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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  作者:萧拂-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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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喜欢人家,就跟人家说去,再迟可来不及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黄药师,直到他走了也连一句话都没说出口来。这真是一个始料未及的很妙的结果。黄药师找杨康的麻烦,其最终目的居然是为了帮我!为什么要帮我?因为我喜欢杨康! 
  
  我喜欢杨康吗?这个问题先撇开不谈,就算我喜欢杨康,黄药师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个问题再撇开不谈,我和杨康之间确实存在着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关系,至少我是一直在等着某个恰当的时机大无畏地迎向他的刀锋,而这个时机,如今我看见它已经悄悄地到来了。 
  
  显然只要我向杨康说明黄药师事件的真相就行了。这个事件其实简单无比,没有别的,就是因为我亲爱的弟弟黄药师不想让我希望落空。因为据黄药师看来,我是喜欢你的,既然我喜欢你,那么我的希望必定是嫁给你,所以如果你现在娶了别人,我就希望落空了。表面上看来事情就是这样,但是如果要求取真相,就最好让我们再深入一点。所谓女儿心海底针,我喜欢你,这种超级秘密,黄药师是怎么知道的呢?所以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我喜欢你,但是又知道时间短促,起码不能在你结婚之前得到你,所以我不能让你结婚。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只能借用黄药师。借用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只要透个口风给黄药师就行了。所以这次的破坏事件,虽由黄药师具体实行,那幕后的主使人,其实乃是我。 
  
  这样的话杨康如果还有一点血性,自然就会挺刀而上,或者咔嚓一声砍掉我的脑袋,或者夺的一声扎入我的胸膛,如此我也就胜利地熬过又一个人世了。 
  
  然而与我的如意算盘相悖的是自那以后杨康并没有再来找我,所以我的头还一直完整无缺地保留着,一直保留到杨康婚后,一直保留到陈家洛决意将我送去崆峒派。 
  
  崆峒派是一个响当当的名门正派,尤其与红花会大大不同的是它在地图上闭着眼都能摸到,入崆峒派因此对我们红花会中人来说显然是一种莫大的光荣,所以在陈家洛好不容易把这种光荣搞定之后,我没有多作耽搁就起程了。 
  
  我起程的时候还在想着杨康欠我的那一刀,我觉得无论如何他也该在这个时候把这一刀劈给我了。但是杨康并没有出现,关于这一点,我也不是特别失望,反正崆峒山路远迢迢,在这期间,怎么说他都有足够的时间将我追而杀之了。 
  
  因为是带着这个想法上的路,我耳朵里就总是能听到从后面直追而来如风云乱卷的马蹄声,后颈也一直凉嗖嗖的。这种感觉直到我最后上了崆峒山才终于消失,后颈温暖起来,马蹄声也没了。冷静下来以后我想,也许杨康杀我总得需要一个理由?也许前世和今生毕竟不太一样? 
  
  八 
  
  今生还没有过完,但是从目前已经经过的看来,和前世确乎有些不同。今生里我和杨康的相识比较简单,他是酒客,而我当垆卖酒。前世就不是这样,前世里我和杨康的相逢有着一个非常复杂的背景环境。 
  
  背景环境之一是我非常美丽。这一点与今生颇不相同,在今生我愁眉苦脸,杨康就知道我是愁眉苦脸,而在前世我若愁眉苦脸——当然,这只是假设,实际上我在前世从没有这个表情——就不会有人知道我是在愁眉苦脸,因为我的美丽足以令所有的人眼花缭乱。 
  
  顺理成章的是由于我美丽,我也同样骄傲。这一点对于女孩子尤其对于美丽的女孩子来说,是个无伤大雅的毛病,不过如果谁要骄傲到我这种程度,对她来说危险系数就未免有点太高了。为了解释这一点,就要提到背景环境之二。 
  
  背景环境之二是突然出现了采花贼,连续作案好几夜,采去了好几朵香喷喷的花。这自然使本地的两大帮会天鹰教和红花会脸上无光,为了捕拿此贼维护地方治安,他们不得不联手起来划分防区,密切注意夜间的一切动向。 
  
  就在这些人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我也跳出来捉拿采花贼。我既不是天鹰教教主也不是红花会舵主,因此对于地方治安并不是很感兴趣,我之所以跳出来完全是因为我的骄傲。简单的说吧,我是忍受不了世间竟有这样有眼无珠的家伙,要采花居然不是第一个采我!而且至今也没有采到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必须捉住他向他当面证明他的错误,他的走眼,他的入宝山空手而回,我必须让他明白与我相比,纵然他采了那么多的花,究其实也只是白忙一场而已矣! 
  
