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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希望自己的失忆症早日好转,又隐约有点害怕好转。这种欲迎还拒的心理很微妙,也很复杂。
药片里含有镇定剂成份,服用完这些药片之后,没过多久,崔可馨便生出了朦朦倦意。崔可馨上床的时候,徐良还坐在卧室窗下的藤椅里,专心致志地打他的电脑游戏。他经常都是这样,一回到家便开始玩电脑游戏,有时候甚至是整宿都不睡觉地玩儿。
崔可馨开始上床睡觉的时候,宋阳也已经走出了烧烤屋。屋外有海风迎面吹来,透着瑟瑟寒意,宋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然后不急不徐地朝着海边的白色灯塔走去。长毛、阿虎和胡宝牛很守时,当宋阳走近灯塔的时候,借着朦胧的月光,他首先便看到了一辆草绿色的越野吉普车静静地停在灯塔下,在车里面坐着的,就是青蛇手下的这三名得力打手。
这一次行动,宋阳离不开这三人的配合,所以一见面,宋阳便开始认真详细地向这三人分配起任务来。
事实上,宋阳预料的并没有错。就在他向长毛、阿虎和胡宝牛分派任务的时候,涂青海正蹲守在崔可馨家一楼的卧室里,表情严肃地注视着眼前的监视屏。尽管涂青海仍还不信宋阳会在这里出现,但他却深深意识到,宋阳不出现最好,若是一旦出现了,这一次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宋阳再从眼皮子底下逃掉。如果再栽一回,他的面子可真就没有地方搁了。所以,涂青海早早便做好了一切准备,在崔可馨家的这座别墅里,他已经安装了十多处监控摄像头,并且还布下了十多处暗哨。别说是宋阳,就算是一只苍蝇飞进来,也休想逃过涂青海的眼睛。
就在涂青海认真地注视着监视屏时,果然发生了情况。一条黑影出现了,一条鬼鬼祟祟的黑影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别墅,安装在别墅栏栅门外的三号摄像探头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个人的行踪。涂青海不由得精神一振,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是谁这么晚了还要到崔可馨家里来呢?莫非真的如马国诚分析的那样,宋阳要自投罗网来了吗?涂青海有心想再仔细观察一下那个黑影究竟是不是宋阳,可惜的是院落中的一棵花树帮了倒忙。那条黑影一走进别墅,便藏到了花树后面。花树繁茂的枝叶遮住了三号摄像探头的视线,监视屏里也随之失去了那个人的身影。不过,涂青海却并不担心,因为与些同时他已经接到了信息,埋伏在别墅外的三个刑警正悄悄接近着花树,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宋阳,来了就别想再逃脱。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却再一次发生了。在别墅的东面,又出现了一条黑影,那个黑影麻利地翻过东面的栅栏,跳进了院子里。这个人进入院子之后,四处观察一下,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仅做片刻停留,便扭头循着来时的路向别墅外逃去。与此同时,藏在花树后的那个人也好像是感觉到了情况不妙,一下冲出来,撒腿向别墅外的夜幕中逃去。
“妈的,来又就跑,这是闹得什么妖?”涂青海在肚子里暗骂了一句。
两条黑影向外逃去的同时,埋伏在别墅内外的暗哨也随之行动起来,他们分头围捕,决不会让他们轻易的逃脱。从监视屏里看到这一幕时,涂青海心中一动,他本能地便联想到了调虎离山这个词语。于是,涂青海立即掏出手枪,快步走出了一楼的卧室,准备上二楼去一探究竟。
果然不出涂青海所料,就在他刚刚走出卧室的时候,又有一条黑影蹑手蹑脚地撬开一楼的大窗户,从外面钻了进来。涂青海能坐上刑警二队队长的宝座,当然也不会是白给的,他的身手虽然已经远不如年青时麻利,但仍然可以称得上是刑警队中屈指可数的好手之一。当那条黑影钻进屋外的同时,涂青海也已飞快地逼近他身边,举枪便要制服他。不过,那个黑影的身手显然也是不弱,仅凭风声便察觉到了涂青海的动作,只见他就地一个翻滚,一下便冲到涂青海的身前,紧接着便出拳直攻涂青海的小腹。
