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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鸡肋by小马疯跑(先虐受再虐攻he)-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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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小家夥,别到我这里来还伤春悲秋的,既然来了,就要享乐,什麽也别想,OK?享受人世间最美妙的一件事,做爱。我弄得绝对很爽的。”
  能把无耻进行的这麽盛气凌人又万般贴切的,李衡也是个人物了。
  那就享乐吧。
  这对於苏桦来说是一场无与伦比的性事,和张宽的完全不同。苏桦在李衡面前没什麽可遮掩的,脸面是个什麽东西,原则是个什麽东西,这些纠葛早在苏桦决定了交换就抛在脑後了。既然是交换,就绝对不能吃亏。李衡是个把自我贯彻的异常坚定的人,这可能是苏桦除了他满肚子的学识,最觉得接近的地方。所以苏桦从没想过在李衡的床上还要维持什麽叫尊严叫矜持的东西。
  而李衡和张宽最大的不同,李衡是个真正的老手。苏桦基本上还没紧张起来就进入状态了,挑拔,啃咬,温柔而不失狂野的触摸亲吻,那些驾轻就熟的动作和查找敏感点的敏锐,没两下子,苏桦整个人飘浮了起来。
  享乐。李衡说的不错,那就是享乐。
  那一浪甚似一浪的快感激得苏桦满脸通红,浑身发颤,他不知道仅仅用手仅仅用嘴就能弄得这麽舒服,那些感观触觉被彻底放开的之後像水一样侵入体内的元神通窍,绝不等同於当时他为了那一千元的银子从书刊上大段大段抄袭来的色情文字。
  他放开了四肢尊从身体最本能需要,那些所有隐藏起来,压抑起来的热情从心底升起,苏桦紧紧地搂着在他身上驰骋的李衡,他甚至伸手下去去感受那个男人的坚硬的器具在身体里抽插辗转。
  男人。这个词语终於清晰地在头脑里涨大变形,又那麽的具体。男人。苏桦终於压不住声线叫了起来,这种认知有一种霍然开朗的解脱,而自己的身体似乎比认知更早一步习惯这种方式,快感像匹烈马一样在身体里四处冲撞。呻吟哭叫伴随着射精後的那一阵痉挛几乎把他打得神智不清。
  “张宽,张宽。”从喉腔里挤出来的声音象着李衡脸上滴下来的汗水一样浑沌不清。只有苏桦知道错不了的只能是那两个字。
  那是一种习惯,他苏桦改不了的习惯。
  谁是谁的鸡肋42
  苏桦没想到自己能睡这麽久。看到那一条站在地上一条蹬在他身上的腿,苏桦终於醒转过来。
  “真成了睡仙了,你看看几点了,都中午了,早上的课我都上回来了你还睡哪。”
  声音、场景跳跃了好几个轮回,直到看到站在身边那个人身上的一串串链子,苏桦终於想起了这链子打在身上冰凉的感觉。
  抬起眼睛,就是没带眼镜,苏桦也能看到男人撇了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李衡,自己的老师,昨晚刚和这个人上了床,为了一个留学生的名额,还知道了自己喜欢男人。
  苏桦飞快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尽管全身酸痛,浑身使不上劲,他也没敢再在李衡床上多耽误一分锺。 接过李衡扔过来的内裤,慌手慌脚地穿上,看到李衡突然靠了过来,苏桦吓得一连後退几步。
  “老,老师。”嘴里都快打绊了,才把那两个字挤出来。
  “小东西,还蛮有看头。”李衡歪嘴笑了笑,才把苏桦的T恤扔了过去。“怕什麽,昨晚上都不怕现在倒怕了。”说着指了指门口的卫生间,“里面有新牙刷,自已找找吧。”
  噢。苏桦不敢多呆,抱着衣服就钻进了卫生间里,简单梳洗了一下,一出来就看到李衡正往餐桌上摆碗筷。
  “吃点吧,楼下饭店的。那家的粥不错,还给你要了个菌煲。”
  苏桦坐下吃粥,冷静下来,就想问一问那个名额的事,却又不知道怎麽开口。因为昨晚李衡表现的和苏桦心里认为的有点不一样,尽管是场交易,从肉体从感观上来说,自己是不吃亏的,李衡没有什麽变态的玩法,他们做完了之後,李衡就去了另一间房睡觉,阴着一张脸根本没有酒足饭饱之後的爽快。这样的李衡很让苏桦心里惴惴,不清楚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他还是他昨晚没有让他尽兴。
  其实昨晚上他还挺奇怪一个出其的怕痛的人竟穿着乳珠。李衡在学校吃不了苦那是众所周知的,一点小小的伤口都能成为他请假的借口。可李衡不但疯狂地在乳头上打着两个眼,光耳朵上就有七八个。
  苏桦小心地偷看着李衡,没想到李衡正一脸探究地看着他。
  “有BF了?”
