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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本来就有点头疼,再被他这毛蹭蹭的眼神儿一瞅,心都寒透了,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手按着他微微抖动的大手。
“……火哥,你不要生气,我跟他是没有什么的?”
何止是生气!
他简直是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都快升天了!
越是在乎,越是吃味儿!
他气她为什么不填自己的名字?难道那时候的她就那么怕和他扯上关系么?他更生气的是为什么自己派出的特遣人员没有找到她?而这一切当然都是在m国势力强大的NUA份子从中作梗,自然也少不了艾擎的份儿。
可是……
即便他现在有再多的怨气也不能爆发出来,因为她怀孕了——
憋着,憋着,憋着可真他妈难受!
他承认,他嫉妒,她嫉妒得都快不行了,怨恨得也快不行了!然而,怨,怨,怨,又能怨得了谁啊?
生活捉弄吧!
连翘也在怨,怨谁呢?同样也怨生活捉弄吧!
对于火哥现在这点儿心结她完全能够想象得到,说实在的,她也不想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给弄糟糕了。
湿漉漉的眼神瞧着他,她将自己整个人的蜷成一团紧紧靠在他的身上,小手挠着他的脖子,“火哥,你不要生气了,好吧……”
她心里也苦啊,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她那时候是多么的情非得己?
话说完了,见他还是没有点儿动静,她从鼻子的酸涩直接就转移到了胃里的酸涩,这不,又想吐了,撇了一下委屈的嘴,然而一把捂着嘴,不过几秒的时间,她按开开了车窗就将头伸了出去……
呕!
还记得她当初怀三七的时间也是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没有想到怀这胎竟然还是这样!
难不成又是一个小恶魔?
苦逼了!
见状,邢爷那点儿心思再纠结也顾不上了,赶紧顺着她的后背,又转过头叫大武:“赶紧停车——”
怀孕的女人伤不起!
等她下车又呕吐了那么一回,再回到车上时,邢爷瞧得眼睛都有些红了,抱着她直叹气。
“大武,不去那儿,咱们回景里!”
大武似乎是吃了一惊,“首长,那边儿都招呼过了,会不会等着啊!”
“没事儿,呆会儿给他们打个电话!”
吐得脸色都不太好的连翘这时候一个头足足有两个大,猜不透他原本是要带自己去哪儿的,可是瞧目前的状况,估计问了也是白问。
算了,这事儿得给他时间消化!
于是,她沉默了!
邢爷也没有说话,但是搂着她腰的那只手却渐渐地往下移动着,从她并未有任何改变的玲珑腰线儿上滑过,最后落在了那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手,一动不动,就单单是捂在那儿。
——★——
翌日早晨。
景里的洗浴室里,连翘瞧着手里那根二道杠的早孕测试纸,没有太过意外地傻傻乐着。
是的,她也挺开心,想给火哥再生个儿子,给三七生个弟弟,给家里凑成一个‘好’字儿。
晨尿测试,是比较准确的。
想了又想,反正测试纸留着也没用,她于是又将第二根测试纸用掉了,还是半点没错儿,一个活生生的‘中队长’——两道杠出现在眼前。
嘿嘿,真怀上了!
连翘怀孕了!
这个消息迅速炸了许多人!
对邢家人来说,那就是爆炸性的喜讯!
一石激起千层浪,于是,就在这天……
三七上幼儿园之前在妈妈的肚子上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听了又听,才依依不舍的被司机送走了!
还是没有恢复记忆的沈老太太笑得都快要合不拢嘴了,又是煲汤又是熬粥的,把自己老婆婆这职务干得尽职尽责!
就连因为一直没有得到谢铭诚的消息,又被新城酒店爆炸事件弄得焦头烂额的邢小久,在确认了这消息后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添丁么,旺香火,在这种世族里,绝对是喜讯的!
