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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尔顾不上安抚这些魔法师,他黑着脸,快步向公会的大师塔而去,一路匆匆——在魔力并不能完全受控的现在,没有任何一名魔法师敢于驱动魔法,否则,必将引起不堪想象的恶果!
大师塔既名为塔自然就高耸入云,可谓是比特伦萨城中海拔最高的建筑之一,要是往日,奇尔不过是用一个漂浮术便可轻松抵达塔顶,面见大师,但是,今天却不行。
所幸,塔中的魔法大师也感受到了这股可怕的能量,正推窗远望,偶尔一瞥见奇尔正在匆匆向大师塔而来,这位魔法大师信手一指,奇尔便觉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不受控制地向上、向前,直到抵达大师面前。
“卡洛斯大师,很抱歉打扰您”奇尔深深弯身行礼,谦卑而恭敬。
卡洛斯大师是一名7级魔法师,年纪老迈,看人时,目光似乎总是有些含混不明,但是,如果仅仅因此就轻视他的话,那么,绝对是自寻死路!
这是一位早有威名的魔法师,能力卓著。败在他的魔法仗下的人名串起来可以媲美最古老的精灵全名——要知道,精灵们的名字往往是叠加在他们父辈以及祖先的名字上的,随便哪一个精灵的全名便足以写成一部书!
“就算没有你的打扰,我恐怕也无法安然休息。”卡洛斯慢吞吞地说着,抬头向远处望——那是魔法能量的来处。
“大师,您看这个能量是来自于人还是其它?”奇尔小心问着——这个答案关系到他之后将如何采取应对手段。
卡洛斯大师抬起手,缓缓伸向天空,五指轻轻颤动着,好似在弹奏着某种美妙乐曲一般,目光深远而茫然:“魔法能量如此跳跃,不是魔法阵所能表现出的律动——只是不知道这又是来自哪个魔法师的能量,未免也太过嚣张!”
奇尔欠了欠身,表示明了。心中已经计算了诸多腹案——卡洛斯大师既然如此说,显然,他恐怕也不能确定释放这一魔法能量的究竟是哪位魔法师。
只是,公会上下应该都得到通告,知道比特伦萨的情况。那么,又是哪一位魔法师在抵达比特伦萨之后,竟没与公会联系,自行搞出这么大的声势?
流浪法师,抑或是专门与他以及他身后的公会势力相对抗的?
无论是哪一个,都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深在地底的赫蒂一帮人马自然不知道魔法师公会因此而产生的这诸多误会——不,应该说。就算不知道,赫蒂也应该能够推测出来,因为,这本就是她的计划之一,只是,现在。赫蒂无心去关注这些,因为,她的全身心已经被深埋于比特伦萨城之下的城市魔法所吸引。
不只赫蒂,所有人都是如此。
灵魂已经挣脱束缚,随着魔法能量的扩散。迅速遍及全城,好似成为城市的神明一般,一砖一瓦,一呼一吸似乎都尽在掌握!
与此同时,魔法世界的神奇也在逐一展开,整座城市不再只是单纯的建筑、街道、绿化等等诸物,而是各种形状的魔法能量,五颜六色,以着人们无法想象的方式组合在一起,色彩交错,形态奇妙,随着整体魔法阵的能量流动,阵势之内的所有一切都在以特定的节奏呼吸着,跳跃着,充满了生机与力量。
再往上,灵魂仿佛脱离了城市,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全城,远方的大海充满了风与水的元素,浓艳的紫与沉郁的蓝交汇在一起,涌动出神秘莫测的美,它们在时刻向外发散,有如漫天飞舞的蒲公英。
然而,一切游离的魔法元素一旦进入城市魔法的管束范围之外,立刻就会由游勇转而成为训练有素的士兵,依着不同的属性归入不同的阵营,汇聚成美丽的能量流,在整个城市上空悠游,融合,交汇,分离,缠绵
美得醉人,美得令人不忍离去——
这是一个会呼吸的城市,充满了勃勃生机!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才恍然回神,当他们从那瑰丽美艳的世界回归到环绕着黝黑山岩的真实之中时,都有一种分不清真实与虚幻的感觉。
好半晌,才听得塞缪尔一声叹息道:“果真是美丽不可方物,魔法世界的神奇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与感悟。”
尤里西斯回神之后的表现才最是直接——他一拳捶上阿帕切…巴林的肩头,恶狠狠道:“你小子实在是好运气,这么美丽的一座城市居然就归了你了!”
