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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爵用右手遮捂在耳边,还在等待队长先生接着往后讲呢。
“葛萨特,就是那位私人侦探前些日子被害了,这件事情你知晓吗?”
老伯爵没有出声,他用点头的方式对诺拿卢曼的问题作了回应。
“令人遗憾的是杀人凶手还没有被抓捕归案,可警方于葛萨特处发现了一份写有委托他查案的人员的名单表,并且都有委托人的家庭地址,爱博·北伦,也就是先生您,便是其中一位。客观上,我们都需要对名单上的人一一对话。虽然,也许毫无进展可言,但这是工作所需,原则要求的。我们不得不过一下形式,因此,我来拜访一下,以便请教伯爵先生的年岁与真实身份。”
罗宾略一停顿,又接着说了起来:
“当前,你可以安心了。你也许觉得,你曾经委托给葛萨特的事件我们无可得知。可是,这回只有请你出阵了。我希望你能把真实情况都讲出来,这样,我们警方会竭尽全力帮助你及早破案,把案件调查得一清二楚,还你一个清白。反过来说,要是你出于什么忧虑而有所隐瞒或欺骗,那就会无可救药了,谁也救不了你,我也从此抛开这件事不提了。
讲到这儿的时候,诺拿卢曼再一次明显地意识到了屋子里有其他人藏匿的可能。
可事实上,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存在。老伯爵和自身,或许,房间里还存在一条连老伯爵也知晓的隐蔽的暗道。
突然,在他考虑的正当儿,老伯爵开口说话了:
“噢,你指的是我委托葛萨特调查的案件吧!是的,我确实要求他帮我做一件事。可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那时候,他曾受我的委托去对一位女士进行暗访。”
诺拿卢曼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抑制不住地惊奇,但他竭力控制自己的心绪,以免露于脸上。他保持着心灵的好奇,却很彬彬有礼,但他的张嘴问话的确显得有些强其所难似的,有股惊讶失措的味道。
“啊!还是一位女士?”
“对,因为早些时候,我想娶妻生子,建立一个家庭,可我对说自己是贵族出身的那个女人流露出莫大的猜疑。于是,我就让葛萨特帮我探查一番。”
“很庆幸,在我结婚之前我有先见之明地对她托人进行查访。事实上,她仅是一个平民出身的女人,更可气的是她嫁给我的真实结局只是想分取我的家产……”
老伯爵略有所思。
“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今天,如果你没有提到离萨特这个人的名字,这件事我都快记不起来了,已快遗忘喽!”
罗宾待他把话讲完,心里打起了小鼓。
“你怎么能够撒谎呀,何况你还说得有扳有眼,像真的似的。也可能是,贵族本身就是那么高贵,他的身份决定了他必须受到普通人的敬仰,他也很看重体面上的事,他害怕的是家丑被别人知道吧。也好,我也顺水推舟,不再追查这件事情了。
你让我在这里呆头呆脑地倾听你的陈年旧事,我还少这耐心呢!我也不管你想怎样处理这些闲事了。下面,你应听听我的陈述了,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伯爵先生,据传你的城堡里珍存着大量的著名美术作品,并且,里面有几幅章累若瓦的名作,这一切都是事实吧?”
“的确如此,主要是我很不喜欢现在的画风,我厌恶现代画,那些所谓的画家们想怎样画就真地动手去画了。而古典画则与他们大大不同了,我喜欢古典画的构思巧妙,也喜欢它们图案的色彩,哪一方面都很伟大,深深地吸引着我,令人痴迷。
除此之外,我还收藏了凡高的一幅力作,为了这幅画我曾经付出了不可思议的心血和代价。所以,一直以来,各式各样的人都曾想方设法的把它搞到自己的怀抱中去。”
“简直太伟大了,不过我还是不能够贸然地就请你带我去参观一下。”
“如果我要是能下地走路就好了,这样,我就会很乐意地领着你去参观那些名画了。等下回吧,下回再来的时候,我会请你把整个城堡都看个遍。”
“我明白了,事情原来如此。不过,或许不用你的准可,我都能够在任何时候进行拜访……”诺拿卢曼心里暗暗想到。
他还在不停地感叹着。
“你收藏的这些名作可以说价值连城,为了它们的安全,你必然谨慎万分,耗尽了心力。由于它们的珍贵,万一有窃贼偷盗呢,那种代价是极其巨大的,对吧?”
