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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低下头,心知道霍宸对木晚晴的恨意已经加深,他不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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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仁宫里阵阵清香缭绕,鸟语清脆,放眼望去一片绿茵,这是恰巧是清晨时分,碧蓝一泓,万里无云,阳光带着温暖的意味明晃晃如金子一般澄亮。
“晴儿,我们到那儿坐一坐。”霍寰指了指园亭,回头看了木晚晴一眼,见她明眸皓齿,气色不错,那浅绿色银纹裙把她衬托得更加出水芙蓉。
木晚晴淡淡地看一眼那园亭,点了点头:“好。”
刚一落座,宫女便送上茶点,霍寰眉眼都是笑意,眸子里又掩不住的喜悦,脸上满足的表情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一般,他终于求到了,他再也别无所求了。
几日前,他再去探望木晚晴之时,她再没有过多的抗拒,反而留他吃了一顿饭,他心里狂喜,看来是木以柔与她谈过一番,终于起了作用。
今日他下朝来凤仁宫,提出与她一起出来走走,她也是点头答应。
这是好的开始,他坚守多时,终于有了回报。
霍寰心情好大,但是心里却激动得无法言语,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木晚晴。
木晚晴觉得有些难受,但是心里已经打算好,她一定要把握住最后的机会,问道:“我听说太后病重,不如让我去正寿宫一趟。”
霍宸一怔,看了她一眼,眼底对她的戒备展露无遗,他清了清嗓子:“太后那是顽疾,就算是刘太医,都说无力回天了。”
木晚晴低下头,知道霍寰是为了杜绝她与外界接触,她本是不想走到那一步,但是到了此刻,已经没有办法,她必须要获得霍寰的信任。
“晴儿,等你身体好些,再作打算,如何?”霍寰知道木晚晴每日还要喝药,但是却不知道,木晚晴每日所喝的,是安胎药。
木晚晴点点头,只好作罢。
再过了会儿,太阳越来越猛烈,木晚晴已经觉得有些热了。
霍寰很细心,留意她额头上的汗珠,就拿出一条洁白的手绢,想要为她拭去汗珠。
木晚晴眸底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平静下来,她不露痕迹地接过手绢,说道:“我自个儿来便行了。”
她的疏离,让霍寰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了过来:“不如就回房吧,等会太阳恐怕更加猛烈。”
她点了点头,让霍寰送她回房,进入房门之时,看见殷缘在门外候着,她暗地里给殷缘打了一个手势。
房间里的窗户依然是封死了,霍寰看见这些,心里不是滋味,命人把冰块奉上,才让屋里不那么酷热。
“殷缘,拿酒进来。”木晚晴吩咐道。
这时候,殷缘送上一壶清酒与几碟小食,出去后关上门。
两个人独处,木晚晴不时没有试过,但是此时,她浑身不住地颤抖,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咬咬牙,她必须要坚持下去,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她深呼吸了一下,便为霍寰倒了一杯清酒:“寰哥哥,不如你给我说一下我们小时候的事吧。”
听见她喊自己寰哥哥,霍寰难言心中的激动与喜悦,就好像回到以前一般,他握住她滑嫩的小手,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感觉一切都像是不真实的。
木晚晴垂眸,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把酒杯往他前面一推:“寰哥哥,你不想说?”