涂青海不敢怠慢,急忙闪身躲避,于是两人便在这黑暗之中你一拳、我一脚地打成一团。几个回合之后,毕竟还是涂青海手中有枪,占据了上风。那个黑影几次想要把涂青海手里的枪给抢过来,全都没有成功,反倒是一个不小心,扑的过猛,身体失去了重心,被涂青海抓住机会,一侧身躲开了他的猛扑,并迅速用手枪顶住了他的脑袋。
“别动,慢慢地把手举起来,你要是敢动一动,我就让你脑袋开花。”涂青海一字一顿地说。
面对冰冷的枪管,任何反抗似乎全都成了多余,于是他只好无奈地举起了双手。
涂青海摸着黑掏出了手铐,一把将铐子锁到了那人举起的一只手腕上,然后便拖着那人走了两步,来到窗前,用力地将铐子的另一端锁到了窗户的铜管支架上。直到此时,涂青海才举着枪,后退几步,摸到了客厅的吊灯开关。涂青海按开了吊灯,客厅里的光线一下便亮了起来,在刺目的灯光下,涂青海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面目。
涂青海愣住了,原来这个被他铐住的人不是他预想中的宋阳,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长发男子。
就在涂青海发愣的同时,楼上崔可馨的卧室里,宋阳也已经成功地劫持到了崔可馨。
对刑警队的抓捕套路和手法,宋阳是再熟悉不过了。别墅内外的每一处埋伏,每一处摄像探头,宋阳连看都不用去看,便全都了熟于胸。由暗哨和摄影探头组成的这张网,织的很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去很不容易,所以宋阳才需要长毛、阿虎和胡宝牛的帮助。宋阳需要他们替自己吸引开涂青海等人的注意力,就在涂青海等人的视线被干扰的一瞬间,宋阳已经灵巧地爬上别墅二楼的阳台。
宋阳曾经到崔可馨家里来过,所以对这里的情况极为熟悉。他爬上阳台的一瞬间,便看到了坐在窗前打游戏的徐良。
宋阳用枪指住了徐良,示意他不要出声和反抗,然后便欺过去,迎面朝着徐良胸口上的神藏穴狠狠地打了一拳。
徐良中拳,但觉胸腔里有一股气流反涌上来,他想大叫,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这股气流憋在了胸口,让他既吐不出,又无法咽下。于是,徐良被憋得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崔可馨被徐良倒地的声响给惊醒了,当她从睡梦中迷迷蒙蒙地睁开双眼时,便看到了一只乌黑的枪管正顶在她光滑润洁的额头上,而持枪的人,正是她所熟悉的警察:宋阳。
第二十六章:她是阿诗玛
看到这个陌生的长发男子时,涂青海已经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儿,于是他便顾不得再去理会这个长发男子,而是飞快地冲上了二楼。
涂青海冲上二楼后使劲地敲击着崔可馨的房门,但是里面却全无动静。情急之下,涂青海一脚将房门给踹开了,然后他便看到了躺在地板上的徐良。
此时,宋阳早已经胁持着崔可馨从二楼阳台上跳下来,逃出了别墅。
站在崔可馨的卧室里,涂青海的脸色难看的像年画里的灶王爷。涂青海的脸色无法不难看,他又栽到了宋阳这个后生晚辈手里一次,并且这一次栽的比上一次更加彻底、更加没面子。
此时,围追阿虎与胡宝牛的刑警已经陆续回到了别墅,这两个人也已经被他们抓了回来。
“说,你们三个跟宋阳是什么关系?”从楼上下来后,涂青海强忍着怒火,瞪着眼珠子盯着这三个人说。
“什么宋阳?我们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人。”被铐在窗户上的长毛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说。
“放屁,还敢说不认识他?”涂青海火了,猛拍了一下桌子说,“那你们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偷东西呀!”长毛挂着一脸无所谓地表情说,“入室盗窃行不行?盗窃未遂最多也就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不过,我们有很好的律师,所以我想我们用不着坐牢,顶大了不起,也就是一个拘投或者管制的处罚吧。”
