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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祠之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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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荣一边走出殿堂一边回头看着式部,脸上再也没有一丝丝笑容了。
  “那是哥哥脑袋坏掉了。警方明明说是意外,他却坚称是被杀的,始终不肯退让。不过他最近好像终于接受事实了。”
  “什么事?”杜荣嘴巴上虽然这样回答,语气中却充满了冷漠的拒绝意味。
  “十月三日——就是台风天那个晚上,那天晚上宫司先生人在何处?”
  杜荣的眉头快速地挑动了一下,他歪着嘴角,露出一丝冷酷刻薄的笑意。
  “原来如此,您并不是单纯来这边旅游的吧?”
  “我是为工作而来的。”
  “在那天之前,我因为有点事外出了,因为听说有台风要来,才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勉强赶上最后一班船,回到家之后因为太累就睡觉去了。不过那天晚上,我跟一些担心神社情况的人们聚集在社务办公室。”
  “那一夜可真是漫长啊!”
  “不巧我没注意时间。”
  “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当中也包括本家的人吗?”
  式部问道,杜荣对他投以冷冷的一瞥,转过身去。
  “这就是所谓的最后一件事吗?”

  3
  杜荣所说的房子一看就知道了。顺着港口沿岸延伸的道路往下岛的方向走去,就可以看到在尽头的前方有一条通往斜坡的小路,小路前就有一栋彷佛被芒草所掩埋,看起来像是仓库的老旧建筑。蔓草攀爬在脏污而铺着木板的墙上,几乎将整个屋顶都给覆盖住了。屋顶上勉强铺着瓦片,但是到处都有缺损之处,秋天蔓生的野草草根向下垂挂着。
  式部有点怀疑这样的房子真的有人居住吗?他一边狐疑地想着,一边隔着已经褪了色的三夹板门,对着屋内寒暄。于是,一个瘦小的老人采出头来,他正是穿着洗得褪了色的工作服的神领安良。
  式部递出名片,说自己对神社有兴趣,是在杜荣的介绍下前来拜访的,安良只说了一声“是吗”,就催促式部入内。屋里的空间大概有六畳宽,铺着榻榻米的四畳半隔问之外便是一间水泥地房,水泥地房间的角落设有流理台和火炉。单薄的棉被散乱地铺在四畳半的榻榻米上,式部姑且就坐在四畳半房间的边缘。安良拿着容量有一公升的酒瓶问“要喝一杯吗?”,式部摇摇头。
  “我想请教您关于神灵神社主神的事。”
  安良啜了一口倒在锰杯子里的酒,然后点点头。
  “听说kanchi神有个别名叫‘马头’一为什么呢?”
  安良看着式部的脸,微微地歪着头。
  “你看过佛翕了?”
  “承蒙杜荣先生的热情招待,特别让我看了一下里面的神像。”
  “那不就清楚了吗?”
  “佛宠里收纳着马头观音,杜荣先生告诉我那叫‘马头夜叉’,但是看起来像是一尊马头观音,只是额头上长了角这一点有些不同。那尊像打着根本印,也有莲花座和光圈,看起来就像佛像一样。不过光圈的种子上却刻着‘ヤ’。”
  安良微微地笑了。
  “哦?看起来你倒真的是有兴趣啊!嗯,那是马头夜叉没错。”
  安良说着,翻找堆积在铝制的烟灰缸中的烟蒂。式部从怀里拿出香烟,安良见状,喜孜孜地伸出了手。
  “所以我们才叫马头、马头的,不过并没有什么记载说kanchi神就是马头夜叉。不过话又说回来,本来就没有什么完整的记录,但至少从残存下来的记录中可以知道kanchi就是夜叉。虽然记录中写着鬼啦夜叉啦什么的,但是并没有马头夜叉的记述,也没有写着马头。在老旧的图版上,它是裹着虎皮兜裆布的鬼的模样。”
  “那是什么时候的东西?”
  “记录上有‘弘化丙年’几个字,所以俺想是弘化三年,大概是一百五十年前左右的东西,其实并没有那么古老。建造那座神像的是神领本家,不过俺并不了解他们是为了什么理由要建造那种东西的,俺想大概只是纯粹想建一个马头夜叉吧!”
  “不是马头观音?”
