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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古人,恐怕后也再无来者的庞大帝国,在人类的历史上可谓熠熠生辉,是一座无法再被超越的高峰。
只不过,祖宗强悍却并不代表着子孙也依旧能够延续这样的辉煌,更多而言是守不住江山的败家子,一代接一代,这里败一块,那里败一片,不到两百年,原本的浩大帝国便分崩离析。
更甚者,四百年前还发生了不只一次推翻帝制的民主运动,几乎将绵延上千年的帝制与贵族制都给尽数推倒。
所以,如今的皇室虽然依旧拥有一定的特权,但是,却已经失去了曾经的绝对话语权——最明显的差异在于,国王陛下的诸多指令必须通过贵族议会的审议与盖章,才能真正赴诸实施。
在此背景之下,皇室也变得格外低调起来。
然而,人类的群体性有时候却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当你张扬的时候,大众会看你不顺眼,并且各种挑剔与找茬儿,但是,当你谦逊低调之后,却又会觉得你深不可测,把你供上一个不可企及的高度,进行仰望。
……
赫蒂站在城堡三楼一间视野极好的房间向下望去,看着明亮灯光下,一辆辆马车驶过花园的喷泉,井然有序地在城堡的正门之前停驻,而后。那些经过精心装扮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相携而下,风姿绰约,优雅无限。
无论是行走。还是攀谈,似乎都带着某种矜持,每一个笑容仿佛都是用尺子量过的一样,无比标准。
现在距离舞会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但是,起码已经有六成以上的客人抵达城堡,他们将在大客厅中彼此交流。等待舞会主人的到来。
相比于这些晚上才抵达城堡的客人,赫蒂一行却是早了许多——他们在中午时分便已经前来城堡。
事实上,如此急切的人并不是赫蒂四人。而是今日舞会的主人公,玛丽殿下。
只有在真正亲眼目睹的那一刻,赫蒂才充分了解到玛丽殿下对维尔莉特的喜爱与依赖——那是一种恨不得将对方时刻留在身边,诸事无论大小都必要与之述说。并得到对方肯定与赞许的依赖。
便纵是赫蒂幼年时候。也没有对维尔莉特表现过这种程度的依赖!
如果不是他们彼此的年龄相差不大,赫蒂几乎要以为玛丽殿下把维尔莉特当作是母亲一般看待了……
不过,在赫蒂的记忆中,也曾有这么一句话叫“长姐如母”——莫非,这便是对玛丽殿下情感的最切实的形容?
赫蒂正胡思乱想之际,维尔莉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的身边,与她同样站在窗边向下望去,看那一片繁华之景。
“殿下说。她已经给奥尔良公爵的府邸送了请柬,如今。波普多一家正借住在奥尔良人爵的府邸,既然公爵不在,最有可能代替公爵前来参加舞会的,只有艾琳…波普多。”
维尔莉特轻言慢语说道:“不过,依殿下的本意,她是一点也不想与艾琳…波普多说话的,更不用说是将她介绍给皇室成员……”
赫蒂侧过头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灯,看着维尔莉特有些模糊的侧脸,认真听着她的每一字每一句,但是,却又似乎什么也没听进去一般,在维尔莉特说话之后,她又呆愣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梦醒一般地接话。
“不用麻烦玛丽殿下,”赫蒂微微一笑,“能劳烦殿下这样拐弯没角地帮我们请到艾琳…波普多,已经是极难为的一件事了,哪里还能再委屈她呢?”
