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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百合也有春天-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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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憨说道:“愁个屁!不就这事吗,该怎么弄怎么弄,有什么可愁的!” 
  聂福祥说道:“本来呢,我是想和秀兰合计合计让她帮着给严慧介绍个对象,把他娘仨安顿好了!然后再和秀兰舒舒坦坦地结婚弄几个孩子。可没想,秀兰这个急脾气她非逼我!” 
  大憨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哪?” 
  聂福祥说道:“怎么办?我要知道怎么办,找你来陪我喝什么酒啊!” 
  大憨端碗喝了口酒说道:“这有什么难的呀,赶紧找秀兰把事挑明不就结了!” 
  聂福祥说道:“我不是说秀兰,是说严慧这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憨盯着聂福祥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 严慧不找主儿,你就和人家凑一块过是不是?” 
  聂福祥说道:“大憨你怎么把事看得那么简单呢!我想和人家凑一块儿就能凑一块儿吗,我是想瞅个机会把这事给严慧挑明了,趁着说这个事的空,劝她找个人家……” 
  大憨说道:“要严慧不答应怎么办呢?” 
  聂福祥说道:“不答应再说不答应的话呗…… 苏冉临死之前把严慧她娘仨都交待给我了!可我聂福祥这个耳朵听那个耳朵冒没当个事!那我聂福祥还是个人吗?” 
  大憨说道:“祥哥,那你说怎么办?” 
  聂福祥说道:“对严慧呢…… 我想不管怎么样,也得话说到事做到,绝不能当背信弃义的小人!” 
  大憨没言语,看着聂福祥。 
  聂福祥喝了一大口酒说道:“现在的事,要是严慧他娘仨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那我也睁一只眼闭一眼罢了!可事不是这样,苏冉死了不说,家里房子也没了,再加上她在研究所让人歧视的那样!我聂福祥真要卖傻装糊涂,不成个地地道道的混账王八蛋了吗!” 
  大憨说道:“别说这事还真不好弄呢!祥哥,你想怎么办哪?” 
  聂福祥说道:“帮我参谋参谋,你看我眼下能不能找严慧把这事儿挑明呢?” 
  大憨想了想说道:“也行!”(暗转) 
  11。5郑秀兰家日·内 
  (暗起)(外屋)二嫂推门走进来问道“大妈,你找我?” 
  正忙着的秀兰母赶紧说:“他二嫂啊,来,坐!” 
  二嫂坐下说道:“大妈,秀兰那事,她回来跟你说了吗?” 
  秀兰母说道:“嗨什么也没说!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两天兰子就和掉了魂似的,回到家里一头糗她屋里,想问她点什么,不问个三遍四遍的,别想让她和你搭腔!哎他二嫂,你是不是说秀兰和那个人见面了,怎么样啊?” 
  二嫂笑着说道:“挺好的,俩人一见还挺投缘的,真像人家书上说的那样,叫什么一见…… 噢一见钟情!” 
  秀兰母说道:“是吗…… 兰子怎么没跟我露过一个字呢!人怎么样啊?” 
  二嫂说道:“那可是不错!那人叫海旺,在个国营大厂,可好呢。噢对了,我还听说这个海旺喜欢弄点古董什么的,隔三岔五倒腾倒腾就能挣个三块五块的!” 
  秀兰母问道:“你说的这个什么海,海旺,人性脾气怎么样啊?” 
  二嫂说道:“没得说!你想,要是人孬了,你家秀兰能看得上吗!” 
  秀兰母说道:“要是这样…… 我这心里还算踏实点。” 
  二嫂说道:“大妈,你就放心吧,这事准成!” 
  秀兰母说道:“兰子这孩子还真让人犯琢磨,和祥子处了这么长时间,俩人一直挺合得来,可怎么也没寻思,一下子说变就变了,弄得我这心里啊……” 
  二嫂说道:“祥子和秀兰散了,我看也不是什么坏事!虽说俩人在一块儿挺投脾气,可你说这祥子毕竟是个大集体运输站蹬板车的!可人家海旺呢,在国营大厂,多气派啊!”   
  野百合也有春天第十一集(3)   
  秀兰母说道:“其实呢我也不在乎这,不在乎那,只要兰子愿意就行!不盼别的,我就盼着兰子早点成个家。孩子大了成不了家,这当妈的心里怎么也踏实不了!”(暗转) 
  11。6严慧家小街日·外 (暗起)(小院门口)聂福祥蹬板车来到严慧家小院门口,下车后快步走进。 
  11。7严慧家日·外 (屋门口)聂福祥走过来望着门上那把新换上的大锁,透过玻璃看了看里边,屋已经空了。他瞅了一眼墙上的通告,回头见一大伯走进小院说道:“大伯!” 
