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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祠之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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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一次又一次地这样说服自己,但式部却还是无法完全否定这种可能性,倒是一些枝微末节彷佛在加深这种可怕的疑虑一般,不断浮显于他的脑海。
  ——尸体上有旧伤。曾经受过伤的是志保,麻理在偶然的机缘在类似的地方造成类似的伤疤,这样的巧合真的可能发生吗?
  ——再回头想想,凶手为什么要损毁尸体的容貌,放火烧尸体呢?或许那不过是了使整个案件看起来像是马头夜叉所做的,也或许是为了让人们因为火焰而尽早发现尸体的行为,但除此之外难道没有其他任何的可能性吗?
  式部惊谔呆然地坐在房间当中。暮色浸染了室内的空间,温热的湿气随着空虚的风声流进房间内,随之而来的黑暗笼罩着整个房间,同时灯塔的闪光和雨声也紧跟着涌入。

  6
  送来餐点的大江点亮了房间里的灯光,式部瘫坐在房间的角落,连一点食欲都没有。雨声逐渐变大,风声和波涛声则以不祥之势加大了音量。
  将近十一点半的时候大江叫式部接听电话,式部拍拍自己几乎快麻痹了的腿下楼来。白色的话筒倒扣在柜台上。
  “喂?”式部出声道,话筒那边响起东辉的声音。
  “指纹好像比对出来了,结果符合。”
  瞬间,式部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
  “符合……?”
  “是的,牙膏的包装上采集到大姆指和部分掌纹,而梳子和发夹上则采集到其他四根手指头完整的指纹;其中一指是受过防御性创伤的右手食指……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嗯。”
  “总之全部都符合。”
  说完,东辉压低了声音:
  “……尸体是葛木小姐的。”
  “是吗?”式部只简短地回答了一声便放下话筒。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他心里有种安心感,同时也感到一丝丝落寞,但最强烈的感觉却是一阵虚脱。
  那具尸体如假包换是羽濑川志保的,被杀害的不是永崎麻理、志保既不是凶手也非为了逃避罪行而失去踪影,她是被凶手虐杀的被害者。
  式部全身无力地,整个人瘫坐在大厅的长椅上。志保被杀害了、麻理则行踪不明,而式部则完全不知所措……所有的一切都因此瓦解,式部甚至完全没有可以着手调查的线索了。
  式部将手肘抵在双脚的膝盖上,无力地抱着头。突然间有一道光射了过来,他抬起头来,只见紧闭着窗帘的玄关对面闪着可能是手电筒的光芒:敲打玻璃门的声音混杂在风声和雨声当中。式部站起来拉开窗帘打开门,带着湿气的风和着雨滴流泻进来。
  带着手电筒简,撑着一把伞骨已经弯曲,在风中摇晃的伞的人是神领安良。
  “……安良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穿着工作服的安良被侧面吹打过来的雨给淋成了落汤鸡,那把已经破损的伞几乎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我是来找你的,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找我?”
  “神社插了一枝箭。”
  式部有那么一瞬间无法理解安良的意思,但是随即发现事态的严重性,不禁瞪大了眼睛。
  “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嘛——我是刚刚才听到的,我猜你应该会有兴趣吧!”
  难道凶手又开始蠢动了?在某个地方杀了某个人,仍然是为了将罪行嫁祸给别人?这次到底又是什么罪呢?
  式部一边思索着一边转身,打算去打点一下做好出门的准备,此时安良对他说:
  “我可先言明在先,那并不是一枝经过加工的箭哦!”
  式部惊讶地回头看着他。
  “那是枝原本该被放在本家神社神翕里的箭,黑褐色的箭身加上白色的箭翎。”
  安良说着露出阴暗的笑容:
  “其实,在事件发生之前就会插上箭的。”
  式部走近安良,一把抓住他握着伞的手。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马头神下了裁决,马头神在宣判那是它的裁决,所以在神社的牌坊上插了箭。”
  “……牌坊?”
  “没错,因为那是个正式的仪式。”安良若无其事地说完,露出一副扭曲的笑容:
  “式部先生,马头神是存在的,附身在本家血统中的妖怪是解豸哪……那个东西终于采取行动了。”
  “什么意思?”