  由于只有一个人,不能象两个帮会一样漫天铺下大网,我就只能守株待兔。为了能够更好地等待到这只兔子,我挑选了一个比较理想的地点,挑选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个理想地点就是杨康的防区。这大概就要算背景环境之三吧。 
  
  这个理想的地点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坐落在水中的亭子。作这种选择也许是因为我觉得采花贼在偏僻的地方现出侠踪的可能性比较大,也许是因为在亭子里坐着总比在屋顶上趴伏要舒服得多,不管怎样,反正我是已经坐在亭子里了。 
  
  我面朝水坐在栏杆上,目光如炬地扫视着身周的一切。周围很静寂,没有什么异常动向。我有点闲得无聊,就双脚上上下下地踢着我的裙边玩。我的裙子很特别,不象别的女孩那样是一个密封的圆,而是由很多片重重叠叠并不相连的花瓣状布片组成的。这种结构足以说明在我摔下悬崖的时候为什么会象是一朵桃花而不象喇叭花。 
  
  我踢着我的裙子,看着一片一片的花瓣在朦胧的月光中飘起来又落下去落下去又被踢上来。可能是这种单调动作的不断重复引起了我的困倦,再加上夜也深了,我开始对着水面摇头晃脑地打起了瞌睡。 
  
  后来我不再摇头晃脑。这不是因为我醒了,而是因为无法再摇晃起来,我被一个人点住了穴道。被点住穴道以后我睁开眼,看见一片水以及水中我模糊的倒影,却看不见那个点我穴道的人。他站在我的身后。 
  
  不用怕,听好了,我乃天鹰教教主座下天鹰左使杨康,不是采花贼。背后那人自报家门说。我冷哼一声,可惜哑穴被点住了没能哼出来。那人又说我解开你穴道但你不要喊出声来。跟着我感觉穴道一松,就一个转身将双脚从栏杆外旋转到了栏杆里面。 
  
  姑娘是谁?夜深了怎么还不回家?杨康问。我冷笑一声说难道是我听错了吗?居然还有这样无知的人连本姑娘是谁都不知道?杨康仔细瞅了瞅我然后说原来是鼎鼎大名的人面桃花。 
  
  对话对到这里不免又要让人感叹某些人的工作态度,就这么一个绰号前世今生用个不休,可能后世也还得接着用呢。幸而是这个时候我不知道我将来会被黄药师杀死,如果知道的话我一定还要糊涂,在前世人面桃花被我的爱人杀死,在今生就让人面桃花杀死我,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 
  
  门面话说完以后杨康问我在这里干什么。我回答说我来抓贼。黑暗之中我感觉到杨康错愕了一下才说盛情可感盛意可嘉,只是如今这个贼,女孩子抓起来不太方便。我说错了,正是这样的贼,女孩子抓起来比男人更有优势,只要略施小计就可以举手擒来。杨康说你打算怎么略施小计?我说简单得很了,无非是出卖色相。 
  
  这句话说完以后杨康沉默了一会,后来他说那么你可以到别的防区去协助拿贼。我说为什么?如果在你这里拿到采花贼,你不脸上有光吗?杨康说我堂堂七尺男儿要是靠你一介女流出卖色相拿到采花贼,岂不贻笑后世? 
  
  我觉得杨康想得未免太远,采花贼的影儿都还没见着呢,哪儿就轮得到贻笑后世了?再说,就凭着抓一个区区采花贼能贻笑后世?恐怕也没那么简单吧?虽然这么想,我没有跟杨康再继续争论下去,这里是他的防区,既然不欢迎,大不了我走人,我可不是惯讨人嫌的人。 
  
  这样我就走了,来时的目的虽然落空,不过倒也没有一无所获,起码我在心里已经作出将杨康收归裙下的决定。虽然说杨康并不是一个多么杰出的人,可是这种决定仍然符合我一贯的宗旨,第一,对于裙下的数目,我一向是只重数量不重质量,连韩信将兵都懂得多多益善,古时的绝代佳人更可以倾城倾国,我虽说没有身居高处从而得以倾城倾国的条件,论起倾帮倾派又有何不可?第二,我喜欢追逐;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很多情。 
  