  苏桦吓了一跳,赶紧摇摇头。
  “昨晚怎麽样?”
  苏桦脸一下涨得通红,好半天才犹犹豫豫地点点头。
  “我比较喜欢给人上课,你觉得我的课教得怎麽样?”
  苏桦又点点头,这次可一点没停顿。李衡虽然人品很差,但课讲的好是没人敢非议的。
  “昨晚也是上课,四种姿式,三次高潮,看来你比较适合最没创意的姿式。”说着对着苏桦用手比划一种面对面的造型。当即把苏桦臊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真没BF?”听到李衡又这麽问,苏桦慌张地把头抬起来,满脸通红的摇了摇头。“老师,我不想”苏桦还没说完,李衡就打断了他。
  “小东西,想什麽哪,我没追根就底的习惯,只是知道你做过,以为你有BF,你看着不像那种胡乱出去419的人。”
  苏桦低下头没吭气。李衡倒也不在乎,小儿科的事情在他心里压根排不上号。清清嗓子继续:“我们谈正事,上次我说郑清炎是我的前BF,BF懂吗,不是419,其实他出去并不是我帮的忙,他自己出去的,别害怕,我没说要你做我BF ,其实,你们系这次的两个名额早内定了,一个你们系主任的外甥女,另一个男生是一个公子哥,上面有人早就递过话,那可是行政命令,没人敢不尊守。哼,就这还有那麽多人瞎忙活,真一帮子蠢货。”
  “你妈的…” 苏桦蹭的站了起来,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就把这心里骂的蹦出来了。这该死的王八蛋,名额早定了,那还骗自己陪他上床。
  “坐下,我妈活得好好的,不劳你惦着,小东西有没有点尊师重教的美德。”
  苏桦气得差点没吐血,还美德呢,还老师呢,他还真有脸说出口。
  “我不想那帮王八蛋狗仗人势,又不想白白放了你这个美人不吃,所以”李衡站起来走到旁边的沙发上从一个黑包里拿出一张表拍到桌子上。
  “交易就是交易,我李衡不是什麽好人君人,好吃的好拿的放着不吃不拿我就难受,但也绝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这叫互惠互利。”
  苏桦看着那张表,实在不知道该给李衡一个什麽样的表情。笑或者哭。
  “赶紧填了,交到院办去,我昨天就跟他们说好了,妈的,公子哥咱掰不动,小妖小神的我还能对付,好了,你可以走了,我还等着回学校看你们系主任的脸呢,孙子,还敢打压我的课题,这次非得让他的脸酱黄瓜不可。”
  苏桦差点没笑出来。不是忍住了,是吓得,这李衡也太睚眦必报了,还是小心为上。
  收好了表告辞了出来,苏桦刚下到楼下,就被六楼窗户探出来的人叫住了。
  “苏桦,你他妈给我上来。”
  苏桦吓了一跳,李衡平肃嘴不好,可也从没有这样大嗓门过,不知道这李衡又犯什麽病了,还是自己哪又得罪他了,三步两步跑上去,就看到李衡站在门口铁青着脸,手里拿着一个东西,“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低头一看,李衡手上正是那只录音笔,不由得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解释,“我朋友送的,新的,还没用过。”看到李衡一脸不信的样子,更慌了,“真的,一次都没用过,要不你放一下听听,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李衡冷哼了一声把录音笔抛过来。“小朋友,你就是有别的意思也没关系,酱黄瓜只是开味菜,我最善长的是小火慢炖,那样才能炖出味来。”
  苏桦忙着点头,他昨天来的时候还真是动过歪心眼,如果李衡敢玩他,他就把昨天晚上的录下来,要不真让李衡耍了不白耍了。可一进到李衡的家,就被那种气氛迷住了,哪还想到过录音笔,现在想想还真是万幸,幸亏没在太岁面前动土,要不,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你最好拿回去听听。真够骚包的。”说着,李衡呯地关上了门。
  苏桦心有余悸地下了楼,坐上了车,莫明其妙地看着录音笔,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半天,终於按了一下开关键,打开了。
  东西苏桦还不会用,只是听着好像没什麽声音,空的。李衡什麽意思。拿回去听听,空的,有什麽好听的,正想关,突然里面传来一声叹气的声音。苏桦看了看前面坐着的司机,赶紧用手捂住了耳机。
  里面是首歌,张宽的声音很低很沈,气息很不稳,还有很多杂音,这首歌苏桦知道,也是他非常喜欢的一首歌。。熊天平的“愚人码头”
  张宽唱歌从来唱不到调子上,从来都是像活宝一样逗着人乐的份,这首也不例外,要不是苏桦非常熟悉,他一定会以为里面的人在泛酸发痴。
  车窗外是繁华而历史厚重的B城,国贸的高楼下来来去去的人群,和车流汇聚的行车道,那麽多行色匆匆的人走在这条路上,也有更多的人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站在车站的站牌下。这是一个真正大城市的一角,苏桦只是其中小小的可以忽略不记的点,他手里的那张千辛万苦得来的表随着他的指尖抖动而颤动不已,哪里才是他的码头,哪里才是他可以停靠的站。
  B城吗?曼彻斯特吗?张宽吗?
