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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铮喝得鼎铭大醉，由柳媚搀扶着。柳媚见到她，也没打招呼，只冷冷地说：“陈铮喝醉了，他非要自己开车，我认为不安全，所以我送了，你不介意吧。”
“安全第一，怎么会介意。”乔楠嫣然一笑，上前扶住她，先是将他扶进屋，看柳媚在门口站着，并对她说：“乔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若柳小姐不介意，进来说也是一样。”乔楠担心地看了看陈铮，见他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心莫名抽搐。有点疼，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又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柳媚瞥了瞥陈铮，“还是算了，外面也一样，在说你也不希望我打扰他休息。”
“你等等。”
乔楠将陈铮扶回卧室，安置好他才出来。两人走下楼，在楼下咖啡馆坐下，柳媚不与她拐弯抹角，直言：“乔楠这样称呼你可以吧。”
“没问题。”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陈铮在一起，在我认知里，你不该是他喜欢的类型，你们完完全全不是同一类人。我不知道陈铮怎么选了你，或许可以说，你和她确实有点像，但气质……我不知道你对陈铮过去了解多少，但是乔楠，我不希望他过得不好。是，我承认我嫉妒你，为什么连一个长得有那么一点点像就可以站在他身后受他呵护，却对一个执着于他的人当成空气。”
“那柳小姐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只是，你有关心过他吗，为什么在你身上我一点也感受不到？”
乔楠心想，我若说不关心你还又能把我怎样。她冷静开口：“我想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柳媚一愣，脸一一白，场面颇为尴尬。乔楠淡淡补充：“柳小姐这些心事没有必要对我坦白，一点意义也没有，有这份心情还不如直接对他说，这是我的建议。”
柳媚着脸，张了张嘴，思路杂乱。上一次，乔楠节节退让，本以为她是颗软柿子，哪里晓得这样的人欺负不得，因为平日看着与世无争，若是刻薄来一点也不含糊。乔楠就是这类人，看不出深浅，不动则已，动了定会伤人。
自讨无趣，悻悻离开。乔楠担心陈铮，没有停留，回到家时，他早已熟睡。本是同床共枕的人，这样分生，乔楠不免沮丧。也不知他都在忙些什么，人瘦了一圈，憔悴不少，说不心疼是假，若要她热乎乎贴上去，她也做不来。
折腾累了，很快便睡过去。半夜是被一阵撞击声惊醒，第一反应是按壁灯，灯光刺眼还没看清状况，就听陈铮说：“吵到你了？”
乔楠捂着胸，“没有，你不舒服？”
“口渴。”
乔楠下床，看到地下碎了的杯子，又看他倦容，于心不忍，“我去给你倒水，蜂蜜水好么，淡一点是不是？”
陈铮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是看不透她，又似是舍不得打扰这一刻的宁静。乔楠不知自己做错什么，看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瞧，难免心慌，紧张地望向他，“有什么不对吗。”
哪知陈铮笑：“没有。”
乔楠暗想，莫不是喝傻了？倒来冲泡蜂蜜的温水，递给他自己又钻回床上继续睡觉。陈铮放了杯，也躺下来，自然地搂紧她，嘴也不安分地欺上来。乔楠歪过头继续睡，陈铮伏身贴近她，咬着她耳垂，轻轻吹气，“好些天没做了。”
这样直白的话，乔楠免不了面耳赤，嘀咕：“什么好些天，每天这么晚还怨我不成？”
他低笑，抚着她光滑的肩头，顺下往下握住她的胸，轻轻揉捏。唇一路，吻下来，在肩头上轻啃，含糊道：“怨我，其实你若想吱一声就好，不要强忍着对身体没好处。”
