形排开,双目似电,威风凛凛;虎虎生威。

    大厅里人来人往,一见这一行人的气势,知道不是寻常人,头前两对男女,型男靓女,俱是风姿异彩,都好像天生一对,令人暗暗称奇。

    就在此时,三辆黑色轿车组成的车队停在酒店的大门前,几名门童熟练地打开贵宾位座的车门,三辆车里的人下了车,中间车里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但面容显示应该只有四十四五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国字脸,浓眉大眼,鼻若悬胆,下巴浅浅的留着些胡须,眉头微蹙,但身上始终带着那种上位者的霸气,不怒自威。

    前面车子上下来一人,是一个前顶微秃天生一张笑脸的中年胖子,他在前带路,耿明在云动与施影的耳边给他们解释着,前面那个是北洲清帮的白纸扇傅铭伦,脸上总笑嘻嘻的,让人感到的是一种喜感,缺少了些沉稳和淡定。

    和尚皈清一起下车的还有一人,施影和云动都认得,正是尚有为,此时的他却一改昨天那种跋扈轻浮的形象,在他父亲身后,亦步亦趋,低眉顺目,依顺乖巧的模样。在他身后四名壮汉,身着黑色西服,不拘言笑,昂首挺胸的跟随在后,应是护卫的弟子。

    酒店门童将几人领进大厅门,傅铭伦侧身走在前面带路,尚皈清一眼就看到站在大厅中的施影等人,眉头一展,抢上几步,双手抱拳,左拳五指虚握,右掌四指伸开,拇指曲起,代表的是五湖四海皆兄弟,面带笑容,老远便边走边说道:“这位可就是施师妹么,在下尚皈清,前来请罪,抱歉抱歉,慢待之处,多有得罪,望师妹海涵,哈哈哈哈。”

    “不敢不敢,尚师兄客气,施影如何敢当,尚师兄客气。”

    两人行的是本门平辈相见的见面礼,中规中矩。他们都是皈字辈的,故以师兄妹相称,因为都是熟知的,所以不必用本门切口探底。

    “施师妹,是为兄的不是,你不远万里,不辞辛劳,来到北洲,愚兄琐事缠身,没有亲自到机场迎接,已是多有的失礼,”脸色佯怒,看了身边的尚有为一眼:“这个畜生,不识礼数,我叫他代我前去迎接师妹,哪知他贪玩误事,竟叫自己手下人前去的,礼数不周,又言语冲撞了师妹,愚兄昨日回来之后得知此事,深感不安,很是呵斥了一通,又见时间已晚,便没敢打扰师妹休息,今日方才登门讨罪,请师妹责罚。”尚皈清言语之中很是客气,但是对儿子的行为隐含庇护之意,出言为其开脱,却少了那份诚意。

    施影心中微微不乐,但口中还是说道:“后生们贪玩好动,也是有的,我这个做长辈的岂能为这点小事与他们计较,岂不小气,呵呵呵。”

    前日尚有为得到尚皈清的吩咐,去机场替他迎接沪海同门的施帮主,但一听说是个女的,且比自己好像还小了一两岁,心中很是鄙夷,认为沪海的人真是胡闹,让一个小女人来统领这么大的帮会,真正失了沪海清帮的颜面,但是父亲交代的,没法推脱,答应下来,等父亲走后,自己去与一帮人打牌,玩得兴起,一时忘记了接人的事,到了想起来的时候,飞机便已到了,急急忙忙叫了虎头带车去接,也没有特别交待,随意而为,虎头便以为不是什么大人物,态度轻慢,言语冲撞,没有个好脸色,让施影等制了一肚子的气。

    这时又见施影以长辈居之,言语中带着教训的口气,再加上昨天的事,心中更是愤愤,脸色上便很是难看,但父亲在场,只得暗自忍住。

    尚皈清却是看了出来,沉声骂道:“你个畜生,还不向师姑赔礼,当真想领家法吗!”

    傅铭伦这时笑滋滋地插口道:“无事无事,都是误会,小老大也是有事要做,一时忘记交待了,施龙头怎会与小辈们一般计较,呵呵呵呵。”他说这话,一是替尚有为开脱,二是挤兑了一下施影,让她不好再去深究此事。

    云动方灿在施影身边,听此人说话举止,笑里藏刀,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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