“妈的,你小子狂什么狂?”涂青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冲过去猛的一个嘴巴子,结结实实地扇在了长毛脸上。这一记耳光打的着实不轻,长毛“嗷”的一声惊叫,嘴角顿时被打出一丝鲜血来。
就在涂青海朝长毛身上发泄着怒气的时候,宋阳已经驾着长毛开来的越野吉普向市区外驶去。
崔可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双手高举着,被铐在了车窗上方的扶手上。这个姿势让她感觉到了一丝的不舒服,所以她的身体不停地扭来扭去,试图调换出一个比较舒服一点的姿势来。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宋阳有点不敢去看旁边的崔可馨,他目光平视着前方的柏油路,轻声说,“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崔可馨没有接话,也不知是怎么了,原本说起来,深更半夜遭人持枪绑架应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是此刻崔可馨的内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反倒是一片宁静。宋阳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再是警察,而是一名逃犯,这一点崔可馨是知道的。今天上午,当涂青海带着人来到她家里时,她就已经听涂青海说过了。被一个逃犯劫持,心中本应该有恐惧才对,可崔可馨却一点恐惧的感觉都没有。
虽然她跟宋阳并不算太熟悉,可是也不知为何,她竟然隐约觉得,这个人绝对不应该是一个杀人犯。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是善良还是邪恶,通过眼睛这扇窗户是可以读出来的。当然,崔可馨也知道,通过眼神去猜测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是没有科学道理的,凭着全是不可靠的直觉。但是,崔可馨却偏偏是一个相信直觉的人。她与宋阳见过两次面,从宋阳的眼神里,她感受到了一种真诚与善良,所以她便先入为主地认定了宋阳不会是一个杀人的凶手和逃犯。
也许,女人都是感性的,所以有时候女人也是容易被欺骗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崔可馨这样想着。
二十多分钟后,吉普车驶进了城乡结合部的一处院落前。宋阳下了车,掏出钥匙打开大铁门,然后便把车驶进了院落里。这是一个农家小院,它的主人已经进了城,住进了楼房,这座小院便开始对外出租。这几天来,宋阳便租下了整座小院,一直潜伏在这里。
宋阳下车后反锁上大铁门,然后才返回来给崔可馨打开手铐,将她带进了屋。
“你是不是已经听说过我的事情了?”进了屋,宋阳没有再去铐崔可馨,而是望着她,平静地说,“不过你不要害怕,我没有杀过人,我不是坏人。”
“你说你不是坏人,可是你却拿着枪绑架了我。”崔可馨居然还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宋阳脸红了,说:“对不起,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想要洗脱罪名。”
“你要洗脱罪名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崔可馨有点不解。
“跟你当然有很大的关系,你还记得我曾经给你看过的那张相片吗?”宋阳给崔可馨倒了一杯白水,一边递给她一边说,“那相片上的五个人已经相继死掉了,现在活着的,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宋阳说这话时,崔可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的眼神里掠过一丝黯然之意,过了好一会子,才幽幽地说:“我已经不记得失忆之前,我跟她们是什么关系了,但是自从那天我看过相片之后,心里就一直很不好受,不管我不记不记得她们,但她们终归都是我的朋友,她们的死,让我很难过。”
“你和她们四个不仅仅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宋阳说。
“噢?”