突然,老伯爵的脑袋在此刻开始摇晃起来,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老伯爵在发笑时所表现出来的一种状态。
“这儿难道还会发生那些事情吗?在我的城堡里,不管是仆人还是护士,他们健壮有力,高大雄伟,每个人都似钢筋铁骨,再加上我的侄儿特雷葛文·北伦一有闲暇就过来看我,每周都不间断。”
待老伯爵说完,诺拿卢曼心中顿然一亮,为了不使他对自己有所猜疑,自己这时候就需要先离开这儿了。
因此,诺拿卢曼便起身准备辞别,而老伯爵就势拽动了椅子旁边的那根吊下来的细绳子。
马上,仆人就从门外闪了进来,仿佛他一直在外面等待召唤一样。
诺拿卢曼心里很纳闷。
“怎么!他会是我一直在寻找和感受到的第三人吗?”
只听见老伯爵冷冷地下了一道送客令。
“你来帮我送客,寇思他!”
于是,诺拿卢曼就跟在寇思他的身后顺原路返了回去。他又走过那不太大的宅院,跨过那条防护河。门卫见到诺拿卢曼走了过来,也赶忙走出自己的小房,向着刚出来的诺拿卢曼恭恭敬敬地深深鞠了一躬。
当诺拿卢曼从大门出来后,他一边走,一边觉得有些茫然若失,他心里涌起一连串的遗憾和忧虑。
“这座城堡真的很怪异,其实,我还是应在城堡里多呆上一段时间,想出个理由留在屋子中把四周都探个清楚。”
他想到这儿,四下里一望,就发现了一处令人高兴的地方。
顺着东面的墙壁望过去,只见树林都长到了墙边,树的枝叶已经跨过了墙壁延伸到了宅院内。
“如果我爬上墙边的大树,那么进到院里岂不是易如反掌吗?进一步呢,如果情况出现了变故,我也可以顺着绳子爬出去,那只需要几根绳子就能办到。”
罗宾所精心装扮成的诺拿卢曼队长,现在已经暗暗作出了决定,他将对这座城堡再一次进行拜访。
“我的再访,并不是想谋取老伯爵的藏品,我下次到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工作的方便,要对工作场所进行一定的考察,未雨绸缪吗!
“因为我面对的是一个特殊的人,所以,我也应该用特殊的手段来对付他。只有这样,才算得上是我亚森·罗宾的大丰笔,才称得上是‘侠盗’的英雄本色。
“我倒是不用担心门卫,他所处的位置正好在城的偏隅,只是有些顾忌随我一块儿出来的仆人寇思他和城堡里的园艺工人。可反过来,我没有必要畏惧那些护卫,而他的侄儿特雷葛文也不在担心之列,因为他不会在城堡里时常居住,只是一个不定期的来访者。
“而我的设想现在只算作一个恶作剧而已,或者是一个玩笑而已,就把它当作一次演练吧。其实,行侠盗的这一工作,要是不经常演练,又怎么能够提高呢?”
罗宾的危机
天空已徐徐地放下黑幕,可黑幕的圆顶上却镶着一颗颗亮星,它们在灼灼地闪着银光。于是,罗宾就迅速地换上了一身夜出的行头,那是一套玩高尔夫球时所用的便装。他把一柄手电系在腰间,然后脚上登上了两只橡胶底的便鞋。
夜幕下,这一大片地区愈发安静宁寂了,城堡外的树林中也一阵阵地飘来股股清新自然的淳味。
罗宾驾驶着汽车来到了城堡外,这个地方离城墙似乎有200或300米,把车放在这儿是为了如果发生意外的话;他能够及时地返回来,中间的距离他已经估算好了。
很快,罗宾的那双精明的眼睛就和周围的灰暗的环境协调了起来,他就凭着自己的印象来到了拜访客北伦老伯爵出来后所预定的要翻越的围墙边。
他借着树身爬上了城堡的防护墙,然后,很快就把一根虽细却异常牢固的长绳系到了挨着墙头的大树的粗枝上,并把它抛在了墙的内侧一直接近地面,做好这些准备工作,也就可以随时撤退了。
罗宾在墙壁上面向四下里望了望,他能够望见守卫门房的房顶,院里各处的亮光已经都消失了,显然,城堡里的人都已休息了。
于是,他就双手抓着绳子,慢慢地滑了下来。着地后,他很轻松地拍了拍手,把手往裤兜里一插,镇定自若地向城堡里走去。他满心欢喜,显得近乎亢奋了,因为在他的血液里正滚动着强烈的好奇与激动,还有冒险性的精神刺激。
“哈哈,这下我可有机会参观你的珍藏品了,我要好好地看看它们,不管它是名画,还是雕塑,我都想浏览,因为它们个个都是珍品中的珍品呀!我真幸福极了。”