阿帕切则是难得露出帅气的笑容——这一笑,才让赫蒂发现,其实,阿帕切…巴林也是一位帅大叔的嘛,只不过,平时,他总板着一张脸,可惜了天生的好面相。
接下来便是城市管理者身份的交接,这一事务并没有hua费什么太大的力气,更不用说会导致之前那般大动作,大场面。
事实上,交接事宜简单得简直令人发指,不过只是赫蒂与阿帕切并行立誓,并以血为证——在此之后,那张被深藏于特纳庄园地下百多年的魔法契约上,特纳家祖先的名字之下则浮起一个鲜红的阿帕切…巴林的繁复全名。
至此,阿帕切…巴林成为这座城市的真正掌管者。
完成这一切之后,阿帕切恭敬地将魔法契约交给了塞缪尔,塞缪尔仔细鉴定了一下两位闻名历史的见证人之后,收好契约,同时,难得好心情地调侃赫蒂道:“所有人都没能想到你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否则,恐怕这座城市早已易手了吧?”
“就是因为大家都想不到,我才带着它——重要的东西总要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能放心,不是吗?”赫蒂耸耸肩,以一种无事一身轻的姿态笑道“再说了,这契约质地特殊,又有魔法保护,烧不坏,砍不烂,轻易毁不了,放在仓库里才是一种浪费呢,还不如用在真正重要的地方——譬如,它现在的所在。”
塞缪尔闻言,挑了挑眉:“这可以是一种恭维吗?”
“当然,必须是的呀”赫蒂笑得春hua烂漫,可见,交托了比特伦萨之后,她的心中便是卸下了一块大石头,整个人轻松许多。
时间在按部就班地流逝,塞缪尔一行在海船修整完毕后不久便秘密远航,经过伪装的战鲨号在极有经验的船长的带领下于某日清晨出航,它的出发时间十分保密,赫蒂直到他们离开比特伦萨的第三天才从奥诺雷那里知道这个消息。
赫蒂听到消息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把持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一时间似乎失去了喝茶的兴致,她把茶杯重新放回桌上,指腹摩挲着茶杯把手,而后说道:“现在也的确是顺风的时候,再过一个月的话,风向就不对了——奥诺雷,你觉得他们会去多久?”
“据班所说,白静海的情况十分复杂,塞缪尔大人一行虽然能力卓著,但是,具体的效果恐怕并不乐观。”奥诺雷的回答颇为保守,显然,他对于塞缪尔的白静海之行十分悲观。
不过,赫蒂却与他有着不同的看法:“这可不一定哦,塞缪尔是一个很认真的人,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就算为了白静海中被蛊惑的那些海族,我们也应该祈祷他能够顺利归来,你觉得呢?”
奥诺雷抿了抿唇,虽然有着同样的祈盼,却依旧并不乐观——他了解白静海,听说过太多关于白静海的恐怖之处,先入为主的观念在无限提高他的警惕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的判断。
赫蒂见状,微微一笑,并没有执意改变奥诺雷的巩固,而是轻描淡写地转换了一个话题,吩咐道:“奥诺雷,你族中的事务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到比特伦萨城——魔法师公会的人已经迫不及待,我想,我们需要再推一把,尽快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还想赶在夏季舞会季开始之前回到佩兰城呢,毕竟,今年,姐姐也要出席的呀。”
思及远在特纳庄园的亲人,赫蒂的笑容越发灿烂——她默默计算了一下册封贵族爵位的行政流程时间,觉得,也就是最近几天时间,那份记载了维尔li特…索伦的爵位封绶文书应该就会显示在佩兰城政务部门的公告栏上,以示向所有贵族昭示一名新贵族的诞生,与此同时,相应的“证明文件”也会发往特纳庄园。
不知道,维尔li特在看到这些文书与告示的时候,又会是什么表情呢,她是会激动得大笑,还是大哭,抑或者,也许根本就毫不在意?