邢家老宅那边儿也乐开了花了,八十六岁高龄的邢老奶奶死拉硬拽的要到景里来瞧瞧连翘,可她最后身体不太利索,邢老爷子只有把热情四溢的老妈给劝住了,然后又差人送了许多孕期保养品过来。
很显然,他也是开心的!
大家伙儿都没有明说,但从他们瞧着她肚子那眼神,连翘就知道,都盼着生个儿子吧?
就连很少露过面儿的邢家二伯二婶,三伯三婶等人竟然也都热情地过来瞧了她,当然同样带了一大堆的名贵礼物。
还有其他的,远的,近的,老爷子的朋友等等亲戚骆驿不绝……
国宝啊国宝!
连翘十二万分的纠结,现在才多大呀?
不过才五十多天而已,连两个月都还不到,至于激动成这样儿么?
晚上,等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连翘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快要笑得酸痛了!
“丫头,一定要注意休息啊,运动量不要太大……还有,你们俩那啥……”
沈老太太作为连翘的老婆婆,那份儿担忧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尽管在她们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后,彼此之间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但她还没有恢复记忆,那心理上始终存在的隔离感,让她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口。
不过么,她虽然没有说完,但连翘已经红了脸,话里的潜台词就是说她和火哥俩的床上运动么。
“……嗯,我懂了!”
沈老太太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回自己屋去了。
将三七给收拾完睡觉后,连翘回到卧室时,火哥还没有从部队回来。
到底是因为忙的,还是因为昨儿那事儿给梗的,她也拿不准,不过,她却知道,他心里对这事特别介意,还没有落下去,也没有真正的想通。
可是个中滋味儿,她理解,却没有任何办法帮他消除。
……
当卧室里的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连翘正躺在床上看书!
什么书?
必须的,孕儿杂志!
换作以往这时候,她应该是抱着笔电在上网的,可是从昨儿晚上起这玩意儿就已经被火哥给收缴了,就连手机也保不住,直接成了她的禁用物品,要用的时候必须先申请。
万恶的封建帝王思想!
不过么,说到为了孩子好,她还能怎么反对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是所以准父母的思想。
好吧,接受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在接起电话的第一时间就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轻轻喊了一句。
“火哥——”
电话里没有人回首,但对方也没有挂电话,一直沉默着!
心里怔了怔,连翘想不明白了,估计他还郁闷呢,又叹了声补充着问:“火哥,你怎么了?讲话啊!”
“怎么啦?没良心的小骗子,难道只有他才能给你打电话?”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后,电话那边儿传来艾擎戏谑的清爽笑声。
握着话筒的手抖了抖,连翘没有料到这么久都没有消息的他会突然间打电话过来。
而且,还是家里的坐机!
她又有些诧异了,“喂,爱情,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的?”
“傻不傻啊,你说呢?”轻笑着反问,艾擎的语气还是那么轻松,当然也很熟悉,好像这近两个月的分别压根儿就没有似的!
“呵,是啊,我忘了!”
对,她总是忘了。忘了他真实的身份是究竟谁,而在她的心里,他不过只是一个朋友,一个和其他的朋友比较起来更加特殊的朋友罢了。
话说,依他的身份,火哥府邸的电话,真的不会是什么难事儿。
而对方淡淡传来的话语,却让她又有些内疚了。
“喂,小骗子,你那行李放了那么长时间了,我也没有等到你来拿,是准备不要了还是咋的?呵,衣物什么的不要就算了,证件总要的吧?”
证件!
心里掠过一抹异样,但连翘还是清淡地笑着说:“……嗯,我怎么不要,肯定要的啊!改天我和他一起来拿,到时候我打给你。”
不希望自己的朋友难过,但是她也不能够给他任何觉得有可能的希望,这是她的原则。
不是不知道他对自己那点儿心思,也同样知道他在压抑自己,可是她除了给他朋友之谊,真的不能再给他其它任何的东西了。
“呵,成吧,我听人说你这又怀上了?太子爷还蛮勤奋的嘛!”
