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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是曾经是海洋的宠儿,”奥诺雷无奈一笑,“自从‘海洋壁垒’破碎之后,我们便如同被母亲赶出巢穴的幼兽,虚弱而茫然——我的部落还算是十分幸运的,因为,有您的收留,我们可以暂得将息,熬过这段最艰难的岁月,至于其它部落,只愿海洋保佑他们。”
奥诺雷的神情中带着淡淡的哀愁,令赫蒂突然想起一首诗来——
……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
“啪”得一下,赫蒂自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在奥诺雷不解的目光中,她囧然转首,默默吐槽——丫地,奥诺雷再怎么漂亮,那也是个大老爷们,丁香它个毛线球啊!
119 海洋奇遇
千帆竞渡的场面若是放在陆地内河之中,倒是颇有些规模,但是,放诸大海之上,却有如沙砾之于荒漠,只是简单地撒散开来,便是无踪无迹,再也不复它们刚刚从海港中出发时的恢宏场面。
所幸,阿帕切…巴林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场面的人,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作掩护,他根本就不会折腾出这样的声势。
当所有的战船依照它们早已预定好的行程,驰骋南海的时候,船队的首席指挥官却带领一支精锐的小队默默地离队而去,驶向与大多数战船完全不同的方向——他们向东向北,向那片尚未被人类开发,依旧充满了各种未知的新世界进发。
阿帕切…巴林不是个爱冒险的人,此次航行进程的制定者也不是,所以,他们敢于做出这样前人所未有的壮举自然有其非行不可的理由,与安然归来的自信。
船行五六日,每天面对的都是一模一样的画面,无论是近观还是远眺,都只看见一片蔚蓝,除了天空中偶尔飘过的几丝云以及少数跃出海面的海鱼,生活没有任何的惊喜——这是整个旅行中最难熬的时刻。
“今天是第几天了,第四天还是第五天?”尤里西斯趴在躺椅上,懒洋洋地问着——躺椅被放置甲板上,令他得以享受最毫无阻拦的日照,虽然才几天时间,他却已经被晒得黑了许多,不复曾经白面书生一般的无害模样。
“第七天,”与尤里西斯同样姿势趴在躺椅上的塞缪尔说道——他身上穿得并不比尤里西斯多多少,两人唯一的区别在于,塞缪尔的眼睛上罩着一层厚实的黑布,为他遮挡了外界的强烈光线。
这样的安排虽然让塞缪尔的生活陷入黑暗之中,有如盲人,但是,却是极好地保护了塞缪尔的眼睛。
“七天……怎么才七天?”尤里西斯哀嚎,“那依你判断,我们还需要再航行多久才能到达这次的目的地?”
“这个得看运气,”塞缪尔看不见尤里西斯的作怪表情,只能从他的声音中猜出他的情绪,所以,便显得格外地淡然,得以轻轻松松说出令尤里西斯差点抓狂的判断,“如果我们能顺利碰到我们要的东西,那么,不过再有四五天就可以抵达海神遗址,但是,如果碰不上——恐怕,我们这次出行就将图劳无功。”
“看在天神的份上,塞缪尔,你能给一个更靠谱点儿的答案吗?”尤里西斯放大了声音哀嚎,看那神态,简直是如丧考妣,只可惜,如此精彩的表演却无人观察——这里是船员禁入区,一般人是不会走到这儿来的,而现场唯一存在的却只有如同盲人一般在塞缪尔。
“看在天神的份上,我们只有这样一个选择,”塞缪尔继续淡定,淡定得几乎要令尤里西斯咬牙切齿。“你与其奢望第二个答案,不如祈祷天神当真眷顾我们。”
“你看不到结果?”尤里西斯不死心地追问。
“生活本来就是无数意外集合的总体,没有必要非得知道具体的过程,否则,生活就没有任何乐趣了,不是吗?”塞缪尔举了一个绝佳的例子,以此说明他的态度。
尤里西斯这下不哀嚎了,他有如认命一般,重新栽回躺椅上,作出一副装死模样。
……
阿帕切…巴林从船长室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副“晒肉”图,两位大人像是两条正在被煎烤的白腹鱼,这边晒了,晒红了晒黑了便换另一面再晒,只差洒上调味料就可以直接上桌了……
甩去心中的莫名联想,阿帕切…巴林快递走到塞缪尔身边,行礼问安,而后道:“大人,已经到达白静海海域边缘,再往前就要进入危险区。”
