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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须得如此这般行事……。”
王师爷起身,看看外面面没人,回来小声地跟姜明前说出了一个主意。
姜明前听了,又叹了口气。
“唉,也只有如此了,但愿此计能够凑效。”
八月二十六,为了感谢贾珉对自己的热情招待,也为了庆祝卜奎跟四大部落达成新的盟约。钦差大人姜明前私人宴请贾珉和他的随行女眷。
这次宴请,比较特别。没有在驿馆,也没有在卜奎街里的酒馆举行,而是选在了甩湾子官庄,也就是卜奎的实验农场举行。
据王师爷说,选在那里,是为了体验卜奎的乡野风情。况且那里距离松花江很近,可以就近打鱼,吃的新鲜些。
这个理由虽然勉强些,但是,钦差大人请客,人们也懒得去猜测更多。
虽然没请别人,只是请了珉长官和他的家眷们,人们也感到高兴。毕竟钦差大人请客,也是间接给了他们面子。
钦差大人请客,是真的私人宴请。
狍子肉、鹿肉、沙半鸡、野鸡、猴头、蕨菜、大叶芹、大耳毛等山珍,都是自己买来的,在这里加工的。
只有鱼是杜青山派人带江里现打上来的。
山珍野味摆了满满一桌,香气袭人。
姜侍郎在主位上就坐,依次是宝钗、妙玉、平儿、沈冰衣、晴雯。
征得姜侍郎同意后,贾珉还邀请了实验农场的副厂长塞万特夫妇来参加酒宴。
实验农场场长杜青山作陪,伺候酒局。
塞万特夫妇为人和善,作风严谨,做事专注。他们负责的驯鹿繁殖、水貂驯化、烟草扩繁和烟叶烤制项目,进展的速度很快,已经取得了超出贾珉预期的效果。
把他们请来,既是表示对他们的尊敬,也是对他们工作的肯定。
对于两人的罪名,贾珉其实是比较怀疑的。他曾经跟他们深入地交谈过,了解了两人的定罪以及流放的经过,心里已经判定,两人是冤枉的。
叫他们来,也是借此认识一下姜侍郎,希望将来在为他们平反时,姜侍郎能够提供一些帮助。
因为有了卜奎大捷的话题,所以谈起话来,气氛就很轻松。
姜侍郎先是大肆夸赞了宝钗等人那天跟玫瑰花在大街上吵架和打架的英勇壮举,然后又委婉地表达了歉意。对于那天宝钗训斥自己的事情,也是夸奖了一番。
结果把几女夸的有些找不着北了,心道:不过就是当时看不下去了,才出面而已,哪里就有那么多的意义了?
不过,钦差大人的夸奖,还是让她们很高兴的。晴雯当场就表示,以后若是再遇上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个出手。
几女如今已经跟着府兵团开始领兵,陈也俊专门派李贵来训练他们,每天虽然辛苦,倒也是咬牙坚持着。
一顿饭吃了一个半小时,宾主尽欢后才散席。众女对塞万特夫妇很好奇,于是就去跟他们参观聊天。
贾珉则和姜侍郎走出官庄,来到江边散步。
此时已是晚秋,天渐渐凉了。远处的田地里,还有农夫们在收割庄稼。呈现出一副田园景象。
走到江边,见四处无人,姜侍郎突然给贾珉跪下了。
贾珉大吃一惊,急忙要扶姜侍郎起来。
“姜大人何故如此?还请起来说话,如此可折煞贾珉了。”
“老夫做了对不起怀远的事情,心中愧疚,唯有如此,才能心安。”
“姜大人何出此言?又有哪里对不起下官了,快快请起,有话好好说。”
说着强行把姜侍郎拽了起来。姜侍郎还要再跪,贾珉只好让他坐下,自己也坐下来。
姜侍郎这才不跪了,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即便贾珉见惯了风云,听了之后,也感到大为吃惊。
“唉,姜大人何必如此心急,即便是想弹劾我,何不多等上几日,或者回去的时候,也是来得及的。”
“实在是惭愧啊。当初只是为了撇清自己,后来又贪生怕死,所以才有眼无珠,错判了形势。终究还是老夫为了一己之私,才铸成如此大错。”
“唉,算了。此事大人虽然做的心急了些,但是也有情可原。在下发起对四大部落之战,我虽然是心里有数的,但是,外人确实是没人看好的,对此不理解,也属正常。”
“如今已经铸成大错,还请怀远帮忙给圆了过去,大恩大德,老夫必定铭记在心。”
“大人要我如何帮你,但凡是能做到的,下官自无不从的。”
“其实也简单,只要你我联名上奏,陈述此次大捷之时,把那弹劾的折子,说成是你我事先商量好的,也就行了。”
我跟你事先商量,弹劾我自己。我是不是有病啊?
