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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
……
塞缪尔伸手戳了戳赫蒂的脸颊,目不斜视,只出声问道:“她还要睡多久?”
“祭司说,最早还需要三天,”克鲁尼站在赫蒂的另一边,回答着,与此同时,看着从赫蒂身上不时浮现又隐去的生命之光,只觉手痒,也想伸手去戳一戳,但是,看着守在赫蒂身边的塞缪尔,他硬是忍下了这份冲动。
塞缪尔闻言,啧叹一声,略显抱怨一般低喃道:“真麻烦……”
正说话间,赫蒂身周的生命之光突然间变得十分活泼,莹绿的光芒跳跃着,一齐向赫蒂的额际汇聚,无数道光芒彼此交缠,形成一个初生的嫩芽模样,而那些由赫蒂身上散发出来的生命之光则便如同嫩芽的根须。
一时间,让人分不清,究竟是赫蒂的能量支撑了这颗嫩芽的生长,还是嫩芽维持了赫蒂的生命力。
塞缪尔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奇景,目露惊叹的同时,心思却又飞向不久之前——在那次超远距离传送尚未发生的前一刻,赫蒂也同样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只不过,当时,那颗“嫩芽”显然是实体,而并非如今的纯能量体。
如此想着,塞缪尔望向赫蒂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严格说起来,赫蒂的存在严重影响了他的行动计划,甚至可以说,赫蒂掠夺了他南海一行中最重要的目标物!
可是,他能怪赫蒂吗?
很显然,不能。
因为,如果没有赫蒂的存在,冰息兽便不能被引导至能量节点,没有冰息兽为争取自由而进行的突破,便不可能刺激“嫩芽”的出现——一切事务环环相扣,这才形成了如今局面。
塞缪尔思及此,不由再次深叹一声,望着那绿意盈然的“嫩芽”,既觉遗憾,又显失望。
正感慨间,能量汇聚而生的“嫩芽”似有所感,像是被施加了快速生长魔法一般,快速地抽长枝叶,不过眨眼间,便成长为一株笔直小树,树上虽枝叶稀疏,但是每一片叶子都是绿意盎然,呈现出非一般的活力。
塞缪尔看得专注,却没料想,他只不过是一眨眼,小树上的树叶便纷纷从枝头脱落,像是受到某种召唤一般,一齐涌进他的双眼——顷刻间,清凉之意穿脑而过,不仅是一双眼眶被凉意渗透,甚至是眼后的脑部也被这股舒爽浸润!
清凉之后是一股暖意,仿佛春日阳光正源源不断滋养大地一般,令塞缪尔享受到自他出生以来从未感受过的畅快!
待再睁眼之时,他只觉整个世界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透亮,仿佛之前他的眼帘一直蒙着一层纱,而如今,则是卸去了这层纱,得以真正看清这个世界。
未及感慨,下一瞬间,塞缪尔眼前的影象出现了一种分割,一部分的视觉所见是眼前的实景,而另一部分的视觉所见则转化成一颗硕大无比的大树,顶天立地,每一部分树体便可形成一个小世界,托庇大树之下的生物更是有如繁星,不可胜数。
甚至而言,塞缪尔的身形没有任何的变动,但是,“大树”所在的那部分视觉却正在不断地变化当中,或前进,或后退,时刻改变着视角。
塞缪尔仔细观察了一小会儿,不由将目光转向赫蒂——他大胆猜测,也许,这一刻,他的意识与赫蒂的意识产生了某种不可预知的联系,使得他得以通过赫蒂的视角,“观看”到她所正在经历的一切!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联系啊,便纵是最精通精神系魔法的光明祭司也不敢轻易夸口,可以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的意识海进行如此深入而亲密的联系!
是的,亲密!
在这种联系之中,彼此的所见互相分享,彼此的所感互相影响,甚至连彼此的所思也难免有所呼应与接近!
无论是对于塞缪尔还是赫蒂而言,自他们出生起,便从未与某个人有着如此近距离——甚至负距离——的深入交流,故而,这种精神上的冲击也是不言而喻。
只不过,此时,双方都忙于“参观”大树上的小世界,难免稍加忽视了这种冲击所可能造成的深远影响……
……
“世界树……”塞缪尔怔然前望,呢喃出声。
与此同时,依旧沉浸在自我意识世界里的赫蒂也同样发出这样的一声呢喃,并且,仰起头来,以期以更大的广角,看到更多的树景。
世界树,一切生命孕育的源泉之地,世间一切能源的初生之所,无论是动物、植物、矿物,抑或是智慧生物,无一不与它休戚相关!