  式部用粗暴的语气质问道,但是安良只是笑而不答。他将拳头从式部的手中挣脱开来,撑开那把破旧的伞,在斜吹而来的风雨中慢慢地往后退去。安良没有再对式部说些什么,一转身便消失于风雨当中。
  “解豸是存在的……?”
  “太可笑了!”式部不屑地说道,并立刻回到大厅把大江叫来。他催促着彷佛受到惊吓似地翻着白眼的大江把手电筒和雨衣借给他。伞是没有必要的,就算撑伞也派不上用场。式部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朝着风雨飞奔而去。式部一开始是想直接跑到御岳神社去。虽然不见得是御岳神社又出现了尸体,但还是先去确认安良的说辞是否属实吧!式部这么想,一路跑上斜坡朝种灵神社前进,从上方吹拂而下午的强劲风势让他他不得不弓起身体。当他爬到两侧都是静谧的人家的坡道上时,黑祠的牌坊前面聚集了数道手电筒的光芒。
  其中的一道光直射在牌坊上,牌坊一边的柱子上方插着一枝箭。聚集而来的人们都穿着黑色的雨衣,当中只有一位撑着伞的女人。
  “四处都找不到……”
  人对聚集在现场的人们说道。式部在人影当中看到神领博史。
  “——博史先生!”
  式部出声叫着,博史惊讶地回过头来,在他四周的人群发现式部的到来,便很明显地企图挡在式部和博史之间。
  “博史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博史还来不及回答,一个站在式部前面的老人就硬生生将式部给推了回去。
  “与你无关,请你离开!”
  “高藤先生,不可无礼!”
  博史高声暍止——这么说来,这就是高藤孝次了?式部瞧着那个看似非常顽固的老人。高藤粗暴地伸出手,另外又有几个人从高藤的背后朝式部逼近,在他前面筑起了一道人墙。“住手!”——博史再度喝止道,但是从左右两方紧紧抓住式部手臂的人却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让外来者插手会坏事。你立刻回去!”
  “可是……”式部还来不及说话就被扯到后头去了。一股不允许有任何异议或反抗声音的杀气所形成的紧张气氛笼罩着现场。
  式部任由人们拉扯着,被推往斜坡下方。有人——那个女人的近亲失踪了—— 式部心里想着。安良说,马头夜叉就要开始惩罚的行动了。
  式部瞄了挡在眼前的人墙一眼,小跑步离开了现场。当聚集的人们消失于民宅对面时,他就直接跑进附近的巷子里。
  解豸的裁决——地狱的酷刑。仪式究竟在什么地方进行?是神社吗?还是神领家?或者在御岳关联的森林里?抑或是某个可以避开众人耳目的场所?式部一边想着一边穿过村落,突然想起一件事,遂把脚步转向大夜叉的方向。猛烈的风势从漆黑而高耸的山上吹拂下来。
  为了避开人们的目光和风雨的吹袭,式部一路上低垂着头,跑进一条通往大夜叉的巷子,一种“应该到废屋去看看”的直觉在驱使着他。
  拨开覆盖在龟裂的水泥地上的杂草,爬上通往上方的小径。在爬上小径之前,式头来用手电筒的灯光往前投射过去,他看到地面上有一道人影,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瞬间回头望着式部,随即快速地隐身消失。式部觉得那个人看起来像是圭吾,但那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他没有办法确定。当式部爬到坡顶时,那个人影已经没入雨势和黑暗当中,无法看清楚了。式部将灯光射向地面,他发现了——
  原本固定在废屋玄关上的木板已经破损,门板在风中晃动着,黑暗在不停晃动的门内张阖着嘴巴。
  式部想找出那道消失的人影,于是再度以手电筒的灯光投射出去。但他还是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只好重新握住被雨水濡湿而有点滑溜的手电筒走近玄关。他压住发出残破的倾轧声,像是在呼吸般一开一阖的门板,一脚踏进废屋里。风雨声略微减弱了,同时一股腥臭味飘散过来。
  起居室的门是开着的,从玄关可以直接看到厨房,但是那边好像没有人。式部在走廊上弯向左边,前方可以看到微弱的光线,光线则摇曳不定,反复闪动着。光源来自客厅——是蜡烛的光——式部心想。
  式部在走廊上蹑手蹑脚地走着,往客厅里窥探,随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开。式部一个不小心踩了个空,走廊的玻璃门发出钝重的的响声。
  溅满老旧血迹的纸门洞开着,后面的佛堂和前面的客厅之间的门楣上吊着一个人。在晃动的烛火中可以看出那个人是个男的,而且他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那个男人可能发现到式部了,于是缓缓地抬起头来。男人的脸上虽然满是血水,但是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出他就是神领杜荣。
  “杜荣先生?”