  “嗯,因为所谓的马头鬼并没有明确的形体,俺想当时大概是不知道要怎么雕塑才好,所以才把秘做成那个样子。可能是因为很少有马头神明,于是就干脆造一个马头观音,但又因为它是个鬼,才会安个角上去吧!”
  “啊……原来如此。”
  “之所以雕塑成马形,是因为这里是座岛屿吧!至于为什么是马,不巧俺也不清楚。不过就因为有那座神像,所以岛上的人都说马头马头的。”
  “那么,供奉的主神本来就kanchi神,而所谓的马头是从神像而来的通称吗?”
  “俺想是吧——那个东西做好之后,记录中就出现了马头鬼这样的说法。唔,怎么说是个鬼,而且还是个吃人的鬼,所以挺可怕的。”
  “神像的两只手臂各拿着莲花和斧头。”
  “因为莲花和斧头是马头观音所拿的东西,不过牛头马面也有斧头啦!”
  “没有弓箭吗?”
  式部问道,安良露出嘲讽的笑容,凝视着快烧光的烟头。
  “杜荣是怎么说的?”
  “他说完全无关。”
  “真是个不会说谎的家伙啊!”安良笑了:“俺是不知道马头在袭击人类时是使用什么武器,不过确实也有用弓箭。当它准备要吃人的时候,就会竖起白翎箭告知,这是自古以来的传承。所以盒子里面装的是弓和箭,箭头的根部是白色的。”
  式部心中灵光一现——原来在神社被发现的箭就是这个意思?此时安良说道:
  “那具尸体被发现之后,箭好像就立在神社里吧?由此看来,我想立箭的人大概是想告诉大家,这是马头神所做的。”
  式部惊讶地看着安良。
  “安良先生不是神领家族的分家吗?”
  安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笑了。
  “那只是名义上的分家。虽然是有血缘关系,但也仅止于此,否则俺怎么会住在这么破旧的房子里呢?”
  神领家的大宅院跟这边的落差确实太大了。安良平日靠什么食物过活不得而知,不过看起来不像过得多富裕。即便有血缘关系,但是大概没有受神领本家的任何恩惠吧!
  “听说安良先生是杜荣先生的叔叔,这么说来,您不也等于是明宽先生的叔叔吗?”
  “就血缘上来说是这样没错。上一代的宽有是俺的哥哥,他的长子是明宽,三子是杜荣。俺跟杜荣说得好听是分家,其实也只是名义上而已,咱们虽然出生于神领家,却不属于家族里面的人。”
  式部不解地歪着头,安良便说:
  “那个家族有所谓的守护者。根据古老的传说,夜叉岳住着吃人的鬼,后来有旅行路过的修行者惩罚了那个鬼,修行者的后裔就是神领家族。唉,这是常有的传说啦!不过之后马头神就被神领家镇住了,神领家里面有神社,那就是马头神所住的地方。因为一马头神是食人鬼,只要一掉以轻心,它就会溜出去杀生,所以需要有一个能取悦它的人,好随时监视着马头神,让它不至外出为恶,这就叫‘守护’。”
  “听说安良先生以前也是守护——”
  “是的,通常都是三子或长女担任守护一职。担任守护期间,对家族而言就等于是宾客,是为大家安抚重要神明的客人,所以家族中的人莫不慎重以对。即使在没有战争的时期,守护也会穿着绢质的华服,吃着丰盛的佳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说着,安良苦闷地歪着嘴角:
  “俺是在虚岁七岁的时候担任守护的,就是满五岁发生战争之前。俺每天穿着绢衣,餐桌上摆满了华丽的涂漆餐具,当时老奶奶和姊姊还只穿着棉裤呢!俺几乎是每天玩耍过日子的。嗯……俺后来大概是在二十六岁的时候去职的吧!杜荣那小子成了继任的守护,俺则退居神社的宫司,结果俺对于外面的事是一概不知。”
  “一直没有公开露面是真的吗?”
  “是真的,连家门都不出一步,只有在举行祭祀仪式时才会出门。那叫‘除恶’。”
  “除恶?”
  “就是净化不好的事情。一旦发生不祥之事,就将牛只奉献给马头神,也就是牺牲。人们从下岛将牛只流放到海上以去除灾厄,要是牛只没有再漂回来的话,就表示马头神接受了牛——也就是灾厄已除,万一漂回来了就表示灾厄仍然存在,此时就要举行称为除恶的祭祀仪式。话虽如此,但根本就不会有漂回来的情形,这个宫司都知道。”
  “知道?”