赫蒂如是想着,便有如着了魔一般靠近前去,伸出手,拥抱树身,仿佛投入母亲的怀抱,仿佛与整株大树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无数影象与情感有如流水一般在她的意识海之中冲刷而下,与此同时,塞缪尔也受到了同样的信息量的冲击。
相比于赫蒂,塞缪尔的意志更坚强一些,同时,也更理智一些,故而得以在巨量的信息中捕捉到些许重点,令他们彼此都有所感悟……
……
祭司的判断并没有如期实现,因为,在祭司断言后的第六个小时,赫蒂幽然转醒,睁眼之际,入目便是塞缪尔的一张俊颜——五官且不说,此时此刻,最吸引赫蒂的是他的眼,深邃而明亮,看似冷酷如冰,却是情感内敛,冰冷的瞳孔色泽之下,深藏着的暗潮涌动是如此地吸引人,以至于令赫蒂久久挪不开眼!
“咳!”边上响起一声咳嗽声,打断了赫蒂与塞缪尔的凝视。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同样面无表情,同样目光深邃,看得出声打扰的克鲁尼只觉后背嗖嗖发凉……
“咳,”克鲁尼再咳一声,才小心开口:“赫蒂,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了,我们是否可以继续前进——虽然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催促,但是,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们敌人的援军正在迅速向这边集结,为保险起见,我们必须尽快撤退。”
赫蒂闻言,自知情况紧急,跃身而起,动作干净利落,仿佛那个因精神力过竭而晕倒,从冰树之颠堕落大半树身,最后被厚厚的积雪以及冰息兽的魔法共同保护,才得以免遭重伤之祸的鲁莽的家伙并不是她,也与她无关一般。
原地蹦哒几下,赫蒂自我感觉超级棒,豪气一笑,用力一挥手道:“向西北走,过细亚努通道,那里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切进圣地所在,为我们省去许多麻烦!”
克鲁尼闻言,眉头高挑,不仅因为赫蒂知道如此隐秘捷径而深感讶异,同时也为那里的地势险峻而担忧。
塞缪尔见状,自知克鲁尼的担忧,为此,难得主动出声解围道:“那条路没有伏击,两天前刚刚有一队7级魔植从那里通行而过,把附近的魔兽都吓跑了,短时间内,它们不敢回去,所以,正是我们通过的好时机。”
克鲁尼的眉头不由再往上高挑几分,目光在塞缪尔与赫蒂之间几番徘徊,**非常,不过,碍于这两人都不是好惹的,所以,他只是在心中腹诽,却是一句不言,只行了礼,转身执行命令而去。
空留下赫蒂与塞缪尔彼此对视,囧然有神……
“咳,我记起来了,关于世界树幼苗的事情……”赫蒂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我很抱歉,我没想和你抢它……”
“没关系,”塞缪尔抬手止住赫蒂的话,“只能说是我与它无缘——早在我年幼之时,家母就曾经警告过我,我的视力是神罚,不可妄图修正,所以,那不是你的错。”
“无论怎么说,我总是抢走了原本属于你的东西,所以,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开口,我势必义不容辞!”赫蒂说话间,握了握拳头,似乎在加强自己许诺的可信度。
塞缪尔闻言,难得微微一笑道:“也许,当真有麻烦你的那一天……”rs
175 路程之中
寒意从四面八言集聚而来,渗透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之中,由表及里,寸寸而进,直到漫入最内脏与骨髓,万分坚持地要把她完全同化成冰雪的一部分。【本书由】
赫蒂在寒意中挣扎着,不知自己此时身在何方——或是被冻雪冰封的雪山之上,或是在极冰初融的大海之中,或是在世界之巅的凛烈冷风之内……
恍惚间,她知道自己又在作梦了,只不过,这一次的梦不再与植物有关,更是离那棵巨大无比的,孕育无数生命的世界树无关,而是在一片茫茫大海之中,极寒冰川之内。
或许,更准确说,这并不是梦境,而是她的某段记忆的外显——她曾经经历过的,印象深刻的记忆,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它们被封印在她的意识深处,如今经由其它能量的刺激,再次被挖掘出来,故而,形成无比强烈的冲击感。