罗宾一边在畅想着他的美妙构思,一边已精神抖擞地穿过了那座吊桥,那轻松的心情就似被别人盛请去赴宴一样。
踱过中院,罗宾来到了客厅外,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把能开千锁万锁的多用钥匙,没有用手电筒的灯照着,他很快就开启了门上的锁子,简直轻松自如。这都靠了罗宾上次已经见识过这把锁,心中已经把它的外形特性想了个清清楚楚。
房间里静得出奇,一丝响动也听不着。罗宾马上拧亮手电,向周围看了看,然后满心欢喜地推开放图书的房间的门,胸有成竹地迈进门去。
一来到这间屋子,罗宾首先想到的是看看波斯毯的后面有什么情况,因为在第一次来访时,他就明显地意识到似乎有人躲在房间里听他和老伯爵的谈话,而波斯毯的后面就有很大的藏人嫌疑,所以,他一进来就把手伸向了波斯毯的后面。然而,毯子的后面什么也没有,更不用说有人藏在那里了。
“可是我那阵儿一直感觉到有人正在监视着我的行动,在偷听我的谈话,难道是我的感觉发生问题了吗?”罗宾对这个问题始终抱有怀疑,但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他一边想着,一边推开了壁炉旁侧的那扇门。原来,这间房屋是一个宽敞优雅的大接待室。
里面的摆设简直太昂贵,太奢侈了。每一件家俱,每一个装饰都是艺术价值极高的珍品。路易十五年代时的大沙发椅,还有用象的牙齿雕琢的棋子,这里似乎是一个收藏室而并非是一个接待室了。
罗宾抑制不住满心的欢喜,低低地吹了声胜利的呼啸,心里在默想着什么。
“说实话,我应该再拜访一次,不单单我要来,我还会领几个人一块来参观一下这些宝贝。”
他走出接待室,穿过台球厅,就踱进了又一个房间,那里修着一座精致的大壁炉。罗宾仔细地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里竟然是一间餐厅。
“多么精巧别致的壁炉呀!遗憾的是我不能够搬走它。因为我对文艺复兴时代的壁炉也很偏爱。唉呀!多美丽的瓷盘哟!这一切真是令我陶醉。对不起,伯爵,请你允许我先睹为快了。
罗宾默默地站立在散发着历史凝聚味的盛放餐具的木柜边,从中挑选出一件瓷盘。他为什么不先挑出其他的一件呢?因为这个瓷盘上的图案很特别,那是一幅绛紫色的三色横花的图样。
“太伟大了,简直是巧夺天工呀!”
有了这番赞叹,他就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仔细地鉴赏这许多用具,宛如在一个展览大厅参观一般。
感受完历史的佳作,罗宾一边回味,一边继续向前走着。忽然,罗宾在手电光的灯亮下发现了一幅令人惊奇的图画。
画上描绘的图案一看便知是围猎时的场景。整个画面的主体是一只身体庞大的野猪,它在孤军同那些凶恶的猎犬们对峙。猎犬丧心病狂地一拥而来,而野猪不甘示弱,它仰起脑袋,挥动着尖利的爪子,在等待时机来攻击那些围在自己面前的恶犬。野猪几乎已出离了恼怒,它怒火中烧,眼珠子也因为紧张而圆睁着,满眼火烧般通红。一种浓烈的求生的欲望,一种抗击命运的搏动淋漓尽致地都渗透在这幅作品中了,里面蕴藏着无尽的生命动感。
罗宾深深地被这幅画所折服,为了把整幅作品的轮廓构成原原本本地看个清楚,他又靠近了几步。他手中的手电光亮完全把这只野兽给照亮了,激活了,野猪也仿佛显得愈加凶狠暴虐,使人看了,就会产生一种野猪即将从画中跳跃出来而要扑向于你的精神紧迫感。这幅作品简直大令人惊讶了。
因此,罗宾又向前靠了两步,想认清楚画是出自谁的手笔,可是,画面的右下角的作者的名字处已一片模糊,认也认不出了。他心想也许登上椅子站高些就能够看仔细了。因此,他就伸手将旁侧的椅子拉到身边,可就在这时候,他的手和椅子猛然一下僵在了那里,像定住了似的。
