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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辛苦了,你们开车都开了两个多小时呢?”她一边说一边看向儿子,看他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就有些好笑。尧尧看来还真认准了这孩子,一看自己老妈如此待见,高兴之色就溢于言表了。
张鸣筝余光不停的搜索着,却没有搜索出那个最终boss。正百思不得其解时,陆母开口了。
“放放,你去书房喊你爸下来。”她说完又看回面前的人,“他刚刚在这边坐着的,后来有点事,就回书房了。”
张鸣筝一听这话就明白了,陆母怕是在解释为什么*oss不在这儿的原因,那她当然不能还笑笑了事。
“没事,我们回来的有点晚了,进城的路有点堵,都没事先和您还有伯父说一下,真是不好意思。”她笑着应到,默默地看了一眼陆尧,心想,老娘笑的快嘴抽筋了,你要不要考虑解救我一下。
“筝筝不要这么客气,很快就是一家人了。”陆母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到。
好吧,那第一次上门,就如王放所言,该装还是要装的啊!陆尧看到她求救的眼神,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正要揽她肩膀,却不期然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几人转身,除了面对门口的陆母,她只是微微仰头,就看到了迎门而入的大儿媳和……她身后一身威严的陆云志。
两人进门的一刹那,张鸣筝看到陆云志的一瞬间,她真的有一种腿脚发软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慢慢侵入四肢百骸。
“爸。”
“爷爷,爷爷。”陆果果清脆的童声立刻将陆尧的爸字淹没,陆尧哀怨的看着飞身扑进陆云志怀里的小不点。
原本绷着一张脸的陆云志在抱起陆果果时,不免露出笑来。
“果果一上午都没来找爷爷,去哪了?”
“我和爸爸去接妈妈啦,爸爸说,我们今天要见小婶婶,果果要漂亮!你看果果的新辫子,漂亮么爷爷?”小丫头说的条理清楚字正腔圆,一点也不像和奶奶在一起撒娇含糊的娇憨样。王放那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倒是丝毫不差的遗传给了小不点。
陆云志认真的看了她半天,重重点点头。“嗯,漂亮,谁给你扎的,爷爷要表扬。”
“爸爸!”
陆云志面色一黑,有些诧异的看着儿子,心想司令部养着你感情是让你给你姑娘扎小辫儿的?
陆战眼观鼻鼻观心,看了一眼父亲身后偷笑的人,无奈摇头。她给他挖坑,真是无时无刻、无孔不入。她这么急于破坏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形象,难道不怕物极必反被父亲发现么?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老婆。
一直被冷落的张鸣筝倒是极镇定的站在那里,不温不火,面带笑容看着这一切。相较于她的淡定,陆尧却坐不住了,想他媳妇第一回上门,竟然被个小不点抢去了风头,还被冷落在人群之外,刚要开口,却反被张鸣筝拉住。
“不要说话。”张鸣筝暗暗朝他对着口型摇头,不远处的陆云志余光瞄了过来,半晌,眉间露出笑意。
“这就是尧尧的小媳妇?”
前一刻还处在沧海遗珠的状态,下一秒却因为*oss的一句话而立马万众瞩目,张鸣筝稳了稳心绪站直了身子。
“筝筝,这是我爸,爸,这是筝筝,张鸣筝。”末了他又补上她的全名。
“您好,伯父。”
她颔首,笑面如花,交握在腰边的小手力持镇定的贴着身子,暗暗用力。
陆云志看了她半晌,徐徐点头。
“开饭吧,时间也不早了。”
陆尧一听,喜上眉梢,立刻伸手要去牵张鸣筝的手,却被她躲开了。他不明所以,皱眉看她,然后看到她眼里的警告。
张鸣筝一面瞪着陆尧,一面在心里疑惑,*oss这关,这就过了?没有什么三堂会审什么的?
看来小说中写的也不尽然嘛,张鸣筝跟着众人朝一楼走去,诺大的饭厅里,红木圆桌上的玻璃转盘擦得蹭亮。
“筝筝,来阿姨这坐。”陆云志落完坐,陆母就朝走在后面的长头发女子招手,指了指她和陆云志中间的位子。
长发女子一身冷汗,心想,这是明摆着让我消化不良啊!