  “是的,牛是从海岬外侧的岩场被流放出去的,流放的时辰还要根据历书来选定,再选一个流放出去就不会再漂流回来的地点。因为这是事先就知道才进行的,所以也等于是一种诈欺的行为。事实上根本没有举办过什么除恶的仪式,流放牛只也就因此而称为除恶了。”
  式部点点头:“原来如此,所谓的除恶就是去除灾厄的意思啊!”
  “另外就是祇园祭。说是祇园,其实那跟八阪神社杜没什么关系,只是单纯的御灵法会,简单说来就是镇住马头神的灵魂的仪式。大概因为是在同一个时期举行的御灵法会,所以才这样称呼的吧!”
  “也就是说——”
  “旧历的六月,就是七月的伏天。至于公开露面,另外就是在举办氏神的秋祭,那时候会被尊为客人,在供品仪式当中露个脸。虽说是露脸,但也只是坐在帘内而已,其他的时间都躲在库房当中。唔,至少还可以看个书什么的。俺那个时候没有电视,里面也没放收音机。后来突然就有人跟俺说俺的任务已经结束,所以就这么被赶出来了。有一阵子,俺还躲在储藏室里头呢!”
  如果之前真的连家门都没踏出过一步的话,突然被迫与外界接触,一定会觉得很可怕吧?而且世界的局势从战前到战后还产生了如此剧烈的变化。
  “可是,您也没去上过学吗?入学通知呢?”
  “没有没有!因为俺根本是不存在的人啊!担任守护的那段期间是没有户籍的,也没有人会要俺到学校去念书,更不会有入学通知书。再说俺当时太小,还不会被通知入学。”
  “没有……户籍?”
  怎么可能——式部的意思是这样,安良笑了。
  “被免除职务来到外头之后当然是有户籍,俺是不知道这中间是怎么安排的。俺因为好奇的关系曾经去查过,结果发现杜荣也没有户籍,可是当他被免除职务的时候,竟然就入了上一代的户籍了。”
  “做得还真是彻底啊……那么现在的守护者也做了这样的安排?”
  “也许吧!”安良把脸转开,又点了一根烟。
  “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只觉得实在太宽广了,根本不知所措,不过俺也已经习惯了,习惯这种事其实是很快的。这时候,俺才知道上头的哥哥就是神领家的老爷,我充其量只是个绅官,而且还得照顾前任的宫司和他的家人。这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一旦新的守护者就任,之前的守护者就成了新宫司,而前一任的宫司就去隐居起来。很久以前,就算退下来当宫司也不会结婚,所以新的宫司就必须负责照顾隐居的前一任宫司,彼此之间只是因为职务的关系而连系在一起,并不是真正的亲子关系。所谓的神领的分家,大概就是这样一代一代衍生出来的吧!
  突然就这样被丢到外面的世界,被塞到寒酸的分家,而且其中还有一位前任宫司。之前是个女宫司,现在则是摆着一张晚娘面孔等着你去伺候呢!再加上老婆婆还有先生和一群小孩,俺就得负起全部的责任。俺年轻的时候觉得这样实在太不合情理了,还曾经荒唐过一阵子。当时觉得对什么事情都看不顺眼,还曾经想过干脆离开这座岛吧!可是,也做不来。本土太大了,到现在都还让俺觉得害怕。”
  “当守护者的期间就得变成女人吗?”
  “对啊!”安良咯咯地笑了:“现在想想真是让人觉得不舒服。不过在担任守护者间根本就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只觉得虽然有着女人的外形,但却不是个女人。俺想这其中的意思就是说‘你本来就不是个男人’吧!”
  “不是男人——”
  “是啊!俺不是说过俺七岁之前一直住在神社里吗?以前戴冠的年纪大概在十四、五岁左右,七岁之前根本不算是一个人,到了十五岁才是真正的大人。你认为这段期间算什么?”
  “童子——吗?”
