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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初春的月圆之夜,青蛇手下的朱八赖等人在大青山密林深处看到,蒙胧的月色下,有两个身穿素衣的女子目光迷离、似梦似醒,她们脸上仿佛罩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身姿轻盈地在夜色中的山林里游荡着。她们间或会翘起红艳欲滴的樱桃小口,挂着陶醉的表情吸吮着花蕊和叶瓣上晶莹的露珠。每吸进嘴里一滴,她们就会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这两个素衣女子就是屠玲和沐小娟。
青蛇找到阿诗玛之后,原本打算顺藤摸瓜,查出阿诗玛背后那个绑架他的养蛊人。可是,青蛇派人悄悄跟踪了屠玲与沐小娟好几个月,却大失所望了。那是因为养蛊人的行踪太过神秘,他似乎从未在屠玲和沐小娟的住所附近出现过。
靠跟踪没有收获之后,青蛇便准备铤而走险,派人将屠玲与沐小娟抓起来,逼她们招出养蛊人的行踪。但是,青蛇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屠玲与沐小娟本是阿诗玛,她们的思想已经牢牢被养蛊人控制住了,并且她们背叛养蛊人的下场就是被蛊虫食脑,全身抽搐而亡。所以,她们又怎肯背叛养蛊人呢?
不过,幸好青蛇身边还有一位女养蛊师,她手中掌握有破解天蚕蛊的千金良方。那是一种由无花草、望天星、麻儿杆、五步蛇脱等十多味苗药配制出来的神奇药方,据女养蛊师说,这种药连服八八六十四日之后,便可彻底灭掉体内的蛊虫,清除蚕毒。
就这样,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青蛇派出大批手下悄悄包围了屠玲与沐小娟的住处。他们撬开门窗,冲入室内,将正在熟睡的屠玲与沐小娟制住,并强行将解蛊药灌入了这两人口中。
连续灌服几次解蛊药之后,屠玲与沐小娟体内的蛊毒被清除掉一些,这两人的神智也渐渐恢复了许多。此后,屠玲和沐小娟承认了三年前绑架青蛇的人,正是她们这些人干的。并且,这两人也表示不愿再当养蛊人手中的杀人工具,不愿再过这种行尸走肉般的日子了。于是,她们便提出条件,只要青蛇帮她们把体内的蛊毒清除,并安全把她们送到国外隐居起来,她们就会把养蛊人的身份之谜告诉他。
青蛇答应了她们的条件,并且遵照她们的要求,一边忙着为她们解毒,一边秘密安排偷渡船只,一旦她们体内的蛊毒被清除,青蛇便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们送往太平洋上的一个岛国。在此期间,屠玲和沐小娟又提出了一个要求,她们说还有一个叫白菊的姐妹也在养蛊人的魔掌之中,她们肯请青蛇将这个姐妹也一并搭救出来。
为了顺利找出养蛊人,以报断腿之仇,青蛇爽快地答应了。并立即派手下心腹朱八赖与屠玲、沐小娟一起,将解蛊药送给了白菊。
然而,就在青蛇这边一切都准备就序,眼见再过几日便能将屠玲等人体内的蛊毒清除,从而送她们出国之际,屠玲和沐小娟却突然出事了。
屠玲与沐小娟一死,青蛇马上就意识到事情败露了,这一定是那个神秘的养蛊人发现了他与屠玲等人之间的交易,所以才要杀人灭口。在此情况下,青蛇马上派出朱八赖与白菊联系,要将白菊紧急转移出国。
但是,白菊却心存疑虑。那是因为白菊并不清楚屠玲与沐小娟的真正死因,她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死于谁手,是她们的主子养蛊人下的手?还是她们曾经折磨过的青蛇下的手?或者是青蛇手中的解蛊之药根本就不管用,解蛊不成,反倒害了屠玲与沐小娟的性命?