电话那端的男人似笑非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朋友似的打趣儿,几分自嘲似的戏谑,更有几分玩味儿似的调侃。不用瞧见,她也能知道他那带着潋滟波光的桃花眼儿是上挑着的。
可是,这……
愣了愣,连翘觉得现在这消息的传播速度也忒快了点儿吧?
和一男的纠结这种事儿自然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她很快就轻松以的岔开了话题。
“别说我了,说说你最近还好么?”
好么?!好吧!
电话的另一端,艾擎坐着公司里那张宽大的皮椅上好久都没有动弹,那双依旧漂亮的眼睛望着手里捏出了痕迹的照片儿,照片儿上的背景,是m国的加州,一个漂亮的女儿抱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儿。
两张相似的脸,如同三月的春风般暖和,就像在他眼前似的。
静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苦涩的咧了咧唇,但笑意却很轻松,“好啊,我当然好喽!上周我又回了一趟m国,你母亲托我向你问好呢,还让我告诉你,要你多注意自己身体,还问起三七……”
“她还好吧?”对母亲,连翘现在说不出来心里是个啥滋味儿。
怨也有,念也有,关心也有!
“挺好的,就是现在年纪大了,喜欢念叨。”
“……唉!”
除了叹气,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以纳兰女士的身份,她就算退出了NUA组织,自己要接她回国安享晚年那也只能是给火哥惹事儿,就她自己当年那点麻烦,火哥也没有少使劲儿。
何况,就算自己愿意,纳兰女士她愿意么?
“叹什么叹?你这么大的喜事儿还叹啊,我这孤家寡人都整天高兴着呢。”艾擎的笑意隐隐传来——
掌心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连翘目光盯着墙壁上的挂钟,准备结束话题了,于是笑着说,“爱情,丫的别拿我开唰了啊……这样,改天我再找你拿东西!你啊,赶紧地给我找个嫂子,生俩孩子,那才能整天高兴呢。”
那边儿……
静静地听着她说话,感受着那语气,感受着她的幸福,艾擎半闭着眼睛,慢慢地思索着她现在该是什么样的动作,什么样的脸色,什么样的风情万种。
那柔软的声线儿,让他心里像有只猫儿在刺挠着似的。
明明知道不可能,可是自从那年在NUA基地里,她往自己身下那狠狠地一捏后,那感觉让他怀念了若干年。也许从那一刻起,他自己的心里就刻上了她的烙印吧,怎么洗也洗刷不掉。
不是他没有试过放手,不是他没有试过找别的女人!
可是,他就是做不到。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一个国内的一线女明星脱得光光的在他的床上,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就为了挑逗他的热情。
他和自己较过劲儿了,他真的努力了,可是最后他还是怒气冲冲地把那个女人给赶走了——
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所以,哪怕他心里十二万分的不想打扰她的生活,他还是遂了自己的心打了这通电话。
他太想念了!
真的太想念了!
说来这人吧就是犯贱,在m国那六年里,他宁愿放下身段儿为她做饭,哪怕什么也得不到还兴高采烈的自得其乐着。而其他女人哪怕愿意跪在面前取悦他,也难以挑动他半点儿情绪。
在这没有了她们母女的两个月,他觉得自己过得真不像个人样儿!
无奈地揉了揉额头,他听着自己心疼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改天你俩来的时候带着三七吧,我想她了!就想瞅瞅!”
心里一窒。
他对三七的感情,或者说三七对他的感情,连翘通通都是知道的。
整整六年啊!
他这句‘你俩来的时候’说得更是滴水不漏,她怎么可以反对或者拒绝,那样太不近人情了。
轻轻捋了捋头发,她轻声说:“行的,三七她也挺想你!”
话言刚落,却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种带着似乎强大压迫感的阴影笼罩了过来——
吃惊过扭过头,只见火哥黑沉着脸就站在她的身后,那喉结上下滑动着,可以感觉得出来他的愠色,或者说更像是他在自我调节似的缓解着自己的情绪,更像是在拼命的压抑着自己。
吁了一口气,连翘觉得这一幕蛮狗血的,但是既然问心无愧,她自然也用不着逃避。
先是冲他笑了一笑,然而才对着话筒说:“那就这样儿吧,我老公回来了!……拜,改天联系!”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笑着问他。
“怎么回来了也没点儿声音?”