“你和她们很可能有着更深的关系。”接着,宋阳便把从青蛇那里听来的天蛊之王、阿诗玛的魔咒等事情,一一向崔可馨讲述了出来。
听过宋阳的讲述,崔可馨惊呆了,她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脸上挂满了吃惊地表情。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荒诞的事情,那些只会出现在传说中出现的蛊术居然会真实存在。一句咒语,便可以让人迷失本性。这些听起来也太过神奇、太过不可思议了,可是偏偏她又对宋阳有着一种莫明其妙的信任感,他讲出来的话,又由不得她不去相信。此时此刻,崔可馨又想起了一直困扰着她的那些噩梦,这更让她依稀感觉到,也许失忆之前的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可怕的阿诗玛。
“其实,要证明你跟屠玲、白菊她们到底是不是……那个同一种人,有个很简单的方法,”宋阳吱唔着说,“阿诗玛的足踝上都有一个天蚕的纹身图案,那就是她们的记号。”
宋阳说这话时,崔可馨的脸色一下变得更加苍白了。她的手指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用颤抖的手指轻轻拉起了右腿上的睡裤,然后便露出了洁白细腻的小腿,在她那光滑的足踝上,赫然纹着一个醒目的蜘蛛般的图案。
“是不是这个。”崔可馨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宋阳犹豫了一下,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我……我也是个……”崔可馨的声音嘶哑起来,说到这里时,她再也没有力量说下去了。
宋阳眼神里浮出一抹愧疚与不安。她是个失忆的女人,她原本可能已经忘掉了过去那些痛苦经历。但是,他却不得不去揭开她的伤疤,一把将他拉回血淋淋的现实之中。
“怎么会这样?不,不可能,你在骗人。”崔可馨的眼睛里沁出了泪光。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告诉你这些,不该毁掉你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宋阳的目光游离向了别处,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眼前这个美丽柔弱的女人,“可是……一个人不能总生活在失忆之中,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我想……我们都应该勇敢去面对,我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你的失忆症会好转,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又会回到你脑海里,所以你无法逃避。”
“不,不,你在说谎,我不是阿诗玛,我不是杀人凶手。”崔可馨拼命地摇着头,她不想听宋阳再说下去,泪水已经顺着她的脸颊肆意地流了下来。
“你听我说,做杀手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你是被人给控制了,”宋阳跨上去一步,紧紧地捉住了崔可馨的双肩,用低沉的声音说,“控制你的那个下蛊人才是可耻的罪犯、贪婪的杀人狂魔,所以,你一定要帮我把那个下蛊人给找出来,不仅是为了给我洗脱罪名,同时也是在为你和你死去的姐妹们报仇,为那些被下蛊人给无辜谋害的人报仇。”
宋阳说这话时,崔可馨的精神早已经崩溃了,她无力地伏在宋阳怀里,任泪水肆无忌惮地洒落着,嘴里只是一个劲儿地喃喃自语:“不,你骗我,不是这样的,你骗我……”
第二十七章:噩梦里的谜
回忆一下过去,对大多数人来说,应该算得上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对崔可馨而言,却是那么的艰难。对于车祸之前的人生经历,崔可馨脑海里几乎完全是一片茫然。无法回忆,有时候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件让人极度痛苦的事情,至少崔可馨现在的表情就显得十分痛苦。
“对不起,我想我真的帮不上你,”崔可馨痛苦地摇了摇头,小声说,“过去的事,我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
此时,已经是宋阳绑架崔可馨后的第二天。朝阳初升,微风习习,今天是个非常难得的好天气。
“那就不要勉强去想,”宋阳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也知道你的记忆出了一点问题,我也没有打算从你嘴里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
崔可馨愣了一下说:“那你为什么还要绑架我?”
宋阳愧疚地笑了笑,说:“只要你在我手里,那个养蛊人心里就会有所不安,因为他害怕你要是突然恢复了记忆怎么办?所以,我觉得他会急于把你给抢回去,甚至是杀了你灭口,你也知道,屠玲她们全是被那个人给害死的,他那种人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不过,一旦他沉不住气,开始向你动手的时候,他自然就会露出庐山真面目来,到那时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这么说,我只是你用来钓鱼的一条小虫?那我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崔可馨用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宋阳说。
宋阳的脸红了,他急忙说:“你放心,只要养蛊人出现,我就是拼了命也会保护你的安全,”说到这里,宋阳顿了顿又接着说,“同时,你也必须得明白那个养蛊人是多么的残忍,他不仅控制着你们,让你们做他的杀人机器,并且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还会毫无人性地杀掉你们灭口,你愿意继续做他手里的工具吗?所以……”
“算了,你不用再解释了,”崔可馨打断了宋阳的话说,“我虽然失忆了,但我还不是傻瓜,我明白你的意思,诱饵就诱饵吧,我帮你。”说这话时,崔可馨眼神里掠过一抹异样的神色,那神色里包含着温柔,包含着善良,甚至还隐隐包含着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朦胧的情愫。
宋阳接触到崔可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