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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晚晴不禁愕然,想不到雨绯还有嫉恶如仇的一面,想起可怜的芷凝,木晚晴神色有些黯然:“莫非木以柔也得罪你了?”
雨绯深深地看了木晚晴一眼,忽然便想起一件事来,连忙拉住木晚晴的手,认真地说道:“晚晴,你仔细听我说,王爷已经查清楚了,带德妃出宫的是另有其人,并不是你。”
木晚晴瞪大眼睛,呼吸不禁一滞,心里又惊又喜,当下便是哆嗦着嘴唇,吐不出一个字。
这好像是她的幻听,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但是窗外此时,却出现一道闪电,把整个天空都照亮了,紧接着便是一阵雷声,轰隆隆的,让她反应过来,这是真实的,她并没有听错。
“雨绯……”木晚晴好不容易才挤出两个字来。
“瞧你这模样,快哭了吧?”雨绯微微一笑,脸上出现一个小小的梨涡,“春节前,王爷不是离京一趟吗?他就是去找一个叫狐丘的人,那人做的人皮面具极为逼真,正是有人做了你的人皮面具,利用你的身份,才把德妃带出宫的。”
木晚晴几乎瘫坐在地上,想不到这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但是渐渐的,她心头涌上一丝喜悦,那也就是说,她与霍宸之间,并没有仇恨,霍宸也不用苦苦压抑。
这一刻,她几乎喜极而泣。
雨绯看着木晚晴掩住自己的嘴巴,极力忍住不断泛起的哭意,她便是更加愧疚,低下头说道:“对不起,晚晴,王爷以为你不知道,所以这件事也没跟你提起过,反而是我,好心做坏事。”
天空下起雨来,淅淅沥沥,有些吵杂,那雨滴落在酷热还未消退的青石板上,便让空气更加浑浊,让人感到更加闷热。
木晚晴看了看窗外的大雨,心里却是非常愉悦,这个心结终于解开了,她与霍宸之间又亲近了些。
她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其实王爷这人,什么事情都会藏在心里,有许多事,也是楚青告诉我的。王爷定是想到,你不曾知道,后来查出真相,觉得再跟你说也毫无意义了。”雨绯吐了吐舌头,“幸好我还是将功补过了,如今心里也坦然了。”
木晚晴脸上也是满心欢喜的笑容,她的心里并不怪责雨绯。
但是木晚晴仍有一丝不解:“你刚才说起木以柔,是怎么回事?”
“王爷觉得带德妃出宫的是蔓媛,可是我觉得,那是木以柔。”雨绯抿了抿嘴唇,才再说下去,“狐丘说,去找他的那个女子,和你相貌有几分相像,王爷先前没想到木以柔的身上去,是因为木以柔性情温柔,但是我知道她收买狱卒的事情后,我就猜想,会不会是她?”
木晚晴一怔,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她已经快要承受不过来,会是这样吗?
“所以你才想快些把木以柔找出来?”木晚晴只能是颤声问道。
雨绯点了点头:“正是,王爷也只不过是想要还德妃一个清白,自然有一丝的线索,自然不能放过。”
可问题是,木以柔下落不明。
木晚晴也不禁头痛起来,要真的是木以柔的所为,她又该如何面对?原来木以柔很早便是记恨于她。
她只觉得这场雨来得太及时,让她感到丝丝的冷意。
木晚晴再也没有心思听下去,在雨绯的目送下,她撑着伞走进大雨里。
她的脚步缓慢,思来想去都不明白,明明是亲人,何为要处处谋算?
她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辉煌宏大的皇城在一片阴霾中,在黑夜的雨天里,连那檐角都看不清楚。
这时候雨越下越大,永巷中早已是没有人来往,她的鞋子已经湿透了,渐渐觉得疲惫,但还是坚持向前走着。
回到了凤仁宫,因为下大雨,守门的羽林卫少了些,平日喜欢在小院子里溜达的宫女全都躲回了屋里,木晚晴左右看了看,看着主殿外面站在几个宫女太监,定是木雁容又把他们给遣了出来。
木晚晴只好往西厢走去,也途径一条小桥,那上面的小石头,早已被磨得光滑,现在下了雨,便是更加容易脚滑。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栏杆,但是周围昏暗一片,忽的一阵风刮来,她感到脸上一阵潮湿,细小的雨珠溅到眼里,她的眼睛酸涩,伸手揉了揉眼睛,可就是这一个小动作,她的脚下一滑,整个人便摔倒。
木晚晴惊叫了一声,所幸刚好过了小桥,不然可就掉下池塘里了,她翻了几个身,肩膀撞到了假山底下的一块石头,疼痛立刻传至全身,意识迷糊之中,好似听到一阵声响,她刚想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但是整个人持续往下滑去!
