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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累，要休息一下。”他说。
我赶快爬起来让出他的床，然后自己走到房间角落很自觉地躺进棺材。说实话我现在已经不那么抵触这个木头箱子了，大概是已经被过多的恐惧弄到麻木。
“如果不喜欢睡那里就过来吧。”尼亚轻声说。
“没关系，我睡这里就好。”我掩饰般地哈哈笑两声，在异常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很突兀。声音慢慢地消失，我犹豫了一下，终于小声说了一句，“你……过来陪我吧……”
尼亚转过头看着满脸涨红的我，点了点头，唇边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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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59。57。140。* 2007…7…9 13：16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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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走进地狱 13
katt 发表于 2005…11…25 11：30：00
我们身体紧贴着彼此，却像两具冰冷的尸体。
尼亚没有像以前那样习惯性地拥抱着我，他阖着眼睛像是已经昏昏欲睡。一片黑暗中看不清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我想要伸出手去抚摸却没有勇气。
茫然地眨着眼睛，我感到头脑里乱糟糟地理不出头绪。
自己沉重的呼吸与尼亚轻不可闻的呼吸交错着缠绕在一起，让人心神不安。身旁的人扰乱着本就混乱的思绪，我睁大眼睛像个傻瓜一样在窒息的狭小空间里发呆。
喘不过气的难受，张不开口的滞重。因为极度渴望而带来的深重失落让我无法呼吸。
时间缓慢地爬过去，尼亚似乎睡着了。
我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悄悄抬起手臂想要推开顶盖出去透口气，尼亚的手臂却迅速稳稳地按住我的身体：“你去哪里？？”
我吃了一惊，望着尼亚忽然睁开的灰色眼睛嗫嚅着说不出话。
他看着我，轻轻压下我已经抬起的身体。“你在干什么，寐罗？”
“……没什么。”我低声回答。
“什么是没什么？？你一直都睁着眼睛在发呆，是吗？”
我嗯了一声，继续沉默着。不是我不想说话，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尼亚紧盯着我躲避的眼睛，“到底怎么了，寐罗？你在想什么？？”
我深吸口气，紧紧拥抱住尼亚的身体，“你为什么不问我没有变回人类……”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尼亚也伸出手臂环抱住我，“大概是直觉吧。”
“什么直觉这么有把握？”我酸酸地讽刺，“还是你不愿意承认某些东西？？”
“承认什么？”他沉静地看着我，像是一脸无知。
我有些愤怒，因为尼亚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在戏弄一个幼稚的傻瓜。一时间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故作不知更让人愤怒而沮丧。
“承认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我才不相信你会迟钝到这个地步……”我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激动，“那你为什么要陪我来睡这个该死的棺材？！！”
“因为我知道你害怕一个人睡在这里。”他无辜地笑笑，我却觉得那张笑脸异常邪恶。
“如果你能这么想我倒还真是感激你。”我冷冷地回到。
“不要这么任性，寐罗。”他有点不耐烦地皱皱眉，“我现在没精力跟你吵架。”
“我也没想跟你吵，但是请在睡觉之前务必告诉我一件事情。”我盯着他的眼睛，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尼亚，请让我知道——“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
他阴沉地看了我一会儿，“什么意思？？”
“把我从人类变成血族，难道只是好玩而已吗？！”我咬牙切齿地说，“如果这就是你的答案，我只能说自己白痴到家……”
“如果我说不知道呢？”他笑着看我，“你知道有些事并不需要原因。”
“我宰了你。”