  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杨康。在找杨康的路上,我穿过长街,远远看见一个玩蛇的人。这样表述似乎又不太准确,因为与其说我是看见一个人,倒不如说我是看见了一条蛇,一条把人缠得几乎不见踪影的蟒蛇。 
  
  这么说,这孩子是在不断进步。前一天他还只不过在跟一小条毒蛇亲嘴,亲完嘴后将它一口咬杀,今天难道也要将这条蟒如法炮制?我从他身边走过,那被蟒缠紧的人还剩下一个头和两只手臂在外面,一齐向我点头招手示意。 
  
  对于这个孩子来说,被我看见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可是我不想让他得到这种幸福,所以就没有看见他,而只是怀着对杨康的一腔爱慕走过去了。这样看来我似乎并不象自己吹嘘的那么多情,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实际上就是因为我很多情才不得不对这个孩子薄情如斯。 
  
  这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孩子,正是因为武艺高强,他特别喜欢打架。对于男孩子说,打架是一种力量的体现,宛如女孩子不打架一样都是一种美德,所以我对此并不反对,我反对的只是他打架的对象。如果在他被我收归裙下的第一个月内就打架三十一次,从而打跑了三十一个我所喜爱的男人,我认为我就不得不警惕一点了。 
  
  我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想干些什么,难道我曾经说过我是在比武招亲?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发展下去,从而使我最终只能被迫爱一个武功最强的人,我显然就不得不采取措施将这个危险人物一举除名。 
  
  被除名之后这家伙就千方百计地想重新回到裙下的队伍中来,并为此玩出了种种花样。最初的时候他拿着一面大旗在街上挥舞穿行,那大旗上绣满了我的名号,桃花满旗乱飞。后来他学着某个万恶的民族在头上扎了根雪白的带子,上面鲜血淋漓地写着我爱桃花!再后来他就开始玩蛇,刚开始是一条圆头滑脑的小蛇,毫不引人注意,他失望之下,把它活活吞了下去。再然后是一条头角峥嵘的大蛇,仍然不引我注意,所以那天他跟它亲嘴过后,一口咬上它的七寸,把它给咬死了。现在是条蟒,我仍不注意,所以也不知道他会把这条蟒怎么样。 
  
  这分明是一个无可救药死不改悔的家伙,在他的所作所为之中一点也看不出有和大部队友好相处的可能性。所以别说是跟蛇亲嘴被蛇缠身了,就算他捉一条鲨鱼来让我眼睁睁看着这条鲨活生生地一口一口地把他撕烂了吞下去,我也没法损害大多数人的利益对他表示半点同情。这难道能怪我吗?
  九 
  
  我现在已经成为一名崆峒弟子。为了郑重表达对我们这些新入门弟子的欢迎,崆峒派用一次特别的检阅接待我们。检阅中掌门人将从一座高台上出现,向我们有所训示。 
  
  我们在高台下面的广场上列队集中,身后站着师兄师姐,两侧是师伯叔。高台高入云霄,四壁光滑没有台阶,呈梯形,因为掌门人将从台顶出现,我们都仰头看那台顶,将脖子向后折成九十度。 
  
  老实说,我不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烈的人,但我对掌门人将怎样来到高台上这个问题还是深表疑惑。最光明堂皇的方式当然是运起轻功跳上去,但是这好象不大可能,如果这是武当派或者我还真的不敢打什么包票,他们的梯云纵真有这等厉害也很难说,可这是崆峒呀!一向只听说崆峒派七伤拳厉害,轻功似乎没什么名气。那么他搭梯子上去?我想恐怕不会这么土,如果这样的话当初在建台的时候还不如就造台阶算了。抛起长索套住台顶荡上去?或许会很好看,可是有一点状类猿猴。那么用壁虎游墙功游上去?也不好看。 
  
  出于我的种种意料之外,掌门人最后还是运起轻功跳上高台的。随着一声请掌门人登台训示的高叫,一个人影跃起在高台上的半天空中。这不由得不令我们鼓掌如疯。但是掌门人技不止此,在一片啪啪如雷的掌声中,他一直跃过高台,象个大鹏鸟似的往台下飘来。那景象真是绝美!只见他高高的戴着个道士冠,点着梯形的台壁往下滑行,双臂呈一字形展开,宽大的掌门法衣随风飘扬,手中的拂尘与脸上的三绺长须都在风中四散飞舞,整个就是一神仙人物。 
  
