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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 1055-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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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他会,他已经收了你的钱。”
    “那么,我们在一个星期之内结婚!”他决定的说:“你什么都不要管!婚礼之后,我 将把你带回家,我要给你一点小意外。”“可是… ”她有些犹豫。“我还没见过你母亲。”
    “你总会见到她的,急什么?”他很快的说,站起身来。“我要马上去筹备一切!想想 看,含烟,一星期之后,你将成为我的妻子了!噢,我迫切的希望那一天!”
    现在就是那一天了。含烟望着镜中的自己,这一个星期,自己一直是昏昏沉沉,迷迷糊 糊的。她让柏霈文去安排一切,她信任他。她跟着他去试婚衣,做新装,她让霈文帮她去选 衣料,跟裁缝争执衣服的式样,她只是微笑着,梦似的微笑着。当霈文为她花了太多的钱 时,她才会抓着霈文的手说:
    “别这样,霈文,你会宠坏我呢!”
    “我要宠坏你,”他说:“你生来就该被宠的!”
    这是怎样的日子?充满了怎样甜蜜的疯狂!她一生没有这样充实过,这样沉浸在蜜汁之 中,晕陶陶的不知世事。她不问霈文如何布置新居,不问他对婚礼后的安排,她对他是全面 的倚赖和信任,她已经将她未来的一生,都捧到了他的面前,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了他。
    如今,她马上要成为霈文的新妇了。刷着头发,她就这样对着镜子朦胧的微笑着,不知 过了多久,她才惊觉到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她再不快一点,她会赶不上行婚礼的时间。放 下发刷,她开始化妆,霈文原想请几个女伴来帮她化妆,但她拒绝了,她怕那些女伴带来的 只是嘈杂与凌乱,她要一个真正的、梦似的小婚礼。她只淡档的施了一些脂粉,没有去美容 院做头发,她一任那长发自然的披垂着。然后,她换上了那件结婚礼服,戴上了花环,披上 了婚纱,站在镜子前面,她不认识自己了,那白色轻纱裹着她,如一团白云,她也正如置身 云端,那样轻飘飘的,那样恍恍惚惚的。
    门外响起了一阵汽车喇叭声,他来了!她喜悦的站着,等待着,今天总不是他自己开车 了吧?没有一个新郎还自己做司机的,她模糊的想着,奇怪自己在这种时候,还会想到这种 小事。一阵脚步声冲到了门口,几乎是立刻,门开了,柏霈文举着一把新娘的花束冲了进 来,一眼看到披着婚纱的含烟,他怔住了,站立在那儿,他一瞬也不瞬的瞪视着她,然后, 他大大的喘了口气。“含烟,”他眩惑的说:“你像个被白云烘托着的仙子!”
    “我不是仙子,”她喃喃的说,微笑着。“我只是你的新妇。”
    “哦!我的新妇!”他嚷着,冲过来,他吻了她。“你爱我吗?含烟?你爱我吗?” “是的,”她说,仍然带着那个梦似的微笑。“我爱你,我要把自己交给你,整个的人,整 个的心,整个的灵魂!”
    他战栗了,一种幸福的极致的战栗。他从含烟的眼底看出了一项事实,这个小女人已经 把她的一生付托给他了。这以后,他将主宰着她的幸福与快乐!他必须要怎样来保护她,来 爱惜她呵!“感谢天!”他说,带着一脸的严肃与庄重,紧握着她的双手。“这是它在我这 一生中,赐给我最珍贵的一项礼物,穷此一生,我将感恩。”他那庄重的神情感染了她,她 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而郑重了,在这一瞬间,他们两人都陷入一种崇敬的情绪之中,对那造物 者的撮合感恩,对那命运的安排感动。
    “噢,”他忽然醒悟过来。“我们要赶快了,但是,在走以前,你先看看你的婚戒吧。”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那个盒子,含烟看到的是一个光彩夺目的大钻戒,那 粒大而灿烂的钻石镶嵌在无数小钻石之中,迎着阳光闪烁。含烟呆住了,微笑从她唇边隐 去,她看来十分不安。“你花了许多钱。”她喃喃的说:“这是钻石吗?”
