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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鸡肋by小马疯跑(先虐受再虐攻he)-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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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於有一天,他把还在耳朵里回响着的‘渔人码头’扔了出去,然後扑过去狠狠地把它跺碎了。脆弱的精致的外壳没了,只留下还坚硬的东西像个破烂提醒他这就是张宽留给他的东西。张宽是个垃圾,张宽给他的东西也只能是个垃圾。
  可垃圾没有去它应该去的地方,扔了几回,又捡回来几回,最後关到了这个铁盒子里,像关在瓶子里的魔鬼,一打开就会有东西跳出来。
  他终於知道,他喜欢张宽,这就是他这一年来时时困绕着他的心魔。
他喜欢张宽。
  喜欢那个晚上对他说‘我们来一次真的’的张宽。喜欢令一个晚上抱着他说‘我不再干涉你了,想干什麽干什麽’的张宽。
  那一夜张宽看透了他,在他脱去外壳最软弱的时候侵入了他的灵魂。
  喜欢,原来是件这麽痛苦的事情,尤其对象竟然是张宽。
  苏桦根本无法原谅自己的这种想法。张宽,那是一个他根本说不上来那里好,狂妄自大,又是自己一恨恨了那麽多年的一个人,锥心的痛恨,就这麽喜欢了。从什麽时候开始,是不是和恨一起来的,他说不清楚。
  张宽说叶子我喜欢你。那个唯一还留在这个世上说喜欢他的竟然就是张宽,而似乎除了张宽,再也没人真正喜欢他,不是喜欢他的外表,而是一颗崎岖的心。
  这是不能被原谅的。
  所以他的全部意志都在和这种喜欢对抗,这是他不想要的东西,也不是他该要的东西。就像那一次和李衡的交易,也就是那一次他才真正的明白过来,他和李衡是同类,是一个需要男人的身体才能获得快感的人,和张宽不同。
  所以明白的同时,他也把张宽完完全全的放下了。
  最後窝在张宽买的沙发里吃完了张宽要的鱼片粥,苏桦终於一头扎进了那张已经带着张宽味道的新床里。
  什麽都不要想了,也许睡上一觉到了明天。没有了JOHN质问,也没有了张宽纠缠。

22
  说来苏桦也没有那麽多时间来管理自己繁乱的後院。
  苏桦在学校代了两个班的课。课时虽不算多,一周四次,但剩余的时间,他得全部耗在学校的实验室里,他的课题是从英国起就一直再搞的一种光纤通信产品,如果顺利一年之後可以投放到市场,那也是院长当时看重他留下他的原因。苏桦自己明白光靠自己的披了一身伪洋皮什麽用也不顶,在这个地方,如果没有真材实料产生不了效益,迟早会成为其它的一个笑柄。
  所以早上起来看到依然不顺眼的屋子,苏桦只茫然的片刻、耽搁了不到五分锺就把这里一切都撇到脑後去学校了。
  一、二节课上完後,苏桦回到实验室,李衡带的几个学生正在摆弄着仪器,而李衡自己正和巩青埋着头测试着一个个的小芯片。
  看着那边热火朝天的场面,苏桦不由得一愣,这俩胆子也太大了,他清楚那不是李衡的本职,因为李衡手里拿的那些东西跟本不可能出自实验室。他们自己租的那个小车间电压太低,现在居然光明正大把私活拿到学校来做了,敲榨着学生的血汗就不说了,连学校的资源也不放过。
  想一想自己当年的系主任竟和那个疯子相亲相爱成了一家人,苏桦知道後的诧异可足足消化了三天才完全明白。
  原来当年李衡说的初恋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李衡嘴里骂着的系主任。一出学生缠上了代课老师的精彩样板。不过也好,和李衡成了一种挺奇特的朋友关系,当年的那件事,都是两个人绝口不提的。苏桦知道,当年李衡玩的再疯,什麽不能干的他也干了,但有一块地方是谁也填不进去的。那个位子是留给巩青的,放纵沈溺再撕心裂肺再放纵沈溺,那一点似浊还清的状态把李衡打造成了一个怪胎。为了巩青,李衡甚至疯狂到嗑药酗酒的地步。苏桦现在想想自己去监狱里保释李衡的时候,李衡那完全没有人形的样子还感到後怕,没人知道李衡是怎麽在里面过了两个月的,李衡自己也不说,後来终於等到了巩青出现在了英国,李衡羞愤之下,当时差点没钻车轮子下面去。
