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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你还有什么话说?川哥儿才四岁。他难道会撒谎?”姜姨娘一颗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只要段茂川这话一说出来,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
“你血口喷人,我们奶奶明明没见到川少爷。”红莲也急了,却听姜姨娘冷笑道:“你们春风苑的人自然帮着大奶奶,别说春风苑,就是这府里。又有谁不是向着大奶奶的?我不过是一个妾室,生杀大权都在大奶奶手里,若奶奶只想害我。我二话没有,怎么我都认了。但你要对川哥儿下手,这个我忍不了,就算落个死无葬身之处。我也要为哥儿讨这个公道。”
“就为了害我。你就让川哥儿撒谎?你有没有想过?你都教了他些什么?你这个做娘的,便是这样教育自己的孩子吗?”苏暖暖没有辩驳,而是看着姜姨娘的眼睛轻声问道:对这个女人,她也不知道该抱有什么样的情绪了。怜悯有之,鄙视有之,痛恨有之,但更多的是愤怒,愤怒于她为了害人就逼迫着段茂川撒谎。这个愚蠢的女人可知她这样做,对一个四岁孩子会造成多么大的心理阴影?
“大奶奶不用假惺惺。婢妾怎么教育哥儿,是婢妾的事。”姜姨娘让苏暖暖的目光看得有些慌乱,然而想到自己娘儿俩的命运,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事情已经这样了,断没有虎头蛇尾的道理,不然不但会害了自己,最重要的是,儿子的前程也全完了。
“姨娘这话不对。”
忽听一个清冷声音淡淡开口,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静姨娘款款起身,沉声道:“川哥儿是你生的不假,可名义上,他该叫奶奶一声母亲,奶奶是他的嫡母,他就是奶奶的儿子,奶奶要把他抱过去养,也是天经地义,姨娘怎么能说教育哥儿是你的事?”
这话是正理,大家族的规矩本就是如此,只不过从前的苏梦暖狠毒跋扈,就算她想把徐冉云薛芝兰姜姨娘的儿子抱过去养在膝下,段庭轩也不敢将儿子们交给她。然而这种事情不过是大家心知肚明而已,真正的规矩可不是如此。也所以静姨娘此话一出,厅中薛芝兰徐冉云等就面上变色,姜姨娘更是脸红脖子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静姨娘便走出来,到姜姨娘身旁跪下,对房老太君道:“老太太,婢妾人微言轻,论理,这里本没有我说话的资格。可是姜姨娘咄咄逼人,只凭着川哥儿一句话,竟然就认定了奶奶要害她们母子,这实在让婢妾心里不平。从前的大奶奶,婢妾不了解,不敢说什么,可是自从大奶奶从梅月楼回来后,她的为人处事,大家都是看在眼中的,别的不说,就说普善寺那一次,多少人因为奶奶而活命?她若真是这样连个小孩子都不肯放过的狠毒人,当日又怎会为了救二姑娘。就把自己置于险地呢?请老太太明察。”
静姨娘这话说得隐晦,但所有人都听出她的意思了:这里本来是没有我说话资格的,但没办法,既然你们都不肯为大奶奶说这句公道话,我少不得也就要站出来了。
一时间,徐冉云和薛芝兰都低了头,心中暗恨。史雨柔心里也猛烈犹豫挣扎起来:因为刚刚被苏暖暖坑了三千两银子,她可巴不能这个“狠毒”嫂子被陷害,然后永无翻身之日。
可经过静姨娘这么一说,她才豁然醒悟:要害苏暖暖不是那么容易的。既如此,自己要不要做这个证呢?虽然当日和丈夫都商量好了,可是……真的好不甘心啊,明明才被她坑得头破血流,转眼还要去给她作证,这都不是热脸贴着冷屁股了,这是热脸去贴带刺的冷屁股啊,挨了冻还要被扎得一脸血。呜呜呜……
段欣棋此时也站了出来,小姑娘如今比从前勇敢不少,早就想站出来替苏暖暖说话,却被林姨娘死死拉住。如今见静姨娘都说话了,她趁着母亲羞愧分神之际,便轻易挣脱了走出来,对姜姨娘脆声道:“姨娘担心川哥儿我明白,只是你也想一想,嫂子凭什么要害你们母子?若说要害人,名哥儿繁哥儿森哥儿,害哪一个不比害川哥儿得利大?她若有这样手段,不对其他哥儿用,倒盯上川哥儿了?万万没有这个道理。”
这话也是隐晦,但大家也同样都明白了:段茂名是徐冉云的儿子,段茂繁和段茂森是薛芝兰的儿子,哪一个地位都比段茂川高。若说痛恨,苏暖暖对这两人的恨怎么也要比姜姨娘母子高;若说威胁,那三个孩子也比段茂川这个姨娘儿子的威胁要大。于情于理,这样害人的机会都不该留给段茂川才是。
不过姜姨娘显然早将这个问题的答案预备好了,闻言冷笑一声道:“姑娘此话差矣,若害了名哥儿繁哥儿森哥儿,他们哪一个是好开交的?唯有我们母子地位最低,先拿我们做法,成了也是经验,日后再好去害别人;输了也没什么,我们母子人微言轻,难道还能动摇大奶奶的地位?谁不知道奶奶如今在老太太和爷的面前炙手可热?”