    “是的,三克拉。”她扬起睫毛来望着他。
    “你不该花那么多钱… ”她说:“钻石对我是太名贵了。”
    “钻石配你最合适,”他深深的望着她。“你就像一粒钻石,一样璀璨,一样晶莹,一 样坚定。”他再吻了吻她。“好吧!我们得走了!立德要在车里等急了。”
    “立德?”她怔了怔。“高立德!我跟你提过的。他将作我们的结婚证人。”他看了看 室内。“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房东的帐也结清了吗?”“是的,”她指指门口的两口皮 箱。“东西都在那儿,我没有太多的东西。”“好,我们走!”他们走到了门口,他忽然站 住了,郑重的望着含烟说:“希望你不要嫌婚礼太简陋,我没有请客,没有通知任何人,我 不想惊动亲戚朋友。但是,我想,你不会认为我不重视这个婚礼,对于我,它是严肃的,神 圣的,慎重的。”“我知道,”她轻声说。“对于我,它也是。”
    他们下了楼,柏霈文把她的两口箱子也带了下去,好在含烟租房子都是连家具一起租 的,只要把衣服收拾好,就没有什么可搬动的。到了楼下,高立德已含笑迎了上来,帮着柏 霈文把箱子放进行李箱内,他打开车门,笑嘻嘻的说:
    “新娘赶快进车子吧,路上的人都在看你呢!”
    含烟的脸上飞起了两朵红晕,她下意识的看了高立德一眼,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高立德, 那个黝黑,挺拔,高大,漂亮,而风趣的年轻人。在这一刹那,她做梦也不会料到,这个年 轻人日后竟会成为她婚姻上的礁石。
    坐进了车子,含烟才知道今天开车的是高立德,车子发动以后,柏霈文猛的惊觉过来, 说:
    “瞧我多糊涂,我竟忘了给你们介绍!”
    “免了吧!霈文,”高立德回过头来,对着含烟嘻嘻一笑。“我想我们都早就认识了, 是不?章小姐?记住,我可能是最后一个喊你章小姐的人!”
    含烟的头垂得更低了,羞涩从她的眼角眉梢漾了开来,遍布在整个的面颊上。
    到了法院,张会计早已等在那儿了,看到柏霈文和含烟,他笑吟吟的走上来鞠躬道贺。 含烟才知道他是另一个证人,她奇怪柏霈文不找赵经理,而找张会计,大概因为张会计是厂 里的老人吧!这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婚礼,除了一对新人,两个证婚人,和法院里的法官书记 等人之外,没有一个观礼者,婚礼在一种宁静、庄重、肃穆的气氛下完成了,当司仪最后宣 告了礼成,一对新人相对注视,都有种恍惚如梦的感觉。含烟的眼眶潮湿了,霈文的眼光却 带着无限的深情和痴迷,落在含烟的脸上,他轻轻的说:“你终于是我的了。含烟。”
    说完,他就不管法官还没有退席,不管张会计和高立德依然站在旁边,他就一把把含烟 拥进了怀里,对她唇上深深的吻下去。含烟惊呼着用手去推他,高立德却在一边拊掌大笑 了。走上前来,他推开柏霈文,笑着说:
    “按外国规矩,我有权吻新娘。”站在那儿,他的目光笑嘻嘻的紧盯着含烟,面对着含 烟那张娟秀的脸,他明白柏霈文之所以如此着迷的原因了,这小新娘清灵如水,温柔如梦, 美丽如春花初绽,娇怯如弱柳临风。这是你一生也不容易碰到的那类女孩子,这是可遇而不 可求的。
    “算了吧!立德,”柏霈文来解围了,挽住含烟的手,他说:“我们这儿是中国,没有 外国规矩。”
    “哈!”高立德笑得开心。“你真吝啬啊,你连吻新娘都舍不得呀!”“是舍不得!” 柏霈文也笑着说:“她是我的,谁也不许碰她!”“听到没有?柏太太?”高立德转向含 烟:“你刚刚嫁了一个专制的丈夫!你猜怎么,他在你们行婚礼之前,都不许我见你,就怕 你被我抢了去!”
    “越来越胡说八道了!”柏霈文笑着,挽紧了含烟。“别听他鬼扯,我们该回家了。”
    家!含烟心头掠过了一阵奇妙的感觉,她还不知道她的家是什么样子,霈文对于这个总 是神秘兮兮的。但她并不在意,只要有一间小屋,就会成为他们的安乐窝,她确信这一点。 家!她一直渴望着的一个字呵!她多么迫切的想躲到那里面去,休憩下那十九年来疲倦的身 心!