  我已不能回头
  天
  它可愿意帮我
  你在何处漂流
  你在和谁厮守
  我的天涯和梦要你挽救
  这首完全不在调子上的歌苏桦听懂了,那种完全可以笑出声来的左音,苏桦笑不出来。
  他早就不能回头。过早的成熟,过早的重压,苏桦不屈地按照自己的方式长大。对或者错没法衡量他所经过的一切。他注定要一个人漂荡在自己世界里,按照自己的方向前进,那里面会不会有张宽,他不知道。
  苏桦静静地听着张宽的声音,这个声音他听了十几年了,低沈的颤抖的张宽的声音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些小崽子、小叶子叫嚣着过来的十几年,才是他刻骨铭心的。
  叶子,我,录音笔里最後那一句带着张宽低沈的、几乎要听不见,却也还没说完的声音把苏桦的视线打湿了。
  爱情是个多麽浅薄的东西。他记得高三那年夏天就要去B城上学时,玲专门来找过他。“苏桦,你说为什麽,我哪里不好,张宽要甩了我。张宽真的说过他爱我呀,怎麽能一下又不爱了呢?”
  苏桦不知道,苏桦不知道爱情是个什麽东西。他只知道伤人的都不是好东西。
  他也不知道身後那辆出租车里,张宽顶着一张憔悴的脸默默地跟在他的後面,跟了一路,也跟了一夜。
  谁是谁的鸡肋43
  除了宿舍的人,几乎没人知道苏桦中间回了一趟家,又匆匆地赶来了。
  苏桦回来的时候正值院蓝球赛开赛。他不想太多的人知道他的手续已经办好,签证已经拿到了,那些争得头破血流的人也慢慢的放下的敌视,友谊似乎升了温,学生会的一众人见到也羡慕地拍着他的肩膀“什麽时候走。”
  什麽时候走,苏桦也想了很久,其实事情定下来後,出去的时间也是基本确定了的,苏桦在尽量的赶着时间,回家看了爸妈,除了去曼彻斯特後的生活费用,苏桦把这几年打工的钱还有厂里剩下的钱全给爸爸妈妈留下了。回来,什麽时候回来,苏桦对於这种未知的不能确定到具体数字上的东西从不考虑,最好的就是他想要的。这一直以来的原则就是他的目标。尽管和学校签订了协议。协议并不具有法律层面的东西,只要不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就会有变化,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只是苏桦一直想去上海看看他的外婆。尽管他只见过两次面,连轮廓什麽样子他都说不清,但那毕竟是自己血亲,小的时候印象不记得,据妈妈说妈妈和外婆长的很像,这更加坚定了去见一面的决心。
  时间拉得太长太长,能让我们握住自己命运的只有变得更强,才有权利说,我想或我不想。
  这是苏桦坚持了这麽多年的信念,今天终於可以从那个令人窒息的笼子里逃脱了。
  苏桦请了全宿舍的夥计去了学校门口最好的餐厅撮了一顿。
  老大最先落下了眼泪,然後大家都没了形象也不知该哭该笑,三年半的时间,同学成了兄弟,作为最早一个离开校园的苏桦很多话说不出来,苏桦没有朋友,甚至有点不会交朋友,他的防备和戒心是一种习惯,这种力量挡住了任何一个想要靠过来的人。可那些兄弟不这麽想,他们是真正把自己当成兄弟的人,他是他们的小六,有一点冷淡、有一点城府的小六。当五个男人一个一个过来抱住他的时候,苏桦才知道,除了那两个晚上,紧紧抱着张宽,自己怀抱从没有真正的敞开过,离开了生身父母,这麽多年,从没有人真正抱过他,所以他渴望的同时惧怕着。
  不出所料的苏桦埋在老大的肩膀上悄悄地哭了,这个曾不分昼夜照顾他的东北男人,那个很小资的黄恬,大大咧咧的王海晨,苏桦真的明白这几年,他其实是游离在这些人之外的,看着很亲,其实从没有真正的靠近过。他知道很多东西他没有珍惜过,也没有索要过,习惯了什麽事情都自己来,拒绝也成了习惯,这也就错失了很多东西,比如那些很想靠近来的人,像妈妈、张宽,也比如老大他们,比如友谊。