“继续前进,”塞缪尔盘坐在躺椅上,抬头“望”着阿帕切,“不用担心,这个时间,‘海洋壁垒’应该处于平静时期,只是,我们只有十二天的时间,如果在十天之内没有任何进展,就必须全速返航——这其中的尺度由你自由把握。”
“是的,大人,”阿帕切行礼之后,大步回到船长室,一连几个命令发布下去,一阵轰然声过,海船猛然提速,迅速向前冲锋,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架势破开海浪,直冲向前。
快速航行大约五六分钟之后,海船像是突然撞上什么东西似地,猛然震动,强烈的震感从船首开始,迅速向后传播,震得木制船体“吱呀”作响,令人难免担心大船是否会因为受不了这样的震颤而解体。
随着震感的传播,众人眼前的世界也开始变幻了模样,大海不再蔚蓝,而是呈现出一派银灰,天空虽然依旧清明,但日照却仿佛并不再强烈,就连塞缪尔也感受到了这其中的不同,为此,大胆摘下眼罩,直视这个崭新的世界。
“白静之海……”尤里西斯看着这番奇异的景色,低喃出声。
这才是真正的白静之海,就算有风,但海面却是一派平静如镜,海船破水而来,却竟是一声浪涌之声都不曾听闻,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他们这些人类最为喧闹。
塞缪尔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慢慢走向甲板边缘,扶着海船围栏向下探望,只见白浪涛涛,掀起的波浪大约在涌出了数米之后便又回归平静。他向下伸出手,像是想要捉住什么一般,五指一张一收,一股水柱喷涌而起,哗啦一声,将甲板冲得一片湿——这水落到甲板上最初像是一颗颗珍珠,在木制甲板上四下滚动一番后,陡然散碎开来,竟化为最正常不过的海水。
有位水手好奇地俯身抹一把水在手中揉搓一番,凑到鼻前闻了闻,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
“呸呸呸,这tmd咸得可以苦死人了!”这名敢为他人先的船员用力吐了几口口水,发现口中的苦味不仅没有消去,反倒越发浓烈起来,迫不得已只能摘下腰间水囊,大口灌下,几乎灌去了大半袋,才总算消去那阵苦味。
如此“惨烈”的反应令不少人都吓了一跳,不过,最终换来的却是众人毫无恶意的嬉笑。
尤里西斯蹲下|身,五指触及湿润的地面,口中念诵咒语,不多时,一阵魔法光芒闪耀,甲板上的水渍淡去,只余下一片白色结晶,而尤里西斯手中却托着一颗拳头大的水球,莹润剔透——这是从海水中提练出来的纯水,可供正常食用,正是因为尤里西斯有这样的能力,阿帕切才敢如此冒险地深入大海。
“这里的海水提练率不高,”尤里西斯探手一指,那团水便晃晃悠悠地飘向之前“舍身试水”的水手,钻进他的水囊中,以为补充。
“不过,这里的魔法元素非常密集,”尤里西斯说着,又快速施放了几个魔法,海面上顿时升起数个大小不一的水球,小的有足球大小,大的则是直径超过一米——水球们无序地在甲板上飘浮着,引来水手们一阵哄抢。
愉快地“调戏”了白静海之后,众人得出结论——淡水供给正常,可以继续航行。
……
船队进入白静海之后不久,太阳便渐渐西沉,在这里,黄昏似乎格外短暂,似乎只是一恍眼,夜幕便已降临,天上群星闪耀,美丽不可方物,海面之中也是毫不逊色,荧光幽然,似乎在与天上的群星相呼应一般。
美景如斯,但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情欣赏这样的美色,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不是源于气温降低,而是因为敌意,浓烈得几乎足以刺痛肌肤的强烈敌意从四面八方包围着每一个人,似乎在宣告着,它们随时可以将你撕裂,将你吞噬。
当所有人的神经紧绷到极致的时候,平静的海洋突然跃出一群别样的生物,“他们”拥有人类的面容,或是俊美无俦,或是美艳绝伦,第一眼便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但是,这些生物自腰部往下却不是人类的双腿,而是修长鱼尾,巨大的尾鳍用力拍打着海面,激荡起一**浪潮,与此同时,与海浪一起荡漾开来的还有轻柔婉约的歌声。