  大伯看着聂福祥说道:“找严慧家啊?搬走了!” 
  聂福祥走上问道:“搬走了,什么时候搬的?” 
  大伯说道:“不多会儿,她们单位上来辆车,还有几个人帮着一块儿……” 
  聂福祥问道:“搬哪儿去了,知道吗?” 
  大伯想了想说道:“好像是百乐屯三槐巷,大概是16号,可能是那儿,刚才搬家的时候,我问过严慧,她跟我这么说的……” 
  聂福祥说道:“谢谢你大伯!我走了。” 
  11。8严慧家小街日·外 (小院门口)聂福祥跑出小院,跨上车,呼呼地走了。 
  11。9百乐屯严慧家日·外 (屋门口)赵振、王强他们扛着橱子被窝卷什么的往屋里搬着东西。 
  11。10百乐屯严慧家日·内 (屋内)赵振、王强把东西搬进来问道:“严老师,放哪儿?” 
  严慧赶紧张罗着说道:“放这儿吧,哎!先放下再说吧!” 
  没等赵振、王强他们把东西安顿好,大海和振怀搬着小箱子包袱什么的走进来说道:“严慧,东西都全了,你看再怎么安置,你就说!” 
  严慧赶紧说道:“行了,就这样吧,回头我自己收拾收拾就行了,你们赶紧坐下喝点水!” 
  赵振他们说道:“不喝了,所里还忙呢,人家车也得急着回去……” 
  严慧说道:“你们饭不吃,连口水也不喝,让我真是……” 
  大海说道:“事都这样了,别说客气话!振怀,你和赵子他们先上车,我随后就过去!” 
  赵振他们打着招呼:“走了啊!” 
  大海从身上拿出几十块钱来放下说道:“严慧,我给你拿过点钱来先用着……” 
  严慧赶紧上前说道:“大海,你这心意我领了,钱说什么我也不能收,你拿着!” 
  大海说道:“严慧,咱们都是毕业一块分到研究所的,这么多年了,又不是外人,你就别说这些客气话了,让你拿你就拿着。” 
  严慧看着大海推托着:“我有……” 
  大海说道:“严慧,我就说一句话,闭着眼活!听见了吗!” 
  严慧说道:“我知道……” 
  大海说道:“不管谁说什么你就当没听见,忍着!等把孩子熬大了咱就什么都有了,知道吗!我走了。”说完走出门。 
  严慧赶紧追上喊道:“大海,你跟他们说有空过来坐……” 
  跑走的大海说道:“知道了!” 
  严慧看了看手里的钱抹了抹眼角。 
  躺在临时床上的盼盼“哇哇”地哭着。 
  严慧赶紧跑过来把盼盼抱起来,轻轻地拍着。 
  小苏征跑上来问道:“妈,这就是咱的家吗?” 
  严慧点点头说道:“是啊……” 
  11。11百乐屯三槐巷日·外 蹬着板车的聂福祥来到三槐巷边走边望着冷落的街道和房子。 
  11。12百乐屯严慧家日·外 (屋门口)聂福祥从不远处蹬车跑过来,一步下车瞅了瞅缺玻璃少窗扇的旧屋,走到屋门口喊道:“严慧!” 
  11。13百乐屯严慧家日·内 (屋内)正在收拾东西的严慧回头见聂福祥说道:“祥子,你怎么找来了!” 
  聂福祥走进来说道:“严慧,你搬家怎么不打个招呼呢,我和大憨他们……” 
  严慧说道:“房管局催得很紧,没办法了,这不所里才派的车和人,来,祥子啊,你坐!”   
  野百合也有春天第十一集(4)   
  聂福祥看了看确实有点破旧的房子说道:“严慧,这儿能住吗?” 
  严慧说道:“怎么不能住啊,慢慢就习惯了,你坐呀,我给你倒点水喝!” 
  聂福祥坐下说道:“严慧,你别忙,我不渴,我来呢,是想跟你说个事。” 
  严慧坐下说道:“噢,是不是你和秀兰要结婚了,你看我忙得,也忘了找你们问问,定在哪天?” 
  聂福祥说道:“先别说我和秀兰的事,我是想说你……” 
  严慧不解地问道:“我,我什么事啊?” 