  这个神仙人物从高空中向我们急速滑来,表情神秘莫测。后来他落了地,落地以后又表演了一连串高难度的体操动作,前空翻六周半落地——可惜不稳!啪地一声以狗吃屎动作摔倒在地,一股鲜血从头部汩汩地流了出来。 
  
  这样的欢迎方式显然是很奇特,奇特到大家在掌声中全体错愕。神仙般的人似乎是在欢迎过程中从半空中跌下来摔死了,这当然说明他轻功不好,可是如果说他轻功不好呢,他偏偏又能跳那么高! 
  
  后来新掌门人对这次的奇特事件作出了合情合理的解释。根据这种解释,前掌门人是为了准备这次精心设计的欢迎仪式而操劳过度,所以在高空之中心脏病猝发导致无法很好地运用自己的轻功,从而造成了这次的不幸事件,以身殉职壮烈牺牲。 
  
  这是正式的解释,但是听到我耳里来的也还有些非正式解释。这种解释当然和正式解释有所不同,比较常见的有武功低微论、技术失常论以及政变论。 
  
  武功低微论主要强调的是高台不高。据他们说,从外面看梯形台固然没有阶梯可攀可登,但其内部却远远不是这样。内部有一条通道直上高顶,历任掌门人都是从此拾阶而上,距离台顶一米处(也有的说一米半,也有的说半米,具体数目视持论人对崆峒轻功的信心而定)一跃而起,落在台上。这种把戏自崆峒建派以来各任掌门都玩得甚为纯熟,真实自然,殊料这个前掌门一蟹不如一蟹,一年不如一年,竟然连一米的分寸都没有把握好,一下跳过了头,变成高空自由落体,就这样可悲可叹地结束了他可怜可笑的一生。 
  
  技术失常论指的是有一条透明的看不见的绳索拴在前掌门的腰带上,在他需要起跳的时候一下子将他升高,吊到台上。但是这条看不见的透明带子由于年久失修,早已出现裂痕(这个时候看不见可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刚刚好只够把这个掌门人吊上去,还没等到把他放下来就不幸地断开了,掌门人于是优雅美丽地跌落下来。 
  
  政变论则综合了上述两种论点的优点,另外也作了一些别开生面的补充说明。前掌门为什么会好端端地从台上摔下来?并不是他武功低微到一年不如一年把握不好分寸以至连一米都跳过了头,而是在他起跳之前体内潜藏的毒性在刹那间发作了,使得他过于亢奋这才出现失误。绳索为什么早不断晚不断偏偏这会儿断开了?那也是因为有人作过了手脚。关于到底是谁在绳索上作过了手脚是谁使前掌门身体内出现潜藏之毒性,那当然要从究竟是谁在这场政变中获益最大这一点来推算了。 
  
  对于这种种说法,我都没有意见,也就是说,全部相信。我在新掌门面前相信前掌门操劳过度心脏病猝发,在武功低微论者面前相信前掌门没有把握好一米的精确度,在技术失常论者面前相信绳索年久失修,而对着政变论者我又承认发生过下毒与割裂绳索的非法事件。这种态度当然说明我其实并没有对其中任何一种说法深信不疑,很简单的道理也是因为我的前世已经深信不疑过了。 
  
  正因为深信不疑——对我的前前世被食人鹰活吃深信不疑,对红花会群雄在舵主邪不胜正豪气干云的指挥下近于全军覆没的那场战役深信不疑,我才会一直心痛,一直流血,并导致脸色苍白,弱不禁风。 
  
  这种日渐恶化的健康状况终于不得不使我想到剩下来的生命可能已经不多,必须抓紧时间灭了天鹰教。就在这个时候,天鹰教教主偏偏又在我头上摸了两把,从而把我变成光头,而对于光溜溜失去保护的头皮将无法进一步阻挡天鹰教教主亲密接触的忧虑又加快了我作出最后决定的速度。 
  
  我开始到自那场血腥战役之后已经迁移到西街的天鹰教的营寨附近踏勘。最初的时候我在外围走动,等到周遭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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