她感觉自己好似是掉到了黑暗的地狱,像是在楼梯上翻滚了过来,全身的骨头像散掉一般,她再听到刚才那一阵声响,恍惚之中,头顶上似乎传来一丝光亮,但是她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木晚晴……木……醒醒……”
她的耳边一直听到有人在叫她,她皱了皱眉头,全身的骨头像是碎掉一般,让她动也不想动。
“木晚晴……姐姐……”
木晚晴的脑袋越来越痛,听到姐姐这两个字的时候,她霍然睁开眼睛!
这好像是木以柔的声音!
她的手脚多处擦伤,肩膀稍稍一动,便是痛得让她掉下眼泪,她咬了咬牙,好不容易才支起身子坐了起来,她朝着四周看了看,这似乎是一个地下暗室,周围都是凸起的石块,还有许多通气的气孔,但只有一盏油灯在慢慢地燃烧着。
但是木晚晴却清楚地看到,前面有一个女子被沉重的锁链拷着双手双脚,发丝更是凌乱,掉下来的发丝更是遮住了她的半张脸,犹如从地狱来索魂的女鬼一般。
143、木以柔的爱
木晚晴心里一惊,不禁退后了几步,似乎不能呼吸一般。
女子无光的眼睛瞥了她一眼,声音有些颤抖,却是无弱无力的:“木晚晴……”
木晚晴一怔,才回过神来,那张脸……不就是木以柔吗?!
她不顾疼痛,爬到木以柔那里,心里闪过一丝难过,但更多的是震惊,想不到木雁容会这样关着木以柔,她摸了摸那冰冷的锁链,眼泪就掉了下来,木以柔究竟得罪了木雁容什么,居然受到这样的折磨。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木晚晴看了看铁链,喉头一紧,几乎说不出话来,再看看木以柔的,已然憔悴了不少,双颊凹陷了下去,已无了当日的娇媚。
木以柔靠着墙壁上,看着木晚晴那紧张的模样,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是此刻,只有木晚晴能够帮到自己,她的声音似乎是虚无缥缈的:“救我……救我……”
这些天她受到的折磨,已经让她的神智有些不清。
蔓媛每天只会来一次,端着那还算可口的饭菜,但是她的手被拷着铁链,抬起手非常吃力,吃了几口之后,就再也抬不起手。但是更折磨人的,就是这个不大的暗室只有她一个人,她都快要被孤独侵蚀掉。
木晚晴仔细查看了一下铁链,全都上了锁,那铁链至少也有十几斤重,木晚晴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倒抽一口冷气,她现在这个情况,也难以救到木以柔。
她也没想到木雁容会在凤仁宫里建了一个暗室,她原先还以为,木以柔已经惨遭毒手。
“你别怕,我出去……”木晚晴突然停住,回头看了看那条石梯,要是她出去那又怎样?木雁容知道她发现了暗室,很可能也会把她关在这里,或者,直接杀掉。
她开始犯难,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她沉思的时候,一阵铁链声响起,木晚晴惊讶地抬起头,便看见木以柔缓缓抬起手,似乎想要拉住她的手,她连忙把手伸了过去,却感受到木以柔那冰冷彻骨的体温。
这让她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此刻映入她的眼帘只有木以柔那可怜的模样,她心里迷茫了起来,把怨恨全都压了下去。
木以柔泪光闪烁,嘴唇已经干裂:“姐姐,救我啊。”
听到木以柔的叫喊,木晚晴的心都软了下来。
“是不是蔓媛带着钥匙的?”木晚晴急急地问道。
木以柔想了想,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看着木以柔这迟钝的模样,木晚晴的眼泪,在一瞬间灼热涌出眼眶,木以柔居然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
“我现在去偷钥匙回来,你等着我。”木晚晴刚说完,就慢慢爬了起来,又是痛得她龇牙咧嘴。
但是想了想,蔓媛武功那么厉害,她怎么能偷到钥匙,应该是去找齐文帝或者太后,一举揭发木雁容的奸计,才是明智之举!