霍寰笑了一声:“不是,想起以前,便是感概万千。”他深深地看了木晚晴一眼,便仰头把酒喝下。
“那时候你可调皮了,每次进宫,总是拉着我到处走。”霍寰回忆道,那是他最快乐时候,“母后也让你在太傅院读书,可你不爱读书,每次都会抓弄太傅,让太傅无法讲书,母后知道后,就不让你去太傅院了。”
木晚晴低着头,浓密的眼睫毛掩饰着她此刻的纠结。
她如何不明白霍寰对自己的心意,但是……她却要这样算计霍寰,是她的本意吗?还是遵循了霍宸所教自己的生存规则?要是她不这么做,霍寰和木雁容,肯定是容不下她的孩子。
想到这儿,木晚晴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惊慌地连忙抹去,顺手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想要拿起之时,却被霍寰抢了过去。
“你身子还未痊愈,不要喝酒。”霍寰又喝下一杯,脸上已经有少许的通红,“晴儿,我真的好开心。”
他一双眼眸仍紧紧地锁住那张楚楚动人的脸孔,咧嘴一笑,好像一个孩子一般。
“但是快乐总是很容易消逝的。”木晚晴轻轻地说道。
霍寰又喝下几杯酒,他本是不想再喝,但是这酒的味道实在不错,不同于往日所喝的。
“只要你在我身边,那快乐永远都不会消逝。”霍寰打了个嗝,又是一杯下肚。
木晚晴看着时候差不多,站起身来。
“晴儿?”霍寰有些疑惑,但是眼睛已经迷蒙起来,思维有些模糊,话音刚落,他便醉倒趴在桌子上。
木晚晴看了他一眼,便走出去开门,让殷缘进来善后。
“小姐,您确定了吗?这事一做,就无法回头了。”殷缘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你认为我还有退路吗?我如今是连凤仁宫都走不出去。”木晚晴侧转头看向霍寰,“这是他们逼我的,我别无他法了。”
154、一个名分
她决定这样做的时候,心里何尝不是在滴着血。
只是到了此时此刻,已轮不到她来选择。
她认命一般闭上了眼睛,心像是起了麻疹似的,痛苦难耐。
霍寰好像听到一阵低泣声,断断续续,却又像在苦苦压抑着。
他感觉头很沉重,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室内依旧明亮,但是他却看见一个抽抽搭搭的肩膀。
他一怔,那女子好像只披着一件薄纱,露出半个香肩,那白嫩的肌肤一览无余。
“晴儿?”他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缓缓抬起头来,双眼已经哭得红肿,但是脸颊带着一抹清浅的红润,让人疼惜,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是低下头。
霍寰的脑袋一轰,左右看了看,只见自己正躺在床榻上,地上是两个人的衣衫,他瞪大了眼睛,这时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躯,当真是一丝不挂!
“晴儿,我……”霍寰支起身子,上半身倾向她,想要把她揽入怀里,可是木晚晴把头别向另一边,身子不住地哆嗦着。
霍寰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酒壶,只记得自己喝了几杯像是头晕脑胀,余下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酒后乱性!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沙哑地说道:“对不起……晴儿,我对不起你。”
木晚晴不吭声,低眉敛目,让人看不清眸中的情绪。
“晴儿。”他低声呼唤,仔细留意着木晚晴的神色,他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他伸出手揽过木晚晴的肩膀,容不得她拒绝,“晴儿,我定会给你一个名分,你等我好吗?”
木晚晴浑身不住地颤抖,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但是他却逐渐用力,到了最后,她深呼吸一下,才抬眸说道:“要是因为今日之事,我宁愿不要那名分。”
“不是不是。”霍寰连忙否认,“我早就想娶你,无论有没有发生今日的事情,我都会娶你。”
“真的?!”木晚晴脸上闪过激动与喜悦。
“真的,晴儿,你无法想象,我无时无刻都想这样抱着你,当我看到你在霍宸的身边,你不会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晴儿,我爱你,我比谁都爱你。”他的手一步一步往下,身体慢慢炽热起来,他低下头,就想要吻上她的唇。
木晚晴惊慌地别过头:“你别这样,我……”
霍寰有些无奈,只得松开手,但是想到这只是开始,以后会变得更好,心也不由得开阔起来。
她现在如此抗拒,那也没有关系,往后还有很多日子来证明他的真心。
“有一件事,我也想你能做到。”木晚晴心里盘算着。
“什么事?”
“我希望你也能给殷缘一个名分。”
霍寰怔了怔,不可置信地盯着她:“殷缘?不就是照顾你的那个宫女吗?”