  从那个饭馆出来,苏桦像醉了一样,走在他走了三年多熟悉的路上,离他宿舍二公里的的教育学院,篮球赛正进行到了半决赛。
  苏桦站在一群呐喊加油的人群中,默默地看着那个球场上打着小前锋位置的人,他矫健的跳跃,精准的投球,一条黑色的发带绑在额头上,旁边至少有一半的声音在疯狂地喊着一个名字“张宽,张宽。”
  “太帅了”
  “张宽,盖了他。”
  张宽的优秀他从没看到过,他只知道张宽不爱干净,不务正业,油嘴滑舌,没有原则,甚至有点恃强凌弱,那些根深蒂固的印像是苏桦自己给的,自私,张狂、不可一世,从此烙下了印,变不过来了。
  42:30
  54:41
  苏桦看着牌子上的比分,那是张宽用汗水挣来的荣誉。张宽在奔跑、抢断、传球,嘴里还大声喊着其它队员的名字。
  苏桦默默地站着,直到对上了一个视线,然後张宽两眼放光地跑了过来,很粗鲁地在他头上摸了一把,然後又笑得一脸畅快地跑去抢球了。
  苏桦笑了,这就是张宽,简单的傻气的还有点帅气的张宽。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苏桦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其实天空有的时候真的很美,就像这通透的蓝,没什麽比的了的纯净。
  掏出了口袋里一直抓着的录音笔,一起带出来的是一张火车票,三个小时後去上海的火车票。
  苏桦走了。
  那首歌一直在耳边回想,张宽唱的‘渔人码头’。
  我已不能回头
  天
  要伤我多久
  多麽愚蠢是我
  多麽爱你是我
  你给的寂寞
  注定留给你,也留给我。
  球赛进行到了最後的20秒,小前锋张宽接过队友传球,退到了无人盯防外圈,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苏桦,运了运气,手臂一扬,三分。
  场面欢呼了起来,胜利定格了,张宽被队友牢牢地抱在了最里面,气都透不出来。
  孙子。张宽低声骂了一句。
  在那个承载着张宽幸福也承载着痛苦的六楼。张宽光着膀子把房间里的地拖了三遍,桌子擦了五回,床单洗了晾了,窗户擦亮了,甚至墙角蜘蛛网也用笤帚扫掉了,小小的47平米的房间就像一个新房一样处处闪着亮光。外面漆黑的街道和房子里的灯光璀璨相得益彰。
  干完了一切,张宽拿起了一进门就放在鞋柜上的信封,回到床上躺了下来。
  他记得那个递给他信封的男同学一脸羡慕地对他说:
  “苏桦给你的,就是那学生会主席,听说要去英国了,你是他什麽人,还专门跑来给你送封信…”
  我是他什麽人。张宽躺在床上把信封对着灯光绕啊绕。
  我是他什麽人。
  我他妈的就是一根鸡肋,他的鸡肋,终究是要舍掉的。
  可他却早成了我的肋骨,他妈的都是骨头,怎麽就能这麽的不同。
  拿出里面的那把钥匙重新串在自己的钥匙串上,张宽掏出了里面的那张薄纸轻轻地搭在了脸上。
  张宽,对不起。
  有一个人疯着就行了,我不该把你也拉下去。
  你那天说的不错
  我是喜欢男人。
  妈的,孙子,孙子。知道你自私,没想到会这麽自私。
  张宽笑了起来,震得那张纸在脸上飘来荡去。
  
  上部完

下部 
1
  “妈的,到底还有多远?”
  满坡满垄的黄沙,几个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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