“至于理由嘛,则说是我俩演的一出苦肉计,目的就是为了迷惑四大部落的,叫他们以为你就要被革职查办了,所以就生出了轻敌之心,于是你在暗中准备,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唉,就这馊主意,我打他们,还用费那么大劲儿?还弹劾自己,我这是自虐啊?
“姜大人,我应了这个名儿,倒也没什么。只是此事斧凿痕迹太过明显,怕是糊弄不过明眼人的。”
贾珉如此说,倒不是想推脱。只是因为这个理由,实在很难令人信服。
“我也知道此事有些勉强,但此时你我挟卜奎大捷之威,皇上和文武百官高兴还来不及呢,想必不会斤斤计较,来深追细究的。我们打了如此大胜仗,自然是怎么说怎么有理了。”
仗是我打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了?你贪生怕死跑到马庄去躲了,若是我再晚一天获胜,你就溜了。
唉,算了,何必跟他计较呢,不妨就成全他一次。将来也好相见。有了这个人情,将来有些什么事情找到他时,想来他也会掂量掂量的。
“姜大人若是觉得此事可行,就依你的主意做了。到时候我联名就是。若是有人问起,下官也就应承下来此事了。”
“那就谢谢怀远了,如此大恩大德,必定铭记于心。以后但有驱使,定效犬马之劳。”
“姜大人言重了,我也要感谢大人当初抓我的差,否则,哪里会有此机会,立下如此功劳。”
“呵呵,怀远,当初我就看你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所以才向李尚书极力举荐你的。现在看来,我当初可谓是慧眼识英雄了。”
姜侍郎见贾珉答应了自己,心情大好,不经意间,就又露出了虚伪的本性。
第0325章 就贾珉事儿多
一般情况下,早朝都会在一个时辰之内结束。
不过,也有的时候,这个时间会变得特别短或者特别长。
这个时候,就是皇帝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和心情特别坏的时候。
心情特别好的时候,谁奏什么事儿,只要是不太过分的,皇上就都准了。
心情特别坏的时候,谁奏什么事儿,就都不准了,所以也快。
在这两种情况下,也有把早朝时间拖得很长的。
皇上如果心情好的时候,在正事儿议完之后,也会跟群臣聊聊天儿,显示一下自己的亲和力,让大臣们知道,皇上其实也是个可爱的人。
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把早朝时间拖长。不过,这个时候,就是哪个大臣挨骂的时候了。
所以,遇到这样的时候,大臣们就很紧张。
比较有经验的大臣们,在上朝前,都会尽量少喝水。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散朝,所以,若是早朝时间长了,又不能中间出去上厕所,遇上内急的时候,可就遭罪了。
所以,也偶尔会发生尿裤子的现象。
大部分时候,早朝的气氛都是比较严肃的。但是,皇上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跟群臣开开玩笑,或者议论一些比较轻松的话题。
今天皇上看起来就比较高兴,正事儿议完,大臣也没本再奏了,还没说退朝。
所以,比较机灵的,就知道,皇上是要议论些什么事儿了。
“众爱卿,姜明前弹劾卜奎都司贾珉一事,你们已经知道了,你们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谁知道你要怎么办?
卜奎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又是一个小小的都司,弹就弹了呗,这点小事儿还找我们议个什么?
再说了,即便是我们议了,又有什么用处?还不是你说了算?