“殷缘这人挺好的,又很照顾我……”
但是霍寰已经打断她的话:“可是我不喜欢她,更何况,她只是宫女而已。”
看着霍寰脸上那一丝的嫌弃,木晚晴心里不是滋味,说道:“她是宫女岂不是更好?她身份低微,自然不会妄想着与我相争了。”
霍寰侧头看她,脸上又是温和的表情:“原来你是害怕这样,不过我始终是王爷,将来登基,后宫佳丽更是多不胜数,倒是委屈你了。既然殷缘与你相好,那我就让她做一个侍妾,让她辅助你,不让别人欺负你。”
木晚晴满心欢喜地点点头,但是听到他说到登基之事时,那么有信心,看来霍寰对皇位已经是胜券在握。
究竟霍寰的下一步会怎样做?现下霍宸已经被贬,爹爹在朝中已经没了劲敌,那也就是说,太子之位是非霍寰莫属了。
她的瞳孔稍缩了一下,眸底闪过一丝哀戚,那她还要怎么逃离这皇城?
霍寰并没有注意到木晚晴的异样,穿戴好之后,为了避免别人的闲言闲语,直接出宫。
许久之后,木晚晴依旧坐在床上,呆怔惘然地望着桌子的那壶酒。
她在酒里加了药,这只不过是让霍寰相信,他们两有过肌肤之亲,这样,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名正言顺了。
木晚晴心气高,如今她这样做,心里亦是非常难受,只想着霍寰能快点消除对她的戒备,让她见太后和皇上一眼,到那时候,所有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但是事实上,世事总不是那么如意。
当晚木晚晴仍在睡梦中,外面就有人拍门:“木小姐!木小姐!”
木晚晴辗转醒来,抱着被子应了一声:“谁……”
“老奴是黄嬷嬷!太后她……太后……”黄嬷嬷已经哽咽了。
听到这句话,木晚晴已经毫无睡意,连忙起身去开门,看见黄嬷嬷手提宫灯,脸上仍有泪痕。
“黄嬷嬷,太后怎么了?”木晚晴急忙问道。
“太后恐怕不行了,皇上在御书房开军机大会,老奴不能求皇上做主,但是此时真的没有法子了,就请木小姐赶紧去正寿宫一趟吧。”
木晚晴走回去穿上鞋子,随手拿过屏风上的外衫,问道:“皇后娘娘呢?”
“皇后娘娘和一众妃嫔都在正寿宫呢,老奴这是偷偷来找您的。”黄嬷嬷已经焦急得不得了,“小姐,就算您身子不爽,但请您此刻别再耽误,太后的病已经拖了好多天了。”
木晚晴咬咬牙,心知道木雁容为了防止她踏出凤仁宫,对外宣称她生病了,她一刻也没耽误,就拉上黄嬷嬷说道:“快点赶过去,御医都在吧?”
“都在都在,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在那儿了。”黄嬷嬷连忙跟上木晚晴的脚步。
木晚晴点点头,御医都在那儿,那就药物和针灸包也会齐全了。
走出凤仁宫之时,那羽林卫见是她,连忙拦住:“请留步!”
木晚晴哪儿管得上他们,瞪了他们一眼:“要是太后有个好歹,你们担当得起吗?!”
羽林卫认得黄嬷嬷,知道木晚晴先前为太后医治过,现下太后危在旦夕,他只好放行。
她一路上不敢小跑,生怕会动了胎气,黄嬷嬷已经上了年纪,脚步也不快,但是两人的心里同是非常焦急。
155、父女之争
好不容易赶到了正寿宫,但是木晚晴已经听到里卖弄传出来女子的哭声,木晚晴心里一沉,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连忙跑了进去,木雁容也站在那儿悄悄擦泪,但是看见木晚晴冲进来之时,不由得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木晚晴已经冲到床榻面前,抓住太后的手。
“晴儿,更深露重,你怎么来了?”木雁容有些担心,要是齐文帝这时突然驾临,就会出大事了。
木晚晴顾不上回答,便要给太后把脉,但是她刚刚触摸到太后的手,便觉得异常冰冷,她的手颤抖起来。
“太后已经……”刘太医看见木晚晴全身颤抖着,赶紧说道。
即使在夜里,仍是有着一丝的闷热,但是木晚晴却全身冰冷,她摸了摸太后的脉搏还有颈脖处,似乎已经听到自己心底碎裂的声音,是这样痛,如缺水的河床,龟裂成了一块一块。
太后的病拖得太久了,她也没有办法了。
可是太后的样子又是那么的安详,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木晚晴的喉头一紧,仿佛呼吸不过来:“太后,晴儿来了,晴儿有好多想要跟你说……”
她使劲摇着太后,可是太后却没有再睁开眼睛,不管她的叫得多么悲戚。
太后走了,她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
回头看了木雁容一眼,见木雁容模样依旧端庄,她清醒地意识到,从今日后还有能阻挡皇后?
