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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谜踪 作者:舞马长枪-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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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以年月日的加数之和除八,取上卦。又以年月日加时辰数的和除八,取下卦;除六,取动爻。
    例如,子年视为一数,丑年视为二数,依此类推到亥年视为十二数,又如正月视为一数,至十二月视为十二数。日数的算法也是一样的。例如,初一视为一数,至三十日为三十数。将年月日数相加,除八,以所得余数为上卦。把年月日数的和加时辰数,除八,以所得余数为下卦。时辰数的算法同前,如子时视为一数,类推至亥时十二数。又以年月日时数的和除六,以所得余数取动爻。
    乾一,艮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1989年农历十月初一是蛇年,数6。酉时,数10。
    上卦=(年+月+日)÷8取余数,即上卦=(6+10+1)÷8=17÷8=2余1。
    1为乾卦;
    下卦=(年+月+日+时)÷8取余数,即上卦=(6+10+1+10)÷8=27÷8=3余3。
    3为离卦;
    动爻=(年+月+日+时)÷6取余数,即上卦=(6+10+1+10)÷6=27÷6=4余3。
    3爻动。
    得卦上乾下离,为“天火同人”卦,三爻动。
    变卦为天雷无妄。

第一第十一章 一颗珠子
    二十年后,一听到小宝的死讯,就不由得想起当年爷爷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历历在目,眼角竟然有点湿润。如果不是大牙传来的这个消息,我几乎都快忘了小时候发生的这些事情。
    等待大牙的这三天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情做下去,就反复的从头到尾的把当年发生的每个细节都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无法解释的东西太多,越想越乱,乱到最后,整个头都要炸了。
    这几天晚上睡得很晚,天蒙蒙亮时才渐渐入睡。感觉刚睡着不久,电话突然的响起,把我又从沉睡中拉了起来,一接电话这才知道,大牙已经到北京了。实在没有什么体力与精神去接大牙,就告诉了大牙我的住址,让他“打的”自己过来。
    放下电话后,睡意全无,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房间,刚把乱得一团糟的屋子整理得差不多,看着有些整洁一些的时候,大牙就上来了。
    一晃也是六七年没有看到这小子了,上次还是小宝毕业时,我们三个在大连聚过一次。大牙小我一岁,与小宝同岁,但看起来面相比我成熟多了,估计是那张黑脸显得吧,高高的个子,很削瘦,眼睛不大,但是透着一股精气神,一身运动装束看着很有活力。
    这小子大学读的是医科,因为他家老爷子就是当时我们村的赤脚医生,祖传中医歧黄之术,擅长针灸,有一些偏方很是管用,当时在我们村那片十里八村的也算是小有名气,在他家老爷子的影响下,大牙报考了长春中医学院,也就从医了,算是父业子承,发扬光大了。
    听说现在在省城开了家药店,稍带着有时坐坐诊,替人把把脉,瞧个病。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这长相,咋看咋让我觉得像是庸医,为此,我不止一次的埋汰他,他每到这时都会暴跳如雷,和我掰扯,说他是标准的白衣天使、救死扶伤、丹心妙手、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一听这套词,我都想把他摁在马桶里,让他照照他那张标准的天使脸庞。
    虽然好几年没有见面了,不过我们之间从来没有陌生,刚一见面就开始相互挖苦埋汰对方,这好像成了我们之间表示亲切友好的一种方式。
    东拉西扯着这几年的事,眼瞅着时间也到了中午,就拉着大牙直奔楼下的一家“鲜族”饭馆,吃点东西,填饱肚皮。我俩的酒量是不相上下,一人二瓶啤酒下肚,都有点晕乎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各自点上了一根烟,大牙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得让我有点发毛。他盯着问我,“老灯啊,你真相信风水术数这东西吗?你家老太爷那一套,你也学了个三四成,你感觉有用吗?”
    听到改口叫我“老灯”,我差点没吐出隔夜饭来,一个劲的先纠正他:“大牙,还是叫我‘来亮’吧,这‘老灯’我还受用不起来!”
    其实在东北,“老登”的确是骂人的字眼,一般都是骂那种很倔的老头子。
    大牙得意地哈哈一笑,说:“行,来亮,我问你,你打心眼里信不信风水这些东西?”