  聂福祥说道:“严慧,我说出来你要是觉得对,你就听,要是觉得我说得不对,你就当我放了个屁,行吗!” 
  严慧看着聂福祥说道:“祥子,你这是怎么了?你说我和你,还有秀兰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我欠你和秀兰的太多了,我都觉得这辈子想还也未必能还得清……” 
  聂福祥低着头说道:“说这干吗,我是说……” 
  严慧说道:“祥子你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是不是结婚手里紧,钱不凑手啊?要是这样的话,我帮你想办法,行吗?” 
  聂福祥说道:“不,不是钱的事,我是说你……” 
  严慧着急地说:“祥子,你到底是怎么了,说呀!” 
  聂福祥说道:“我觉得吧苏冉不在了,你一个人带着俩孩子,实在是太难了,你能不能……” 
  严慧看着聂福祥问道:“祥子,你到底想说什么,说呀!” 
  聂福祥说道:“你能不能让我和秀兰帮着你……” 
  严慧问道:“帮,帮我?” 
  聂福祥说道:“我是想和秀兰帮你找个人家凑一块儿过,行吗?” 
  严慧说道:“祥子,谢谢你和秀兰的好意,我不想找,也不能找……” 
  聂福祥说道:“严慧,经了这么多事,你应该知道过日子有多难!房子没了,搬这儿来,周围连个像样的人家都没有,你不想想,要一旦有点什么意外,你可怎么办哪!” 
  严慧说道:“祥子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出那种事了…… 就是咬着牙把嘴唇咬破了,我也会挺着…… 我会的!” 
  聂福祥说道:“你怎么这么犟呢!知不知道什么事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说这些你可能还没听明白,不是只说吃饭睡觉,我是说你戴着里通外国反革命家属的帽子,这个滋味不好受啊!戴到哪年哪月是个头啊…… 还有,孩子慢慢大了,以后上了学,填个表什么的,你说他爸这一栏你填什么呀!” 
  严慧摇了摇头说道:“唉,我还是不想,真是不想……” 
  聂福祥着急地说道:“严慧,我不怕别的,就怕耽误了小征和盼盼…… 该说的我都使着劲说出来了,你自己琢磨琢磨吧,那,那我走了!”站起来推门就走。 
  呆坐着的严慧低着头没说什么。 
  走出去的聂福祥站住想了想,回身走上来说道:“严慧,我看你在这里真是没法住!你要确实不想找别的人家,那就搬我那儿去,不嫌弃我这个人埋汰,就把我当成小征和盼盼的后爹行吗?” 
  严慧看着聂福祥不知所措地说:“你,这……” 
  聂福祥说道:“我是真心的!没别的,真是没别的!” 
  严慧说道:“祥子,你别说了,我心里很乱,很乱很乱的……”(暗转) 
  11。14郑秀兰家夜·内 (暗起)(外屋)坐炉子跟前正择菜的母亲见郑秀兰走进说道:“兰子,回来了。” 
  郑秀兰声音很小地说:“回来了……”说着走进里屋。 
  母亲瞅了瞅郑秀兰的背影赶紧起身跟上问道:“兰子,不舒服?” 
  (里屋)郑秀兰回身坐床上低着头没言语。 
  母亲走上来坐郑秀兰跟前问道:“我听二嫂说和人家见面挺好的?” 
  低着头的郑秀兰没言语,抬头叹了口气。 
  母亲说道:“跟妈说说,那人怎么样?” 
  郑秀兰说道:“还行吧……”   
  野百合也有春天第十一集(5)   
  母亲问道:“还行?哎兰子啊,你是不大满意啊,还是没看上那人?” 
  郑秀兰说道:“妈,我已经和人家登记了……” 
  母亲一惊问道:“什么,登记?你这是……” 
  郑秀兰忍不住轻声呜咽着。 
  母亲着急地说:“兰子,我觉得有点不大对啊,你不是昨天才刚和人家见完面吗,怎么今天就和人家…… 和人家登记了呢?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呜咽的郑秀兰擦擦眼泪,惨淡地笑了笑说道:“没事,什么事也没有……” 
  母亲说道:“肯定有事…… 兰子,你肯定有事瞒着我,说到底怎么了?” 
  郑秀兰说道:“妈,你别问了行吗?真,真没什么事……” 
  母亲想了想说道:“不对,这事肯定出在你和祥子身上,跟妈说,到底是祥子的事啊,还是你的事?” 