“你……你怎么会有这样想法?”段欣棋瞪大眼睛,而杨夫人也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厉声道:“混账,糊涂,你……你真是疯了,来人,把她拖出去……”
不等说完,就见姜姨娘猛一个头磕在地上,那青紫额头原本就破了皮,被这狠力一撞,登时就流出血来,那血迹顺着娇美面孔蜿蜒而下,看上去越发触目惊心,就是房老太君和杨夫人,也都被震在当场,实在是她们活了这么多年,就没看见过这样惨烈的景象。
“婢妾今日来,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若要因为婢妾对大奶奶不敬处死我,我没有二话,只求老太太太太看在哥儿幼小的份儿上,护着他长大成人,他虽是庶子,却也是爷的骨肉啊。”
姜姨娘凄声厉呼。忽听门外一人沉声道:“我的儿子,我自然会尽我所能护他爱他,让他平安长大,你算个什么东西?就跑来老太太面前大呼小叫挟伤逼迫?这安平侯府里连规矩都没有了吗?”
姜姨娘身子一僵,猛地扭头去看,就见段庭轩大步走进来,一向平静带笑的面孔此时却是铁青,显然是被姜姨娘今天这一场大闹给激怒了。
“祖母,都是孙儿没有管教好房里人,倒让她跑来扰您清净,是孙儿的不是,这就把她带回去严加管教。”段庭轩来到房老太君面前,面上表情终于缓和,躬身施礼,然后便转过头,双目死死盯着姜姨娘,正要说话,就见段茂川猛然奔了过去,伸出两只小胳膊挡住姜姨娘,哭叫道:“不要打姨娘……呜呜呜,爹爹,不要打姨娘……不要让姨娘死……”
段庭轩额头的青筋都迸出来了:他好好的儿子,憨厚活泼,虽然不甚聪明,却是心地善良诚实,可现在都让他的母亲教了什么?谁说要打她?又是谁说要杀她?小小孩子心里就种下了这种莫名仇恨的种子,他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
一念及此,从来不打女人的段庭轩都恨不能将姜姨娘拽起来狠狠甩她几个耳光,深吸一口气,他目光从几个妻妾脸上掠过,忽然对红莲道:“把川儿抱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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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作证
红莲一愣,接着微微福身,沉声道:“是。”她知道爷这一回是动了真怒,姜姨娘从此后就别想再将段茂川养在膝下了。这可真是现世报应,奶奶那句话怎么说来的?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女人陷害奶奶,可不就是作死呢。如何?现在落得这么个下场,纵然不死,也是生不如死了吧?
“不……不要……”姜姨娘也是瞬间就明白了段庭轩的意思,只吓得魂飞魄散,一把将段茂川紧紧搂进怀里,凄声道:“爷既然不把我们娘儿俩的死活放在心上,索性拿绳子来勒死了我们吧,让我们清清静静去,好过母子分离,哥儿还要受折磨,呜呜呜……”
“闭嘴。”段庭轩双目圆睁,指着姜姨娘厉声道:“当日韩太医的话你没听见?若没有暖暖为川儿催吐,他的小命这会儿早去了。暖暖在那种时候,不避嫌疑全力救治川儿,这种事除了她还有谁能做到?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川儿的母亲,却做着好歹不分恩将仇报的事,甚至教川儿诬陷撒谎,你说?你该不该死?你还有什么资格抚养川儿?”
