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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尔朵拉不能肯定这份能够拥有如此强悍的植物亲和力的精神力究竟是属于赫蒂还是塞缪尔,她只是认定了,整片荒原中,除了他们两位之外,不可能出现第三个可以如此肆意召唤植物们进行回应的人物——尤其是在冰雪之森的狩猎季刚刚结束的现在!
骏马狂奔,昼夜不歇,无论是马匹还是骑士都不是等闲之辈,连续三四天不眠不休什么的,并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依旧能保持绝佳的战斗状态。
大约在急行军的第五天,视线的远方隐隐出现一道白练,银光闪亮,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地亮眼,仿佛有星光不断从这道白练之中浮升而起,飞向遥远的天空。
图尔朵拉微眯眼,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马儿的进度。
随行一位生于荒原,长于荒原,地道荒原人的士兵主动解说道:“那是白链河,荒原的母亲河,也是荒原的主要通道之一,不过,这个季节,会使用白链河进行往返贸易的人不多,毕竟,水流和风向都不适合商贸。”
图尔朵拉没有任何反应,好似没有听到这些话一般。
说话的士兵见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图尔朵拉的态度,默默地住了嘴。
事实上,图尔朵拉还的确是没有听士兵所说的话,因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一股瞬间爆发的精神力所吸引——那仿佛一抹绚烂烟花绽放夜空一般短暂而醒目的爆发,令人感之兴叹。
既为那一瞬间的华美,又为这短暂爆发之后所需要承受的极大代价。
不过,图尔朵拉可没那闲心去可怜某人日后要经受的苦难,她只关注到一点——她捉到他们了!
赫蒂…特纳和塞缪尔!
这一回,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她也不会再给他们逃离她监控的机会的!
图尔朵拉一声号令,队伍再次以惊人的速度前进,有如旋风一般,向白链河袭卷而去……
……
赫蒂已经从短暂的晕迷中清醒过来,只不过,醒来的那一刹那,她只有一种再次把自己敲晕过去,再也不醒来的冲动——因为,真是太特么地难受了!
天旋地转什么的,头晕脑胀之类的,那简直是弱爆了!
赫蒂简直想要拿自己的脑袋去撞墙!
不过,可惜,塞缪尔及时阻止了她,一双温暖的大手牢牢固定在她脑袋的左右两边,十指指间稍加了点力气摁在她的头上,正在缓慢而有力地进行着按摩,
赫蒂哼哼叽叽地真叫唤,难受得不得了,连句完整的话都不想说了。
塞缪尔见状,嗤笑一声道:“让你逞强,行了吧,现在吃苦头了吧。”
赫蒂只能哼叽,抗议都没法抗议。
“你以为得了世界树的传承就能万事大吉?实在是蠢不可及!”
塞缪尔嘴上说得毒辣,手上的动作也不温柔,但是,正因为这番有力度的按摩,赫蒂的不适反倒有所好转,所以,慢慢地,她也不哼叽了,只默默地听训,甚至偶尔还抬手指点塞缪尔如何按摩才更能减缓她的不适。
训了一堆话后,塞缪尔自说自话得也没劲儿,便默默地停下话来,手上的动作倒是没有懈怠,颇有一种任劳任怨的意味。
渐渐地,也不知是适应了这种不适,还是塞缪尔的按摩果然起了一定效果,赫蒂在对抗不适的同时,还能分出几分精神来感知他们现下的境况,以及进行一些简单的思考。
那么,问题就来了——塞缪尔的举动未免有些太体贴了,与赫蒂印象中的他完全不相符啊。
别说那番很是自来熟的唠叨,光就这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按摩就不是普通朋友关系能够坚持下来的吧——至少,赫蒂自问自己就不做到为一个普通朋友如此费心费力。
那么,问题便可以继续往下发展了——塞缪尔为什么要这么做?
赫蒂的思绪在痛苦中飞速狂奔的同时,塞缪尔却是捕捉到了某种熟悉却又令他不爽的能量正在接近——那是守护一族的追踪秘术,施法之人正在迅速向他们靠近!