“如果你能的话，寐罗。”
我怒不可遏地瞪着那双沉静得看不出一丝波澜的眼睛，有种被深深愚弄的感觉，还有那不知不觉蔓延上来的异常强烈的失落和悲哀。我不相信这就是他的回答。
然而在我发出任何怒吼之前，尼亚的嘴唇忽然覆盖上来吻住了我。呆愣的一瞬间，他的舌头滑入我的口中，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我们交缠的唇间响起。“你想得太多了，寐罗。”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我立刻明白了他刚才是在拿我开心。
这个混蛋，他根本什么都知道。
“你该死。”我恨恨地说，然后回应了他的吻，在他口中肆无忌惮地掠夺。尼亚也不甘示弱地啃咬着我的唇舌，手臂加重了力气。我们两个像是在狠狠较量一般试图驯服对方。
黑暗狭小的空间逐渐被我们急促而粗重的喘息充满，在我几乎被吻到头部缺氧的时候，尼亚猛地推开了棺材的顶盖，跪立起身体居高临下地望着喘不过气的我。
我恨恨瞪了他一眼，立刻抬起身体勾住他的脖子再次深吻下去。
“这么热情吗？？”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我只不过离开一段时间而已……”
“我以为你又去寻找其他后裔了呢。”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连我自己都万分惊讶会说出这样直白露骨而醋意十足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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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吃醋吗？”他笑了笑，猛地抱起我的身体朝床走过去。
『没错。』我心里酸酸地想着，『我见到的也不过是J。R和夜而已，谁知道外面还有多少漂亮的吸血鬼在为这个该死的混蛋疯狂……甚至包括我这个傻瓜。』
“你不睡觉了吗？！”我故意问道，伸手想要推开那个压到自己身上的男人。他拉开我的手然后重重压了下来，在我耳边低语，“本来是打算的，但你让我无法入睡，寐罗……”我听到自己的名字模糊地被我们吞噬在彼此交缠的口中，化为一声轻微的呻吟。
夜晚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那个人影，我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看到的是J。R。
“晚上好，寐罗。”他轻快地打个招呼，眼睛扫过我的伤口处。“休息得还好吧。”
我会意地点点头，“嗯，当然。”
我忽然不再排斥J。R了，不止是因为他救了我的原因……只是一想到他和尼亚顶着同样的压力对抗那些道貌岸然的混蛋，似乎就能够理解他和尼亚那样亲密的原因。
他说他很羡慕我，然而我更加羡慕他能够和尼亚并肩站在一起。虽然尼亚说我是他的后裔，可也就是说说而已。我从没见他真正把我当作这个家族的一员来看，除了我冒犯那该死的戒律以外，他才会喧宾夺主地强调着我那形同虚设的身份。
“你应该多喝点血，看看脸色都苍白成什么样子了。”J。R不由自主地皱皱眉，像在责备不听话的孩子，而后又调皮地眨眨眼睛，“你可以去咬尼亚，他的血液最好！”
“他不咬我我就非常感激不尽了……”我故作无奈地叹口气。
“哈哈……尼亚这么凶狠啊……”J。R大笑起来，“真是冷酷无情的家伙，是吧？！”
“呃，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吧！”
“可是几百年的了解也比不上你在他身边的几个月嘛。”他戏谑的口气一如既往。“不过总算多了一个比我更可怜的受害者，我现在才觉得心理平衡呢！”
“我会把你损失的那部分悲惨加倍补回去的！！”我故意凶巴巴地瞪眼。
尼亚有点困惑地看着我们两个，“你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哪里有！”我和J。R异口同声地反驳，却让尼亚更加不解了。
他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尼亚始终捉摸不透的感情让我倍感失败。即使昨晚我们那样热情而疯狂，此刻的他看起来仍然是一脸该死的禁欲主义者的冰冷模样，让人几乎发狂的漠然。
正当尼亚一脸疑惑地研究我和J。R有点异常的表情时，门外忽然响起罕有的轻叩。
走下楼梯的时候，夜已经一脸悠然自得地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微笑看着我们。
“嗨，尼亚！”他扬起手朝尼亚愉快地打招呼，“想不到你那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会像以前那样在Alex那里多住几天，看来习惯改变了呢……”那双可恶的锐利眼睛毫不掩饰地扫过我，略一停留便又回到尼亚脸上。“怎么，不介绍一下？”