  “就是童子。所以守护者在虚岁七岁的时候就职,之后就不再增长年纪了。打扮成女人的样子并不是要你变成女人,只是告诉你,你不是男人而已。你不属于神明的范畴,也不属于人的范畴,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所谓的守护者大概就是这种存在吧!说穿了,守护的任务就是服侍神明。”
  “原来如此。”式部点着头:心里产生了某种疙瘩。要说这是过去的风俗习惯的话他倒可以接受,但是守护者现在还存在(被当做是存在的),现在这座岛上仍然对这种风俗信守不疑。目前——只能这么说——这种几近顽固的恪遵习俗的作法实在太异常了。而此时出现了尸体和箭,就好像宣告是马头鬼杀了被害者一样。
  “可是,话虽如此,安良先生毕竟也是神领家的一员吧?很冒昧地请问一下,您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这个嘛——俺其实很想抬头挺胸地说是自己不喜欢被豢养的感觉,但是到目前为止,俺还得靠侄子明宽给的零用钱苟延残喘呢!虽然俺可以像前一任的守护一样接受杜荣的照顾,或者俺也可以说想在本家过着愉快的隐居生活,他们应该也会让俺如愿的,但是……俺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式部莫名地有种这是身处边缘的感觉。尽管对这座岛感到厌烦,却没办法离开——安良一定对“外界”感到很恐惧吧!追求自由的心情和恐惧的心态互相抗衡着,结果能够使他内心得到妥协的地方,就只有这岛屿的边缘了。从脏污而黑暗的小窗可以看到港口——还有对面的外海。
  “……神领先生好像有意把发现尸体的事埋葬于黑暗之中哦?”
  “看起来像是这样。不过,怎么可能把真实存在的事情化为乌有呢?”
  “他为什么要达遁么做?”
  “这个嘛……俺想就算你去问明宽,他大概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吧!”安良带着难以看出他的真实想法的表情笑着。
  “说不出个所以然?”
  “是啊!要勉强说来,得到的答案大概会是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吧!这并不代表背后有什么黑幕,或者明宽那小子做了什么事。要是怀疑有什么内幕的刚话,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这座岛自有它许多传统的脉络和风俗,所以不做引人注目的事,就成了大家的一惯习性。”
  “是吗?”式部心里想着——是那座黑祠的关系吗?这座岛以前存在着一个秘密,岛上信奉异端之神一事,是绝对不能公开的事情,所以才会极力避免引起外人不必要的注意——这已经成了这座岛的传承了吗?
  安良带着彻底了悟的表情,望着自己吐出来的烟雾:
  “唉,站在明宽的立场来看,大概是因为被碰触到心里的伤痛,所以不由自主地想要掩饰吧!”
  “您认识死者羽濑川志保吗?”
  “不认识,只听说她是以前在岛上出身的人。”
  “发现尸体之前也有人死亡吗?”
  安良讶异地看着式部,然后“啊”了一声。
  “你是说英明吗?”
  “我听说他是被杀的。”
  “他的确是死了,明宽好像坚称英明是被人给杀害的。”
  “那是有什么理由吗?”
  “怎么说呢?英明的死让明宽大为光火,因为他才刚失去长子。”
  “他是一个溺爱孩子的人吧?”
  “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因为他们家只有两兄弟啊!长子死后次子也跟着死了,那要由谁来继承家业啊?在他们家,没有任何事情比血统和继承家业来得更重要了,偏偏血脉眼看着就要断绝,他当然会火冒三丈。也难怪他会乱发脾气,嚷嚷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他没有女儿吗?”
  “守护者是不能继承家业的,因为守护者是客人,说起来应该已经不是家族的人了。虽然按照法律规定女儿也可以继承家业,但是对他们家而言法律根本不具任何意义,世代传承守护的东西比人还重要。因此虽然有守护者,但守护者不能列入继承人的行列当中。能继承家业的只有康明或英明,偏偏两个人都死了,这样下去他们的血统就要断绝了。唉,以现代人的说法,他们的家业大概就要破败了吧!所以他才一直歇斯底里地宣称儿子是被杀的,要是抓到凶手一定要将他倒吊凌迟。”
  安良的一句“倒吊”让式部猛然一惊。
  “事实上呢?”
  “这个嘛……”安良将烧短了的烟送到嘴边,连烟屁股都烧成灰的香烟只剩下滤嘴的部分。他恨恨地丢掉烟蒂然后说道:
  “俺觉得把那件事说成意外是挺可疑的。你对于那个事件到底听说了多少?”
  安良如此问道,式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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