塞缪尔冷哼一声,对赫蒂说道:“有一些讨厌的家伙找上门来,你先休息——不要再胡乱使用精神力,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冥想,那样会减少你的痛苦。”
说完这番话,塞缪尔扶着她躺下,而后大步走出舱去——塞缪尔的手停止按摩的时候,赫蒂不知怎么地,突然由心涌出一种不舍的依恋,然而,下一秒,这种柔软而甜腻的情绪就被痛苦所取代……
……
塞缪尔一出舱门,便见莱因神思不属地在门外来回走动,双手不时互相搓弄着,显示出他颇为紧张的情绪。
“塞缪尔,赫蒂怎么样了!?”莱因一见塞缪尔便冲上来询问,目光不时扫向他身后的舱门,大有只要他说一声不好,就要马上冲进去的势头。
“她没事,在休息,不要妄加打扰,”塞缪尔木着脸拒绝了莱因的探视,与此同时,大步向外走去。
莱因看了看舱门,再看了看塞缪尔,迟疑了一下,几步蹭到塞缪尔身边,一边努力跟上他的大步伐,一边问道:“嘿,伙计,你现在要干吗,气势汹汹地,好像要找人打架。”
塞缪尔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看了莱因一会儿,才道:“准确说,应该是有人找上门来打架。”
莱因闻言,却是眼前一亮,握着腰间手斧的斧柄,跃跃欲试地叫嚷道:“又要打架了吗,这个好,之前那场架打得别扭,我还没过瘾咧!这会又是哪个王八犊子,看我不劈了它们!”
铸造、战斗与美酒是矮人们普遍存在的三大爱好——无论男女。
……
宽大的木船在距离河岸二十来米开外的河道中缓缓而行,午后的风并不适合从北到南的航行,所以,船速慢了许多,大约只比厚背马全速前进时好上一些。
图尔朵拉远远地便锁定了这艘船,当她与木船之间的距离缩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图尔朵拉得以清晰看到矗立船首的那人的身影——笔直屹立,如松如岳。
一时间,图尔朵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欢喜的嫉妒的,各种情绪在她的心间翻腾不已,有如一锅沸腾的热水,每一次滚动都是一番煎熬。
塞缪尔,塞缪尔,塞缪尔!
图尔朵拉无声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似有所感一般,船首屹立的那人也转头向她望来——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转身的动作,却足以令图尔朵拉心跳加速,嘣嘣嘣地,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
可是,下一秒,图尔朵拉却觉得有一种大热天被冰水淋透身心一般的感觉,因为,从塞缪尔那里,她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敌意,有如钝化的小刀,一点一点地在她的皮肉间厮磨着。
不过,这才是塞缪尔,厌恶守护一族也同时厌恶她的塞缪尔……
马队与木船的距离在逐渐缩近,近到木船上的水手们都已经发现了岸上狂奔的这一群人,由此,不少人挤到了靠近河岸这端的甲板,对着图尔朵拉等人指指点点。
图尔朵拉见状,很是气恼,连续发出了几次示意之后,却不见木船有丝毫停船靠岸,以方便他们登船的迹象,为此,她也爆发了。
厚背马突然像发了疯一般,跑出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在即将抵达河岸的时候,厚背马一声长嘶,竟是一刻不停,借着强大的惯性力量猛然向前一扑,整匹马儿,连带着它身上的骑士便有如飞行一般,跃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厚背马的超常发挥不过只是个例,它们毕竟是不能飞,更不能游泳的生物。
借着惯性,马儿连带着骑士达到“抛物线”的顶峰之后,马上的骑士竟是一点友好也没有,毫不考虑地便抛弃了自己的伙伴,纤足松开马身,整个人一下拔起,双腿用力在马上一蹬,借着马儿的高度与力道,再次化为一颗人体炸弹,直接向木船冲杀而来——
“哗……”
“砰!”
