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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潺潺的水流声几乎贴在耳边响着,令人忍不住想象出浅浅水流在山壁石崖间细细流动的模样——经过一层层沙石的自然净化,这样滤出来的水便显得极外清甜洁净……
塞缪尔无意识地砸吧砸吧嘴,觉得满口都是淡淡甜意——不是糖分的那种甜,而是一种清冽的甘甜,清新舒爽。
味觉逐渐苏醒的同时,身体的其它知觉也慢慢回笼,塞缪尔睁开眼,在光线昏暗的环境下,他的视觉竟一点不受光线的影响,依旧清晰看到他正身处一处密林之中,浓荫密布,再加时间已过午,天光渐暗,林间的光线仅仅只能勉强让人分辨粗壮的树木。
塞缪尔的身侧躺着赫蒂——她还没醒,半侧身子浸在流水中,整条衣袖都湿透了。
塞缪尔查看了一下赫蒂的身体,发现她只是单纯地昏迷,身体并没有损伤,由此略松了一口气,松了松五指,意图想将与赫蒂交握的那只手抽出来——正是这种交握的姿势才让他们传送到了相同的地方。
只是,塞缪尔没想到的是,他才一动,昏迷中的赫蒂便像是感受到他要离开一般,更加用力地收紧五指,牢牢地加固了彼此的联系。
塞缪尔见状,心中一软,从空间袋中取出一件大袍,抖开后将赫蒂裹好,抱进怀中,而后迅速离开这片地域——天色已晚,他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处安全的地点过夜,与此同时,他也必须先搞清楚他们现在身处何方……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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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危险的荒原
山高风大,呼呼地使劲地吹着,几乎令人站不住身子,就算躲在大树之后,依旧觉得风压之大,极难呼吸。
赫蒂抬头看了看他们躲风的这棵大树,不禁佩服起大自然的力量,以及生命的顽强——在劲风如此可怕的情况下,植物们依旧顶风生长,只不过,它们生长的方向发生了偏移,只能顺着风势的方向而长,彻底长成了一株歪斜的树。
看完树,赫蒂转开目光,顺着地势望向远方——由于他们所处的位置海拔极高,瞭望之下,远方平原风光尽收眼底,只见得羊牛处处,马群疾奔,很是一派草原风情。
浓绿间,一条银带蜿蜒漫过草原——那是一条清溪,从高山而来,主要来源于高山积雪融水,溪水极清澈,滋养了泰半草原,与此同时,也滋养了草原上的各种生物,包括人。
从山顶向下望,那一顶顶圆形帐房便有如一朵朵小蘑菇般,点缀在清溪之畔,不时出入帐房的人形生物则“微小”得如同火柴棍儿。
不过,无论是赫蒂还是塞缪尔都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视觉的错觉而已——那些活跃于草原上的人们,每一个都比他们更加强壮,更加高大。
因为,那是蛮族人——无论是纯种蛮族人还是混血蛮族人,身形都将突破人类极限……
呼呼的风声中,只听赫蒂一声问:“我们怎么到了蛮族的领地,难道是盖雅女神的传送出了问题?”
“这里应该还是荒原之内,只不过,应该是靠近荒原边界,”塞缪尔将自己的观察发现说与赫蒂分享,同时指了指视线范围内的一些地理标志,向她解说了他的判断依据。
赫蒂一边听着,一边在脑中搜索出帝国北疆的地图,与之相对应,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来:“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在三不管地带——只不过,这个三不管地带更靠近蛮族领地?”
塞缪尔默了两秒,还是点头表示接受了赫蒂这番笼统的概括说明。
“那么,我们怎么回到暴风堡?”赫蒂蹙眉,“盖雅女神做事可真糊涂,哪里有这样乱传送的道理——按理,不是应该把我们送回暴风堡的吗?”
因着她话语中对盖雅女神格外亲昵的态度,塞缪尔免不了多看了她一会儿,而赫蒂却是始终板着脸,装无辜,意图以此混过关去。
塞缪尔见状,暗下一叹,没有多追究,甚至还为盖雅女神“平反”道:“狩猎会的传送规则例来是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所有与会者在参加狩猎会时,都会在意识海中被打上印记,以方便最后的回归,而我们的出现则是意外,所以,传送上难免会出些差错。”
听完塞缪尔的解释,赫蒂突然觉得,盖雅女神没有原路将他们送回白静海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一脸庆幸的赫蒂彻底忽视了白静海与冰雪之森间千万里之遥的距离——盖雅女神那是抽疯了才会浪费那么多能量将他们“原路遣送”的吧!