想到这里,木晚晴没有迟疑,再说道:“你坚持住,王爷会来救你的。”
木以柔微微抬起头,眼睛似乎有了一丝的光彩,她喃喃地念了几句,又看了看木晚晴,忽然惊呼起来:“慢着!慢着!”
木晚晴刚走了两步,听到木以柔的呼喊声,回头来,却看见木以柔不知道从那儿的力气,竟然拖着那沉重的铁链往她爬过来!
“王爷……你快去通知王爷,皇后想要栽赃嫁祸!”木以柔双眼里满是惊恐。
这话落到耳中,木晚晴几乎是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木以柔又说:“我就是不肯帮皇后,她怕我泄露出去,才把我关起来的。”
木以柔的神智似乎清醒了,木晚晴不禁愕然,木以柔心系霍宸,不可否认,木以柔是深深爱着霍宸的,那种爱有些偏执,也有些霸道。
“皇后到底是打什么主意?”纵然木晚晴心里不是滋味,但是涉及到霍宸,她也可以什么都不顾。
“我不知道,皇后只是要我把一样物件放到桐花居里,我就猜想到这肯定不是好事,当即便拒绝了,但是在永巷那儿,我却遭人袭击。”木以柔回忆道,这也花费了她不少的力气,完整说出一句话来,她已经是微微喘气,“你快去通知王爷,皇后肯定是有别的办法的。”
木晚晴一怔,木以柔虽然阴险,但是对霍宸却是全心全意的,她也想立刻出去通知霍宸,但是却想到木以柔的处境,忍不住问道:“那你怎么办?”
“你快去,不用管我,要是王爷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木以柔的眼泪缓缓落下,她的生命中只有霍宸,要是失去了霍宸,那还有什么意义?
这样的语言,只让木晚晴更加感受木以柔是多么的爱霍宸。
但是却好像是把木晚晴生生撕开了两半。
“你既然那么爱王爷,为什么还要害死姚德妃?”木以柔似有一口浊气塞在胸口,她张开嘴可是吸不进一点儿的空气。
木以柔身子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盯着木晚晴,双眸之中,已经有掩饰不了的惊恐。
木晚晴抿紧嘴唇,难以接受,木以柔的神情,已让她痛苦得喘不过气来,好似整颗心都要碎成粉末。
“你说啊!为什么要害死姚德妃?!为什么要嫁祸给我?!”木晚晴已然失去了理智,狠抓住木以柔的肩膀,狠狠地摇晃着,似乎这样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是木以柔却冷笑一声,脸上还有泪痕,看上去却有种奇异的感觉。
“我没得选择,因为我不能让王爷爱上你。”木以柔缓缓地说道,却出奇地平静,“我要让王爷恨你。”
“你这种爱,只会让王爷受到更大的伤害!”木晚晴所有的感情都融于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中,她多么希望,木以柔能够明白,爱一个人并不是这样的,不是这种可怕的占据!
木以柔一愣,慢慢低下头,看着手上那冰冷的铁链,喃喃自语地说道:“我只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我有什么错……我没错,木晚晴,你何尝不是在伤害王爷?你还有嘴脸说我?”
144、谋逆
木晚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木以柔仍不知错,那盏油灯的光亮暗了一些,映得木以柔的脸色半暗,消瘦的脸颊看上去更是觉得恐怖。
“你那时多清高,晏王是嫡长子,你只和晏王交好,完全不理会王爷。你也只不过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至少我是爱王爷的,而你?你爱他吗?你了解他那时候的孤寂吗?”