两道声响几乎是同时而起,只不过,前者是厚背马落水的声响,而后者则是图尔朵拉跃上木船时撞击甲板的动静。
图尔朵拉稳稳地站在塞缪尔身前,抬首瞪眼,怒目相向。
塞缪尔目光淡然地望着她,对于她的挑衅,视若无物。
莱因以及其它看热闹的人则挤在船身一侧,看着逐渐远去的厚背马落水的地点,以及仍然沿岸追逐而来的人群,各自窃窃私语,交流着各种不同的八卦……
一时间,可谓是热闹非凡……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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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醒与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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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蒂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混乱不堪,各种场景随意穿插,各种人物肆意乱入,破碎的人物对话与场景影像互相交叠,富含了十足丰富的信息,但是,一时间,赫蒂却又不能十分有条理地将它们梳理出来,并且消化吸收,只能无奈地任由这些混乱的信息在自己的脑海中肆意乱窜,不时挑战她原本已经很脆弱的神经。
梦很长,自然睡眠的质量就差了许多,待赫蒂清醒之时,便觉得浑身酸痛,休息一趟之后,竟似乎比睡前还要更加难受——当然,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头痛总算是有所缓解,原本折磨得人几乎要撞墙的强烈不适已经退化成隐隐闷痛,不时地抽抽疯,显示一下它的存在感,却并不至于影响赫蒂正常起居生活。
睁开眼,赫蒂在呆怔了数秒之后,才发现了异常——她并不是睡在船舱里,或者,更准确地说,她似乎已经上岸了,因为,如果还在船上的话,无论如何,船体都会因水体的运动而作出轻微晃动的!
可是,这会儿,赫蒂一点也感觉不到任何晃动感,由此,她才推测出,她已经被挪到岸上了。
慢腾腾地坐起身,拨开**帷向外望去,赫蒂心中浮现出诸多疑问,譬如她现在的所在,譬如她究竟晕迷了多久,再譬如,塞缪尔等人又跑到哪里去了?
再多的疑问,没有人解答,也终归只是疑问,所以,赫蒂在**边坐了一会儿,稍加适应了一下身体的沉重与各种不适之后,才慢吞吞地起身,扶着**榻,一点一点地向外挪去。
“哎呀,赫蒂,你既然醒来了,怎么不拉铃,还这样乱跑,要是再摔伤了,那可怎么是好,”维尔莉特推门而入,便见到赫蒂佝偻着身子,艰难而行,免不了一边念叨着,一边让贴身女仆上前将赫蒂扶回**上。
赫蒂怔怔地看着维尔莉特,眨眨眼,再眨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但是,她却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什么幻觉或错觉,所以,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维尔莉特?你怎么会在这儿?”
维尔莉特闻言,好笑道:“你该问的是,你现在在哪儿,才对吧?”
赫蒂扁扁嘴,从善如流地改变了问题:“好吧,那么,我现在在哪儿,暴风堡?”
“不,我们现在在哈特斯堡,”维尔莉特在赫蒂**边的小榻上坐下,然后侧过身来,对贴身女仆吩咐一声,让她去厨房取补品,待人走出房去后,维尔莉特才又道,“三天前接到消息说,你们到了哈特斯堡的时候,我可是吓坏了——这里刚刚驱赶了一群狂化魔兽的袭击,你们如果早来一步,恐怕就会被卷入战斗中了。”
赫蒂靠在**头,半眯着眼看着维尔莉特,心中对她的存在以及她的所言依旧是半信半疑——可不能怪她胡思乱想,这段时间以来的冒险经历中,赫蒂不知面对了多少次幻境考验,自然免不了有几分魔怔。
维尔莉特不知道赫蒂心中的这百转千回,只当她还累着,依旧没能缓过神来,故而轻轻一叹,伸手拍拍她的手道:“这里是凯瑟琳女士驻守的城市,弗兰克已经和巴林家族打过招呼,所以,你就安心地在这里好好休息,等你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再回佩兰省。”
“塞缪尔和莱因他们呢,其他人都还好吗?”赫蒂慢吞吞开口询问——这一出声,她才意识喉间的干涩,说话的声音细微得几如蚊蚋。
维尔莉特递上温水,让她润喉,与此同时,说明道:“塞缪尔大人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莱因及其他矮人则带着他们的畜群先行离开——他们需要与其他矮人取得联系。”
赫蒂注意到维尔莉特在提及塞缪尔的时候,神情略显微妙,不过,不待她再追问,精神力爆发的后遗症正恰时发作起来,强烈的痛感与晕眩感几乎令她想要再次晕迷过去。
好容易扛过这阵子不适,维尔莉特的贴身女仆已经取来药剂与滋补汤水。
吃了药,又喝了汤,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抵抗症状发作耗去了她仅剩的力气,赫蒂在不知不觉间便又闭上眼,陷入沉睡。
维尔莉特为赫蒂掖了掖被角,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微微叹息——姐妹俩分别还不到两个月,赫蒂就已经如此削瘦而虚弱,不得不引人唏嘘。
尤其在得知赫蒂的失踪与那位地位高贵且身份神秘的塞缪尔大人息息相关之后,维尔莉特不由对赫蒂更添一分担忧——她可还记得清楚,把赫蒂从船上抱下来的正是这位塞缪尔大人!