  郑秀兰说道:“妈,你怎么老问呢,问得我这心里……” 
  母亲着急地说:“你知不知道,从那天晚上你回来趴屋里哭,我这心里就不踏实,晚上睡不着,醒来就琢磨你和祥子到底怎么了…… 你可倒好,找了二嫂去跟人家那个什么海旺见了一面,二话没有就和人家登了记,有你这么办的吗!” 
  低着头的郑秀兰说道:“妈,你别再问了行吗,我这心里…… 妈,我就想哭!我真是想哭,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可我哭完了,心里还是…… 还是难受!” 
  母亲说道:“我知道了,你不用说我也知道…… 肯定是祥子的事,肯定是他伤了你,伤得你太厉害了,不行,我得去找他,我得去找祥子…… 找他问个明白,我问问他到底怎么了,俺兰子对你是真心啊,你不能伤她,不能伤她啊!”说着站起来就往外走。 
  郑秀兰喊道:“妈,你别去找人家祥子,不碍祥子什么事……” 
  母亲问道:“不是祥子的事,那是谁的事啊?” 
  郑秀兰说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母亲疑惑地走上来问道:“你不好,你怎么了?说呀,你要再不说,妈就急死了!” 
  郑秀兰捂着脸哭泣着说道:“妈,我说不清,我真是说不清啊……”(暗转) 
  11。15聂福祥家日·外 (暗起)(屋门口)金亮跑进小院一把推门走进屋里。 
  11。16聂福祥家日·内 (大屋)金亮冲进屋里对大憨问道:“大憨,祥哥呢?” 
  趴床上拿铅笔往本子上写字的大憨看着金亮问道:“怎么了,急急火火的出什么事了?” 
  金亮说道:“他人呢?” 
  大憨说道:“我哪知道啊,人家出门又不跟我报告!” 
  金亮凑上来问道:“哎祥哥和秀兰是不是散伙了?” 
  大憨说道:“散伙?瞎说什么呀!” 
  金亮说道:“你不信?肯定出事了!” 
  大憨一愣问道:“出事!什么事儿?” 
  金亮说道:“秀兰这娘们又找了个人,把祥哥甩了!” 
  大憨说道:“不可能!听谁说的?” 
  金亮说道:“还听谁说的,我亲眼见的!” 
  大憨问道:“哎!是不是你看花眼了?” 
  金亮说道:“什么看花眼了,我还跟他俩说话呢!秀兰跟我说,这是她什么海,海旺!男的还买了好多东西,说结婚用!” 
  大憨不相信地问道:“你真看准了?” 
  金亮说道:“没错,我这眼没跑!” 
  大憨着急地说:“这怎么回事啊,不行,我得赶紧去找祥子!”穿上鞋拔腿就走。 
  金亮问道:“大憨,用我吗?” 
  大憨边往外走着边说道:“再说吧!” 
  11。17聂福祥家小街日·外 (小院门口)大憨从小院里跑出来,朝两边瞅了瞅,一把调过车来跨上就走。 
  强子蹬车过来问道:“大憨,上哪儿?” 
  大憨停住车问道:“哎强子,过来!” 
  强子跑上来问道:“干吗,有事?”   
  野百合也有春天第十一集(6)   
  大憨问道:“祥子呢?” 
  强子说道:“拉货去了,他手里压的单子太多了,站长都不愿意了!” 
  大憨说道:“拉货!在哪儿?” 
  强子说道:“一大把单子,谁知道他在哪儿啊,看你急得这样,怎么失火了?” 
  大憨着急地说:“失个屁火!” 
  强子问道:“那你急呼呼地找祥子干吗呀?” 
  大憨想了想自语道:“要不…… 我先找秀兰那娘们问问怎么回事?” 
  强子问道:“找谁?秀兰!” 
  大憨没理睬,蹬车走了。 
  强子看着大憨急呼呼的样子,嘟囔道:“哟真出事了……”(暗转) 
  11。18郑秀兰家日·内 (暗起)(里屋)靠在床头上的秀兰拿着聂福祥给她的那把铜锁来回翻看着……(化出) 
  11。19郑秀兰家夜·外 (化入)(小院门口)聂福祥从怀里掏出把铜锁来笑着说道:“给……” 
  郑秀兰拿铜锁看了看问道:“这谁的?” 
  聂福祥说道:“我妈活着那会儿留给我的!说让我找着媳妇把这给她!” 
  郑秀兰把铜锁塞给聂福祥说道:“我不要!” 
  聂福祥一怔不解地问道:“不要,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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