赫蒂将目光重新投入花园之内,微笑依旧,但说的话却是讽意十足:“波普多一家一贯尚于攀附,只要有一点机会,他们就会全力以赴,所以,能够让她进入今天这样的场合,原本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再说了,莉特,你别忘了,她和萨琳娜夫人之间还有些扯不清的关系,想必,这一次,她一定不会错过利用萨琳娜夫人的机会。”
……
舞会总是千翩一律,虽然舞会的组织者们总是为它费尽心思,增加了各种有意思的小环节,但是,大体上而言,舞会总归是舞会,跳舞、聊天,总是不变的主旋律。
开舞曲是由唐纳德亲王殿下与玛丽殿下父女俩主持的,旋转跳跃间,后者有如小精灵一般轻快而欢乐——玛丽殿下如今不过才十四岁,便已经有了众多倾慕者,再过几年,等她真正成年之后,恐怕当真会令全城倾倒。
当然,这种“为之倾倒”中,究竟有多少是因为她的美貌,有多少是因为她所代表的权势,更有多少是真正因为玛丽殿下本人的优秀品质,这便不得而知了……
舞会中,大多是女士多于男士,尤其是在如今这种高水平的舞会上而言,适婚龄的女性远多于男性,其比例几乎可达3:1,或4:1,甚至更高。
所以,便造成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年长的男性聚在一起谈论着国家大事或商业要务,年长的女性聚在一起谈论着各家八卦以及珠宝首饰,而年轻的男男女女中,同样有不少女孩因为没有人邀约而只能独坐冷凳,闷闷不乐。
身为主人家,玛丽殿下原本应该是众星环绕的所在,应该接受无数人的奉承,但是,鉴于亲王殿下与玛丽殿下本人都是脾气古怪之辈,便几乎没有几个人敢于主动上前搭话。
如此一来,被玛丽殿下带在身边,时刻不离的维尔莉特便显得格外突兀,不免也引起无数人的谈论……
赫蒂坐在人群中,一部分注意力集中在艾琳…波普多的身上,而更多的注意力则投入到女人们的八卦事务当中——她只听,并不说。
同为贵族,帝都的贵族却总有一种自己与众不同的傲气,看不起来自帝都以外地区的贵族,所以,对于维尔莉特如此“受宠”,自然是闲言碎语多过于正面评价。
各种关于维尔莉特身份的揣测,以及对维尔莉特外貌及衣着打扮的批评,几乎可以记录成一本手册,以供人们学习参考了……
正当赫蒂极“哈皮”地听着八卦,一名舞会侍者悄然无声地走近她,向她传递了几个字。
赫蒂一时便觉得不好了起来,微嘟嘴,目光在人群中扫来望去,眼看着自己观察的目的并没有达成,却还是不得不提前离场,拎起裙摆,慢慢悠悠,力图不着痕迹地从舞会上退开。
……
这座城堡占地极大,城堡内部结构复杂,不少地方的装修十分相近,有时分明走过两条走道,但是,回过头来一看,却发现它们的外观如此之相似,会让人产生一种只在同一条走道上来回徘徊的错觉。
所以,要想在这样的城堡中找到某一间特间的房间,那就必须有内部人员的引导——赫蒂如今便是在这样一位内部人员的引领下,晕晕乎乎地绕过不知多少条在她看起来都一模一样的走道,才来到了她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亲王殿下,请恕我冒昧,”开门一见唐纳德,赫蒂便忍不住出声吐槽道,“您这座城堡的建设实在是太有多特色了,完全可以毫无压力地胜任迷宫地形!”
唐纳德先是一怔,而后哈哈笑开:“玛丽也曾不只一次这样抱怨过——她从小就住在这儿,这么多年了,还是经常没能准确地找到正确的道路。”
赫蒂一听,不是自己才有这种“迷路”之感,便一下子觉得无比舒坦与亲切了。
心情一好,自然有闲情打量起屋里的其他人——
小屋里一共有三位,两男一女,三人都是赫蒂认识的,一人是唐纳德亲王,一人是弗兰克,而唯一的那名女性看起来约摸五十岁出头,也是前不久刚刚见过的——她身体里还残留着赫蒂的能量,正恰是此次进京中需要赫蒂帮助掩饰身份的五个人中的其中一员。
赫蒂屈膝行礼,而后挑了最后一个座位,默默落座,十分乖巧地等待着其他人先开口——这间屋子里,她的年龄最小,自然轮不到她先说话。
弗兰克看了看赫蒂,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转头望向那名女性,说道:“塔夏,赫蒂的能力,你也是亲自体验过的,由她参与其中,你总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塔夏沉着一张脸,目光挑剔地望着赫蒂,似乎恨不得将她看透到骨子里去,久久,虽然依旧臭着一张脸,但是,她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对弗兰克的建议表示认可。
弗兰克与唐纳德见状,同时放松许多——前者的表现倒是不明显,而后者则就外显许多。
唐纳德直接长舒一口气道:“幸好你同意了,如果连赫蒂,你都不同意的话,我想,我们是没办法找到第二个令各方都满意的人选了。”