“筝筝,尧尧的大姐和大姐夫今天的飞机回来,赶不上咱们的中饭了,他大姐说了,明天中午她做东请你们吃饭当是赔不是了,你不要介意。”
陆母温和的笑着,言语间都是歉意,可张鸣筝听得出来字里行间都是维护。但她并不介意,这就是女儿和媳妇的区别不是么?他们这么轻而易举的接纳,没有想象中的刻意刁难又或者是高高在上,反而平易近人的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关系的阿姨,我们回来的突然,大姐要是这么说,我们该无地自容了。”
“好好好,还是筝筝懂事,都坐吧,别愣着了。”
那边所有该落座的都坐下了,唯独剩下陆尧站在那边死死瞪着陆母。
“妈你这是棒打鸳鸯啊,你让我和筝筝离得这么远!”他有些哀怨的开口,也不顾*oss不悦的眼神。
天大地大,除了陆战,他还怕谁啊!
“瞧你这话说的,也不害臊,快坐下来。”陆母看着低头不语的张鸣筝,好笑的朝陆尧低斥道。
陆尧心有不甘,但你要真让他把他老爹老娘扯开,他也没那个胆子。怕是还没近他爹的身,就被警卫连的战士们给抬出去了。
一顿饭下来,张鸣筝食不知味,陆云志也没有再多和张鸣筝交谈。倒是陆母,时不时的和她说上几句,陆尧每每见到媳妇刚要吃菜就被老妈一句话喊停筷子,心里多少有些心疼,恨不得立刻将她拉到身边好好呵护。
饭毕,一干人转移到客厅,张鸣筝直着腰板坐在陆云志身边。她始终搞不明白,陆云志并没有表现出要和她闲聊的姿态,可陆母却无时无刻不把她安排在*oss最近的地方,搞得她如坐针毡是为哪般。
张鸣筝的基本情况陆母都已了解,阿姨端上水果的的时候,她轻咳一声。那边捧着青花瓷双龙戏珠瓷杯的陆云志眼珠微转,看向身侧。
“小张是哪里人?父母都可好?”
那一刻,张鸣筝心里突然一个激灵,差点来一句:回皇上!
“我是新竹人,爸爸妈妈都退休了,在家。”
“哦,那倒是挺早的。”陆云志淡淡的口吻里,并没有多少热络。亦或许他对她,仅仅只是看得过眼。满意与否,另当别论。
张鸣筝笑笑,抬头看向他。“嗯,城乡差别大,地级市退休也比较早。”
喝茶的人点头,对面沙发上陆战抱着陆果果正在说什么,王放取了课樱桃放在口中慢慢咀嚼着,时不时看向张鸣筝,目露诡笑。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他吹吹茶叶,侧头看着她,细细打量。
“没退休前,我爸爸在国税工作。”
“国税?”
“嗯。”
“他父亲是退伍野战军。”陆小狐狸不动声色的添了一句,暗地里窥探陆云志的表情,很可惜,对方并没有给出相应的反映。
“退伍军人?那倒不错。”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扶着沙发站起来。“你和你伯母先坐坐,我还有些事情处理,就不和你多聊了。”
张鸣筝早在他起身时站起了身,相对于陆尧的一脸不高兴,她却不然。陆云志要走,她反而镇定了。
“好的,您先忙。”
小姑娘眼里的坦然让陆云志暗暗赞叹,负手走了三四步后,忽地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她。
“你父亲是哪个部队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切太顺利了么?t。t
第68章
【筝筝;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穿着嫁衣的模样。】
“一三七八。”
张鸣筝还没来得及回答;陆尧就已经抢过话去;挑眉看着负手站立的陆云志。被看得人也挑眉,如出一辙。
一时间客厅里静默无语;陆云志锐利的眸扫了一眼小儿子,可对方并没有如期的正襟危坐。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张远山。”
这回;陆尧倒是没有抢话,张鸣筝站在那,朗朗而答。
惊愕自陆云志眼底一闪而逝;陆母离得最近,看的清楚。她回头去看儿子;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警告的瞪了他一眼;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你少在你父亲面前耍心眼,小心他收拾你。
陆尧回了个我才不怕的眼神,扭头看向张鸣筝。
她站在那里,长长的头发散在背上,静如处子。
“那倒是很多年没见了。”陆云志沉默半晌,低低的叹了口气,言语间都是惋惜。曾经的得力干将,突如其来的转业。他至今还记得他站在他的办公桌前,说到妻女时一脸的愧疚和心痛。
很多年没见?