这样一来，变成乔楠饥不择食，可他温柔体贴，让她产生幻觉。忽地，冷不防说了句煞风景的话，乔楠说：“又不是规定非要合法才可以。”
“怎么个不合法也可以？”陈铮伏在她头上，灼灼的眸光盯着她，逆着光愈发深不可测。
望着他，乔楠举旗投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两位同学的地雷！
38。该放手了
早上醒来，陈铮还在熟睡，昨天吴阿姨说家里有事请假，如果陈铮不在，她是不会起来做早餐。昨晚折腾耗费体力，胃已在抗议，不得不起来觅食。做好了陈铮也已起来，两人吃好，陈铮要送她过去，乔楠立即摇头，“不要麻烦，我们是反方向一来一去浪费时间。”
“正好，今天我要去你们那一带。”
乔楠踌躇一下，只好点头。去的路上，陈铮淡定地宣布一个事实，一个他们都心知肚明但没有挑破的事实。他淡声道：“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也不想多做解释，以后我可能会常出现在杂志社里，还有这里和总公司没有任何关系，律师已经在办手续，你将成为这里的法人代表。”
“你贿赂我？”
“可以这么说。”
“不要，我没有经验，我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
“满意是一回事，我知道你对这里投入了很多心力，你就当我钱多了没地花。你也不要担心处理不来，这是你熟悉的行业，相信你很快能适应。”
“你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不会想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你要送我的礼物吧？”
“在我们还没公布结婚前，我自会尊重你的决定，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我们再补办一场婚礼也不迟。虽然这只是形式上的，但楠楠，我需要一场证明，这婚才算是圆满。”陈铮握紧她的手，歪过头来看她。
“注意安全，不要讲话。”她动了动，有些干涩地说。
又是在距公司两百米处停下，匆匆跑到公司，郑倾城兴奋地告诉她，“总算是把你盼来了，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乔楠想，今天有是什么日子么，眨了眨眼，没有想出来，只好问：“有是什么日子么？”
“真是服了你。”她恨铁不成钢，敲了她一记，咬牙道：“昨天不是给你发短信提醒你了么。”
“我没有看。”昨天的情况，哪里有心情看。
“好了，就知道会是这样。等一会我们新老板过来，你知道新老板是谁吗。”
乔楠心虚，又正经严肃地问：“谁呀。”
“陈铮。”
乔楠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不出一会，陈铮出现在办公区，陪同他的人是他们新主编。一番介绍，大家回到工位，乔楠无心工作又不得不装作认真的样子装模作样。陈铮敷衍地走了一遭，走至乔楠工位前停下，公事公办样，“乔小姐脸色不大好，不舒服么。”
乔楠叹，心想你就不能无视掉？在看看，主编一脸的惘然，她也不能表现明显，只好站起来，“来不及吃早餐，有点头晕。”
“要注意些。”
待陈铮走了，郑倾城飘过来，笑嘻嘻地问：“他对你说什么了？”
“哪有说什么，好好工作。”
“真没有？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人不太对劲啊？办公区里这么多人，他偏偏走向你，还关怀备至。”
“那你希望有什么？”乔楠反问把她问到，她悻悻然。“好了，你关心你家那位去，别来烦我了，你没看到么，今天要完成的任务。”她指了指桌面。
“瞎说，我才不喜欢他。”说归说，还是乖乖回去，难得一见。
中午时，接到一个电话，对方声称是律师，有份协议需要她亲自签署。乔楠不记得自己有官司缠身，但一听是律师难免紧张。约在附近茶座，得知对方是陈铮的律师，名叫季冬明。乔楠坦言说：“我已经对他说，我不需要。”
“乔小姐，我只是办手续的人，你只需要在这里签下你的名字即可，不复杂，也无需承担法律责任。”
“他怎么不亲自来？”
“这不是我能回答你的问题，我只是做委托人委托的事。你若有疑问可以直接联系他。”