  式部惊叫道,杜荣求救似地呻吟着。他之所以没办法说出话来,或许是因为他从嘴角一直到脸颊的部分都被割开来了。
  “怎么会——”
  式部慌张地踏进客厅里,这时他背后响起一个沉稳的声音:
  “因为杜荣就是凶手。”
  式部反射地回头一看——个娇小的人影倚靠在拉门前面,人影穿着漆黑的长袖和服,笑着向式部轻轻地低下头去——是神领浅绯。 


  第九章

  1
  式部还来不及回过神,浅绯已快速地走向杜荣。在废屋的烛火中摇晃的长袖和服的身影,感觉是那么地诡异。长长的袖口已经湿透,那是雨水造成的吗?原本应该是什么颜色的?紊乱皱折的袖口被尘埃和血水染成一片污黑。一只手毫不刻意地拿起一把被血水沾污,如匕首一般的刀刃,站在被悬吊在血泊中的男人身旁的少女,盈盈地笑着,那张笑容看起来是那么地天真,这样的画面实在令人感到十分异常。
  “这是妳……?为什么?”式部话才说到一半,发现自己必须先救助杜荣才行。他想大步靠上前去,浅绯却将匕首抵在杜荣的颈子上。
  “不行!请不要靠过来,您如果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杜荣。”
  式部猛然一惊,停下脚步。杜荣无助地抬起头来,发出绝望的呻吟,浅绯同时改变了匕首的角度,毫不费力地往杜荣的肩口上一戳,杜荣张开他那已被划裂的嘴,发出一阵惨叫。
  式部也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叫,那是想要制止、想要问清楚理由,或者只是单纯地感到惊愕的惊叹声交错,意义不明的喊叫声。浅绯看着晃动着身体的杜荣,再看看全身僵硬的式部,脸上露出了笑容:
  “请您就这样站在那边,否则我就必须一口气将杜荣给杀了,这么一来,未免也太无趣了。”
  妳在说什么啊——式部正想这样质问时,突然想通了。
  “难道……志保也是被妳——”
  关在本家后面的禁闭室吗?
  “……妳欺骗了马头夜叉!”
  “将杀害志保、杀害英明的罪推给马头夜叉吗?不是的,那是误会,式部先生,因为我本来就是马头神啊!”
  “妳——先把人放了再说,别再做——”
  傻事式部还来不及说出口,浅绯又将插在杜荣肩口上的匕首用力一转。杜荣晃动着身体,再度发出惨叫声,一个反弹之势使刀锋露了出来,红黑色的液体沿着刀锋飞溅而出,喷在浅绯的和服上晕染开来。
  “这是我的报酬。式部先生,倒是请您别说傻话了。”
  浅绯说着微微地歪着头。
  “杜荣有罪,所以我可以杀他,因为我是解豸。”
  “妳在说什么?根本就没有什么解豸,妳有所误解了。”
  “就算你坚称它不存在——”浅绯疑惑地看着式部。从她的模样,式部了解到浅绯患了某种妄想症。
  “是不存在,那只是人们想象中的怪物,是人们为了某些目的而编造出来的东西。解豸确实是被关在神领家的独立房里,但事情就只是这样,妳也像是被关在那里一样,只是妳是守护,不是解豸。最重要的神社是空的,难怪妳会觉得自己就是解豸,但是——”
  式部话还没说完就被浅绯打断了。她的脸上露出好像感到错愕,又像是觉得很困惑的表情。
  “我想误解的是式部先生吧!大半的时间守护和解豸是各自存在的,但是不见得都是如此。听说我就是解豸,因为我身体卜上有着记号,当我出生时大家立刻就分晓了。”
  式部呆立在现场皱着眉头——博史是不是确实说过这种事?是的,守护本来决定是由浅绯的姊姊浅黄担任,当时浅黄才刚刚上任,然而浅绯出生之后人选突然就被变更了。有种说法是浅绯比较适合,或许是因为她身上的某个特征造成的。神领家或许存在着成为守护的条件,然而这些条件未必会出现,所以才依循长女或三男的惯例而让浅黄担任守护,没想到在浅黄就任守护之前,具有守护特征的浅绯出生了,于是守护一职就强行被做了修正。

  “……可是,那是当守护的条件,跟身为解豸是两码子事。”
  “不过——”浅绯叹了口气:“有时候却是同一回事,守护本来就是解豸的别名。式部先生听说过流传于关联中古老的故事吗?”