就因为罗宾在拉椅子时,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令人惊悸的惨叫,那声音也许都称不上叫声了,应用悲鸣或者是呻吟声来形容,这一声惨叫浸满了极端的痛楚和哀怨。一会儿,又响起了一连串沉重的声响,仿佛是从地面下发出的,声音延响着,忽远忽近,忽有忽无,一阵恐怖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涌进了屋来。
这种恐怖的声响,就是机智勇敢的罗宾听了,也禁不住身上似乎要冒出冷汗来。
城堡里正熟睡的人们也被那一声惨叫给惊醒了,罗宾也赶忙悄悄地低身藏在了高背椅子的后面。
他一边还在全身心地探听着,就是再有丝毫的动静他也不会忽略的。可奇怪的是,自从那声惨叫响过后,一切都又恢复平静了,甚至地上落一根绣花针发出的声音也可以听到。这种宁静简直太出奇了,一令人窒息。宁静的背后谁也不知在酝酿着什么危险。而这么一座城堡里,仿佛只有罗宾存在,就再也听不到别人的什么动静了。
“这里太让人琢磨不透了!”
一阵糊涂的感觉在罗宾的心头游荡着,他也在努力地寻找头绪。为了弄清楚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他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蹑手蹑脚地从宽敞的厅房中经过,顺手推启了对面的房门。
“啊,我的天哪!”
只借着手电光扫了一眼,罗宾就惊呆了,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才缓过神儿来。
原来,这个房间是老伯爵的艺术品的珍藏库,在手电筒扫过的地方,一件件价值连城的艺术表品都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幅幅名画令人怦然心动。
可罗宾不能够花费较长的时间来对名画进行细细地品味,然而,它们本身的价值以及它们艺术方面的魔力已紧紧吸引住了罗宾,他一次又一次地驻足观赏着。
罗宾已经欣赏得入迷了,他的走动又渐渐地恢复成了挪动。
他看到,房间右半部分靠近长沙发的墙壁上,陈列着满满一列兵器,原来是一把把刀和剑。各式各样的刀剑都有,有在召开仪式上用的礼剑,还有腰间佩带的长剑,怀里揣的短剑,打猎时随身携带的匕首……可是,这一系列刀剑中却有一个位置上空无一物。
很明显,那个位置上的刀子已经被人拿走了。
一看到有刀子丢失,罗宾立刻就想到了那一声吓人的惨叫,他很强烈地感觉到又一桩杀人案出现了。
罗宾在顺着手电光察看着,忽然,光柱就停在长沙发边上的地方不动了。
原来,死尸就躺在那块儿地方,仔细一看,此人正是老伯北伦先生。只见他仍然穿着那件满是条纹的睡衣,头上戴有一只大睡帽,正侧着身子倒在地上。一缕银丝从帽子中钻了出来,他的穿着打扮就和罗宾先前所看到的完全相同。
只是,一把刀子深深地扎入了老人的肩肿骨部位。
罗宾自言自语:
“原来,前不久的那声惨叫是老伯爵被人杀害时喊出来的。可是,我也怀疑这么大年龄的老人又怎么会有惊人的力量,发出那么大的凄惨的悲鸣声呀。他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城堡。”
罗宾单膝跪地,把老伯爵的尸体从地上抱了起来,先转动他的脑袋看了看,不看则已,一看,罗宾一下子就惊呆了,把老伯爵的尸体又扔回了地面。
使罗宾感到惊讶的是,地上的死者竟然和他在城堡里藏书屋所见的老伯爵并非同一个人。
那死者脑袋上戴的是假发,发套和睡帽一下子都掉在了地上。那个光秃秃的脑袋就一下子全显了出来。
他头上的皱纹又多又深,并且,脸庞上的皮肤也松弛了下来,失去了天然的光滑,显然,他是个年龄很大的老者。
“我明白了,他是真的北伦伯爵,可在藏书屋里和我会面的又会是什么人呢?身穿老伯爵的睡衣,头戴他的那顶能掩住整张脸的大睡帽,冒充老伯爵的人,真猜不透他究竟是什么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