见众人都不说话,元亨天子就开始点名了。
“户部,上回你说河南旱灾,需要银子。现在,姜明前的折子说了,贾珉跟四大部落交战,必败无疑。看来这贡赋银子是要不上来了,你那救灾银子可有着落了?”
怎么头一个就点上我了?我遭谁惹谁了?都怪贾珉这个小混蛋,到了卜奎还不老实,非要鼓捣出点儿动静出来。连累的我叫皇上点名。
户部尚书立刻就恨不得把贾珉骂上个千遍万遍。
“回皇上,此前臣虽然希望贾珉能收回贡赋,但是,后来一想,这件事情不靠谱,所以,就另外做了打算,不指望贾珉那份儿银子了。臣也知道,贾珉是一片好心,只是未免心急了点儿。那贡赋已经七十年没交了,哪里会那么容易交上来?”
“这么说,你是不指望贾珉的银子了?”
“是的,臣不指望了。”
“救灾的银子可有着落了?”
“臣已经安排好了。”
哪里就安排好了?我还不知道到哪里去找银子呢。
“嗯,不错。吏部,关于贾珉在温都拉草原设立三府十八县的事儿,你们有什么说的?”
见皇上已经点了户部,吏部尚书就有了思想准备。
“回皇上,此前,我对此事也是抱着希望的。想着若是贾珉成功了,就可以把那些积压下来的捐官安排下去。但是,后来臣也想通了,觉得贾珉说的那些话,不过就是画饼充饥而已,根本当不得真的,所以,就另外想了办法。”
“这么说,你的那些冗员已经安排好了?”
怎么就成了我的冗员了?卖官儿的钱都进了国库,收了钱是你们的,剩下的冗员就成了我的?你讲不讲理啊?
“是的,皇上,已经安排了好了。”
“这回想明白了,不指望贾珉了?”
“皇上,俗话说,靠山山倒,靠河河干,臣觉得,还是靠自己为好。贾珉黄口小儿,不足为信。姜明前此时弹劾他,来的正是时候。”
就你贾珉事儿多,趁早弹劾了算了。
“嗯,不错。”
怎么又是不错?这不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不错?是户部、吏部不错,还是贾珉不错?
“刑部,你来说说,贾珉在卜奎搞得流人事务改革,你们怎么看啊?”
皇上又点到了刑部尚书。
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姜明前在折子里不是都说了吗,还要我说什么?
“回皇上,贾珉搞的那些改革,臣觉得纯粹是哗众取宠之举。流人监管虽然不能说是十全十美,但是,多少年来流传下来的定例,都是历代经验的积累,已经被时间证明了,是合理有效的。”
“那流人死亡率和脱逃率居高不下的事情,你又怎么解释?”
是啊,我怎么解释呢?其实也好解释嘛。
“回皇上,贾珉说的卜奎流人死亡率和脱逃率高,或许是确实存在。这可能跟那里是极北苦寒之地有关,也许跟瘟疫有关。”
“但是,臣以为,贾珉是一叶障目,以偏概全,危言耸听了。各地配所很多,如果把军台之类的都算上,其实流人死亡率和脱逃率是很低的,远远不像贾珉所说的那样严重。”
刑部尚书说的,在表面上看,是有些道理的。
内地的配所,近边配所,边远配所,极边配所,再加上各地的军台,加一起算,流人的死亡率和脱逃率确实没有卜奎那样高,甚至还比卜奎低了一大截。
但是,这里面有个统计方法和配所条件问题。
其他的配所,或者在内地,或者比较近,或者刑期比较短。象军台这样的配所,由于主要是犯罪的官员,待遇更加优越,所以,死亡率和脱逃率都是比较低的。
他采用的是把分母加大的方法,百分比自然就降低了。
这样说,表面上看有道理。但是,因为现在谈论的是卜奎流人的问题。实际上,他玩儿的是偷换概念的游戏。
“臣以为,贾珉的那些所谓的改革措施,都是华而不实,好大喜功之举。至于他所说的以前流人伙食标准过低之类的话,也是以偏概全。况且,流人若是吃的好了,住的好了,饱暖思**,必将生出许多非分之心,达不到惩戒的目的。”
“照你这么说,贾珉所做的那些,都是错的了?”
