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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情绪愤慨地一抬胳膊,
指着表情安静得近乎诡异的史蒂芬*斯克鲁普,语调激昂地控诉,“就是他,在光天化日之下,举着手中的步枪,意图谋杀我们尊贵的皇后陛下和皇帝陛下。”
“令我感到无比愤慨的是,史蒂芬*斯克鲁普的谋杀并非出于个人私怨,而是受雇于人——”
这话一出口,轰的一声,整个法庭炸开了,是阴谋,皇帝皇后遭到刺杀,竟是一桩背后有人设计的阴谋!即使绝大多数国民对弗兰茨皇帝并无好感,但听到心地善良,处处为他们着想的伊丽莎白皇后也成了刺客谋杀的目标,心中不觉愤怒。
“肃静!肃静!”首席大法官翻翻眼皮,使劲敲着小木槌子。
“我不同意控方律师关于史蒂芬*斯克鲁普先生背后另有幕后指使者的指控!”被控方的律师托马斯站起来,面对法庭里恨不得剐了他的众多目光,咽咽口水,硬着头皮辩解,“首先,我们要先来了解下史蒂芬*斯克鲁普先生的成长经历。”
“史蒂芬*斯克鲁普先生是一名虔诚的信仰天主教的普通匈牙利人,18岁进入军队服役,31岁因病退役后,回家务农。三个月前,因为失去赖以耕种的土地,他带着一家人来到维也纳城,找了份在工地干的重活,后与工地老板发生冲突,失去了生活来源……”
“因为没有钱看病,他的孩子在一个月前夭折了。他的妻子也因为孩子的过世,出现精神方面的疾病,史蒂芬*斯克鲁普先生,”
托马斯律师掏出一块手帕抹了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带着充满悲痛感情的语调继续,“他曾经是个士兵,从18岁到31岁,他一直都在奥地利的军队里效力,拥护爱戴我们的皇帝陛下,可是什么令他做出如此惊人的改变?因为土地,没有了土地,没有了收入,他不得不带着一家人背井离乡来到维也纳……”
“诸位,姑且我们不论史蒂芬*斯克鲁普先生犯下的罪行是否罪不可赦?但——从他的经历,你们看到了什么?”
“是不是跟我一样,看到一个真心爱着这片土地,愿意付出生命也要守护这片他所热爱的土地的奥地利公民,因为生活的不公,命运的窘困,被迫拿起步枪,刺杀他心目中的敌人!”
“诸位,也许我的形容词不太准确,可在史蒂芬*斯克鲁普先生的心目中,我们尊敬的皇帝陛下,就是导致他家庭破灭,生活惨剧的凶手。”
“所以对生活完全绝望的他,拿起了
手中的步枪。我知道,刺杀皇室成员,属于不能豁免的死罪。”
“但诸位,能不能给史蒂芬*斯克鲁普先生……”
就在这时,史蒂芬*斯克鲁普突然发狂地大叫,“我有罪,我有罪!天主,我有罪!我刺杀皇帝是因为有人给了我1万古尔登,并对我说,可以帮我找到好医生治好我的妻子!”
“我认罪,我不求得到宽恕,大法官阁下,陪审团的先生们,是XX收买了我,派人通知在那里等着皇帝皇后的马车过去,然后进行刺杀,我使用的步枪也是XX给我准备的。大法官阁下,请宣判我为死刑!”
轰,法庭里一片哗然……
“肃静,肃静!”首席大法官心急如焚地敲着手中的小木槌子,大声喊,“肃静——”
然在现场旁听的国民根本不买他帐,他们分成两派,此起彼伏地大叫,不少观点不同的人当场撕咬扭打在一起,法庭里乱成一团。
“死罪,死罪!”