乔楠来气，不知陈铮搞什么鬼，一怒之下大笔一挥签下她的大名，觉得很解气。律师看了下文件，笑：“乔小姐不在看看？”
“不需要，我信他。”
回去时忍不住给他电话，口气不好，“你怎么回事呀，我都说我不要。”
“不要多想，结婚时我就说，有一半身家在你名下，这不过是其中之一。在说，你也很喜欢这份工作，而且我不喜欢你为人打工还得看人脸色。”
乔楠恼火，上次在K城遇到的事他还耿耿于怀？但他怎么就不检点一下自己？忍不住脱口而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他低低地笑：“怎么不许百姓点灯了？我只是不喜欢作为老板窥视自己的员工，你以为是什么？”
轰一声，乔楠咬咬唇，竭力恢复平静。原来他知道，只有她自以为瞒住了，如果这样，那么他这样做是因为在乎还是占有欲？
“神经。”恨恨挂了电话，郁郁往楼上走。
在工位坐下来，就听郑倾城郁闷地抱怨：“怎么回事呀，为什么主角都不是我，为什么呀？”
乔楠鄙夷地瞥了她一眼，不屑地说：“神经病。”
“乔楠呀我伤心啊，怎么就不是我？这柳媚，她哪一点配得上我们家铮铮啊，你看她，笑得眼睛都不是眼睛，鼻子也不是鼻子了，难道那些记者都瞎眼了吗。”一张报纸啪一声扔在乔楠桌上，上面黑色加粗标题，写着深夜出入……
这报道，乔楠无语，若不是昨晚自己也是当事人之一，还真会信有其事。她把报纸往旁一扔，有些同情地说：“真可怜，暗恋他这么久，女主角就是轮不到自己。”
郑倾城被逗乐了，笑骂：“你才暗恋，我可是有自知之明，我欣赏他不行么。”
“……”乔楠瞥她，懒得多说。
开工时，忍不住想了许多，如果昨晚她不在家，依陈铮喝醉的程度，他们会不会发生点什么？若是真发生点什么，乔楠心一凉，有点儿不是滋味。在看报纸，心思更是复杂，也不知柳媚存什么心思。
QQ在闪，弹出来陈孝云的消息，有这样一段话：报纸我看到了，这就是你执意选的男人，小楠，我不知道现在还能为你做点什么，闹成这样我很遗憾……
乔楠轻轻敲下：我很好，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也是我的选择，只能说咎由自取，在说，我信他。
许久，他才回复，语气也是斟酌了，乔楠觉得，才短短数月，陈孝云已变成熟稳重。他说：小楠，或许生活就是这样，不断地妥协，不断地接受，再不断的遗忘。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但若你不幸福，小楠，我就会想，为什么就不是我？
乔楠盯着屏幕看，眼睛有些酸涩，又冷静敲下：我们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又过了半晌，才收到回复：或许你是对的，我们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得为自己的过失负责。
第二天，在商场又碰到陈孝云和他女朋友，两人在选婚纱。乔楠本是想回避，他女友见到乔楠，笑吟吟地说：“乔姐也来逛街啊，大哥没陪你一起？”
乔楠笑笑：“他一向很忙。”
“是呀，只是，孝云也忙但陪女朋友的时间总是要的，孝云你说是不是？”一派天真。
“没错，他很忙。”他没什么表情。
“好了，我知道你们都忙。”她不满的嘟囔，撇撇嘴，又关切地询问：“乔姐买什么呢，若是有时间陪我一起逛逛吧，我选什么孝云都说好。”
“怕是没时间，还得赶回去赶稿。”她说的是实话，郑倾城要她帮忙写一篇，现在还没头绪，只好出来透口气。
“这么卖命做什么，害怕大哥养不活你呀。”
乔楠笑笑不作解释，陈孝云蹙眉头，冷淡开口：“女人还是独立好。”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乔楠补充，“我还羡慕你呢。”
“你不是要试那件吗，过去吧。”他打断对话。
待她走了，陈孝云却留在原地，乔楠知道自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陈孝云默默地看着她，轻轻蹙紧眉头，“婚礼在下个月初。”
“好。”
“小楠……我一直在想……”
“孝云怎么样？”柔柔软软的声音，仿佛是轻跃的音符。
