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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又一次达成共识,但是,双方心下所盘算的事情却是各有不同,不过,无论如何总脱不开如何将自己从泥潭中拔离出来,如何让自己远离这些越加令人焦头烂额的麻烦事……
……
“舞蹈是一门高雅的艺术,是最能体现形体之美与韵律之美的艺术,是爱神与美神共同专研的艺术,”卡米尔…梅达语调和缓地赞美着舞蹈,同时,也评点着舞池中翩翩起舞的少女们的舞蹈,从艺术性、技术性、感情投入程度等各方面进行了全方位的解说,各种评点术语听得赫蒂的心底一阵阵地发虚——在她看来十分曼妙的舞姿都能被卡米尔批出如此多的错处,那么,等到卡米尔开始评点她的舞蹈时,岂不是要被批得面目全非?
惴惴间,一轮音乐停止,卡米尔示意赫蒂准备,叮嘱她在下一曲舞曲好好表现——这正是要开始挑剔与教学的先光……
先展示、后挑剔、再指教——这是卡米尔调|教赫蒂时的惯用招数,用卡米尔的话来说,这是最适合赫蒂的授课方法,似乎只有通过这种尝试性的学习与不断“试错…惩罚…调整”的方式,才能让赫蒂彻底纠正每一个错误。
且不论这种理论是否靠谱,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的效果当真不错——为了避免在同一错误上叠加的加重惩罚,赫蒂在学习之中总是全身心投入学习,力图减轻受罚的力度,争取早日出师。
少女们在同一个舞池舞蹈,虽然聆听的是同一首音乐,但是,跳出来的却是不同的舞蹈,每一个人都凭借着自己对音乐的不同理解而选择不同的舞姿,诠释着各自不同的情感。所幸舞池够大,才不会发生互相冲撞的惨剧。而在舞池之外,专注挑剔的并不只有卡米尔一人,平均每三五位少女就会有一位教养师在关注、记录,以备指点。
也许是由于年龄相当的缘故,少女们在起舞之际,总是忍不住生出几分比拼的心思,偶尔的眼神交错都充满了火|药味,不自觉间就会保证每一个舞蹈动作都尽善尽美,以使自己不在无形的对抗中居于下风。
这是一场少女们的小型聚会,同时,也是一场能力的互相试探,对于年龄相当,家世相当的贵族少女们而言,个人的才华以及良好的声誉能够增加她们本身赋加值,令她们在接下来的婚配之中获得更有利的地位——在这个男权当道的世界里,女性要想获得更好的生活,最直接的手段就是嫁得好。
赫蒂的生命理想虽然并不在于此,不过,她却不会傻傻地与整个社会大局相抗衡,顺波逐流的同时,难免总少了几分积极性,这使得她无法将每一项才华发挥到极致,却又难得孕育出一种独属于她自己的不羁的风情。
卡米尔站在一处距离舞池稍的高台俯视着,目光紧随赫蒂,随着她的舞蹈而运动,严苛地评估着她的舞姿,与此同时,却也在不断调整着对赫蒂的想法,以及下一步教学的计划——这个女孩有一种独特的个人魅力,这在如今的贵族女性群体中是一件极难得的事情,更不用说,在如此稚嫩的年纪里就隐隐可见其风范雏形。
一位优秀的贵族不仅需要有血统、教养、礼仪规矩,更需要拥有独特的风度与品味——前者使他们融入“贵族”这个阶层,而后者则令他们从同一阶层中脱颖而出。
卡米尔…梅达此生见过无数贵族,或纨绔或精英,她对于自己的眼光有着绝对的自信,而如今,凭着这种自信,她可以认定,当赫蒂…特纳成年之后,一定将会是颗耀眼的新星——不,或许不需要等待成年,只需再稍加磨砾,她便能如同褪去砂皮的彩钻,光华闪亮!
只是,未来的某一天,不知道哪位贵族绅士能够拥有这样的魅力与能力,获得她的青睐?