“是你讲得太专注了,听不见我!”男人的声音冷冷的。
连翘默了!
刚才她是想了许多事情,但绝对没有他以为的那些东西。
很明显,眼前这个男人是吃醋了,而对于吃醋这种事儿,解释的话,再漂亮也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只会越描越黑。而关于吃醋的典故,还是来源于唐人张的《朝野佥载》。
索性,她闷着头就不吭声儿了。
所有世间的饮食男女,但凡会吃饭的人,必定都会吃醋。这与个人的身份,地位,素质和文化修养什么的都没有丝毫的干系。
而邢爷心里同样知道,也承认。
他就是吃味儿了!嫉妒了!不爽了!
憋着气的他,视线落在她放到小腹上那只白皙的小手上,眉梢轻轻地抖了抖,终于,视线迅速地放软了。
一伸手就将她怀了孕还单薄的身子揽进了自个儿怀里,然后,他低下头在她唇上重重地研磨着亲吻了一会儿,等再抬起头来时,微微地眯起眼睛里带着炙热的火焰,目光里,满是爱怜。
“宝贝儿,我想要你了……怎么办?”
------题外话------
周一了,也是本月最后一天了——
亲爱的妞儿们,手里还有月票的砸我啊砸我啊!
之前砸我的妞儿们,在这儿给你们敬礼啦,鞠躬啦!
嘿嘿!脸皮厚啦!
☆、 115米 情深的深情深深(求票)
这句足够煽情的话,瞬间主宰了连翘已经被他给吻得有点儿短路的思维。
火哥……
仰着头望向他刚毅的唇,她想到刚才的吻,下意识地用那小小粉嫩的舌尖儿,润了润自己被他狠狠蹂躏过的唇。
那双水润润的眼睛里,是迷蒙而暧昧的美好!
这极具诱惑的一个小动作,让男人更加红了眼,手臂迅速地合拢搂紧了她,轻叹。
“连翘。”
抱得紧紧的,没给彼此留下一丝儿的缝隙。
空气里,浮动着燥热的情潮。
半眯着眼睛,连翘感觉到他滚烫的身子靠得越来越紧,那炙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的耳侧。
很撩人!
但她隐隐有些难解,这又是为什么?!
他既没有霸道的吼,也没有愤怒的骂,他明明不开心自己听到的,不是么?
是他转性了!还是自己托了肚子的福啊?!
事实证明,在男人的兽性思维还在持续的当儿,走神儿什么的最要不得。就在她还在为此事纠结的时候,已经被男人抱了过来轻轻放到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速度快得,她完全都没有任何作为!
被点着了火儿的男人侧着身子,一点一点地吻着她,用极轻的动作轻轻地啃咬着她的唇……
浅浅的吸吮,慢慢的深入,而那只带着火焰似的大手在她后背上慢慢地游走着,滑动着,那柔软得仿佛一片儿羽毛拂过般的温存,让连翘一时之间有点儿适应不良了。
真转性了!
在以往欢爱的任何时候,火哥对床上这点事几乎无一例外是霸道的,带着侵略性着的,说难听点儿,就像一头饥饿得疯狂掠夺的野兽似的。
然而,此刻的他,这小动作轻得,实在太过柔情了!
哎呀妈啦!有人扛不住了!
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一点一点慢慢模糊掉了,可怜的翘妹儿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他给放置在一片儿浮木之上,而那浮木由他执掌着,荡漾在一汪宁静的湖水里。
耳畔,轻轻的,似乎还能听得见戴着大草帽的渔夫用船桨在拍打着水面的声音,那湖畔的阳光下,还在随风飘荡的金柳。
幻觉了!
她想拼命看清楚,想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如何柔情的面色,可是,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