他说到这里,便又向房老太君施了一礼,沉声道:“当日那半碗雪糕,是孙儿心中有火,在春风苑里吃雪糕降火,结果不等吃完,皇上急宣我进宫,我就匆忙去了,雪糕便剩在那里,暖暖尚不及收拾,梅月楼走水,她赶着去了,川儿随后去到春风苑。葱儿花儿两个小丫头没注意,让他把雪糕吃了,又给他喝了热茶。这才埋下祸根。”
一语未完,史雨柔也上前急急道:“大哥哥说的没错。当日我从老太太院里出来,也恰好去春风苑串门,正好在门口看见嫂子从梅月楼的方向过来,我问了才知道梅月楼走水,当时我看的清清楚楚,嫂子刚进门。川哥儿就从屋里奔了出来,嫂子还抱着他问他什么时候过来的?还问他几个哥哥怎么没来?我想,嫂子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她不知道我会赶巧过去,就算是假装,也装不出这样的巧合。”
史雨柔是真心不想做这个证,然而她也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段庭轩既然赶回来插手这件事。姜姨娘就不足为虑了。最重要的是。段茂川太小,姜姨娘可以在别人面前哭叫胡闹,为他打掩护,可在段庭轩面前,这一套把戏根本不管用,只要小侯爷那么一诈,段茂川这个四岁的小不点儿就得把实话供出来,到那时。自己想表现也没有机会了,还不如现在赶紧站出来。或许能卖个好儿。
果然,就听刘敏在旁边道:“你这孩子,既然有这样事情,怎么不早说?”这就是在给史雨柔递台阶,让她解释一下。既然卖好,就得卖彻底,俗语说的好,好人做到底,这装好人也是要装到底嘛。
史雨柔就连忙道:“刚才乱糟糟的,儿媳也是懵了,又不知前因后果,也就不敢贸然插话,直到大哥哥这么说,我才想起来那日经过,可不就赶紧说出来了呢。”
段庭轩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将目光转到段茂川身上,沉沉看着他一字一字问道:“川儿,你忘记为父的教诲了吗?为什么要撒谎?”
“我……”段茂川小脸吓得苍白,身子也不停颤抖着,连苏暖暖看的都有些不忍心,正要上前,就见段庭轩霍然转头看了她一眼,于是她叹了口气,求情的话终究没有出口。
“我……我没撒谎……”段茂川稚嫩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调子,话音未落,就见父亲眼睛一眯,声音越发冷厉,森然道:“连你二婶都作证了,你竟然还不知悔改么?”
“我……我……”段茂川小脸倏忽涨的通红,又猛地惨白,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不要……不要杀姨娘,呜呜呜……不要杀姨娘……”
“你到底都和川儿说了什么?”
段庭轩看着姜姨娘,眼睛里都冒出火来。知子莫若父,他太了解三儿子的性情,若非姜姨娘用了什么可怕的话来吓他,这孩子断不会到现在还不松口,明明都被逼得放声大哭了。
姜姨娘看着儿子崩溃的模样,到底是亲生骨肉,她心中也如刀割般的疼,遂一把搂住段茂川,惨然道:“爷不用逼迫哥儿,我承认,都是我教他撒的谎,我和他说了,若这一次他不肯撒谎,不但他要没了命,就连我也活不了,所以他才咬紧了牙不松口。爷要杀要刮,婢妾认了,只求爷看在哥儿还小的份儿上,万万莫要将他交给大奶奶,莫要让我的川哥儿受尽折磨而死。”说到最后一句,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简直是混账。”房老太君气得浑身发颤,就要命人将姜姨娘拖下去严加惩戒,忽听苏暖暖轻声道:“老太太息怒,姜姨娘做事虽然不对,但看在她也是为了川哥儿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吧。”
“我不用你求情,猫哭耗子假慈悲。”姜姨娘忽地抬起头,怒瞪苏暖暖咬牙切齿叫道。
话音未落,就见苏暖暖猛然回头,目光中也是怒火万丈,指着她厉声道:“闭嘴。假慈悲也好真慈悲也罢,还轮不到你来品评我。你以为你是什么好的?为了陷害我,竟然不惜教川哥儿撒谎,你以为这是对哥儿好?你以为你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就是好母亲了?蠢货,让人当了枪使还不自知。你以为我为什么为你说这一句话?不是最后看你还有一丝做母亲的良知,我会管你死活?有现在逞嘴皮子厉害的工夫,你不如好好让你那榆木脑袋开开窍,想想怎么教导好川哥儿吧。”
谁都没想到,连刚才被诬陷时都显得沉静淡定的苏暖暖,会突然间就爆发了怒火,就连姜姨娘都愣住了,嘴皮子动了动,她想反驳,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慷慨解囊
苏暖暖胸脯急剧起伏着,然后深吸几口气,转头对着房老太君,又恢复了一贯平静,只见她轻轻一礼,叹息道:“老太太,姜姨娘今日的事情的确有错,但看在她也是一片慈心为了川哥儿的份儿上,且饶她这一回吧。若她刚才为了保住自己,就硬顶着让川哥儿撒谎到底,我是不会说这样话的,但既然她心软了,我就看在她还是一个好母亲的份儿上,为她求这一回情。老太太,不要驳了孙媳妇的面子好吗?”