059 母亲归来
佩兰城的日子闲悠而富足,每天不用与阳光赛跑,比比谁更早起,更没有骑马出行的晨练运动,整日需要操心的只有诗歌、音律、舞蹈、语言、艺术欣赏与穿衣打扮,时光一下了变得缓慢而旖|旎,充满了粉红色的气氛,精致而优雅,每天围绕在身边服侍的人员多达十数位,纵然是女仆,但是,她们中的每一位都是经过认真调|教,极具教养,一言一行尽显典雅。
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中,赫蒂整个人也发生了十分明显的变化,原本因生活压力而衍生出的强势与精明逐渐被纯然女性的柔和精致所替代,行走、站立、说话……举手投足间,优雅内化,让人看不出任何规矩的痕迹,却又时时刻刻显示出她的与众不同——这说明,赫蒂已经将这些完全吸收,内化为独属于自己的美丽。
自从再一次入住佩兰城,无论是特纳庄园、卡特男爵还是那420金币似乎都统统从她的生命中消失,她就像任何一名贵族少女一般,每日睁眼的第一件事需要考虑的只有今天要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吃什么点心、喝什么茶——除了享受富足生活给予的一切福利外,似乎就没有其它任何事情需要她们为之操心。
哦,当然,如果从长远意义上来衡量的话,她们最需要担心的只有一件事——如何嫁得更好。
上午茶的时间,女管家将会将赫蒂今天需要参加的社交以及出行的路线规划出来,并递交赫蒂和卡米尔审视,作为这一整天行动的主要指导。
这一天也不例外,只是,女管家的神态略有些古怪,令赫蒂不由多看了两眼。
女管家也略显为难地看了赫蒂一眼,然后将几封拜帖递到卡米尔手上,并未多说什么。但是她的神情却已经说明了足够多的东西——赫蒂不由得放下茶杯,微偏头,神情可爱地望着卡米尔,等待她的回应。
卡米尔翻看手中的拜帖。眉头微蹙,一张接一张,最后,她将大约七八张拜帖一合拢,放在自己的左手边,用指沿按压住,望向赫蒂时,目光中难免带上几分严厉:“赫蒂,你最近两天是否有在哪家店铺消费的时候挂账了呢?”
“没有!”赫蒂的目光在卡米尔的左边上转溜一圈,大约猜到了这些拜帖的来源。因此,更加疑惑道,“卡米尔女士,我的一切行程,您都是知道的。最近几天,除了去帕希尔夫人的女装店定制下一季的衣服外,并没有进行任何消费。”
卡米尔自然也是信任赫蒂的,所在,直接将那些拜帖推到赫蒂眼前道:“这些是来自于服装、首饰以及餐厅等多处高级商店经理人的拜帖,他们手中有以你的名义签发的账单——你需要见一见他们吗?”
“这是当然,卡米尔女士。我想,我将非常迫切地需要这次会面,”赫蒂严肃地说道,她需要搞清楚,究竟是谁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冒充自己的名义进行如此巨额的消费——30金币啊!将近她今年年收入的1/4啊!哪家败家子居然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浪费了她这么多的金币啊!
带着如此愤懑心思,赫蒂板着脸接见了这些前来讨债的经理人——这些都是长期混迹于各个贵族门前的平民。受到一定的教育,举止有理,一见面自然不会直接提及债务的事情,而是在赫蒂及卡米尔面前讨论了一番最新的流行风向,以及店内的精品商品。绕了半天闲话,就是不主动提及债务,毕竟,以平民的身份向贵族讨债,是一件极其失礼的事情。
不过,事情并不会因为大家的无视而不存在,大约闲扯得差不多了,赫蒂轻咳一声,示意女管家发问,询问欠挂账人的情况——这些经理人被引荐给赫蒂的时候,大多因为听到赫蒂的名字而面露惊讶,显然,在他们店里挂账的人不是赫蒂,所以,这一问,自然有人率先而出,絮絮道来。
“购买首饰的是一位年轻女士,金发碧眼,高贵而优雅,她以特纳小姐的名义定制了一整套最新的粉炎晶石首饰,包括额饰、耳环、项链、手链、戒指以及胸针与扇坠,总价值11金币23银币,并已于昨天下午取走首饰。”
第一个出来说明的是首饰店的经理人,为了不显出对贵族女性的冒犯,他对购买者的容貌描述非常地泛泛,只有极少数一些有用信息,接下来的几位所诉说的内容也与他大同小异,不过,反复点出的部分鲜明特征却已经足以令赫蒂构画出这样一个人物——
年轻的贵族女性,二十来岁到三十来岁上下,金发碧眼,喜爱色彩艳丽的服饰与造型华丽的首饰,出手大方到近乎奢侈……
最重要的是,这位女性还与赫蒂有着极其亲密的关系!