“放了他,他是无辜的!要怪,怪皇帝,是他逼得……”
“交出幕后指使者。”
……
“给我肃静,肃静!”首席大法官急得站起来,小木槌子敲得“咚咚”作响,可就是没人理他,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手中的小木槌子也忘记敲了。
“皇后陛下!”他灵机一动,大声喊。
顷刻间,法庭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拥挤的法庭大门口看过去,一名戴着软帽,放下雪白面纱,身材窈窕娇小的年轻女士不知何时悄然静立在那儿。
☆、皇后驾到
“我认罪;首席大法官阁下;我承认我所犯下的严重罪行;是威廉大公殿下给我1万古尔登;指使我刺杀皇帝陛下……”
伴着史蒂芬*斯克鲁普突然情绪激动的发狂大吼,法庭陷入一片混乱;不管是旁听的国民;还是坐在陪审席上负责陪审的贵族们脸上,都不约而同露出惊愕震撼的表情。数秒之后,他们群情激愤地大声叫嚷,要求立即逮捕属于哈布斯堡家族成员的威廉大公。
幕后策划行刺皇帝和皇后;不管他的身份地位如何?都是不可豁免的死罪。
托马斯律师闻言,面色顿时惨白如雪,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嘴唇激动地一张一合,想要反驳史蒂芬*斯克鲁普突然发狂的自我认罪行为。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发现他空有一堆想法,却组合不出一个有力的证据,来为自己当事人的罪行,进行辩驳。
史蒂芬*斯克鲁普突如其来的指控,使得他之前声情并茂的辩护,转瞬间付诸流水。
比起同行的手足无措,康斯坦丁先生的表情从容淡定,仿佛史蒂芬*斯克鲁普的行为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只等着在场的法官们和陪审团集体判决他有罪。
“首席大法官阁下,请不要相信我的当事人神志不清的认罪!”托马斯律师情急之下,想到一个匪夷所思又非常合理的辩护,“史蒂芬*斯克鲁普他有病!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在他因病退役,失去土地之后,就患上了精神疾病。这一点,居住在他周围的邻居们都可以为他作证。首席大法官阁下,我现在就申请法庭派专门的精神病医生,为史蒂芬*斯克鲁普先生进行诊治,以便确认他的病情……”
“撒谎!撒谎!”
“滚出去!你这个杀人犯的包庇者!”
“去死!”
……
见法庭里群情激动,情势发展开始控制不住,负责审判的首席大法官使劲敲打手中的小木槌子,大声喊道:“皇后陛下!”
话音未落,热闹喧哗的法庭里就好像被施展了魔法,一下子平静下来,静得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主动退出一条通道的法庭大门口,年轻的伊丽莎白皇后亭亭玉立。
抬起手,掀开从软帽边沿垂下来几乎遮住整张脸的雪白透明面纱,茜茜嘴角弯起,在一片抽气声和脱帽致敬中,迈着缓慢优雅的步子,来到法庭中央的证人席,微笑站定,手一抬,示意在场行礼的人都起身,语声温柔地说道:“首席大法官阁下,作为当事人,我和劳拉小姐愿意为当日发生的刺杀事件,当庭作证。”
“首席大法官阁下,在场的诸位先生女士们,我希望你们能明白,虽然我身为帝国的皇后,但并不代表
我的一言一行能凌驾在帝国的法律之上。任何人在法律面前都是平等的,包括这个国家的统治者,皇帝陛下,以及我这位皇后。”
听到她的话,法庭里先是寂静无声,后响起一声两声的掌声,紧跟掌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密集,现场来参加公审大会的奥地利普通国民们眼睛里布满了希望的光芒,他们脸孔涨红,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自己的双手,用发自心底的掌声,拥护爱戴他们的皇后。
他们很多人的脑海中浮现伊丽莎白皇后嫁到哈布斯堡家族,成为帝国皇后以来,皇帝陛下发布的一系列仁政,废除了一系列有弊端的苛政。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年时间,但皇后为这个千疮百孔,动荡不安帝国所付出的心血和努力,每个人都有目共睹。
奥地利土地改革计划,得益的不止是绝大多数的农民,还有更多中产阶级。
他们的工厂不再为招收不到工人犯愁,也无需为没有土地建造工厂到处奔波,更重要的是,在大多数革命者选择放下手中的武器返回家乡种地后,动荡的社会制度变得稳定有序,他们敢揣着大量的古尔登出门与人做生意了,换做以前,他们绝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首席大法官阁下,在场的诸位先生和女士们,我在此宣誓。”垂下眼,茜茜的手按在圣经封皮上,面容庄重肃穆地发下誓言,“我接下来所说的一切证词都是真实的,不存在半句谎言,阿门!”