尼亚盯了他一会儿，“你来干什么？？”
“看看你而已。”夜轻笑，表情带着说不出的妩媚。“上门是客，不肯招待也就罢了，还要摆出这么冷漠的样子，你这主人也太无情了点吧？连杯酒都没有么？？”
“想喝什么你随便，又不是第一次来。”尼亚的语气带着惯常的淡漠。
夜含笑看着J。R和我，“干吗只让我一个客人坐着？？你们是主人，都应该坐下才对。”
“为什么我觉得你更像主人呢？”J。R讽刺到，然后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哦，说实话我倒还真的很希望能够当这里的主人。”夜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暧昧地看着尼亚。“只是我不知道尼亚是否同意？？如果他肯的话我明天就搬来这里。”
“少做梦了。”我和J。R冲口而出。
尼亚轻微地皱了皱眉，略带疑惑的目光转向我们两个。
“呃，好像事情变得蛮有趣的……”夜微笑着说，“那么这位又是尼亚的崇拜者？？”
“这次算你说错了。”J。R盯着夜，“他是尼亚的后裔。”
预想中的吃惊和微怒一点点都没有出现。
夜只是哈哈地笑了两声，才看向尼亚，“终于找了后裔了啊，尼亚。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找的呢……”他邪恶的目光转到我的脸上，含沙射影地低声说到，“早就猜到是后裔了。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像的味道呢……”
我大吃一惊，脑袋忽然轰地一声乱了起来。
夜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品味不错，尼亚。而且这个男人看起来对你也蛮忠诚的……”
“够了，夜。”J。R冷冷说到，口气带着暗示的威胁。“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你早应该这么说的。”夜伸展双臂搭在沙发靠背上，朝J。R挑衅地扬起眉毛。“我刚才就要过酒，偏偏尼亚这个冷漠的主人不肯松口……”
“我说了你请便。”尼亚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去给他拿瓶格兰菲迪。”
“我更想尝尝他的味道。”夜的眼睛瞟向我，“他的血液继承于你，肯定不错。”
尼亚的表情一瞬间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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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走进地狱 14
katt 发表于 2005…11…25 11：29：00
“开玩笑的，尼亚。”夜挥挥手，“你不要摆出这么一副要吸我血的表情嘛。”
尼亚冷冷看着他，没有说话。
偌大的大厅里只有夜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尼亚满脸冷漠，J。R目光阴郁，我则已经愤怒到恨不得宰了那个混蛋。但我更知道冲过去的结果只不过是自己找死而已。
“好了尼亚，我有话跟你说。”夜直视着他，“能和你单独待会儿吗？？”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好。”
“哦，这不太好吧。”他轻微地皱皱眉，明显露出排斥的表情。
“我知道的J。R当然也可以知道。至于寐罗，”尼亚看看我，“他现在属于我的家族，对于他没什么可隐瞒。他们两个难道还会影响你说话么？……”
“大概会吧。不过也无所谓，随你的意。”夜笑了笑，一瞬间就抹去脸上的不快。“那我就直话直说。跟我一起合作吧，尼亚。你知道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能够统治所有血族，如今这样混乱的局面只能让氏族之间矛盾愈来愈深……况且现在的情形对于魔党也很不利。”
“多谢邀请，我可没你那么大的野心。”尼亚冷冷到，“至于魔党的命运怎样也不劳你费心，我和J。R自然会全力以赴保护自己的家族。”
“哈哈，不要这么肯定嘛，尼亚！”夜笑着说，“今晚不过是跟你提议而已，至于结果我并不着急知道，你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考虑。”
“你不觉得毫无意义么？？”
“哦，当然不。”夜一手支腮，妖媚的绿色眼睛深深凝视着尼亚，“你当然更应该知道我说这些根本就是出于喜欢你，尼亚。”
尼亚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人，“我不想听到关于这样的话。夜。”
“为什么，因为他吗？”夜轻浮的眼光瞟过来，“你很喜欢他，尼亚？”
“跟你无关。”