  那是苏桦亲眼见过的爱情,李衡半疯半痴,巩青结婚离婚。这种爱情让苏桦害怕的同时,也隐隐的有点羡慕。
  原来能有一个人这麽死心踏地的爱着,是这个样子。
  JOHN爱他,苏桦心知肚明,那是一种相敬如宾,波澜不惊的感情,他们接吻,他们做爱,他们像所有两个男人组成的家庭一样安静又隐晦的生活。有时是过於安静了。
  爱不爱JOHN。苏桦从来不去深究这个问题,就像他很早就知道,没有爱也可以生活在一起一样,他需要一个肩膀,累了能靠能抱的肩膀。在英国的第五年他明白,他不能再一个人待下去,再那样下去他真的会疯了,所以他的生活里加进了JOHN,加得心甘情愿。
  放下手中的教材,苏桦走到自己的桌子前,至於那两个钻到钱眼里的人,怎样利用学校的资源大搞自己的小金窝,苏桦倒不觉得有什麽不妥。这种事在哪里都是一样,他苏桦也不是清高的送到手里的钱还看不上的人。
  因为大部分仪器还没运到,苏桦现在做着先期实验报告,指导了一会儿分派给他的研究生小王,看到时间到了点,实验室的其它学生都走尽吃午饭去了,打发了小王也去吃饭,苏桦这才心安理得地拿出张宽的那个小识别器看了看,先拆了个七零八落,查看了集程线路和一些小元器件,发现这小东西比他想像的要复杂一点。他不明白,张宽搞这个东西做什麽,虽然说日本的东西是好,可真的全部仿制,也不是那麽容易的,首先芯片就不容易搞到。就算是将来用替代品,赝品能比正品省多少成本?
  苏桦看着这滩七零八落的东西冷笑。这还真像是张宽能做出来的事。
  没脑子。嘀咕了一声,不由得又有点恨自己,一点没有立场 ,昨天折腾了一个晚上,下定决心了不做了的事,又在出门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跑回去拿了这个东西。
  妈的,张宽,阴魂不散的王八蛋。
  苏桦骂了一句,抓起桌子上的改锥狠狠地摔在那堆东西上,没想到最上面的就是那个小小的触摸屏,跳了两跳,“叭”的一声,上面裂了一条大缝。
  操。苏桦吓了一跳,一把抓过那个小东西左看右看,可再看也是费了,原本就是脆东西那经得起这麽一砸。好大的一条断裂带,就是想修都没法修。
  苏桦傻眼了,这叫什麽事,还没开始做呢,先把样品弄坏了。苏桦心里堵着一团气出不来,真想把这堆破烂扔张宽脸上得了。站起来茫然无助地乱转,不知道该怎麽给张宽回话,要不托人从日本再买一下。这不是没事找事呢吗?
  苏桦悔的肠子都青了。
  站起来拍拍脸,这两天真是气糊涂了,脑子就没在状态上,这样下去可不行。苏桦拿出了杯子先去冲了杯咖啡,刚刚站着的两节大课,真的让他有点挺不下来,没想到现在又碰上这麽个糟心的事。
  中途放风的李衡叼了根烟过来,看到苏桦东摸摸、西碰碰脸上像下了霜,心想这小家夥又哪里不对了。
  “小朋友,怎麽样,前天回去没事吧。”说着对着苏桦吹了一口烟。
  苏桦正在气头上,看到这个罪魁祸首,能有好脸,把杯子放桌上一顿。“张宽那死东西倒底给你灌什麽迷魂汤了,你这麽帮他。”
  李衡没有接话,迷着眼睛先是打量了一番,然後弹了弹烟灰,一脸八卦地凑上来。
  “听巩青说,前天是老张把你送回去的,昨儿怎麽了,没来上班,这里快闹翻天了,後来还是我找了我带的研究生跑去帮你带了一节课,怎麽样,张宽挺不错的,外形体格那是没得说,看看那小肌肉,是不是擦出火花了?”
  苏桦没搭腔,把脸定的平平的,抄起工具箱里的一个捏子上去就把李衡嘴里的烟捏下来,直接按在了李衡的胳膊上。
  “啊”李衡痛得一下蹦起来,眼泪都飙出来了,“操,有你这麽狠的吗,不会吧,真让老张办了。”
  李衡忙不跌地拍打着胳膊,看到那块地方被烫出了红红的印子,皮都快焦了,脸一下绿了,刚起发作,一想想这还不都是当年自己的招数,苏桦倒是有一样学一样,不经又气短了些许,绕着苏桦转了好几圈,想看出什麽端倪来。
  “桦子,我看你不对劲。”李衡捂着胳膊远远地站在离苏桦足有1米的地方,这小家夥这两年是青出蓝而胜於蓝,狠着呢。
  “乱放屁也不找个没人的地方,你们家巩青吃得消,我吃不消,老张,老张,你真当你青涩少年呢,张宽涮着你玩儿,你还一幅狗腿子的献媚样儿,跟人屁股後面闻臭气,你上大学的时候,张宽正淌着鼻涕和稀泥呢,还老张呢,他怎麽就没让你叫他声张大爷?”