“劳拉小姐,请你在此宣誓。”说完,她退后一步,让紧随在身后的劳拉也一同上前宣誓,并指证史蒂芬*斯克鲁普当日在街头开枪射杀皇帝皇后的罪行。
劳拉指证完毕,茜茜重新回到证人席上,面对帝国法院和国家法院的10名大法官和陪审团的贵族们,眼神平静,语调冷静有条理地叙述刺杀当日的情形。
“我,伊丽莎白*阿玛莉娅*欧根妮作为奥地利帝国的皇后,一个普通的奥地利国民,在此作证,正是眼前这位史蒂芬*斯克鲁普先生拿枪射杀了我和皇帝陛下乘坐的马车……从事后劳拉小姐收集到证据来看,这位先生在事发当日的表现绝对不存在托马斯律师所说的患有严重精神疾病的情况。他从一开始策划谋杀到最后逃跑的路线,都经过事先详细周密的策划,就同他承认的,他当街行刺的行为绝对不是出于临时起念,而是背后有人指使。”
“至于人选?是不是威廉大公殿下,就要看帝国警察局的破案速度了。”
茜茜三言两语,就把责任推到帝国的秘密警察部队身上。在来法庭作证之前,她已经说服弗兰茨皇帝建立一个只为皇帝皇后服务的国家安全局,并彻底整合秘密警察部队,扫清里面存有异
心,单纯为混日子的人员。
作好证词,茜茜提起裙摆,对在场所有人行了一个优雅的屈膝礼,在劳拉的陪同下,回到旁听席坐下。在入座的一刻,她朝康斯坦丁律师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按之前的计划任意行事。
见皇后入座,在场法官、贵族和旁听的普通国民也都纷纷入座,继续公审大会。
康斯坦丁律师弯腰朝茜茜行礼,感谢她的出庭作证,转而挺直腰背,义正言辞地指责托马斯律师,“就像皇后陛下所言,史蒂芬*斯克鲁普先生在事发当日的表现并不存在精神病发作的状态。”
“那么试问?首席大法官阁下,在场的诸位先生和女士们,一个患有严重精神疾病的人,如何能理智地选择暗杀袭击的地点,开枪射杀拖着皇家马车的马匹,并在刺杀成功后,迅速逃离犯罪现场?”
“请问,托马斯先生,您能做到吗?我想您应该不需要向首席大法官阁下申请精神病医生来鉴定您是否患有精神疾病吧?”
“既然皇后陛下也表明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她尊贵的地位并不能凌驾在帝国的法律之上。那托马斯律师企图用史蒂芬*斯克鲁普患有精神疾病的诡辩来为他的当事人洗脱谋杀罪名的事实,是不是在堂而皇之挑战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公平原则呢?”
“如果首席大法官阁下同意托马斯律师的申请,同意由法庭派精神病医生来为史蒂芬*斯克鲁普做是否患有精神疾病的鉴定?那是不是代表将来只要辩护律师说自己的当事人患有精神疾病,就可以摆脱任何罪名,从此逍遥法外呢?”
康斯坦丁律师一声比一声高的犀利指控在法庭上空回荡,所有人都忍不住在脑海中设想他话语中涉及到的未来,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罪犯只要凭着患有精神疾病就可以摆脱所有罪名的指控,那未来?
首席大法官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到时还要他这个大法官何用?只要辩护律师和精神病医生就可以直接把案件了结了。
史蒂芬*斯克鲁普在看到劳拉进来之后,脑子里已经想不到任何事了,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认罪,大声地承认自己犯下的罪名。
“首席大法官阁下,这位律师先生说得没错,我没有得精神病,我的精神很正常,我跟威廉大公合作,刺杀皇帝陛下和皇后陛下的事,都经过深思熟虑。因为皇帝陛下决定参加克里米亚战争,我患上了霍乱,因此离开了军队;因为他发布的土地改革方案,我失去了家里赖以生存的土地,不得不带着年幼的孩子和妻子来奥地利寻求生路……”
“首席大法官阁下,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威廉大公伸出了援助之手,帮我安
葬了我的孩子,把我发疯的妻子送进了医院。为了报答他的恩情,也为了报复皇帝陛下,我选择跟他同谋,策划了刺杀事件。”
“我有罪……”他绝望痛苦地用双手捂住淌满眼泪的脸孔,扑通跪下,趴伏在地,一声声痛苦压抑的哭声从他哽塞的喉咙里溢出来。
在场所有人的看到这一幕,不禁心有戚戚然。
就在这时,茜茜突然站起来,提高声音说道:“你虽然犯下了严重的罪名,但从你的叙述来看,也是情有可原……”
可能是站起来的速度太猛,她话刚开了个头,视野里金星闪烁,头一晕,身体一软,整个人缓缓向一侧倒下去,劳拉面色骤变,连忙伸手扶住她瘫软下去的身体,口中急唤,“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快,快请医生!”