    到了法院门口,柏霈文转头对张会计说:
    “你去告诉工厂里所有的人,我已经在今天和章小姐结婚了,同时,放所有员工一天 假,以资庆祝。”
    “好的,柏先生。”张会计微笑着说,转身走了。
    高立德把车子开了过来,他们上了车,含烟仍然穿着新娘的礼服,捧着新娘的花束,带 着那梦似的微笑。柏霈文紧挽着她那小小的腰枝,他的目光不能自已注视着她,带着无限的 深情,和无尽的喜悦。
    车子离开了市区,驶过了松竹桥,那迎面吹来的秋风中就带着松树与竹子的清香,再驶 过去,车子两边就都是茶园了。高立德把车子驶往路边,然后,他煞住了车子,熄了火,他 转过头来。他脸上那份戏谑的神色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庄重与沉着。“柏太太,看 看你的周围,这都是柏家的茶园。他在五年之内,把茶园扩大了一倍,你嫁了一个能干的丈 夫。”
    “因为他有一个能干而忠诚的朋友!”柏霈文接口说,对高立德微笑。含烟左右望着, 她惊讶于这茶园面积的辽阔,同时,她也惊讶于柏霈文和高立德之间那份深挚的友谊,她觉 得颇为感动,不自禁的也对高立德微笑着。
    “好了,霈文,”高立德望着柏霈文。“婚礼已经举行过了,我这个诸葛亮已经尽了我 的本分。现在,在到家之前,你不给你的太太一点心理上的准备吗?”
    柏霈文的眉头紧蹙了起来。含烟狐疑的看看高立德,又看看柏霈文,她不知道他们两人 在捣什么鬼。然后,霈文转向了她,握住了她的双手,他显得很沉重。
    “含烟,我很抱歉,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含烟的脸色变白了,她受到了惊吓。“你别吓我。”“不不,你不必恐 慌,”柏霈文安慰的拍着她的手背。“我只是要坦白告诉你,我之所以必须秘密和你结婚, 不敢通知任何亲友,是因为怕一份阻力——我母亲。”
    她的脸孔更白了,她的黑眼睛睁得好大好大。
    “你——居然是——”她嗫嚅的说:“瞒着她结婚的吗?”
    “是的,知道这个婚礼的,只有我、你、立德和张会计。”
    她的嘴唇微微的颤抖着,她的睫毛垂了下去。
    “你——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母亲知道你和我结婚,她一定会反对,是吗?”霈文战 栗了一下,他发现这柔弱而敏感的小女孩又受伤了。他抓住了她的手臂,迅速的托起了她的 下巴,望着她的脸说:“你知道老人家的看法总和年轻人不太一样的,我又是个独子,她就 总把我的婚事看成了她自己的事情。我并不是说她一定会反对,但是,只要有这份可能性, 我就不容许它发生,所以,我瞒着她做了。”
    含烟的心沉进了一个深深的冰窖里,她瞪视着霈文,焦灼而烦恼的说:“你错了,霈 文,你太操之过急了。你这样突然的把一个新娘带到她面前,你让她如何接纳我?你又让我 如何拜见她?你坑了我了,霈文。”“别急,含烟,到家之后,我会先上楼对她说明一切 的。她会接纳你,含烟,没有人能不接纳你的,她会接纳你,而且,她会喜欢你!何况,” 他微笑着,想使含烟重新快乐起来:“到底娶太太的是我,不是她呀!”
    但愿你的说法是对的!含烟想着,低下了头,现在只结婚了一小时,她不愿露出自己对 这事的不满来,而且,霈文这样不顾一切的做法,还是为了怕失去她呀,她咬了咬嘴唇,朦 胧的感到,前途绝不像自己预料的那样光明了。看到他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高立德重新发 动了车子,随着车子前进的速度,含烟也在迅速的盘算着,她的思想比车轮转得还快。当车 子在那两扇铁门前煞住时,含烟也抬起她那对坚定、勇敢,而充满希望的眼睛,望着柏霈文 说:
    “你是对的,霈文,你放心,她会喜欢我的!”
    高立德冷眼旁观,他在这小女人的脸上看到了一份坚定的决心,他知道,她将用尽她的 方法,来准备博取婆婆的欢心了,那张燃烧着光彩的小脸是使人心折的。他真有些嫉妒霈文 了。咳了一声,他说:
    “柏太太,你不看看你的家吗?”