  说完,苏桦“啪”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牌子立在桌子上。白板黑字,上书 “闭嘴。”两字,看也没看嘴都气歪了的李衡,扭了头找焊锡去了。
  “苏桦,我哪惹你了,你怎麽又来这一套。”李衡气的嗓门都快扯破了。
  
23
  张宽美美地睡到了中午十二点,这两天太耗费力气,不光说那晚上的运动,光折腾苏桦的房子就没少让他花力气。张宽躺床上看了看这个新房间,除了还有点难闻的油漆味,其它的都很好。再一想苏桦就住在离他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心里更是浑身通透的舒爽。
  随手够过了放在枕头边的摄像机。打开,里面声音配着高像索的画面传出来了。这场面太让人喷血了,不管是神智不清却还呻吟连连的苏桦,还是那个一身是汗的自己都是那麽叫人满意,幸亏自己摆的角度不错,放大的时候,连苏桦高潮时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如果把这个给苏桦看看,张宽想了想,自己先乐得在床上打起滚来,当然是想也不要想,苏桦真的会拿刀劈了他,这,就当他这段时间吃不着的时候的自慰品吧,好在,离好日子也不远了。
  张宽下了床,看了看支在窗边的大炮筒,凑过去。苏桦家里没什麽动静,应该上班去了,窗帘拉开了,那张新买的大床铺得平平展展的,床头柜上的小猪不见了,成了一个空框子,下次该放点什麽进去好呢,张宽想了想,突然发现自己和苏桦认识了二十多年,近十几年天天混在一起,竟没有一张合影的照片,这是个多麽大的人生遗憾。
  这个应该纳入正式议程,张宽放下了炮筒,拿起手机,就给苏桦发了个短信。
  身上好点了吗,晚上我给你定了餐。
  一如所料的短信如泥牛如海,张宽也不介意,躺在沙发上想了一回儿,突然跳了起来,拿起电话约陈健一起吃晚饭。得把那个小子的嘴堵实了,不能让苏桦知道他也住这个院子。
  刚和陈健约定好时间,手机还没放下,铃声又狂叫起来。
  “张宽,你个孙子,占老子便宜很得意吧。”电话是李衡的,张宽都把那茬给忘了。忙是道歉又作揖,硬说是这是C城称呼人的习惯,刚长成的孩子都有叫老什麽的,才把李衡的一腔怒气平了。
  “哥哥,我这里有两张KTV的免费卷,是全免的,还有一间通宵包房,能不能再帮个忙。”张宽小心地招呼了一声:“苏桦怎麽样了,身体好点了吧,上班了吗?那天晚上,我一冲动就”张宽咧了下嘴,硬是把笑给憋住了。
  “狗崽子,你现在就他妈的给我滚出来。学校南门,如果不来,我掀了你的店信不信。”那边的电话啪的一下挂掉了。
  张宽真没敢太多耽误时间,连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赶到了学校南门,倒真是不远,就隔一条街。
  李衡像尊瘟神一样看着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看到他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拉着他就走。
  李衡没他高,张宽只能低着头僦着身子,艰难地拖着两条腿跟着。
  看到旁边中午下课的学生一群群的从门里出来,看猩猩似的看着他俩,张宽想从李衡手里把脖子挣出来,可又不敢太使劲。“哥哥唉,这也太难看了,手松了,我跟你走。”
  “把你臭嘴闭上。”李衡啪的一下拍他脑袋上,下手一点没留情,把张宽打的一趔趄。
  地方不远,学校靠近操场的一个老楼里,上到三楼,一进了门,李衡的拳头就疯了似的抡到了他的脸上。
  “王八蛋,该死的混蛋,你让我以後怎麽有脸面对苏桦,我怎麽就一发晕介绍了你这个白眼狼给他…,你让我以後怎麽办,你让苏桦怎麽和他BF交待啊,长了*了不起啊就胡发骚啊”
  张宽一边招架,一边找机会抓住了李衡的两只疯狂的胳膊。
  “别打,别打,我真的喜欢苏桦,真的,不是想玩玩就算的。”
  “你算什麽东西,喜欢,张嘴就能喷出个喜欢来。你喜欢个屁,我都没敢动那个心思,你动个屁。你知不知道苏桦在英国就他妈的快疯了,好不容易回来,你又来上这麽一出,你想让他死啊?”