    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曾经怀疑过,否定过,但是越来越多的事情,越来越多的佐证让我对此深信不疑。
    我又灌了口酒,狠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就对大牙说:“这个我以前寻思过。风水风水,即风即水。风是无形,水是有形,无中生有,有中生无。常言说得好哇,‘鱼不见水,人不见风,鬼不见地’,生活在水中的鱼在水中如入无水之境,生活自如,于是我们知道鱼离不开水的这个道理。
    其实人也一样,我们生活的这个空间,也是像鱼儿一样,在风中生活,在空气中穿梭,在鱼的眼睛里,是没有水的,在我们的眼中,也是看不到风的。不能因为鱼眼中没有水的存在,就说水是没有的。也不能因为我们眼中看不到‘气场’,就说‘气’是不存在的。
    我们不是鱼,所以能看到鱼眼里看不到的水,或许不是人的其它生物,就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气’。
    人往往相信的是眼睛,眼见为实,这种想法根深蒂固。
    其实,并不一定是看不到的就是不存在的,说白了,你能看到无线电?你能看到紫外线?你能看到声音?你能看到气味?这就得了,有时不能完全相信人的感官,听、闻、嗅、触是人的本能,也有一些是人的本能所不能感受的到的。那就是气场的变化。
    这种最原始的本能,在各种小动物的身上反应的尤其明显,而做为万物之灵的人,却没有了这种连低级动物都具备的本能。他妈的就说地震,连耗子、蛤蟆都能感应到气场的变化,可以提前预知,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呢?啥也不知道。”
    大牙听到这里,举起杯子,和我干了一杯,说:“行啊,来亮,看来你这小子有点青出于蓝的味道啊。告诉你,我信。我研究了中医这么多年,不说风水,单单五行八卦,我并不一定输于你,中医中的五行配脏器,病有虚实阴阳之分,虚则补其母,实则泄其子。这些相生相克的东西和风水上的五行应该是同根同源。
    风水这东西我整不太明白,这玩意我也知道不是随便找本书看了就能成大师的。其实啥都一样,不可能看了医书就做医生,看了飞行原理就造飞机,看了核原理就整个**,地摊找本风水书就成大师了?扯蛋。”
    乍一听大牙这一番点评,才发现这几年的变化,这小子明显不是当初那个大大咧咧,粗枝大叶的大牙了,话糙理不糙。顿有伯牙遇子期的感觉。两个人又整了一杯。
    大牙这阵明显有点喝高了,眼睛直勾勾的看哪儿都定神,但应该心里还是明白,脑袋往我这边凑了凑,对我说:“其实小宝这事,我觉得并不简单。想想以前发生的那些事,你家老太爷子说过的话,有些地方确实让人怀疑,怀疑这冥冥中确实有股力量。这两天我特意去了一趟小宝家,取来了珠子,你知道这个珠子,就是他在坟场上捡到的那个白瓷珠,就是咱俩一直想要,说啥他也不换的那个。”
    我也点了点头,因为小宝当初捡这珠子的时候,只有大牙看到了,后来和我说起过,我俩还特意找小宝借这珠子看,就是个纯白的像玻璃弹珠大小的珠子,当时以为是个瓷珠子,想拿东西换,可是小宝说啥也没干。
    大牙告诉我说他车上的时候,没事就看这珠子,却无意间发现了个秘密。
    我一听这个,立马兴头上来了,脖子使劲的往前伸了伸,酒喝多了,听力有点下降,就示意大牙大声点说,别卖关子。
    大牙嘿嘿的笑了一下,有些卖弄的口气告诉我说这这玩应儿恐怕不像我们认为的那么简单,他发现表面不是很光滑,不像那种陶瓷釉面的手感,而是感觉有点糙,像是上面有什么花纹,而且仔细看还有一个小窟窿,比头发丝都细。
    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来一个盒子,就是很普通的首饰盒子,打开后,拿出了那个珠子递给了我。
    我听大牙这么一说,接过来,握在手里,感觉十分凉,像是有股冷气顺着手沿着胳膊直往上冲,登时吓了一跳,赶忙用手搓了搓,那种感觉似乎又没有了。
    用手仔细的一点点摸索,似乎也感觉到有点像大牙说的那样,像是有点纹理,不过,要是不仔细感觉,还真摸不出来。上上下下的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大牙说的那个小洞在哪儿,于是有点不解的看着大牙。