在重重疑虑之中,白菊思来想去,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还要听从青蛇的安排。犹豫到最后,白菊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于是她就索性想到了投案自首,便准备将所有的一切全部向宋阳坦白,心甘情愿地接受法律的制裁,再也不想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杀人工具般的日子了。然而,就在白菊刚刚做好投案自首的打算之时,她的噩运也随之降临了。
在那个漆黑的雨夜里,就在宋阳刚刚来到观林小区之时,白菊便遇害了。
第二十二章:神秘养蛊人
听了青蛇的讲述,宋阳觉得自己的头都有点大了。宋阳想,青蛇讲的这些事情可信吗?对青蛇这个人,宋阳是全无好感的,对青蛇讲的这些事,宋阳也是有所怀疑的。但是,宋阳偏偏又找不出不可信的理由来。
“我知道你信不过我,因为我们本就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所以,你始终放不下对我的戒备心,”青蛇仿佛能看穿宋阳的心事一般,说,“不过,你最好还是相信我,因为我们要共同对付的这个敌人太神秘、太可怕,在这个时候,只有我们联手,也许才能将他揪出来。”
宋阳犹豫了一下,没有接口。是的,也许青蛇真的没有理由来欺骗自己。宋阳想,自己确实曾经跟青蛇斗了许多年,但是现在自己孤身一人来到青蛇的地盘上,如果青蛇想谋害自己的话,应该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所以,青蛇似乎没有理由再去编造这么一大堆谎话出来,故意去欺骗和隐瞒什么。假如青蛇说的这些全都是真话,那么连日来缠绕在宋阳心头的迷雾便已经有了答案,至少他总算是知道了屠玲、沐小娟和白菊的死亡原因。不过,对于宋阳来说,现在却有两个最重要的环节,还是没有想明白。那就是:第一,谁是神秘的养蛊人?第二,是谁在故意陷害自己,是那个神秘的养蛊人吗?如果是他,那他又是为了什么而要陷害自己呢?宋阳陷入了沉思。
此时,青蛇显然已经玩儿腻了秋千。所以,他便让长头发的跟班将他从秋千上抱了下来,重又坐回了童车一般的轮椅里。
“我知道你在纳闷儿,你一定在想,究竟谁才是那个养蛊人?他为什么要陷害你?对吗?”青蛇真的好像能读懂别人的心事一般,他自问自答地说,“不仅你在想这个问题,我也在想,并且已经想了整整三年,可是,就在我刚刚快要得到答案的时候,她们却死了,你知道吗?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事比这更让人伤心和难过的了,费尽心机才找出来的线索,就这样轻而易举的便被掐断了,你知道我有多失望吗?”
“至少……至少我们手里还有一条线索,”宋阳犹豫了一下说,“在白菊被枪杀那晚,我还发现了一辆丰田RAV4型吉普车,如果能查出这辆车的主人,说不定……”
“那辆车的主人你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青蛇嘴角浮出一抹苦笑,打断了宋阳的话说。
“噢,你知道?”宋阳愣了一下。
“当然知道,因为我就是那辆车的主人,”青蛇苦笑着说,“白菊出事的那个雨夜,坐在这辆车里的人是朱八赖,是我安排他去的观林小区,我让他去监视白菊,白菊出事后,我想朱八赖一定是发现了那个作案的人,所以他才开车一路追踪下去,但是,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等我们的人发现他时,他已经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死在了城南的一条小胡同里。”
青蛇这番话一说,宋阳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宋阳原本以为那辆丰田RAV4型吉普车还是他破案的一个线索,并且还专门郑重其事地拜托方淑怡去调查车主,但是现在听青蛇一讲,看来这个线索又要中断了。
事情至此,整件案子中惟一留下的线索就只剩那张相片中惟一还活着的崔可馨了。她是否也是阿诗玛?从她身上能否如愿以偿地找出神秘的养蛊人来呢?宋阳心里有点没底。但是他却清楚地知道,现在崔可馨已经成为他破案的惟一希望了,如果从她身上再找不出神秘养蛊人来,如果崔可馨这条线再出现什么闪失和意外,那宋阳便彻底没有希望洗脱罪名了。一想到这些,宋阳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宋阳犹豫一下,死死盯着青蛇的眼睛说。
青蛇似乎不愿与宋阳对视,他将目光转向了别处,缓缓地说:“要我帮什么忙?你尽管说,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你,因为现在我们已经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我们除了通力合作之外,谁都没有更好的选择。”
“那好,借给我一支枪,再借给我几个身手最棒的人。”宋阳冷冷地说。
“你要借枪、借人?干什么用?”看样子,青蛇对宋阳的话非常感兴趣,所以他马上将目光转了回来,盯着宋阳问。
“我要绑架一个人。”宋阳目光坚毅地说。
“绑架?我没有听错吧?”