“当然有关。我们会是很出色的朋友和伴侣，你不觉得吗？？”夜起身走到尼亚身边，伸手挡住他要出口的冷漠，“别说话，尼亚。……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因为他才拒绝我？或者说——拒绝掉可以让你很有力地去保护你这个伟大家族的可能？？”
尼亚眯起眼睛，“寐罗属于我的家族，他也是我要保护的人。”
“还是因为他，是吗？”夜冷笑着靠近尼亚的脸，“你敢说不是？！”
“不是。”尼亚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一呆，心里突然涌上一阵莫名其妙的失落。
尼亚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因为夜，因为我。他只是不带感情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罢了，坦然却让人刺痛。可是我没有语言去反驳去质问他……我没有资格。更没有理由。我极力说服自己不要幼稚得像个孩子，不要把人类的思维带入血族的世界……
“哼，真的吗？”夜哼了一声，眼睛挑衅地扫过我，像是带着几分得意。“那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只是一个而已。……你会为了他放弃一切吗？？”
我无法抑制地紧张，甚至连握紧的手指都有些轻微地发抖。
一直冷眼旁观的J。R无言地摇摇头，像是知道尼亚的回答一样。我忽然感到心灰意冷。
果然，尼亚根本都不去问夜所指什么，再次镇定地回答：“不会。”
我不知道夜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J。R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概有些模糊的印象，可又不是那么清楚。……我只是有些头痛而已，或许缺乏睡眠。自从做了吸血鬼以后我的时差就很混乱，总是不知不觉更习惯于在白天活动，即使只能在阴暗的城堡里走来走去或是去打扰龙崎。他也同样是个毫无时间观念的家伙。
如果不是头痛的话就一定是身体还未恢复完全吧。毕竟受到那样重的伤……想到这些，我忽然更加难受起来。仿佛连呼吸都困难了几倍。
“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尼亚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我的头，“上去睡觉。”
我回头看着他，那张脸上的表情仍然是不为所动的平静。
修长的手指停留在我的头发里轻轻抚摸了几下，“寐罗……”
“为什么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我低声问道，眼睛紧紧盯着尼亚。“关于你？？”
他只是笑笑。“……就算我不说，你从龙崎那里也都听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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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后裔，却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忍无可忍地再次回到昨晚被打断的愚蠢问题上，我感到的不止是愤怒。
手指轻轻滑到我的脖颈上温柔地收拢，尼亚低下头用嘴唇碰碰我的脸颊。“你想得太多了，寐罗。不要再问同样的问题，我无法回答。至少现在是这样……”
“你……”我怒视着他，却无言相对。
我希望他能说什么呢？？即使我希望着什么，他又真的会说吗？？……明明有时候可以感觉到离他的心那样近，近到和自己重合在一起，仿佛成为一体。但却在更多时候感觉离他那样遥远，远到对这个男人的一丝一毫都感到如此陌生。
或许我不该以人类的感情尺度来衡量尼亚——他终归属于冷酷的血族。当尖利的牙齿刺入人类脆弱的皮肤时，尼亚脸上从来都未曾出现过一丝怜悯或不忍。他像个虔诚的教徒跪在那里，却从不忏悔自己无情夺取的一切，只是祈祷着保佑自己伟大的家族。
尼亚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冷漠，可是你迟早会明白作为一个吸血鬼根本不需要任何感情，即使J。R和夜确实像是很喜欢我，他们不过是享受那种感觉罢了……当你拥有永久的生命和无所不能的力量时，感情只是种非常附庸的存在而已，寐罗。”
“我不明白……”我低声说，眼泪忽然漫上眼眶。
我想是我太固执，无法接受尼亚那贵族化的洗脑。尽管我已经接受自己是个血族的事实……可是我还是天真地相信血族也是有感情的。一切有生命的生物都是有感情的……
尼亚拉起我的手放在他悄无声息的胸口。“我知道人类喜欢这么发誓，『听听我的心跳』可是寐罗你看，我根本没有心跳。你同样也是。”他握住我的手贴在我自己的胸口。“几百年以来我们都是这样，不管是我还是J。R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