    大牙见状很是得意,拔了拔身子,接过珠子,看了看方向,正是中午,阳光还不错,我们的桌子正挨着窗户。他四处瞅了瞅,示意让我跟着他,来到了一处阳光能照到的地方,把珠子举起来,冲着阳光,然后轻轻的转动,好一会,手不动了,让我过来看。
    我这才发现,这个珠子似乎有些透明感,但是不冲着阳光还真没感觉,这个的东西还能透光。只见在珠子上的有明显的一个阴影,像大牙说的,有头发丝那么细,直到又放在手里仔细的端详过后,才确定那个不是表面的裂痕。
    看来这个珠子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难道这珠子上还藏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珠子与小宝的事还有关系?我和大牙又围绕着小时候的那些事说了半天,说到最后,也没有整出个子午卯酉,酒喝得也差不多了,脑袋有些迟钝,也就不再说这个了。
    接下来就是一顿猛吹狂侃,山南海北,云山雾罩,直到喝得舌头有点发硬,都感觉差不多了,才结了帐,相互扶着爬回楼上,补觉去了。

第一第十章 进金
    爷爷蹲在地上,摸索出烟叶子,用手慢慢的揉了起来,揉得差不多了,又抽出一张卷烟纸,三拧两拧就卷成了烟卷,伸出石头在纸上舔了一下,然后两手一转,就卷完了,掐掉烟卷顶部的纸捻部分,点上火,吸了起来。|//|
    大牙这时也凑到我身边,看得出来,他还没有从刚才的紧张中缓解过来。
    我本来以为是爷爷碰到这种事情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所以才在那里叭嗒叭嗒的抽烟,想着办法。但发现爷爷时不时的就掏出他那块老怀表就看一下时,我才感觉到,爷爷好像是在等时间,估摸着是这“进金”也是讲究时辰的,只是不得而知了。
    进金也叫入金,是指把拾金后的骨骸全部装入“黄金斗”中,葬于事先选好的风水吉穴。
    黄金斗,就是用于装骨骸的陶罐或是瓷缸,俗称“金斗瓮”。黄金斗男女有别,男性使用的黄金斗较高,女性使用的黄金斗略矮,男女的斗盖上会写上不同的字。
    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太阳已经偏西,风也大了起来,吹着蓬子上的塑料布,发出“唔唔”的响声,像是有人趴在耳边不停的在哭,听得心里直发毛。
    正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爷爷终于走了过了来说:“已经是申时了,可以进金了,一定要在一个时辰内完成,待到酉时一到,阴气凝聚,就会前功尽弃了。”
    听到是申时,这个我还才知道应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而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
    爷爷左手抄起装有骨骸的金斗,右手按在斗盖上,让胡子帮着拿上装着陪葬品的坛子和箱子,小心谨慎去向前边刚挖好的墓地走去。
    爷爷把“金斗”摆在墓穴的后方偏西一点的位置。烧了一把香插在墓穴前,接着取出一瓶酒,祭拜了一下,无论是插香还是祭酒的动作都感觉手法很好看,如行云流水一样飘逸。看爷爷做着这些事情,反而倒并不觉得有多诡异或是不习惯。
    将韩叔早已准备好的“三牲”摆在墓前,朝向“龙口”。龙口是风水中的一个术语,风水术数把自然的景象,看为宇宙生命现象的呈现,把山势的起伏看成活生生的动物。用中国的神兽“龙”来形容。“龙”就是山脉。天地间有一股不可遏制的生气,潜藏在大自然间。这股生气,凝而成点,是活力生气之源,在风水说称为“穴”。
    “穴”并不是容易寻到的,很多风水术士找寻了一辈子恐怕有的也找不到一处理想之“穴”。山古嶙峋的主脉虽然是种奇观,但不并适合居住。它的意义只是在形成源远流长的河流。而这种主脉一定要经过几次跌宕,从石山到土山,把煞气卸掉,在这种环境中,必有一点为灵气所钟,生气凝聚,凝而成“穴“。
    听爷爷说过,我们村旁的这个坟圈子所在的地方也是一处旺穴。此“穴”的龙口在东南巽位,也称得上是龙真而穴正,水秀而沙明。