☆、皇后怀孕了
“你是说茜茜(皇后)在帝国法院的法庭里晕倒了;佐伯克太医诊断说是怀孕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索菲皇太后和弗兰茨皇帝收到同一个惊喜;问出相同的疑问。分别负责向皇太后和皇帝禀告这个举国欢庆好消息的埃斯特拉齐夫人和贝莱加尔德夫人;难掩激动的情绪,用力点点头。
“太好了!终于要有继承人了。”
索菲皇太后首先想到的是;奥地利未来的继承人总算怀上了。虽然孩子还没出生;不能肯定他的性别,但作为一心巴望着能抱上未来皇储的皇太后陛下,很自然地忽略也有可能会继续是个女孩的事实。一厢情愿地认为,茜茜肚子里怀着的;一定是个男孩。
比起她溢于言表的喜悦,弗兰茨皇帝开心过后,立即陷入对小妻子身体没有康复就怀上孩子的担忧中。他暗暗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忍忍,忍到茜茜的身体彻底康复。
佐伯克太医明明提醒过,皇后的身体在两年之内不能怀孕,否则会对她的身体毁造成极大的伤害,或许将来会不孕。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弗兰茨皇帝吩咐贝莱加尔德夫人立刻给远在帕萨霍森的马克斯公爵夫妇拍电报,通知这个好消息,并询问卢得薇卡夫人或海伦娜公主能否到奥地利来陪伴怀孕的茜茜?
很满意弗兰茨皇帝在得到消息后表现出来的对皇后身体的深深担忧,贝莱加尔德夫人屈膝领命,赶去给卢得薇卡夫人拍电报,顺道邀请过来照顾怀孕的年轻皇后。
曾经亲身经历过伊丽莎白皇后第一次的怀孕,贝莱加尔德夫人对茜茜这次的怀孕并不看好,她脑子里牢牢的记得,皇后在怀第一胎时,表现出来消沉烦闷,低落不安。
那时的皇后似乎觉得自己怀孕后臃肿的形象十分丑陋,极其厌恶自己逐渐凸现出来的女性特征,尤其是她日益隆起来的肚子,使她感觉非常羞涩难堪,甚至想通过节食和束腰来伪装自己没有怀孕,而皇太后出于好意地对孩子气的儿媳妇做出的这样和那样的限制,更让第一次怀孕,根本无法进入未来母亲状态的年轻皇后焦躁难忍。
但愿这次不会像上次那么糟糕,贝莱加尔德夫人心情不太舒畅地叹口气。
打发走贝莱加尔德夫人,弗兰茨皇帝顾不上什么皇家体统,撇□边的宫廷侍从,失魂落魄地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奔向他跟茜茜在美泉宫的私人寓所,想要在第一时间安慰自己怀孕的小妻子,唯恐她
会跟第一次怀孕似的,陷入极度的不安情绪中。
“茜茜,对不起。”他奔进卧室的第一句话,就是执起茜茜搁在毯子上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嘴唇边轻吻道歉,蓝色忧郁的眼睛里充满了怜惜和愧疚。
弗兰茨皇帝认为,茜茜怀孕都是他的错,是他没能克制住想要拥抱她的欲/望。假如茜茜因为这次的怀孕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这一瞬,他连把皇位传给自己兄弟或他们儿子的念头都冒出来了。
茜茜只有一个,奥地利的皇位继承人却有无数!
“弗兰茨,你不高兴吗?”茜茜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他从心底里蔓延出来的悲伤,瞬间明白他藏在心底的担忧和不安,心口不由一暖,眼眸温柔地凝视自己的丈夫,奥地利的统治者,弗兰茨皇帝。
她轻轻抽/出双手,反过来包住明显比她的手大一倍的男性双手,拉着它落到自己平坦的腹部,“可是,我好高兴。弗兰茨,这里孕育着属于我们俩的孩子,他会成为跟他父亲一样伟大的奥地利皇帝,匈牙利国王,波西尼亚国王……统治着这片美丽而贫瘠的土地,并会把它传给他的后代,一代代地传下去。”
“茜茜,我是担心你,担心你的身体。”弗兰茨皇帝抬手捧茜茜的脸颊,目光忧郁而伤感,细密的吻温柔地落向她的额头,脸颊,眼睛,嘴唇……他的双唇无比轻柔向她传递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压抑,以及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