越是如此想着,赫蒂的思乡之情越发浓重,与之相较,尽快结束比特伦萨事务的心情也就越发急切起来
133 闲话
正如赫蒂所推测的一般,在她忙于比特伦萨事务的同时,远在特纳庄园的维尔莉特也收到了来自帝国王室的文书,金灿的特制魔法纸上清晰书写着维尔莉特的全名以及她的贵族封号——虽然只是一个不能世袭的封号,并且,还没有分绶领地的权利,但是,这样的身份证明却是一种历史性的跨越,一种质变式的突破。
古往今来,无数人都在为这样一张身份证明而奋斗着,除了少数人,绝大多数贵族都需要经过数代的努力才能在某个历史时期得到如此突破——当然,这种由厚积而产生的爆发所获得的贵族封号往往是可以世袭的。不过,对于这样的家族而言,更重要的是家族的实力与影响力,而不仅仅是一个贵族封号罢了。
由于塞缪尔行事一惯低调,所以,维尔莉特贵族封号的册封事务并没有大肆声张,更没有敲锣打鼓广而告之,只是在一些不可避免的例行程序上按部就班地实施,所以,虽然新生贵族如此可贵,却并没能在佩兰城中引起太多的轰动,少数一些得知此事的人往往抱持一种相对保守的姿态。
要么是觉得特纳家深不可测,不可轻易探知,以免意外得罪;要么就是以恶意猜度这个贵族封号的来历,不屑于特纳家族的擅专营——贵族们大多是矜持而保守的,面对新生事物,他们大多更愿意旁观、评估、审度,而不是盲目而冲动地接近。
维尔莉特看着那张珍贵的“身份证明”,控制不住地用指间摩挲着纸面上微微有些浮凸的名字与贵族封号,一遍又一遍,只觉眼眶微润,很有一种哭泣的冲动。
是感动,也是委屈,抑或还有其它更复杂的情绪掺杂其中,它们并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它们原本就在,有些甚至是已经在维尔莉特心中潜伏了很久很久,酝酿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而却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在特别的刺激之下,瞬间暴发而出!
如潮汹涌的情潮几乎要把维尔莉特淹没,令她不能呼吸,以至于情不自禁地张口喘气,有如哮喘病发作的病人一般。
“维尔莉特,你没事吧!”维多利亚被她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忙停下手中的活,倾身向前询问。
维尔莉特睁开眼,微带泪光,微笑,明媚的笑容中,一滴泪水挂在她的眼睫上轻轻颤了颤,有如夏日碧绿莲叶上的剔透露珠,在微颤之后,沿着光润的面庞滑落而来——
“没事,我很好,非常好,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维尔莉特说着,把那张魔法契书贴在胸口,紧紧地,几乎要把它揉进身体里一般——她所在意的不仅仅是一个身份,更多的则是为她获得这个身份的人,赫蒂,她的妹妹,她的亲人!
维多利亚显然并没有感知到维尔莉特如此丰富的情感,事实上,以赫蒂外祖父的话来说,维多利亚的所有情感都交付给了爱情,所以,对于亲情、友情等等其它一切,她的感受性是如此之薄弱,足以令人为之绝望。
所以,维多利亚其时一直在一堆邀请函中进行挑选,以此确定维尔莉特最先进入贵族社交圈时应该以什么样的风貌才能显得更加地自然,才能更快融入到这个本质极排外的小社会中。
维多利亚已经从一大堆邀请函中挑出了一小叠,并且将这些小叠按照规模与举办人身份的高低依次排开,而后示意维尔莉特挑选一个她感兴趣的内容。
维尔莉特对此却毫不关心,只淡淡笑道:“这一切还是交给您来定吧,在这种事情上,您才是专家。”
这话说得极是贴心,维多利亚的心情登时有如绽放的鲜花,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在做的这一切不过只是免费工罢了,而是极专业地挑了几张邀请函,逐一诉说了选择的理由,并且,最后扬了扬其中一张道:“这是美术馆的邀请函,论起来,它的名声最响亮,举办画展的是伊夫林的族长夫人,也是佩兰城的城主夫人——她是一位极有名的画家及艺术鉴赏师,而且,这次展出的主题也十分高尚,是著名画家,色彩鬼才伊蒂伊尼的个人作品展,收录了他从最初接触绘画到他年老去世后各个生命阶段的重要代表作。”
“那就选它吧?”维尔莉特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当真是完全听凭维多利亚的意见。