塞缪尔见了赫蒂的模样,不仅没感到无语,反倒还觉得这样的赫蒂格外地可爱——无论是她的表情,还是她的思维模式!
明确意识到这种情感的塞缪尔同时也明白了另一件事情——他喜欢赫蒂,喜欢她的直率与不做作,喜欢她的顽强与乐观向上。
只是,赫蒂呢,赫蒂对他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如此想着,塞缪尔望向赫蒂的目光略显复杂——不仅是因为情感的问题,他还忍不住想得更多,更长久。
毕竟,以他的身份地位,还有他那不省事的母亲……这一切都由不得他多想……
由于塞缪尔望着赫蒂的时间较长,就算赫蒂想要努力忽视也无法一直装作不知道,最后只能无奈转头望过来,出声说道:“我们要下去吗——蛮族对人类好像不是很友好的样子?”
塞缪尔回神,转首望向平原,同时答道:“虽不友好,也不至于直接攻击——蛮族人比帝国所宣传得要友善许多,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不要与他们多接触为好。”
说着,塞缪尔抬脚,领先绕到山峰的南端,顺着一条背风小路,缓行而下,看他熟悉的模样,显然是早就已经探好路了——甚至在即将抵达某些比较陡峭难行的路段,他还特意停了下来,转身向赫蒂叮嘱一番。
小路极窄,仅容一人勉强通行,有些地段甚至还得侧过身子,努力收腹,紧贴山壁才能勉强通过,从整体上来看,完全不像是供人类通行的道路,而更像是某些动物的通路——只不过,动物上下山,哪里需要特意开凿这样的小径?
一路难行,自然免不了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脚下的路,而忽视了对周围环境的警惕,所以,荒原以其特有的方式,严厉地警告了赫蒂——
一阵尖啸声由远及近,由上及下,以着极迅猛的姿态逼至赫蒂面前,几乎是在听到啸声的同时,劲风掠面而过,一道极亮的银光在赫蒂眼前绽放开来,伴随而起的是一连串细密的碰撞声,以及一声挫败而愤怒的鹰啼……
事情发生得实在是太快,等赫蒂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而她本人也已经被塞缪尔揽入怀中,鼻前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而耳边充斥着的则是塞缪尔的心跳声与呼吸声。
直至这一刻,赫蒂才觉得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塞缪尔反应及时,恐怕,她早就被成了鹰口之食了吧!
好容易定下神,赫蒂退开一步,对塞缪尔表示由衷的感谢道:“塞缪尔,你又救了我一次——说实在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这么多次的救命之恩了。”
塞缪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救你是应该的,以后小心,这里是荒原,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北地荒原,物资无穷丰富的一片土地,森林覆盖率高,草原丰美,矿产丰富,各类魔植、魔兽资源更是令人垂涎不已。
但是,就是这样一片看似无比美好之地,却是一处无主荒地——所谓荒原的荒,说的并不是它的贫瘠,而是它的未开发。
荒原与冰雪之森毗邻,一样受到世界树与盖雅女神的庇护,不过,这并不是它无主的根源。
真正令人类与蛮族对荒原却步的,正是这片土地的原著民——那些种类丰富的魔植和魔兽们。
强悍而危险的魔植、魔兽长久占据着这片领地,拒绝人类与蛮族的统治,若非具备强大的能力,根本无法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因为,弱小者,只能成为食物!
……
短暂的地震波及了近1/4的北方防线,虽然波及面广,但是,由于震动感不强,并且,持续时间短,所以,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失。
这场莫名出现的地震并没有吸引太多注意力,因为,几乎所有人的心神都被突然出现的失踪士兵们所吸引!