这样的人物还需要有第二人选吗!?
赫蒂黑沉着一张脸,竖起手掌,止住了经理人们的话语,向女管家微一示意,说道:“今天下午,我会派人去诸位店里结清账目,对于诸位的贴心服务,我个人表示十分赞赏,但是,不得不声明的是,我本人是一名不具备独立经济行为能力的未成年人,按照法律规定,除非特殊情况,我不能以本人的名义在任何场合、任何地点赊欠账务——希望诸位也能与我一同成为一名维护法律尊严的帝国子民。”
这话说得委婉,却是在警告众人,不许再有随意让人挂账到自己名下的事情发生,众经理人诺诺应是,而后在女管家的示意下,纷纷退出。
屋里恢复清静之后,赫蒂揉了揉眉间,苦恼叹息一声,转而向卡米尔道:“卡米尔女士,十分抱歉,我想我们只能提前中止这次教学——对此,我本人深感遗憾了。”
卡米尔挺直着背坐在赫蒂的左手边,面色整肃,先是看着会让人觉得严肃不可亲近,但是,相处久了就会发觉这样的卡米尔令人无比安心,仿佛一切事务到了她这里都能被轻松解决。
“如果不会造成你的困扰的话,我能知道这位挂账的女士是哪一位人士吗?”卡米尔主动发问。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赫蒂继续叹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挂账的人应该是我的母亲,维多利亚…特纳,她于数月前,初夏刚至的时候,与一位好友前往塞浦维亚度假,自此音讯全无,所以,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了佩兰城……”
一边说着,脑子一边已经开动起来,思索着——维多利亚是什么时候回到佩兰城的,她怎么会知道可以挂账到赫蒂…特纳的名下?难道她已经知道赫蒂成为特纳庄园的继承人了?那么,又是谁告诉维多利亚的呢?是无意透露的,还是蓄意算计的呢?
赫蒂的脑海中已经牵起了无数条阴谋线索——这是她成为特纳庄园继承人之后,迅速形成的思考模式,对于如今的她而言,只有想得足够多,足够复杂,才有安全感。
迅速生成判断之后,赫蒂向卡米尔告辞,换了出门的装扮,带着贴身女仆坐上女管家准备的马车,想了想,她首先让车夫将她送到炼金师公会,让贴身女仆找来小丹尼,如此这般地叮嘱一番,而后买了几张魔法信笺——那种价钱无比昂贵,但却能在写上明确地址与收信人之后,以比飞鹰还快的飞行速度传递到收信人手中的魔法信笺——写了一则短书,穿往帕布里奇亚。
作完这一切,赫蒂这才让马车将她送往特纳子爵的所在——关于在佩兰城寻人这件事情,想来,特纳子爵与弗兰克应该比自己更有经验!
……
维多利亚的行踪并不难寻找,尤其是她并没有特意隐藏自己的行踪与身份,与此同时,她的喜爱又是如此鲜明,具有特色,几乎不费多少力气,就足以锁定她的所在——当情报反馈到赫蒂手上的时候,维多利亚正在一个有名的休闲沙龙里享受着温汤沐浴与推拿按摩服务。
这是一个专为女性服务的私|密沙龙,只有具有一定社会地位的成年女性才能涉足其间,然而,赫蒂此时却是一身薄纱漫步其间——为她此行作背书的人选,不做二想,只有卡米尔…梅达最合适。只是,这位传统而保守的女士从来不涉足这种以享乐为卖点与最终目的的场所。
赫蒂进来之前已经打好招呼,所以,沙龙的工作人员一路将她向内引,一连走了约有十来分钟,除了这里的服务员外,竟是一个客人也没遇见!
由此可见,此处的服务之贴心,可见一般!