“虽然贾珉举措失当,但是,念他年轻气盛,倒也不必深究。臣以为,将他革职查办也就行了。”
刑部尚书后面这些话,说的就有些不识时务了。
皇上叫姜明前去卜奎考察流人改革事务,其实就是对贾珉的改革措施持肯定态度,否则,何必派人千里迢迢去一趟?
即便是贾民做的不好,你可以追究贾珉个人的责任。但是,不能否定改革。
否定了改革,其实就是否定了皇上的决定,证明皇上派姜明前去那里是错误的。
他反对改革的理由,也是站不住脚的。
流人吃好了,住好了,就会生出非分之想?就达不到惩戒的目的了?
况且,即便是吃的好些,住的好些?也不过是跟以前标准极低,又在各方面被盘剥克扣相比而已。其实改善的幅度,也是比较有限的。
刑部尚书如此说,只能说明他对具体的情况不了解,多是纸上谈兵而已。
其实,他若是想叫自己的话有说服力,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数字说话。
但是,他对卜奎的事务,了解相当有限。包括贾珉报上来的材料,他也从来都没看过。
姜明前的弹劾折子里,为了把责任都推到贾珉身上,对于贾珉那些比较好的,已经取得了成效的改革措施,也没有提及。准备在贾珉垮台之后,自己收拾残局的时候,把成果据为己有。
所以,他说起来,也就只能是空对空了。
既然姜明前已经提出要弹劾贾珉,前面几个人又都否定了贾珉,他也就乐得见风使舵,落井下石了。
反正贾珉现在已经死定了,多踏上一只脚,也没什么了。
“嗯,不错。”
元亨天子还是模棱两可的样子。既不说对,也不说错。
“工部,你们来说说。卜奎城墙的事儿,你们怎么看?”
工部吴尚书本来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儿,乐得看热闹,没想到,自己也没逃过去。
他跟贾珉是认识的,也亲自打过交道。甚至对贾珉的印象还不错。
卜奎的事情,跟他工部其实也没有多大关系。修城墙,可以说跟他工部有关系,也可以说没关系。
有关系,是有了钱,工部就可以去修。
没关系,是象卜奎这样的小地方,修城墙自己就可以做主了。它不来找工部,工部也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实在找到工部了,也不过是提供一些技术上的指导而已。
“回皇上,臣以为,卜奎修建城墙确有必要。只是城墙工程浩繁,耗资巨大,还需量力而行。若是有钱了,倒是可以修,若是没钱,也就只好缓行了。”
他这番话,是官话、是套话,也是废话。不过,对于吴尚书来说,也是最为合适的话。
那意思就是说,我就是个干活的。你们要是有钱就修。没钱,我也没什么办法。
本来他还想说说,自己是认识贾珉的,对于贾珉的诗词天才和商业天才,还是比较了解和佩服的。
但是,一想到诗词天才再好,也不能拿字当城墙砖砌城墙。再有商业天才,贾珉也不会自己掏腰包去修城墙,所以也就不提这些事情了。
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第0326章 皇上不能这么玩儿啊
兵部尚书李源一听说皇上提起了贾珉,就知道自己是逃不过去了。
现在,他非常后悔自己把贾珉给安排到了卜奎去了。
当初只不过是因为没人了,所以,就临时抓了贾珉去顶坑。
因为贾珉年纪小,又是刚练兵,在军队里没有什么阅历。无论是对于军队还是对于卜奎的情况都不了解,所以才能把他给哄骗到了那里去。
若是换了别人,早就托人说情,推掉这趟苦差事了。
本以为贾珉到了那里就自生自灭了,没想到,偏生就遇上了这个不甘寂寞的,总是鼓捣出点儿动静出来。
此前他要求增援三万人马,给他驳了回去。后来又告诉他安分守己,不让他轻启战端,没想到,他就是不听。到底跟草原铁骑打了起来。
如今的大德王朝,天下承平日久,武备松弛。军队缺乏训练,战力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