这上千人规模的失踪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各大城市的魔法师公会传送阵中,他们的出现与他们的失踪都是如此之奇妙,以至于引起无数猜疑与揣测。
更甚者,在团圆的欢笑与泪水之下,还兴起了各种莫名其妙的信仰,声称这一切“非自然”现象是某某神祗听到人们的祈祷所做的善事一般……
只不过,这一切并不在维尔莉特的关注范围之内,此时的她全身心被一个话题,一个人物所吸引,以至于差点遗忘了自己千里迢迢赶赴暴风堡的根由——
“你们说什么,赫蒂怎么会出现在冰雪之森,她现在不是应该在佩兰省吗!?”维尔莉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如果不是克鲁尼与奥贝尔的话语彼此验证,她绝对会认为他们是在与她开玩笑!
由于消息太令人震惊,同时,也因为对赫蒂不顾安危到处乱跑表示气愤,维尔莉特难得变了脸色,气极败坏地来回走了一趟又一趟,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闷与焦急。
维尔莉特无法冷静思考,但米娅便显得理智得多,她并没有追究赫蒂出现在冰雪之森的原因,而是关注于赫蒂现在的所在,所以,她问道:“那么,赫蒂小姐现在在哪儿呢,她是否与你们同样传送回来了呢?”
克鲁尼捏了捏眉心,微一叹息道:“这才是我们所担心的问题——赫蒂并没有传送回暴风堡,事实上,不只她不知所踪,与她一起的塞缪尔大人也不知所踪,大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派出人马向附近各大城市求证,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他们的消息。”
维尔莉特闻言,两步走回克鲁尼身边,几乎是用全身力气才克制住咆哮的冲动:“那么,赫蒂现在会在哪儿,她现在有危险吗,还有,那位塞缪尔大人是谁,他与赫蒂又是什么关系!?”
克鲁尼微讶地看着维尔莉特——他没想到,维尔莉特居然不知道塞缪尔的存在,这样的话,他倒也不好多说,毕竟,塞缪尔的身份特殊,他不好多言,不过,为了让维尔莉特放心,他还是暗下透露了几分,以便让维尔莉特放心。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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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夜里的小树林
自从冰雪之森一行之后,赫蒂对于森林,对于植物,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情结,与此同时,这些植物似乎也与她有着特别的互动——虽然并不如世界树那般可以直接与赫蒂进行意识交流,但是,它们却会在有意无意间配合她的行动,维护她,并为她所借力。
直接表现在当下,便是夜宿树梢变成一件十分安全的事情——赫蒂总能凭着直觉,轻易在一片树林中找到最适合休息的大树,并且,轻松地爬上树,将自己以及塞缪尔安置妥当。
躺在枝叶交错形成的天然“树床”上,赫蒂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是躺在大几十米,甚至百米高的空中,更不用说为此而感到担心或害怕,只要与树身依偎,她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并且明确地知道,身下的大树就是她最可靠的依托,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它们都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除此之外,这种植物亲近感的另外一个重要用途在于认路——某些方向有危险不能靠近,某些方向有水源可以补给……诸如此类,各种信息以一种直觉的方式传导到赫蒂的意识之中,令他们在冥冥中总能避开风险,找到最正确的路。
“这说明你体内的世界树树苗正在逐渐被唤醒,”塞缪尔是这样解释赫蒂的异常反应,“盖雅女神以及冰雪之森的世界树显然希望你能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将它重新种植。”
赫蒂闻言,单手捂在胸口——在她的心脏上方有着一棵小小的树苗一样的纹路,那是最近慢慢“长”出来的,淡淡的翠绿色代表着生命的颜色。
塞缪尔虽然没有看到这株“树苗纹身”但是,经由赫蒂的描绘,也有所了解。所以,见到她的动作,不免又补充一句道:“荒原的魔力充足。可以供应它的生长,所以。它现在虽然在你的体内,却还不至于危害你的健康,不过,为保险起见,最好还是早点让它回归大地——世界树虽然有诸多超凡之处,但毕竟还是植物,需要适合植物生长的一切物质。”
赫蒂蹙着眉点了点头,应道:“我自然知道要将它移植出来。可是,我也有一种直觉,荒原并不是适宜它生长的地点,如果强行移栽,恐怕要出事,甚至对盖雅女神,以及冰雪之森中的那棵世界树都有所不利。”
塞缪尔“嗯”了一声,表示十分理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荒原与冰雪之森相毗邻。冰雪之森中的世界树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再长出一株世界树来与自己争抢地盘。
所以,塞缪尔给出建议道:“往南走走吧,或者可以考虑回到佩兰省之后再移植——那里属于三不管地带。应该不会触及什么忌讳。”
“哎,这是个好主意,”赫蒂闻言,眼前一亮,击掌喝彩道,“可以种到特纳庄园里的嘛,世界树对子爵大人的身体应该也是很有好处的吧!”