“我不了解,因为那时候的我并不是现在的我!”木晚晴瞪了她一眼,已经不想跟木以柔争论下去,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出去通知霍宸。
她拖着疼痛的身子走上石梯,摸了摸石壁,却找不到出口,她记得自己是过了小桥才摔倒的,外面应该是假山,木雁容真是厉害,居然用假山做掩护,建造了这么一个暗室。
“这门是自动关上的,你仔细找一下有没有机关。”木以柔提醒道,“蔓媛好像是在右边那儿开门的。”
木晚晴没有回头,木以柔的心始终都是有霍宸的,她要是再不理智过来,恐怕就晚了。
她向右边摸索着,忽的就摸到一块凸起的石块,但是却很光滑,她心里一喜,便开始研究到底是怎样开门。
“向左扭两圈,还向右扭一圈。”木以柔一开始的时候,特别留意蔓媛的动作,便记在心里了。
木晚晴依言扭动石块,一阵细微的轰隆隆声响起,便是看见一丝亮光透进来,一个洞口赫然出现,虽然不高,却是还算宽大,能容一个人进出。
她正想爬出去,木以柔却在身后沧桑地大喊:“木晚晴!”
木晚晴有些不解,回过头去,看着木以柔。
“要是我死了,你告诉王爷,我心中永远有他。”木以柔笑了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木晚晴心里一酸,却是没有回答她,接着便爬了出去。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木晚晴知道自己在暗室里肯定是昏迷了许久,雨还在下着,雨势稍微减弱了一些,木晚晴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心里已经是忐忑不安。
身后的洞口已经自动关上,木晚晴不敢再耽误时间,当务之急,是要快些出宫通知霍宸。
尽管她全身的骨头像是散开一样,尽管现在是倾盆大雨,但是她的心,却一直在念着霍宸。
在此先前,御书房内,气氛早已是非常压抑。
霍宸跪在光滑的地板上,双脚已然麻木,他都记不清自己跪了多久,而他的面前,一件明黄的衣服,尽管衣服已经被人撕破了,但是上面所绣的九爪龙依旧是栩栩如生,那威严的气势让人不禁生惧。
“逆子!你居然想要谋反!”齐文帝脸上怒气未减半分,死死地盯着霍宸。
“儿臣绝无谋反之意,此乃栽赃嫁祸之举,请父皇明察。”霍宸不亢不卑地说道。
还是半夜之时,就有羽林卫闯进他的桐花居,将他重重围住,再在桐花居里搜出几件龙袍,他当时恍然大悟,什么都想明白了过来,苏州绣娘!原来如此!
木雁容居然已经策划那么久,但是他反而担忧木晚晴,怕木雁容会对她不利。
“庄王,证据确凿,你也无从抵赖。”木启志正色说道,“微臣查得,庄王在苏州聘请绣娘缝制几套龙袍,历经几个月才大功告成,现在那几个绣娘已经被抓获,皇上可以召见审问清楚。”
齐文帝看了霍宸一眼,他心里也是不相信霍宸会做出此等谋逆之事,凝神片刻,冷冷吐出一字:“传!”
那几个绣娘已在御书房外面候着,项公公大叫一声传之后,就有太监领着她们进来,总共六人,盈盈拜倒。
“几位绣娘,在皇上面前,快快从实招来,几个月前,是否有人聘请你们缝制龙袍?”木启志沉声问道。
一个绣娘身体一颤,连头也不敢抬,说道:“是,民妇就算什么都不懂,也知道私制龙袍是死罪。”
木雁容也在一旁,她看了霍寰一眼,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
“那你们还敢知法犯法?也不怕人头落地?”霍寰问道。
“民妇……没有法子……”那个绣娘哽咽,居然在御书房内低泣了起来。
“民妇都是依靠织绣谋生的,没权没势,那日有人来聘请之时,民妇本是拒绝,但是那人却想杀了我们,民妇也是在没办法之下,才会答应的。”另一个绣娘接着说下去,同时也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那人是谁?你们可知道?”木启志追问下去。
绣娘摇了摇头:“民妇不知道,但是却知道苏州姚家和这人关系匪浅,曾经出入姚府。”
话音刚落,御书房内的几个官员的眼睛都看向霍宸,谁都知道,姚德妃是苏州人。
齐文帝脸上已隐有怒色:“那人是否在此?!”
绣娘微微抬起头,朝着四周看了看,便把指着霍宸说道:“便是眼前这位大人了,但是民妇只见过这位大人一次,检查进度和验货的功夫便是第二个人了。”
霍宸嘴角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冷笑意,瞪了木启志一眼:“丞相真是好计谋,居然滴水不漏!”
“臣只是实话实说,原本臣也不知道此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