“她在等你，过去吧，我，也该回去了。”乔楠望向女子，在看陈孝云，或许是明了他心里那些百回千转的纠结，只是这些她无能为力。
“小楠，记得要幸福。”在乔楠转身时，陈孝云唤住她，低低地有怅惘有不得纾解的情绪。
仿佛是被吓了咒，她直愣愣地僵了半晌，才回：“你也是。”
“我说过的那些话你不要介意，都是和你置气的。”
“你有说过什么吗？”她轻轻扬起眉，好像是放下了一大块石头。不管有没有看开，摊开来讲才能释怀，陈孝云能做到这，她已经很欣慰，不敢奢求过多。
陈孝云走向另一位女子，女子努努嘴，有点儿委屈。她不懂陈孝云的心思，可是这样得来的婚姻会长久么。她只是，只是很想很想和他在一起，今生若是不能嫁他，她不知道会多难过，索性这愿望终于得以实现。
她挽住陈孝云的手，有些不能理解，“对了，大哥和乔姐好像怪怪的，两人在一起好像是陌生人，都没看到他们笑一下。”
他吸吸气，克制着情绪，压着声音故作淡漠，“是么，或许两个人的性格就如此。”
“怎么了，你不舒服么，脸色不大好。”
“没什么，挑好了就走吧。”
“你都没看。”她不满的努嘴，更是委屈。
“你喜欢就好。”他依然没有看，只怕多看一眼就忍不住，在他计划里，这身银白的婚纱是为另外一个人批上的。如今物是人非，已经没什么指望，有时他甚至幼稚地想，希望能在下辈子早一点遇到她。可谁又说过，不是来得早就是胜利者，感情不是一厢情愿，只有不早不晚时间恰好，在人海茫茫里道一声原来你也在这里。
然这样的几率又能有多高？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时间拿的恰恰好。过了这些日，还能想起当日看到她出现在陈铮单身公寓的场景，当时真蒙住了，口无遮拦。今日想起，也觉不该，只是事情太突然。在望向身边站着的女子，终于不得不承认，这才是要陪伴他走过一生的人。
他扯动唇角，无奈地苦笑。怕是从今往后，都得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生活，只是常常要碰到那个人，又怎能装作忘了。
乔楠，你可知道，对你我说了谎，只为了你过得好一点，哪怕一点点就好。
39。男人的好，你不知道
回去时，接到陈阿姨电话，对方问：“小乔啊，明天我要进市里办事，你有时间么。
乔楠受宠若惊，但公车上很吵，她不得不在下一站下车听电话。陈阿姨说要进城办事，问她有没有时间。乔楠哪敢说没时间，就算真没时间也得挤出来。陈阿姨乐呵呵地说，有可能要住上一个晚上，乔楠回到家，赶忙把客房收拾出来，不怕万一就担心若真住下，总不能让老人住酒店。
陈铮好不容易早回来一次，偏偏是告诉她，明天要她陪同他出席一个饭局。乔楠皱了皱眉，踌躇：“陈阿姨说明天要来市里办事情，就不能改天？”
这次换陈铮皱眉头，“有说什么事？”他可没乔楠好骗，什么办事？还不是上次对他们说希望他们考虑要孩子，现在还没动静有些按捺不住要亲自过来督促么。
“具体什么事到是没有说，只问我有没有时间。”她老实交代。
“那好，明天的行程我推后。”说着就打电话，只听他说：“不管对方，总之往后排，对，这两天的行程都一样。”
乔楠动了动唇，想要说没有必要，又不是两国会晤，她还能应付得过来。她也不傻，陈阿姨来关于那件事一定会问，不过哪一次不是四两拔千斤了事？倒是陈铮，有哪一次帮她过话？不给她砸场，已经谢天谢地了。可看他上心劲，不忍泼他冷水。
待他处理好，乔楠才说：“有什么事先忙去，陈阿姨我来陪，在说我也没什么事可做。社里不是要做调整么，我想借助调整的时间休息几天。”
陈铮眸光一闪，脉脉地看着她，“那好，想去哪里？”
“哪也不想去，就在家里休息。”
“对了，有朋友要去钓鱼，有想去吗。”陈铮显然很上心，急急出谋划策。
“好吧，你要是有兴趣我也没什么意见。”咋听钓鱼，乔楠心思一动，一刻也没有犹豫。上一次，他们组织出去烧烤，不想途中遇到暴雨，淋了个落汤鸡。
陈铮忽然搂住她，吻了她颤动的眉睫，仿佛她答应是最值得高兴的事。那眉眼，弯成一条线，可又那样风情万种。乔楠忽地想起，仰头问：“公司要垮了？”
“放心，为了你，我也得好好经营，不然我们下半辈子吃什么？”陈铮好笑，“亏得你还是做传媒，这句话都不了解将来怎驾驭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