  “——山里面有鬼袭击村人,修行者加以惩戒……”
  浅绯露出微笑:
  “那个鬼事实上是修行者的血亲——事情就是这样。”
  式部瞪大了眼睛,他终于理解浅绯在说什么了。
  ——附身在血缘上的怪物——安良曾说过此事。
  并不是有鬼存在,而是有“袭击村人的人”存在,人们称之为“鬼”,就如字面上的意思一样,那是个杀人“鬼”。修行者将之逮捕,使其发下誓约“不袭击无罪之人”,也就是说神领家虽然受其支配,然而事实上这个鬼却是与修行者同一血脉的异数,而神领家正是修行者的后裔。到目前为止,鬼一样仍被深锁在神领宅邸的深处。
  “神领家既是修行者的血脉,同时也是人鬼的血脉的传承……”
  “就是这么回事。”浅绯很满意地笑着点点头:“神领家有时候会生出像我这样的人来,如果置之不理就会到村子里残杀无辜的人,所以必须将其关在宅院的深处。然而,神领家却也想把家里有鬼之子出生一事加以隐瞒,他们不想让外界知道,所以把解豸称为守护,假装好像有一个叫解豸的恶鬼罗剎躲在宅邸的神社里,并且有个负责看守的人在守护着一样。事实上,恶鬼罗剎就栖息在看守者的身上。”
  “恶鬼罗剎……”
  “难道不是这样吗?”浅绯歪着头:“我被教育成不准虐杀无罪之人。然而血腥味却让我感到舒畅,惨叫声和临终时的挣扎让我感到愉悦,这看起来好像非常异常……难道不是吗?”
  “异常——那是绝对不会被接受的。”
  “是这样吗?可是杜荣有罪,所以必须让我杀了他,因为那是我应得的报酬。”
  “妳说杜荣先生有什么罪?”式部的语气显得有点粗暴,但是他了解浅绯指的是岛上所发生的一连串事件:“纵使他有罪,但是可以就这样制裁他吗?妳有这种权利吗?”
  “当然有,因为我是解豸。”
  “那是只有在这座岛上才说得通的理由吧?妳并没有这种权利!”
  式部拉开嗓门大叫,浅绯似乎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可是……那么我该杀谁呢?如果我永远都不能够杀人的话,就没有任何可以让我愉悦之事了。”
  “别傻了……”式部无奈地呻吟道。他终于理解,眼前这个有着少女外表的人是不折不扣的精神异常者,是如假包换的怪物。
  “总之先把杜荣先生放下来,就算他有罪,妳也没有这种权利。最重要的是,妳敢确定——他真的有罪吗?”
  “如果没有确定,我是不会有裁决的。”浅绯真的很不悦地扭曲着脸:“制裁无罪之人是不被原谅的。”
  式部内心涌起一股沉重的恶心感,他不知道浅绯心中有什么样的价值标准。但是他了解,对浅绯而言虐杀有罪之人是愉快的,而残杀无罪之人是可憎的——怪物自有属于怪物的法则。
  杜荣发出求助的呻吟声。他的嘴巴裂开,右边的耳朵不见了,身上穿着的白衣长裤都被撕裂开来,沾染着血水。同样被鲜血给沾污的脸,因为流下的泪水而显得斑驳。
  式部突然问产生一种痛楚的感觉,杜荣现在的样子让他不得不想起在相片上看到的志保的模样。志保当时一定也像杜荣一样地哀求着吧!地点同样在这间废屋当中,羽濑川信夫也在同一个房间里遭到杀害。
  “……为什么是杜荣先生?”
  “没有其他符合的人。”浅绯干脆地断言道。浅绯手上的匕首在杜荣的胸口游移着。
  “杜荣先生为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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