    看着已经准备妥当后,爷爷又烧着了一大捆烧纸,口里也嘀咕着什么,说得速度很快,吐字也不是很清楚,我离得有些距离,就没有听清到底在说些什么,想想应该类似是一些咒语祷词之类的东西吧。
    爷爷叨咕了半天才停止下来,然后把墓底用脚踩实踏平,把装有骨头的金斗摆正,又仔细的用罗盘放在坛口,校验了一下水平。接着把装有随葬的物品的坛子和箱子则分别摆在金斗的东面和西面,又亲自捧了一把土,然后扬了上去。这才让那些小伙子开始小心填土,边填土边往里倒酒和放了一些木炭。很快就堆好了坟头。
    爷爷又在坟头压上了一块砖,下面放了一摞子烧纸。仔细的清理了一下周边的杂草和散乱的石头等东西,看到弄得差不多了,爷爷也长舒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去了。周围看热闹的人这才渐渐的散了。
    韩叔在家安顿好小宝后,也没有再回来,就在家开始张罗着做饭了。
    天已经有些擦黑了,小宝也醒了过来,只是眼睛有点发直,似乎还没有从当时的那种惊吓中缓过神来。但是奇怪的是,已经不再发烧了,这个到底是为什么,到现在我也想不清楚,或许真的归功于“擦骨拾金”吧。
    农村就是这样,有什么事,乡亲们一起帮忙,不用给什么工钱,最后供一顿饭就行。
    韩叔特意杀了两只鸡,炖了一大锅肉,香气溢鼻。闻着就想流口水,看着大牙直抽鼻子那样,我还想笑话大牙,不成想,一张嘴,自己的哈喇子先流出一串,被大牙反过来一阵取笑,当时很是没有面子。
    那时是冬天,农村到了冬天也没有什么菜,都是白菜、土豆或是自家腌的酸菜。所以杀小鸡也成了当时在农村待客的最高级别的待遇。平时家家都是老三样,也沾不着荤腥,都馋得要命。
    所有帮忙的人都在韩叔家吃饭,当然左邻右舍的邻居也都请了过来,坐了足足有三桌子。爷爷、村长、小宝他舅舅,再加上韩叔等几个人坐了一桌,算是主桌吧。别的挖坑填土的那些人坐了另外两桌。在农村,一般妇女是不入席的,小孩子也一样,只能站在屋外的灶台边上吃一口,好在肉还有,可以放开了吃。
    韩叔是老实巴交地地道道的农村人,也不会说啥话,只是一个劲的给倒酒,劝大伙喝酒,不大一会,桌上的人都喝得有点“上听”了,满面都是红扑扑的。
    韩叔不停的的给爷爷的杯子满上,说些感激的话,爷爷虽有三分醉意,但还是口齿清晰的说道:“他韩家大侄子,小宝的这事你不用谢我,也不用领我的人情,是福是祸,说实话,我现在还不知道。听我老头子的,你过完年就赶快走,搬家,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韩叔本来已经有些醉意,一听这话,酒也醒了一多半,瞪着眼睛问爷爷:“他韩家老爹,你说啥,走?往哪儿走?我房子、地都在这疙瘩,我去哪儿啊?为啥要走啊?小宝不是好了吗?”
    爷爷放下本来端起的杯子,瞅着韩叔说:“有些事情你不懂,说了你也也不一定能整明白,听我老头子一句话,要是想让小宝这孩子将来好一点,这片儿地你是待不下去了,信或不信,你自己拿大主意,当我老头子扒瞎也好,邪乎也好,我是有啥说啥,你自己好好寻思寻思吧。”
    这顿酒不知道他们喝到了什么时候,总之,当我吃得沟满壕平,直哼哼时看到他们还在那里说着,想想几天前挨打的事,身上的瘀痕还没有下去,赶忙往家里跑,毕竟天黑要回家,是我前几天保证过的。
    这事距春节已经不远了,很快就到了春节,农村的春节是一年中最热闹的事,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种祥和喜悦的气氛中。可能是春节这事也冲淡了人们的意识,几乎这事都没有人再提了。
    小宝也像啥事没有一样,每天都找我和大牙一起胡闹。但是还没到正月十五,韩叔他们家突然说要搬走了,这事很突然,搬家的那天,左邻右舍以及村里亲近的人都过来了,帮着拾掇一下东西。我和大牙也与小宝一阵痛哭,也知道,一起下河摸鱼,一起上山撵野鸡,一起滑冰车,一起顶洋蜡罐的日子以后不会再有了。小孩子有小孩子的离别方式,相互送了一些小礼物,说是礼物,也就是个橡皮或是铅笔刀啥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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