梦中——或者应该说是记忆之中,她浑身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之中,海面上浮冰处处,便纵是她身下抱着的也是一块极寒冰块,冻得她的双臂早已失去知觉,但是,为了自保,却还是必须紧紧抱着。
并不是因为她不会游泳,而是因为,这片海域的海水浮力特殊,似乎除了极地寒冰之外,其它任何事物,只要深入此间就会被海水淹没,再如何扑腾,都不可能上浮。
再加,远离极地寒冰约两米开外,便会受到凶猛海兽的袭击,为了保命,他们只能牢牢抱着寒冰不放,无奈任由那刺骨寒意寸寸侵体。
也不知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中漂浮了多久,久到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死神的倒计时时钟之时,海面之上,突然浮现出一道七彩宝光,充满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并且,随着宝光的发散,所到之处,原本嗜血狂躁的海兽们都变得无比温驯。有如朝圣的信徒一般,冲着宝光出现的方向,或行礼或鸣叫,以各自特有的方式,向远方的这份奇迹致意。
也正是托了这份奇迹的福,赫蒂与塞缪尔得以摆脱濒死的局面,获得新生,尤其是赫蒂,几乎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如是思索着,暖意由心而生。仿佛身体里塞进了一颗持续发热的小太阳,正在将它的能量肆意播放,并将寒意步步驱散——
赫蒂从梦中清醒,睁眼之后,稍感胸闷。起身低头,便看到自己的心脏处趴着一只小兽,通体冰凉,微透明,睡得极香,随着呼吸,整个小身子像是鼓着气的气球一般。一膨一松,一膨一松,霎是可爱。
赫蒂看着小冰息兽,只觉哭笑不得——难得她今天会想起曾经的那段经历,却原来都是小冰息兽惹的祸。
伸手将它从自己的胸口扯下,丢置在一旁温暖的被窝中。小冰息兽不满地哼哼两声,浑身蠕动几下,还未睁开眼,便已经凭着本能,嘤嘤叫着向赫蒂的方向往来。巴住她的大腿之后,沿着她的身体继续向上爬,目标直指赫蒂的心脏——那里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暖意,由里而外,温暖着赫蒂全身,同时也吸引着小冰息兽。
因为,那是纯粹的生机能量,对于任何有生命的事物都是最好、最安全无害的大补之物。
赫蒂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冰息兽又爬回原位,而后无语翻白眼望天——瞪着漆黑的天花板,小半晌之后,赫蒂觉得,摆在自己面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应该是学会控制这种由传承而得来的能量。
可是,越是靠近圣地中心,能量便越加躁动——难道是因为雪山圣地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它,在与它相响应吗?
闭上眼,赫蒂隐隐约约中,似乎又感受到了一个声音在冥冥中召唤她,虽然并无不善之意,但是,这种不受自身控制的冲动仍然令赫蒂感觉不适。
纵然是闭着眼,但是,这一夜接下来的时间里,赫蒂便再也没能睡着,而是闭目养神,直到天光亮起,队伍开始集结,她才迅速打理好自己,跟上大部队的步伐。
虽然赫蒂觉得自己的状态依旧生猛,但是,细心的塞缪尔还是看出了她的异样,所以,他默默地走到赫蒂身边,也不问,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走了一段路程。
早上的行程过半,赫蒂终于首次开口道:“能说更多关于盖雅女神的事情吗,或者,关于世界树也可以。”
塞缪尔似乎早就等着她来询问,所以,没有丝毫犹豫与思考便回答道:“盖雅女神是这片地域的守护女神,正是有了她的存在,这片领土并不属于人类的领地,也不属于蛮人的领地,而是一处无主的独立之地——或者,更准确说,它属于在这里生存的所有生灵。”
“在更早的曾经,这里有两位守护女神,一位是盖雅女神,她是大地与生命的守护者,另外一个则是冰雪女神,它是守护者的守护者,她以自己的武力守护着盖雅女神,驱逐一切入侵者,与此同时,冰雪女神也是诸多冰系魔法师以及诸多远古法尔它先民后裔的精神支柱。”
对于盖雅女神,赫蒂恐怕的确知之甚少,但是,对于这位冰雪女神,赫蒂却是有所耳闻,故而,她立马接话道:“冰雪女神不是早已陨落,连它的神殿都已经从帝国中消失?”