歌声初时低沉和缓,若有若无,令人不由自主地集中注意力去捕捉它,当人们越来越专心地关注之时,歌声渐亮,有如鸟儿盘旋于空,忽上忽下,忽高忽低,又有如鱼儿悠游海中,或腾跃或摆尾——每一个音符都是如此迷人,牢牢地捉住你的耳朵,不舍遗失任何一点声音。
就这样,在不自觉之间,所有人都被这音乐蛊惑,从船舱走出,依着次序逐一走上甲板,着迷地向歌声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坚定且毫不迟疑,就算已经走到了甲板的尽头,就算被围栏拦下,他们依旧在“向前走”,目光痴迷,神情恍惚。
“咻……嘭!”一道火光从主船飞出,在海面上炸起一道高十数米的水柱,银亮的水花四溢,水珠散逸到空中,每一颗从内部炸开来的时候,都发出一声或高或低的响声,仿佛珠链碎散后,无数珍珠敲打在琴键上引起的混乱一般。
这些无规律的声响对于水手们而言却有如耳畔炸雷,十之七八在猛然惊颤之后,恍然回神——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见鬼地,这是海妖之歌!”
“有怪兽!战斗,战斗,战斗!”
……
混乱的一夜,由此而始……rs
120 情势急转
银浪涛天,战船上的魔法炮已经轰击了一整个晚上,大量的能源倾泻而出,但除却掀起一波又一波银浪之外,却竟是无法对海妖们造成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这些人身鱼尾的可怕海怪随意出没在白银海的任意角落,穿行水下的速度如此之快速,令人产生出“它们”是在瞬移一般的错觉。{}
海妖们的攻击手段十分有限,除了直接的声波攻击外,只有用声波击荡水文,以此引发类似水系魔法一般的攻击效果,但是,在防御能力强大无比的巴林船队面前,这种程度的攻击除了给船体造成轻微擦伤之外,唯一的有效作用就是封锁了船队的前进路线,令他们只能“原地踏步”。
直到天色微明,才有人渐渐从战斗狂热状态中缓过劲来,发觉到情况的不对劲——
塞缪尔用力地晃动着脑袋,像是要摆脱某种魔咒一般,大约经过了三五分钟的挣扎之后,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始以前所未有的理性态度面对这一战场。
“砰”得一声重拳,首先遭殃的是距离塞缪尔最近的尤里西斯,同时,也是对战斗最为狂热,贡献最大的“炮台”——可以说,这次战斗中,起码有近1/3的火力都是出自他的手中……
尤里西斯的战斗力虽然彪悍,但是,他毕竟不是近身战斗者,并且,又对塞缪尔毫无防备,自然是被重击得倒退数步,伤处登时肿起——由此可见塞缪尔用力之强!
纵使如此,尤里西斯竟是还没有立刻清醒过来,而是自我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回神。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尤里西斯摸了摸伤处,痛得呲牙咧齿,不过,很快地,他也意识到问题所在,“我x,我们防得这么严密,居然最终还是中了幻术!这tmd哪里是什么海妖,居然只是一群滞水兽!”
尤里西斯跳脚无比,咆哮之后,便与塞缪尔联手施法,圣洁的神眷之光从天而降,穿透夜的迷离与“壁垒”结界的阻隔,准确无误地降落在每一艘海船上,令所有人都得以沐浴圣光——这是清净心灵,辟除一切负面能量的神眷圣光!
根据各人意志力的强弱,众人清醒的时间各有先后——能够被阿帕切…巴林选入这次冒险中的人员都是至少有十年海龄的老水手,他们经历了各种神奇而不可言喻的旅程,也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考验,纵然如此,面对这一次,他们依旧感到怒火涛天,反击之力自然不可言喻,那些原本阻拦他们前进之路的滞水兽被迅速驱逐,一路东行,势如破竹。
银色之海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有如婴儿啼哭一般的尖锐哭嚎之声,虽不知从多远的距离传来,但落入每个人的耳中,却清晰有如婴孩就在耳畔声厮力竭地痛哭,其声之利,其情之悲,直入人心,几乎令所有人都不免顿下手中的动作,只想掩耳遮声,避开这样的噪音。
“海族,果然是海族!”塞缪尔用力握住手中的围栏,双目放光,指着前方便对阿帕切道,“加速追击,这些海族要逃跑了,我们不能让他们逃走,不然,下一次再要找到他们就更不容易了!”