张鸣筝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负手而立的人,余光瞄向陆尧。后者正好以整暇的看着她,一脸得逞的微笑。
……有什么东西,是被她忽略掉了么?
陆云志仍旧站在那里,看着张鸣筝的眼里多了一丝微笑,她看清楚的那一刻突然有些感慨,这才是真正的接纳吧。那是一种双方的第六感,她感知到了。脑子里浮起张远山送她去车站的情景,还有他喝醉了说的那番话。
灵光一闪,她理出了思绪。爸爸的话不是醉话,陆尧的父亲曾经是他的团长。
“你们两个跟我来书房。”
陆云志突然神情一转朝两兄弟喊道,被点名的老大立马站了起来,陆尧却一副吊儿郎当意兴阑珊的摸样。陆战轻咳一声,那人才慢悠悠的站起来。
“一点纪律都没有。”陆云志虎目一瞪,对着他冷哼。随即扭头看了一眼陆母,不着痕迹的轻轻点了个头便大步朝外走去。
“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陆尧临走前捏住张鸣筝的手凑到她面前低声说道,不顾王放戏谑的眼神。
三人一走,顿时整个客厅的气氛就缓和下来了。陆母看着昏昏欲睡的小孙女,用眼神示意王放带她去睡觉,自己起身走到书柜处取出一个锦盒又走回张鸣筝身边。
“坐吧,你伯父走了,别拘谨。”
“不会。”她笑笑,轻轻坐回沙发里。脑子里一时间都是张主任的身影,他接她回家时特意腾出来给她牵的胳膊,他送她走时,眼里晦暗不明的舍不得。这些不停的交织在脑海里,最后汇集成陆云志负手而立看她时,一闪而逝的笑意。
爸爸,你知道么?阴错阳差的因为您,我的路才能走的这样顺。
“筝筝。”陆母见她出神的厉害,轻声喊她。此时客厅只有她二人,阿姨早就端着剥好的核桃去给陆果果做五谷豆浆去了。
张鸣筝飞快的收回思绪看她,不好意思的浅笑。“不好意思阿姨,刚刚突然想到了点事情。您要不要休息一下,我自己在这边等陆尧没关系的。”春困,尤其是这个点,连她都有些想睡了,若不是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下。
“没事,筝筝。你别看家里人很多,其实能在阿姨身边的人确实很少的。你大姐出嫁了,整天跟着姐夫忙生意,好不容易来一趟又急匆匆的走了。战战和你伯父都在司令部,整天不着家的,小放忙着事务所的事,,整个家里上上下下只有我和果果。剩下的只有尧尧,尧尧你是知道的一直呆在宁江,家里除了他哥哥没人能治得了他,想让他回来,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到头来家里也只有我这个老太太……哎……”
陆母说着说着就叹起气来,拉着张鸣筝的手轻轻拍了拍。张鸣筝抿唇一笑,心里明白过来。
“筝筝,你第一次和尧尧来家里,也是尧尧第一个带回来的女孩。我年纪大了,但眼睛不花。尧尧对你,我看的出来。”她微微靠近张鸣筝,直直的看进她的眼里。“他是我生的,知子莫如母,非你莫属这四个字,阿姨说的不过分吧。”
所以您爱屋及乌,以为我能说动你儿子会新泽?张鸣筝在心里叹口气,心想陆尧本就打算回新泽,难道陆母不知道么?
“阿姨,您说的这个事,其实我不一定能……”
“筝筝你先别急着拒绝,阿姨也不是让你马上就帮的。等你有孩子了,你离阿姨近了,阿姨也能帮你带带,你们毕竟是年轻人,还要过二人世界不是么?”
什么二人世界,明摆着是您想儿子呆在身边好不好!张鸣筝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脸上仍旧一副乖顺的模样。那一直握着她的收突然抽离了去,张鸣筝一惊,心想不会她一拒绝,陆母就立马不打算好言相待了吧。
“筝筝,第一次来阿姨也没准备什么,这个你拿着,就当是见面礼吧。”
陆母白皙柔软的手递过来一只木质锦盒,盒子色泽黑中泛着亮红,张鸣筝一眼就认出那盒子的质地——小叶檀。
我擦,什么东西竟然用小叶檀木盒做容器!