沙龙女仆将赫蒂带到维多利亚所在的浴池包间,先与内里正在服务的女仆通报一声,待取得维多利亚的同意之后,才让赫蒂入内。
粉红色的花瓣铺满浴汤,室内热气蒸腾,不过几步路,就已经令人汗湿浃背,来往行走的都是美丽的年轻女性,她们神态谦恭,举止轻盈,虽说不上优雅,却也是十分美丽,虽然衣着暴露,却不会给人以情|色之感,反而因袒|露|肉|体的健康而令人感受到一种青春的活力与美好。
维多利亚赤身**平躺在按摩椅上,一身柔肤洁白似雪,细腻如脂,别说是男性见了失魂,就连女性看了也难免赞叹。
听到关门声,维多利亚抬起头来,望着逐步走近的女儿,娇声笑道:“赫蒂,小可爱,你可算来了呀,速度可真慢哩~”
060 母女
赫蒂进|入浴池包间的时候,维多利亚所应享有的一系列推拿按摩与全身保养护理的服务只是才刚刚开始而已,并不可能因为赫蒂的到来而结束,所以,赫蒂自然而然也加入这个行列当中,母女俩并排躺在按摩椅上接受极其舒适的服务。
论及享受一道,维多利亚可谓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知道哪里的服饰最精美,哪里的首饰最别致,哪里的食物最优质,哪里的护理最周到——当然,与此同时,这一切也是极其花费金钱的,单单母女俩的全身护理,便花费了赫蒂8枚金币。并且,依着维多利亚的意思,这样的护理,每月至少要来做一到两次才能真正有效……
赫蒂在付钱的时候只觉心底在滴血——虽然她无比同意这样的服务值得这样的价钱,但是,她也深刻地了解到自己的经济能力还并没有达到可以享受这一切的水平。
但是,维多利亚的想法,显然与她不同。
“女人,必须要活得优雅精致,”做完全身护理,浑身上下香喷喷软绵绵的维多利亚裹着一件浴袍躺在横椅里,举着红酒杯,慢慢地说着。
虽然是浴袍,但是款式却是极保守的,从脖子一直到脚踝都裹得严实,不露分毫肌肤,但纵使是这样的款形,穿在维多利亚身上却别有一种性感妖娆。
赫蒂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再看了看慢慢摇晃着酒杯,闻香品酒,显得无比闲适的维多利亚,微叹一声,摇了摇头——如果她不是拥有一个早已成熟的灵魂,恐怕,她早就是另一个维多利亚了吧……
叹息过后,赫蒂坐到维多利亚身边,打了个手势。让侍女将红酒撤下,换了一杯果汁。
维多利亚见状,颇感不满地摇摇头道:“赫蒂,亲爱的。你要学会享有与你的身份相当的生活,就算是你那严谨得过了头的外公,也不会像你这样不知道生活的情趣——这是60年的托卡纳斯,如果不是在这儿,恐怕你花再多的钱也买不到。”
“我想,我现在并不具备品酒的心情,所以,也不好浪费这杯佳酿——还是把它留给更适合它的人,才不枉托卡纳斯60年前那美丽的阳光与露水。”赫蒂并不在意维多利亚的抗议,如同维多利亚从不在意赫蒂的指责一般——这对母女的关系从很早以前。便处于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
啜饮一口鲜榨果汁,润润喉,赫蒂问道:“母亲,您的这次回归十分之突然,是否因为旅行出了什么差错。抑或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维多利亚晃动酒杯,闯着酒香,慢悠悠地说道:“为什么一定要是出了差错,我才能回来呢——佩兰城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休闲城市,不是吗?”
赫蒂挪动一下|身体,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那么,您的新任情|人呢?那位优雅多情。又令您重新焕发青春活力,拥有初恋般爱慕的优秀情|人,如今又身在何方——他与您一起回到佩兰城了吗?”
这些肉麻而繁复的形容词恰是维多利亚曾经使用过的,令赫蒂深感受刺激,所以,如今才能记得这么地真切。
维多利亚懒洋洋地投过一个埋怨的眼神。娇态依旧:“提他做什么,大约再过半个月他就要订婚了,婚约的对象正是他在塞浦维亚认识的一位小女人——赫蒂,你不知道,她又瘦又黑。脸上还长着雀斑,真不知道,女人如果长成这模样,又怎么能如此理所当然地活在这个世间!?”
赫蒂闻言,深深地感觉到维多利亚的不满——她的教养与脾性所致,就算再如何生气,再如何不满,也至多只能埋怨到如此地步,令许多人产生出某种错觉,认为,她就算是在不满,也依旧柔弱可爱……
赫蒂把玩着果汁杯的把手,抬眼看了她一眼,垂下眼,望着淡粉色的果汁,淡淡道:“因为人家有钱有地位——这位女士应该是某位子爵或是伯爵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