阿帕切指挥海船循声而去,这只经过特殊加工过的海船在全速前进的情况下有如一只飞鱼,船身与海面只有极浅的一点联系,整艘船有如飞翔一般在海面上迅速飞窜。
不多时,瞭望台上,视力最好的水手突然高声叫嚣起来,报告着,他们看见了海族——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足以证明塞缪尔的判断正确无比。
接下来的行程便成了塞缪尔与海族之间的角逐,一方逃,一方追,纵然双方间隔遥远,但是,塞缪尔却像是对海族有着某种独特的感应,便纵是随意一指,却都是再正确不过的指向,一路行去,竟是没有一次错误!
如果不是海族们受海洋庇护,行进速度惊人,早就被塞缪尔等人逮住了。
一路追逃而来,具体的方位已经不可辨识,这艘因速度太快而脱离大部队的海船只有一个选择——追,继续追,直到追到海族为止,抑或是追到一处能够令他们确认自己方位的目的地,否则,一旦迷失于茫茫大海之上,他们的结局只有死亡而已。
……
随着海军军演顺利收关与魔法师“飞行比赛”的结束,比特伦萨的局势再次陷入平静之中,只不过,平静之下蕴藏着的各种波涛汹涌便不是一般人所能知晓的了,至少,对于绝大多数普通民众而言,这次的热闹已经过去——赫蒂也勉强算是被纳入“普通民众”的行列。
因为,此时的她,还有比收复比特伦萨更重要的事情要操心——特纳庄园收到了一笔十分重要的军队订单,需要大量的粮食作物以及外伤草药。
“订单是凯瑟琳的副官秘密分配给佩兰城的,说是由于前线战事紧张,他们必须保证后勤供应的绝对安全可靠,”维尔莉特向赫蒂解说着这件意外订单的来源,同时,也汇报了一些前期准备工作。
“凯瑟琳领军北行不是才没多久时间,算算日子,她不过刚刚在前线站稳脚跟,怎么就开始要求后勤补给了?按常理,极北军团撤离的时候,必然会为他们留下足够的军备物资,不是吗?”赫蒂翻看了订单的具体内容,并比对着维尔莉特初步统计出的庄园库存,皱眉不解。
“这种事情我们就不得而知了,”维尔莉特叹气一声道,“不过,既然这项订单是秘密分配的,恐怕,前线情况的复杂程度远超我们所能想象。”
“倒霉的凯瑟琳,”赫蒂喃喃,“我们库存的粮食不太够,田里有什么粮食作物可以在订单最终期限之前收割的吗?”
“我看过了,没有,”维尔莉特摇头,同时递上一张表格来,上面是已经统计好的各项作物的成熟期,“成熟期最短的白果也要比订单期限晚了近一周时间——要不然,我们还是花钱买粮吧,军队的订单毕竟不好推托……”
“不行,凯瑟琳既然指定供应商,估计市面上的粮食安全不可靠……这样吧,对白果进行魔法催生——只差一周的生长时,用魔法的话,还是能够比较轻易就把这一周时间赶出来的。”
“魔法催生!”维尔莉特瞪大眼,心中已经快速计算出其中的费用,当即倒抽一口冷气,“催生足量的白果最起码得请五位魔法师——赫蒂,先不论请魔法师的价格如何,你觉得,以子爵的声望,足以请得了五位魔法师来效劳吗!?一位,两位或许可以,五位——那简直是异想天开,整个佩兰省估计只有城主大人才有如此大的面子!”
“不用请魔法师,只要找丹尼的老师给我们做几个阵盘就可以了,”赫蒂一脸轻松道,“魔法师的人选我早有预备,只是,他们完全不会人类的魔法,所以,只要有魔法阵盘,多加练习,相信,他们就能胜任。”
维尔莉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