她还能依靠谁?她如何逃离?
“快,晴儿伤心过度了,快扶着她回凤仁宫。”木雁容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道。
蔓媛走过来,拉扯过木晚晴,不让她再留在这儿。
“木小姐,不要惹皇后娘娘不痛快了。”蔓媛低声说道。
蔓媛的力道很大,木晚晴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任凭着蔓媛拉着她出了正寿宫,她麻木地走着,眼泪却啪啦啪啦地掉下来。
虽然永巷两侧都设有路灯,但浓墨般的黑暗依旧让她看不清路,她只能是跌跌撞撞。
途中看到齐文帝的步辇,木晚晴好似看到一道曙光,想要冲上去,可是蔓媛却死死拉住她,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把匕首,暗里指着木晚晴的腹部,说道;“要是你敢出一声,奉娘娘的旨意,杀了你。”
木晚晴抿紧嘴唇,看着齐文帝渐渐走远,而她却不能出一声。
身后远远传来哀哭声,那常年不曾响起的云板声也接连响起。
有一把尖锐的声音穿破了这寂静的黑夜:“太后娘娘薨!”
木晚晴跌坐在地上,看到宫墙底下的青苔带着潮气蔓延着,她的心底也是一片荒凉的悲戚。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把多日来的无助全都宣泄出来。
皇宫里第二日便是一片缟素,宫女和太监的衣裳一片素白,就连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嫔妃,也要穿得朴素。
木晚晴不能给太后的灵位磕头,因为第二天一早,木雁容就把她送回相府。
她当然知道木雁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因为把她留在皇宫里,始终都是不安全,在相府里,她也是不能踏出相府一步。
太后的灵柩送往皇陵的那一天,霍宸终究是赶了回来。
可是木晚晴却不知道这些,长日无聊,她也只能是做一些针线活儿打发时间。
她开始把自己禁闭起来,每日都躲在房间里,不让人来打扰,木启志他们来探视,都会被她打发走,最后木启志无可奈何,便把芷凝接了回来照顾她。
这才让木晚晴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也从芷凝的口中得知,齐文帝特许,让霍宸护送太后的灵柩去皇陵,而皇陵只不过在京城附近。
她心里有了一丝的期盼,现在霍宸又离自己近些了,这时是去找霍宸的好机会。
木晚晴让芷凝准备一套婢女的衣衫,她打算混出相府。
那日清晨,她等到木启志和木役旭上朝之后,才把婢女的衣服换上,走到府门口时,她心里颇为紧张,低着头走了出去,那守门的侍卫也诶有拦她,她松了一口气,可是门口处却停着木启志的轿子。
木启志一下轿,就看见有个低着头的婢女,那身形颇为相熟,他眯眼一看,就认出是木晚晴。
“晴儿!”木启志火冒三丈,她居然敢玩这点小把戏。
木晚晴一个哆嗦,木启志怎会那么快就回来,她拔腿就想跑,可是那侍卫反应极快,连忙拉住她。
“要不是皇上今日不上朝,爹爹还不知道你打这样的主意!”木启志一挥手,就让侍卫把木晚晴拉回了府里。
“爹爹,晴儿想出去!”木晚晴只能哀求。
“出去?你是不是想去找霍宸?”木启志脸色微变,锐利的目光在木晚晴身上剜过,已经多了几分惊怒交加的神气。
木启志让侍卫和下人都退了下去,他来回踱步,然后又说:“晴儿,事已至此,你不要念着他了!”
木晚晴因为刚才的拉扯,发髻有些散乱,几缕发丝都撒了下来:“爹爹,为什么?为什么这件事要扯上女儿?”
回到了相府好几天,木晚晴都没有和木启志说过话,更没有问过木启志这个问题。
“要不是这样,怎能断得了你们的情?你是木家的人,霍宸和晏王斗得如此厉害,莫非你想木家亡?”木启志说道,“这次是我们赢,但是换了是霍宸赢了,他亦是不会放过我们,晴儿,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