“是的,你没有听错。”宋阳说。
“你想绑架谁?”青蛇颇感兴趣地追问。
“你现在先不要问,只管把枪和人借给我就可以了,”宋阳这话说的有点不太讲理,不过,幸好他随后又说,“如果能绑架成功,也许我们便能顺藤摸瓜,找出那个神秘的养蛊人来。”
听到宋阳这话,青蛇笑了,笑的很开心,他边笑边说:“好,我相信你,枪,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人,我现在也可以给你,我手下身手最好的三个人全在这间屋子里,”青蛇朝身后的长头发跟班和宋阳身后的两个壮汉指了指,接着说,“从这一刻开始,长毛、阿虎和胡宝牛就任你差谴了,我敢保证,他们三个绝对会听从你的命令,你就是现在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不敢稍皱一下眉头。”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枪,我现在带走,人,明晚十一点钟在海滨别墅区外的灯塔下集合。”宋阳语气坚定地说。
也许在几天之前,宋阳还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身为刑警的自己居然会干出绑架人质的事情。但是,世事似乎总是这般难以预料,短短的几天时间,宋阳的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入狱、被指认谋杀、越狱、抢车、袭警、逃亡、与黑道头子青蛇结盟……宋阳已经不愿再去想像,接下来在他身上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是宋阳却知道,现在他已经入了这个棋局,只要还没有收官,他就必须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绑架崔可馨也许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却是宋阳惟一的选择,他必须这么做。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帮他找出那个神秘的养蛊人。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挽回一线生机。
现在,手枪已经交到了宋阳的手里,这是一把德国造HK11进攻型手枪,拥有单动和双动两种射击方式,杀伤力远远超出宋阳原先配带的64式警用枪数倍。从长毛手里接过这把HK11手枪和消声器时,宋阳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宋阳将手枪插入腰带中的时候,站在宋阳身后的阿虎也已经走了上来,他将那个黑头套重新又带到了宋阳头上。在阿虎与胡金牛这两个大汉一左一右的搀扶下,宋阳开始阔步向门外走去。
然而,就在宋阳刚刚离开之际,这间大房子一侧的小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浅灰色普拉达名牌时装的女人来。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居然正是宋阳在小旅馆中见过的那个妖冶女人。
一见到这个女人,青蛇脸上的表情又变了,刚才还像是个指挥若定的大将军,现在却又变得像个乖巧听话的孩子,马上便挤出了一脸讨好式的笑容。
“头儿,我这场戏演的还行吗?”青蛇小心奕奕地说。
“嗯,你做的很好,我刚才全都听着呢,看上去,那小子似乎还真被你那一通鬼话给迷住了。”妖冶女人笑的更加妖冶了。
“哪里呀,这可不是小人的功劳,全仗您老人家指点有方,”青蛇奸笑着说,“如果您老人家所料不错的话,那小子又是管咱们要人,又是要枪,接下来他一定该去绑架崔可馨了吧?到那时……”青蛇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脸上的表情却笑得十足像是一头小狐狸。
“别得意的太早,”妖冶女人收起了笑容,眼神里掠过一抹淡淡的忧虑说,“刚才我仔细观察过了,从那小子的眼神里我能看得出,他的确是个聪明人,这件事,不聪明的人办不成,可是如果太聪明了的话,说不定到时候便会养虎成患、引火烧身。”
“头儿,您放心,到时候还不等那小子明白怎么回事,咱们就‘咔’一下,”青蛇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接着说道:“永除后患。”
恶名远扬的青蛇居然还要称这个妖冶女人为“头儿”,那么这个女人究竟又是什么人呢?