    “你最好叫她含烟,别左一声柏太太,右一声柏太太,真别扭!”柏霈文说。含烟望向 外面,触目所及的,是铁门前竖着的一块簇新的木牌,上面雕刻着四个精致的字:
    “含烟山庄”她惊喜交集的回过头来望着柏霈文,张口结舌的说:
    “怎么——怎么——”
    “这是你的!含烟。”柏霈文深深的看着她。“你的家,你的房子,你的花园,你的 我。”
    “哦!”含烟闪动着眼睑,蕴蓄了满眼眶的泪。然后,她闻到了花香,那绕鼻而来的紫 丁花香。铁门打开了,她看到柏霈文塞了一个红包在那开门的男工手上,一面说:
    “这是赏给你的,老张,我刚刚结婚了。”
    她顾不得那男工惊讶的目光,她已经眼花撩乱了,她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像幻境般的花 园里,有葱笼的树木,有深深的庭院,还有成千成万朵玫瑰,那一簇簇的玫瑰,那整个用黄 玫瑰做出的圆形花坛!她钻出了车子,呆立在那儿,惊异得说不出话来了。“你梦想的玫瑰 花园,”柏霈文在她身边说:“这是立德和我,费尽心力,把原来的花园改成这样的。我答 应过你的,不是?”含烟转过身子来,这次,是她不顾一切了,不顾那旁边的男工,不顾高 立德,不顾从客厅门口伸出头来的女佣,她用手环抱住了柏霈文的颈项,很快的吻了他。
    “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的家!”她说,泪水在眼眶中闪烁,这家中会有阴影?不!那是 不可能的!


 

庭院深深  17
    把含烟留在客厅中,柏霈文就跑上了楼梯,一直停在柏老太太的门前,在门外停立了几 秒钟。呼吸了好几下,他终于甩了甩头,举起手来敲了敲门。门内,柏老太太那颇具威严的 声音就传了出来:“进来!”他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眼看到柏老太太正在敞开的窗前,那 窗子面对着花园,花园内的一切都一览无遗。他的心跳加速了,那么,一切不用解释了,柏 老太太已经看到他和含烟在花园中的一幕了。他注视着柏老太太,后者的脸色是铁青的。 “你要告诉我什么吗?”柏老太太问,声音冰冷而严厉。
    柏霈文把房门在身后合拢,迈前了几步,他停在柏老太太的面前,低下头,他说:
    “我来请求您的原谅。并请您接受您的儿媳妇。”
    “你终于娶了她了!”柏老太太低声的说。“甚至不通知你的母亲。”她咬了咬牙,愤 怒使她的身子颤抖。“你不是来让我接受她的,你简直是要我去参见她呢!”
    “妈!”柏霈文惶悚的说:“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是,请你原谅我!”他抬起头来,看 着柏老太太,他的眼睛好深好沉,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柏老太太不禁一凛,她忽然觉得 自己不认识这孩子了,他不再是那个依偎在她膝下的小男孩,他长大了,是个完完全全的、 独立的男人了。他身上也带着那种独立的、男性的、咄咄逼人的威力。他的声调虽然温柔而 恭敬,却有着不容人反驳的力量。“妈,你不能了解,她对于我已经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更 重要,我不能允许有任何事情发生,我害怕失去她,所以,我这样做了!我宁愿做了之后, 再来向您请罪,却不敢冒您事先拒绝的险!”
    柏老太太瞪视着柏霈文,多坦白的一篇话!却明显的表示出了一项事实,他可以失去母 亲,却不能失去那个女人!这就是长成了的孩子必走的一条路吗?有一天,你这个母亲的地 位将退后,退后,一直退到一个角落里去……把所有的位置都让给另一个女人!在他的生命 里,你不再重要了,你不再具有权威了,你失去了他!如今,这孩子用这样一对坦白的眸子 瞧着你,他已经给你下了命令了:你无可选择!你只有接受一条路!“她比世界上任何东西 都重要,甚至比你的母亲更重要!”她喃喃的说:“你已经不考虑母亲的地位和自尊了!你 真是个好儿子!”“妈!”柏霈文喊了一声。“只要你接受她,你会喜欢她的,你会发现, 你等于多了一个女儿!”
    “我没福气消受这个女儿!”柏老太太冷冷的说:“或者我该搬出去住。她叫什么名 字?”
    “含烟。”“是了,含烟山庄!你在门口竖上了这么一个牌子,这儿成了她的天地,我 会尽快搬走!免得成为你们之间的绊脚石!”
    柏霈文迈前了一步,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母亲的手,他那对漂亮的眼睛和煦、温柔,而 诚恳。他的声音好亲切,好郑重。“妈,您一向是个好母亲,我不相信您没有接受一个儿媳 妇的雅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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