“我不是有意为难你们,我只是在尽我的职责,”塔夏的脸色似乎变得更加不好看,发出淡淡抗议,“对于赫蒂的能力,我还是认同的,但是,对于她是否当真胜任这项任务,我依旧抱持保留态度。”
赫蒂左望望,右看看,终于忍不住出声说道:“很抱歉打扰你们的讨论,不过,是否有谁能先告诉我一声,你们究竟达成了什么意向——我是说,关于我的部分?”(未完待续。。)
226 舞会上的小发现
赫蒂重新回到舞会厅的时候,已经距离她离开约有二十来分钟左右,对于一场舞会而言,这么一段时间显然十分短暂——任意一位女士前往休息室稍事休息,或是稍加整妆都需要花费掉比之更长的时间。
而且,赫蒂这样一张面孔对于绝大多数帝都贵族而言,都是十分陌生地,几乎没人会去关注她的消失——当然,这只是几乎。
就在赫蒂重新回归之后,不到两分钟时间,维多利亚便从人群中锁定了她的所在位置,快速转移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身上并没有任何变化,便转开眼,说道:“刚才,维尔莉特找了你许久——她见到了萨琳娜夫人以及艾琳…波普多,她们果然是格外地‘相处融洽’。”
赫蒂的心思大半还在舞会之外,所以,对这番话的反应稍稍有些迟钝,不过,也只是迟钝了那么三五秒钟,以维多利亚漫不经心的态度,并没能发现这其中的差异。
稍加思索的赫蒂张嘴便问:“萨琳娜夫人为她引见了什么人了吗,还是说,她们有了什么特别的举动?”
维多利亚以扇掩口,低低笑起:“认真说来,她们俩做了些什么倒还不是最大的收获——你猜猜看,刚才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发现了什么秘密?”
赫蒂侧过脸来,与维多利亚对望,只见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满满是促狭的笑意,挑起的眉梢间更是带着几分难言的春情——或是换一个人来。无论男女,恐怕都会被这样的一双眼给勾引得失魂落魄。
不过,赫蒂毕竟是赫蒂。同样一双眼,从小看到大,十多年了,再怎么着,都必然有了免疫力,故而,她十分淡然地转回头。在人群中寻找维尔莉特与玛丽殿下的身影,与此同时,脑中快速运转起来——
维多利亚先是提及萨琳娜夫人及艾琳。而后才又提及这个秘密——根据逻辑关系,很显然,后者正是与前者相关。
电光火石间,一个猜想突然冒上心头。所以。赫蒂大胆猜测道:“你们看见了与萨琳娜夫人私会的那个男人?”
“咦?你刚才是遇到了贝蒂还是维尔莉特,居然连这件事都给你知道了——真是太没惊喜了。”维多利亚一合扇,微撇嘴,一脸悻悻然的表情。
赫蒂只得如此这般地解释一番,以此说明自己并不是事先知道了秘密,而是单纯根据推测猜到的。
各种好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往下砸,总算让维多利亚的心情转好,又继续有了谈论八卦的兴致。
“好吧。算你猜得对,贝蒂的确认出了那个男人——你一定想不到。他居然是亚瑟王子!”
这个答案的确出乎赫蒂的意料之外——事实上,几乎没人会将这两位联系在一起。
所谓亚瑟王子是当今国王与王后的第五个孩子,也是第二个儿子,正是王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于三年前成年。
当今皇室共有三位直系男性继承人,其中,第三位继承人不过才五岁,与他的两位哥哥之间的年纪相差太大,并不会在皇位继承事宜上对他们产生太大的威胁。
所以,自从亚瑟王子成年之后,第一王子与第二王子之间关于皇位继承权的争夺战便在逐渐升温。
在此情况下,亚瑟王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允许暴露出什么丑闻——那将严重影响他的人气与支持度。
贵族之间,互为情夫、情妇一类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对于一个需要树立正面形象的未婚皇位继承人而言,与一位已婚丧夫并且政治立场十分模糊的年长女性有私情,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张扬的事情……
赫蒂几乎在瞬间便理清了这其中的关系,不由摸了摸下巴,感叹一声道:“艾琳…波普多的运气真是不错啊,一个弄不好,甚至有可能当上王妃的哟——这样的话,也不错,至少,这就能更加确保她不再对巴特菲尔德家这边做更多幻想……”
“如果奥尔良公爵如今还在帝都,那么,你的猜测还有点可能,但是,现在,公爵不在,仅凭波普多家的经营——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维多利亚实事求是地阐述道。
赫蒂想了想,在是否推波助澜的选择上稍加犹豫,最后想到自己身上还摊着一堆破事儿,登时便偃旗息鼓——算了吧,就别操这个闲心了,还是先将正经事儿给搞定了吧!