房老太君注目看着苏暖暖,听到她最后一句话还带着些打趣,不由得眼眶都湿了,感叹道:“好孩子,明明你这会儿心里是最苦的,还不忘装出这派轻松样子,唉!这也太委屈了你。”
苏暖暖心里一热,觉着眼眶也有些湿,便连忙用帕子擦了擦,来到房老太君面前笑道:“还是老太太懂我,孙媳心里的确憋屈死了,可是听了老太太这话,忽然间一下子就开朗了不少。老太太,川哥儿还小呢,离不得姨娘,您老就不看僧面看佛面罢。更何况有数的,民不举官不究,我是这官司的苦主,我都不追究了,老太太何不就卖了我这个顺水人情?”
“你们听听她这话。”房老太君指着苏暖暖冲众人叹息着。杨夫人便连忙笑道:“暖暖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姜姨娘委实太不知规矩,儿媳的意思,虽然死罪可免,活罪却不可饶……”
她不等说完。苏暖暖便“义愤填膺”道:“是,太太说的没错,所以罚她半年的月银。以示惩戒。”
段庭轩斜眼看着妻子,心想罚俸禄是朝廷惩罚官员才用的手段,你用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就让姜姨娘这么轻轻巧巧逃过一劫?唉!到底你还是心软了。想到这里,竟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怒其不争。
杨夫人也无语了。她的意思,最起码要打姜姨娘二十板子。虽然是儿子的房里人,但今天做出这样的事,委实太过火。不好好惩戒一下,日后那些妾室岂非有样学样?她虽贤惠,到底是在后宅中一路走过来的。已经隐约察觉到今日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
却听苏暖暖又道:“若连续半年不发月银的话,好像也有些说不过去,难道叫她们娘儿俩喝西北风?”说到这里,便看向姜姨娘道:“罢了。罚你半年。每个月只许领一半的月银,不过你要拿些旧衣服旧被褥出来,换这一半的银子,正好我这里就需要这些东西。对了,大家可千万别为这事儿忘了刚刚的话啊,云妹妹是要出一千两银子对吗?”
厅中众人险些跌倒:这个死要钱的,竟然到现在还不忘搜刮。
徐冉云气得差点喷血。今天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姜姨娘不但没有害了那女人。反而把她自己给搭了进去,这也罢了。她的死活本来和自己就没有关系,可这一千两银子可不是开玩笑的。一念及此,这女人再也坐不住,连忙站起身道:“妾身哪有一千两银子?奶奶莫要说笑。”
“不要装了。”苏暖暖一脸证据确凿的模样:“我知道你是财主,一千两银子别人拿不出来,妹妹肯定能拿出来的,就这么定了,二弟妹都拿出三千两,咱们大房怎么也不能让人家看了笑话不是?”
“奶奶,妾身真的没有。”徐冉云的眼泪就夺眶而出,她是真吓哭了,这要是被逼着应下这笔钱,以后她就别想在这府中说话做人了。
“好了暖暖,你别逼她了,一千两银子不是吗?这个钱祖母出了。”房老太君在一旁替徐冉云解了围,就见苏暖暖犹豫道:“老太太是老封君,只出一千两,会不会有点少?”
“呸!你讹诈讹到我头上来了。”房老太君就笑骂了一句,却听苏暖暖振振有词道:“怎么叫讹诈?孙媳妇这也是为老太太的身份地位着想。不然若让人听说老太太只出了一千两银,大家不知道是老太太小气舍不得,还道孙媳和二弟妹不知规矩,敢越过老太太。”
史雨柔眼睛一亮,连忙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