“我看筝筝腕骨纤细,这枚羊脂贵妃镯是阿姨的一个朋友从昆仑带回来的,阿姨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那天去新泽,看到筝筝就觉得太合适了。”她一边说,一边打开木盒。温润如羊脂的白玉镯映入眼帘,椭圆的镯身泛着莹莹白光,淡淡的,温和不慑人。
贵妃镯,相对于普通的圆镯而言不仅仅是形状的区别,还有做工。盒子里的贵妃镯就她一个外行人看也觉得价值连城,她哪里敢要。
“阿姨,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的。”收了,她就得给她办事了好不好。
“跟阿姨还客气什么?收下吧。你爸爸妈妈把你养大,如今却给了我们家,我自己也嫁过女儿,那种感觉你们小年轻是理解不到的。”
“阿姨,我知道您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能收。我和陆尧在一起,是因为彼此觉得合适,所以……”
“妈给你你就收着,推来推去干嘛。”
有声音从门口传来,热烈迎耳,陆母手上没送出去的木盒被一只大手掳走,下一刻塞进了张鸣筝忙不迭要推开的手里。
“拿着,这可是我懂事起,我妈就说要送给我媳妇儿的。”陆尧在她身边坐下,若无旁人的揽住她的肩往怀里带。张鸣筝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偷偷看向陆母。
陆母点点头,好似在证明儿子此话不假。“收着,阿姨的见面礼不能不要!”
“你看我妈干嘛?”陆尧捏住她的下巴扭过脸来,一脸不高兴,心想你光看我妈你倒是看看我啊。
“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腻歪。”陆母挥挥手,“我去睡会,你们两个好好呆在一起。”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末了又瞪了儿子一眼。
“别欺负筝筝。”
“行了行了,还没当你儿媳呢,妈您就在拉拢敌军了。”陆尧打趣道,朝老妈吹了声口哨。
陆母无奈,只好伸指点点他。
“你就是欠你哥哥收拾你。”
陆尧挑眉,目送陆母,她刚走出客厅的门,他的唇就凑到了张鸣筝唇边,身子一沉就压了下来。
“你干嘛,你疯掉了吗?”张鸣筝压低了声音拼命躲开他的唇,眼里都是愤怒。
“筝筝,我想你了。”他缠着她撒起娇来,张鸣筝狠狠捶了他一下。
“你有病也别在这犯行不行!”万一要是来个人撞见了,她还要不要活了,要不要做人了?
“那我们换个地方,我带你去我房间,你还没去过呢。”陆尧说着就要将她打横抱起来,却被某人机灵的躲开了。他有些不乐意了,双手抱胸看着她。
“我自己走!”
“行行行,自己走就自己走,干嘛一副我要非礼你的表情。”陆尧吐槽道,伸手捏着她气鼓鼓的小脸邪笑,气的她伸手一巴掌拍在他手上,却不小心拍到了自己的脸。
卧槽!
张鸣筝欲哭无泪,看着陆尧紧张兮兮的来揉她的脸。
“进来。”
陆尧推开三楼楼梯右边的房门,站在门内邀请她进来,口气颇为强势。站在门口的人环视房内后,慢慢移步走了进去。前脚还没踏进门槛,一下子就被人扯了进去,顺势压在关上的门板上。
“筝筝。”
“嗯?”解安全带的人抬头看他。
“我晚点来找你,爸说有点事找我和哥去司令部。”陆尧也解了安全带,倾身过去凑到她面前,满眼愧疚。
“没事,你晚上就别来了,我自己住在这边没关系的。”她看了一眼车外,眼角掩着不易察觉的无措。
晚饭后陆母让陆尧送她来酒店,陆尧一听当然不乐意,却被陆母训斥了一顿。其实张鸣筝能够理解,在新泽的四年,她多少了解一些风俗。未过门的女子是不能留宿婆家的,何况是陆尧这样的家庭。
“筝筝,新泽的风俗你今晚还不能住在家里,酒店阿姨已经订好了,待会让尧尧送你过去,明早再让尧尧去接你回来。”
“好。”
陆母开口,她没有不应好的理由。可是再听到这句话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