如是想着,赫蒂微倾身,凑到维多利亚耳边,低声问道:“母亲,这两天挑个合适的时间,我们去巴特菲尔德家做些拜访,顺便再把莉特姐姐的婚事给确定下来——您看如何?”
维多利亚随意地点点头道:“随你的意吧,我都好。”
顿了顿,她突然想到某事,抬头问了一句道:“既然要谈婚事,总要涉及嫁妆——这些,你也准备好了?”
“是啊,当然,”赫蒂微笑,“莉特姐姐要出嫁,我怎么可能委屈她呢,嫁妆什么,早就备好了——就连您的那一份,特纳子爵那儿也都已经有了备案,就等着您出嫁呢。”
维多利亚面色一红,轻轻白了她一眼,转过头去,不过几秒之后,又忍不住转回头来问道:“都准备了什么嫁妆,你这里有清单吗?”
赫蒂的笑容加大,由微笑转而灿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灿烂而美好,她一边在随身小袋中摸索着,一边不忘调侃维多利亚道:“您问的是您的嫁妆呢,还是姐姐的嫁妆?”
维多利亚这下倒是不再脸红了,也不再抛白眼了,却是一合扇子,一扬手,轻敲了她一计,以示警告。
赫蒂吐吐舌,不甚在意地将掏挖出来的红色纸笺递给她。
维多利亚一行一行仔细看过去,一会蹙眉,一会微笑,一会不悦地抬头瞪着赫蒂,但更多的时候则是不言不语,认真地将罗列出的每一项内容都看过一遍——或许,不只一遍。
当赫蒂重新收好红色纸笺时,维多利亚已经恢复了她惯有的表情,一时让人看不出,她对于这份嫁妆单子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态度。
依照以往的惯例,舞会将一直持续到半夜,虽然舞会上的消遣活动颇多,但是,对于赫蒂而言,这依旧是一场无聊的聚会,与维多利亚、贝蒂以及维尔莉特都相继打过招呼之后,赫蒂再一次从舞厅中离开。
只不过,这一次离开是赫蒂自主自动的行为,而且,她并没有真正离开舞会现场,而只是从人员最密集的舞会厅转而到与大厅相联的小花园——不少看对眼的年轻人正在小花园中散步、聊天,以便增进认识,加深感情,与此同时,也有不少年长的夫妻或情侣来此重温旧日情谊。
在这样的气氛中,独自一人来到小花园的赫蒂便显得有些突兀,所以,她只能尽量往人员稀少的花园角落里钻,以减少与他人相遇的概率。
小花园中灯光并不明朗,再加上今日无月,更多地方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赫蒂行走在光线极差的小路上,步履轻缓,带着一种安然与闲适——虽然用视觉无法准确分辨周围的环境,但是,只要有植物在的地方,便纵是不需要任何感观知觉,赫蒂都能应对自如!
因为,对于与一株世界树关系密切的赫蒂而言,任何植物都是她的眼睛,她的耳朵,她身体任意部分的延伸!
缓步走着,赫蒂的心中其实并不如外表所显示的那么平静,各种事件、各番算计不断翻滚着,一件又一件,逼得她只能叹息——这其中,有些是别人硬塞给她的麻烦事儿,而更多的则是她自找麻烦惹出来的……
走着,想着;想着,走着,不知道走出多远,突然间,一道光从前方打了过来,格外亮眼,一时吸引了赫蒂的注意力,她不及抬头,心中却不知怎么地升腾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似乎有一种正被猛虎窥视一般的不适。
暗下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