思及特纳子爵,赫蒂不由得又想起陨落的冰雪女神,神情由此而低迷下去。
塞缪尔不解她此番情绪变化。免不了小心地斟酌词句,劝道:“世界树的目标太大。放在特纳庄园里总免不了遭人惦记,或者。你可以考虑种到海族的聚居点附近——那棵世界树本来就是生长在白静海中的,与海族有种莫名的缘分,也许,到时会有些意外之喜也说不定。”
赫蒂怔了怔,不由颜笑开来,满眼佩服地望着塞缪尔道:“你考虑得真周全,这个主意不错,种到海族那边还可以拜托海族帮我多照看照看世界树,毕竟,他们个个都是魔法师,总该比我更能照顾它。”
越说越想,赫蒂越发觉得这个主意很棒,当即开始挑选起合适的种植地点——世界树这么要紧的东西自然是要种在自己的领地上才安全,或是,特纳家在海边的领土范围有限,而且,大多是不适合种植的,所以,如果要想挑选一个合适的移植地点,实在不是件容易事。
赫蒂陷入沉思不久,突然间,大地一阵震颤——这种震感不是平行震动,而是一种起伏,好似大地变成一块平布,被人揪住布料一端,然后猛然抖动一般。
大地的震动呈现波浪式前进的趋势。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情况了?”赫蒂捉着粗壮树枝的一侧,居高临下,四下张望,力图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此时天色昏暗,赫蒂的目力就算更好,也无法在光线如此不佳的情况下看清地面究竟。
倒是塞缪尔的视力极佳,再兼警惕性与观察力非同一般,所以,他第一时间便道:“是一帮蛮族人在捕猎——他们在追赶了一群野生的盘角牛。”
“捕猎怎么捕到林子里来了?”赫蒂一脸愕然,“该不会是盘角牛跑进来了吧——那么些大个子怎么在林子里跑,没几下就撞树了好不好?”
“显然,这便是捕猎人的目的,不是吗?”塞缪尔说着,一挑眉,指了指远处树林外出现的点点火光道,“你看,那应该就是捕猎队的后半部|队伍。”
说话间,震动感已经逼到眼前,赫蒂和塞缪尔所在的这棵大树也免不了受到影响,落叶哗哗地从枝头掉落,不一会儿就铺了一地,与此同时,也在赫蒂以及塞缪尔身上披上一层免费的树叶毯。
距离如此近,赫蒂又不是瞎子聋子,自然能够听见盘角牛撞树的声音,以及蛮族人呼喝着、驱赶着、搏斗着、厮杀着……牛的声音与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被夜风吹着四下飘散,竟汇聚成一曲另具风格的交响曲。
空气中弥漫起血腥的气息,想来应该是不少盘角牛被“就地正法”了,不过,血腥味却越发刺激了盘角牛的凶性,前路受限的盘角牛中,不少暴躁的野牛登时发起狂来,向蛮族发动拼死反击,一时间,各种战斗声以及惊叫声越发刺耳。
塞缪尔的眼在白天视物时稍有影响,但是,在晚上视物时却有如夜视眼一般,可以清晰看到夜晚的诸多景观,自然也包括今夜发生在树林里的这场厮杀。
他一边看着,一边向赫蒂解说着场面的情况,不时还点评几句——无论是对于牛的表现还是蛮族的表现,只要是精彩的,他都会称赞;只要是糟糕的,他都会嘲讽。
赫蒂侧耳听着,无聊之余暗暗统计了一下,发现,塞缪尔对盘角牛的赞扬似乎比对蛮族的赞扬要更多一点?
正当赫蒂暗自揣摩塞缪尔那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