“准确说,冰雪女神的陨落时间不超过20年,”说着,塞缪尔转头看了赫蒂一眼,然后说道:“特纳子爵曾经便是冰雪女神的圣殿骑士之一,随着冰雪女神陨落,他们这些信仰最虔诚的信徒所受到的打击最严重,似乎,直到如今,特纳子爵的身体都没能康复吧?”
赫蒂闻言,挺挺胸,站直身子,如宣誓一般说道:“我已经弄到了很多草药,也许矮人到精灵那边打听过了,另外还有魔魂香——等所有东西集齐,一定能治好特纳子爵的病!”
“治得好病,却不代表着他的实力就能恢复到鼎盛,”塞缪尔继续“打击”赫蒂,“圣殿骑士最起码也是9级职业者,纵观整个人类帝国,能与之匹敌的人不足三十!但是,失去了主位神的庇护,圣殿骑士的能力顶多只能发挥2/3左右,甚至更低。”
“2/3?这已经很够了吧,”赫蒂眨眨眼,说道,“反正,总要先治好特纳子爵的病,现言其它。”
此话至此,难免冷场,寂静了一会儿,赫蒂才又伸手捅了捅塞缪尔,继续问道:“我们刚才貌似偏题了,你在说盖雅女神呢,还有世界树——这些都还没说清呢。”
塞缪尔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无语,默然之后,才应答道:“冰雪女神的陨落说法诸多,有一种说法便是世界树在逐渐枯萎,已经不足以支持两位女神的力量,所以,为了更好地保护这片地域,冰雪女神才选择了陨落之路。”
话题展开到这里,自然就不得不说说关于世界树的问题。
不过,没等塞缪尔开口,一个意外事件便打断了他们良好的聊天氛围——
“全员戒备!”
克鲁尼的号令声起,塞缪尔和赫蒂也与所有的战士们一般,进入战斗状态。
此时,众人已行至一处相对开阔的谷地中间,前后左右都不是适合埋伏的地点,再加上,他们已经深入雪山腹地,距离圣地不过是一步之遥,按常规,是不会有人在距离圣地这么近的地方制造流血事件。
但是,为了完全起见,时刻保持警惕状态,总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久,前路的侦察兵传回消息——原来是安抚在队伍最先头的探路部队与一波册样肩负侦察任务的士兵撞到一块儿,这才引起了双方的警惕。
不过,经由彼此的试探,以及信息的辩认,双方都发现,彼此是可信任的同盟,这才解除了警惕,并且在继续前行一段时间后,两个小队并肩则行,算是形成了暂时的攻守同盟——圣地附近虽然不能发生流血事件,但是,却不代表着不能用阴谋诡计陷害人,更不代表着就是一切安全而不会发生各种“意外”。
所以,在这种环境中,可依赖的伙伴是极为难得的。
队伍汇集到一块儿之后,令人惊讶的是,对方的成员当中,居然有塞缪尔的老熟人!
“嗨,亲爱的塞缪尔,能够在这里见到你,当真是太幸运了!”一名大美人儿一见塞缪尔,便双目放光地扑将上来,伸手便要抱住塞缪尔——那股子热情劲儿足以令所有男性为之眼红。
不过,很可惜,塞缪尔显然不吃这一套,顺手扯过一个人往大美人的方向一推,便侧身让去。
大美人的实力也非同一般,在几乎要撞上来人的瞬间,一个扭身,竟就绕开他,继续扑向塞缪尔的方向。
这一次,塞缪尔是捉过赫蒂往大美人的方向推。
大美人扭身想再次绕过去,不过,这一次,塞缪尔却不给她机会,也不知他如何动作,赫蒂只觉一阵强烈晃动之后,她便被推进一个温暖柔软并且香气浓郁的怀抱之中。
“哎呀呀,有个小美人儿投情送抱,真好,真幸福!”大美人抱住赫蒂,一番乱蹭之后,捧着赫蒂的脸,认真端详之后,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道,“虽然你长得挺不错,不过,可不能打我们家塞缪尔的主意哦,他可是早被人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