第二十三章:奇怪的夫妻
崔可馨又见到了那个无脸女人,这一次,崔可馨非常肯定地感觉到那不是噩梦,而是真的见到了那个无脸女人。
那个女人的手脚被死死地绑在一张小床上,她那张脸血肉模糊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成了一幅让人恐惧的模样,她脸上那一缕缕裸露着的肌肉仍然在滴血,并且还痛苦地抽搐着,从肌肉里渗出来的斑斑血迹,染红了她身下的白床单。她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挂着一种让人过目难忘的痛苦表情,她那张没有嘴唇的嘴巴里,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好像是恶狼负伤时一般的嚎叫声。她在挣扎着,拼命地挣扎,但是她却始终无法挣脱开手脚上的束缚。这时,有几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人狞笑着向无脸女人走去,他们一边走,一边纷纷从身上掏出明晃晃的手术刀,无情地向无脸女人脸上的肌肉割了下来。他们就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屠夫,不一刻工夫,便将无脸女人脸上的肌肉一片片割了下来,她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不大一会儿工夫便成了一个白骨森森的骷髅。
虽然脸上的肌肉全被割了下来,惟一剩下的仅有一条血淋淋的舌头,但无脸女人却并没有死,她仍在痛苦地哀嚎着。可是,那群训练有素的屠夫仍然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人。崔可馨看到,一个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容的白衣人再次举起手术刀,心狠手辣地一刀割了下去。然后,无脸女人的舌头断了,哀嚎声也随之戛然而止。那条被割断的舌头从无脸女人口腔中滑落出来,掉在了洁白的床单上。舌头上的神经还未死去,所以它就像一根被割断的壁虎尾巴似的,在床单上跳来跳去。
这时,另一个肥头大耳的白衣人一伸手,一把捉住了那条活蹦乱跳的舌头。然后,他将舌头握在手里,高高地举过头顶。顿时,那群白衣人嘴里全都发出了“吱吱嗬嗬”的怪叫声、欢呼声。
崔可馨被这恐怖的场景给吓出一身冷汗,她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尖叫声,然后整个人便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此时,天色还未放亮,但东方已经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晨曦。那一抹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撒落到了卧室的床上。
崔可馨的身体倦缩成一团,不停地颤抖着,她陷入了一股深邃的恐惧之中。
这一次,崔可馨非常肯定地认为,她刚才所见到的场景绝对不仅仅是一场噩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就像她在梦中见到的碧流河里的女尸一样,是梦境,也是现实。
崔可馨觉得自己好冷,甚至连骨头里都浸透着一股子强烈的寒意。
和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当崔可馨被梦中那恐怖的场景惊醒时,徐良并没有出现在她床前。在屏风另一侧的席梦思床上,空空如野,看起来徐良又是一夜未归。
崔可馨已经记不清这是徐良第多少次彻夜未归了,每当她问起他时,他总是会说健身中心的生意忙,需要加班,所以才回不来。到了后来,崔可馨索性连问都懒得再去问他一声了,徐良回不回家,崔可馨居然一点都不关心。从这一点上看,崔可馨的反应的确不像是一个正常妻子应有的反应。但是没有办法,失忆后的崔可馨从内心情感上,始终无法再将徐良当成自己的丈夫来看待。除了那张鲜红的结婚证还在默默地证明着他们的婚姻关系合法性之外,在其它方向,他们丝毫不像是一对夫妻,更像是两个关系平平、却同处一室的普通朋友。
就在崔可馨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的时候,徐良也已经朦朦胧胧地从睡梦中醒来。
徐良打着哈欠,将胳膊举过了头顶,用力地蹬着双腿,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徐良的这个懒腰惊醒了睡在他身侧的女人,女人睡眼惺忪,像猫儿一样一翻身钻进了徐良怀里,腻声说:“别乱动,人家还困呢,再多睡一会儿。”
徐良收回了胳膊,放到女人那纤细光滑的腰肢上,然后用力将女人往自己怀里揽了揽,说:“小懒猫,天都亮了,你还睡?”
女人不肯瞪眼,吃吃地笑着说:“谁让你昨夜折腾到那么晚来着,弄得人家半夜都不能睡觉,现在若是不好好补一会儿觉,眼袋就该肿起来了。”
“那就多涂点眼霜,遮一遮。”徐良说着,拍了拍女人的腰肢,示意她赶紧起床。
女人不乐意地娇哼一声,从徐良怀里爬起来,翻过身,又接着睡起来。
徐良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打开床头灯,然后便径自坐起找衣服穿。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反正天也亮了,你直接去健身中心上班去不就得了?”女人担心睡眠不足的话眼袋就会肿起来,所以还在闭目养神,她一边闭目养神一边不高兴地说,“一晚上不回家都不怕,现在天都亮了还非要回趟家,你装什么装?”
“说了你也不会懂的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