  “苏桦在英国怎麽了?”张宽吓了一跳,敢紧手上用劲把李衡给推开了。
  李衡气哪那麽容易就消了,苏桦是谁,虽然自己当年不地道,给苏桦摆了那麽一出,可後来,因为和巩青一直纠缠着没有结果,心一冷,也跑到了英国去,一次喝醉了,因为携带了大麻,被抓了进去,要不是苏桦帮忙把他弄出来,又一直照顾他,他现在毁了还不一定呢。平时和苏桦开玩笑时开得再怎麽过份,那也就是一玩笑,要弄出真的来,他可真的没脸再见苏桦了。 可自己怎麽就那麽耳根子一软,就着了张宽的道了,这阴损的孙子。
  看着李衡只生气不张嘴,张宽急着真恨不得撕开那两片破东西。“苏桦到底怎麽了,李衡你说,我错了,跪着上门请罪、让他砍了我都没问题,可你倒是说呀,他在英国到底怎麽着了,出什麽事了?”
  “谁知道,就苏桦那阴阳怪气的性格,在英国能落得了好?头几年好像还差不多,读博士的时候,听说他在学校让一个鬼佬盯上了,那家夥,是苏桦一个实验室的,有一次那家夥下面犯贱,被苏桦抄着电钻差点没把人钻出个窟窿来,後来那死东西到处乱说苏桦是GAY,倒打一耙硬说是苏桦骚扰他缠着他,那死鬼子还经常在学校里堵他,有一次实验室没人,苏桦差点就被那畜生强暴了,反正一句话就是苏桦被那死鬼弄得挺惨,後来在学校受排挤的也挺厉害,还差点陷害的丢了学位,硬说苏桦当时的研究成果是剽窃的,这麽一来二去的,苏桦就抑郁了呗,听他後来的BF说,光医院就进进出出好几回。要不是苏桦真的有能耐,怎麽可能人家DT公司上门来要他,早他妈的废了…”
  张宽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李衡这个神经病差点没把他吓死了,现在有点毛病没关系,以後跟了我,得天天让他乐开了花,还怕个什麽屁抑郁。
  在张宽看来,心思重老爱钻牛角尖的苏桦抑郁是迟早的事,当年在大学也就差不多了。
  看来一些策略还得再改改,不能逼得太急,得因病下药。
  张宽拉着李衡坐下来,“唉,李衡,你觉得,我和苏桦有没有希望?”看来李衡也就是个常年待在实验室的主,拿拿粉笔还不错,真使点力气,脸都发青了。
  “有,希望,他宰了你的希望倒真是大,你就准备好盆子接血,我们一起蒸着吃。”
  张宽脸跨下来了,走了几步到了窗边看了好半天才转过身来。
  “李衡,我真的不想吓你,我实话实说,苏桦和我自小就认识,我们一起长大,他到这里上大学我就追着他也到这里上大学,说起来,咱俩也是校友,我也是这个大学的,不过我学的教育,後来我和苏桦有过一段,可他去了英国,连一句话都没有给我,知道我等了他几年吗,六年,妈的,我熬得都快死心了,後来,他回来了,妈的这孙子竟然当我不存在,不来找我,我只能想办法认识你,其实那天你要介绍另一个人帮我做那个东西,我知道不出意外就是他,这些都是我安排的,我就是真的想见他。”
  李衡一眨不眨地看着张宽,愣了足有三分锺才回过神来,他是真的吓住了,这世界太XX的疯狂了,以为自己对巩青纠缠了十年已经够吓人的了,这里竟还有一个比自己更蠢的傻蛋。喘了半天才把所有的事情消化完,站起来整了整衣服,把刚刚弄乱的头发对着教室玻璃抓了抓,然後走过去拍了拍张宽:
  “苏桦BF明天就从上海回来了,他要苏桦和他出去结婚,苏桦一直没同意,你知道的,在英国可以有这种同性民事结合关系,虽然也不是他妈的真正结婚,可JOHN特看重这个,JOHN虽然是个洋鬼子,人真的很不错。你给我听好了,甭在这里给我套近乎,一点没用!你们两个我谁也不帮,有精力,好好斗去吧,你死我活,鱼死网破都没关系,我就是个站在後面看热闹的人,摇旗呐喊我也没精力,你们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
  说完开了门,踉踉跄跄的下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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