维尔莉特对**长叹的时候,房门被轻敲两下,便由外而内被打开——
“我听说赫蒂醒了,就过来看看,怎么现在又睡了?”凯瑟琳大步走近,压低声音说道。
维尔莉特起身对她行礼,解释道:“劳您挂记,赫蒂的病症刚刚发作了一回,所以,喝了药便睡下了。根据医嘱,大约再过十个小时就会醒——到时候的状态就会稍加稳定。”
凯瑟琳漫应一声,凑到**边仔细看了看赫蒂的气色与模样,这才转身向维尔莉特比了个手势,稍加示意。
两人来到与卧室一墙之隔的起居室,凯瑟琳开门见山道:“八小时后,我要带队进行一次突袭,几天内恐怕不会在城里,如果赫蒂的情况有所好转,可以挪动的话,最好转移到暴风堡会更安全。”
维尔莉特闻言,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双手揪着巾帕绞了又绞,不过,紧张归紧张,她还是很郑重地应下了凯瑟琳的叮嘱:“我知道了,您放心,最终不过三天,我们应该就能上路。”
“三天?”凯瑟琳微一蹙眉,不过,思及赫蒂的病情,她之才稍稍松解了一些严肃的神色,微微一叹道,“你们尽量提前一些就是,虽然正式的指示还没有下来,但是,图尔朵拉大人离开前便对赫蒂颇具敌意,我们总需要注意防范。”
“弗兰克也曾这样叮嘱过,只是,我们又不好把这些事向赫蒂说明,只能等她情况好转,再提出转移才不至于引起她的怀疑,”维尔莉特同样叹息,神情忧郁,“只希望天神保佑,一切顺利——唉,真不知道赫蒂是如何招惹上这些大人们的,这一次可以避到暴风堡去,可若是图尔朵拉大人忌恨在心,日后,赫蒂总不能一直托敝于波拿多大公名下吧?”
“如今情势特别,等熬过这阵子,以后应该就好了,”凯瑟琳摆摆手,竟比维尔莉特要更加乐观,“特纳子爵将再次进入权力中枢,赫蒂此番恢复也必然有所不同,再加塞缪尔大人的许诺——维尔莉特,你要有所信心才是。”
维尔莉特闻言,只能苦中作乐地微微一笑,再无更多言语。
……
赫蒂再次清醒之际已是夜晚时分,房间里安静得可以听到钟表嘀答的声响,一下一下,似乎是敲击在心头一般。
她躺在**上,先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之前的酸软已经有所缓解,虽然依旧使不上多少劲儿,但至少不至于像生锈老旧的机器一般,难以动弹。
翻身坐起,衣物与被褥磨擦出声,自然引起屋里其他人的注意——
“醒了?饿了没?”维尔莉特的声音应时而起,倒是让赫蒂吓了一大跳。
“莉特?你怎么还在这儿,现在几点了?”赫蒂站起身,揭帷而出,得见书桌边扶桌而立的维尔莉特。
不待维尔莉特回答她的问题,赫蒂的肚子便已经抗议出声,咕噜噜,咕噜噜地,叫得极尽欢快。
维尔莉特扑哧一笑,快步上前,将睡袍给她披上,然后接着她在书桌边坐下——桌上正摆着一份晚餐,由于托盘上刻画了保温的魔法阵,所以,晚餐还是温热的,正好下口。
一见到如此美食,赫蒂眼前一亮,再也顾不得多问些其它事情,捉起餐具便开吃,唏哩呼噜,吃得很是欢快。
维尔莉特在一旁看了,对于赫蒂这番毫不淑女的举动竟没有斥责,反倒不时地给添水加汤,并且叮嘱她慢些进食。
赫蒂吃得极快,像是多少年没吃过饭的饿鬼一般,所幸,厨房准备的都是易消化的流食,倒也不用担心吃得太快噎着,或是不好消化。
大约三分钟解决战斗,赫蒂一抹嘴,捧着肚子长长叹息一声,不由得又觉得眼皮子打架,张嘴打了个哈欠,看模样,又是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