不过,维多利亚自己却在自我纠结:“这种场合虽然不错,但是,我不喜欢看画呀,而且,它的时间又比较晚,这样的话,你不能第一时间展示自己的身份,这可是令人很苦恼呢。”
“没关系,就它吧,”维尔莉特从维多利亚手中抽出邀请函翻看起来,最重要的是看它的举办时间,而后,她想了想,问道,“这个时间的确有些晚,不过,到时候赫蒂应该就回来了吧,我还是希望她能够陪我一起见证这个重要时刻。”
维多利亚闻言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道:“我也不知道呀,或许,你可以写信把你的愿意告诉给他,想必只要有空,她是一定会回来的。”
于维多利亚而言,这只是一个安慰句,但是对于维尔莉特,这却是一个极有可能实现的愿望,所以,她很是乐滋滋地取出纸笔,开始将自己的诸多期盼都记述其中……
……
比特伦萨的气氛逐渐古怪起来,城防的巡逻卫队比往常要密集许多,夜里实施宵禁的街道越来越多,就连普通的老百姓似乎都感受到这种不安,一种浮躁的情绪正在全城缓缓蔓延……
“南商会已经向魔法师公会投出橄榄枝,愿意与魔法师公会一起抗议哈依努家族的强权——以最直接最实际的手段,而不仅仅是单纯的暴力。”奥诺雷如今俨然已是特纳身边的万能小助手,侦察、参谋、执行,一揽全包,并且还任劳任怨!
赫蒂得知这个消息后只不过是一挑眉,似惊非惊般说道:“这表示,南商会觉得魔法师公会会是最终的胜利者?这个时候如此决定,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吧……”
奥诺雷翻了翻手中的一本文件夹,他道:“魔法师公会的奇尔倒并不如您看觉——他对于这项合作颇为不以为然,提出了诸多不太合理的要求。”
说着,奥诺雷将一张纸递到赫蒂面前,让她真切感受一下奥诺雷所说的“不太合理”究竟是有多么无理取闹。
不过,赫蒂却只是挑挑眉,一点惊讶的模样也没有——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双方合作,一方抬价是很正常的,魔法师也是人,甚至因为他们经常需要购买珍稀而昂贵的原材料以及魔法晶石,所以,不少魔法师都有着几分商人的狡诈。
收回条件清单,奥诺雷继续道:“南商联合会有强大的财力支撑,与此同时,海船与海图也是全帝国最优秀的——甚至比珍藏在皇室内院中的全海图还要更加地细致清晰,那是南商联合会数以千百计的成员在一次又一次海洋探险后带回来的第一手资料,也是南商联合会近些年发展得越加红火的最大依伏!”
“出海呀……难怪魔法师公会的人会感兴趣了,这可的确是一个极重要的资源……”赫蒂摇头晃脑地感叹一声事,偏头挑眉注视着奥诺雷,而后问出一个与如今的话题完全不相干的事情,“奥诺雷,据说,你们海簇在海中是绝对不会迷路,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奥诺雷从纷繁的文件中抬起头,目光幽幽地看了一眼赫蒂,看她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发问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只是好奇万分地注视着他!
奥诺雷突然觉得自己会去思考赫蒂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实在是一件极脑缺的事情,所以,他干脆收回视线,盯着某个文件夹的封面道:“海洋的潮汐会告诉我们一切,阳光,海水,海中的生物以及天空中的鸟儿都给我们提供判断的依据,所以,我们不会迷路——除非是海洋本身在与我们开玩笑。”
“海洋也会和你们开玩笑?那是什么样的状况?”赫蒂继续兴致勃勃地跑偏题。
奥诺雷这下明白了,如果自己不充分满足赫蒂的好奇心,恐怕,今天他们是别想开工做点正事,所以,他干脆放下怀中的一堆文书,半靠在桌沿,以一种极放松的姿态回答道:“‘海洋壁垒’正常运作时一切倒还好,不过,近些年,海洋就给我们制造了诸多麻烦——海文的改变,海中生物的迁徙,海底地脉的微调……有太多意外的因素干扰我们的判断,所幸的是,这些麻烦只出现在少数区域。”
“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