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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而且,如果我的确受到厌恶情绪的严重威胁,则我仍然始终不渝地相信,通过正义行动而招致的厌恶是一种光荣,而不是厌恶。可是,在元老院这里却有一些人,或者是看不到正在威胁着我们的灾难,或者是装作看不到这些灾难。他们提出的温和措施助长了喀提林的希望,他们由于不相信阴谋的存在,从而加强了势力日益扩大的阴谋。在他们的影响下,许多无知的人和坏人都会说,如果我惩办了喀提林,我的行为就是残酷和专横的。现在我知道,如果他到现在他正打算去的曼利乌斯的营地去,任何人也不会愚蠢到看不出这是一项已经安排好的阴谋,任何人也不会堕落到否认这一阴谋。但是,如果只处决了这一个人,我知道国家的这场病可以暂时地得到抑制,但是并不能完全消除。但是如果他自己离开,如果他把他的一群朋友带走并且把现在从四面八方收罗来的其他败类都集合在同一个地方,则不仅是在国内蔓延的这一疾病,甚至一切邪恶事物的根源和种子也将会被根除和摧毁了。
(13)元老们,很久以来我们便在阴谋的这些危险和陷阱中间生活和活动。但是所有这些罪行和这种由来已久的愤怒和无法无天、胆大妄为的状况却在我担任执政官的时期里以一种有点不寻常的方式爆发出来。如果在这一大群强盗当中,只除掉这一个人,看来也许我们只在一个短时期里能以摆脱忧虑和恐惧。但是危险依然存在着并且它将深藏在国家的血脉和脏腑之中。正有如得了重病并且给高烧搞得坐卧不宁的人往往在喝了冷水之后,开始似乎减轻一些,但随后这病却反而比先前要沉重、厉害得多,共和国的病也是这样。通过惩办这个人,它的病虽然可以缓解,但是只要其余的人还活着,这病是会变得更加沉重的。因此让这个邪恶的人走开吧。
让他们自己和好人分开,让他们集合在一个地方吧。而最后,就像我常说的那样,让一道城墙把他们和我们隔开吧。让他们不要再在执政官自己的家里伺伏执政官,不要再站在市行政长官的法庭的四周,不要再手持刀剑围攻元老院,不要再准备火箭和火把来烧掉城市吧。最后,让每个公民把自己对共和国的看法都明明白白地写在前额上吧。元老们,我向你们保证,我们身为执政官的将会如此尽心竭力,你们有如此高的威信,罗马骑士有如此大的勇气,而所有爱国的人们又如此和谐地团结起来,这一切均足以使得喀提林在离开之后,他们将会看到一切真相大白,揭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它们将会受到镇压和惩处。
既然有了这些朕兆,那末,喀提林,去发动你的一场邪恶不义的战争吧,这样做你就会给共和国带来最大的利益,给你自己带来杀身灭顶之祸,并且给依附于你而无恶不作的那些人带来彻底的毁灭。朱比特啊,你这座神殿是罗慕路斯在取得和罗马建城时相同的朕兆时建立起来的,我们完全正当地把你称为城市和国家的保卫者,你将会把这个人和他的同谋者驱离你的神殿和其他神殿,驱离这个城市的住宅和城壁,使他们不能危害全体公民的生命财产,而对于这些同正直的人为敌的人,国家的这些敌人,打劫意大利的人,这些由于共同为非作歹而可恶地勾结在一起的人,你将要用永恒的惩罚来惩处这些活着和已经死去的人。
反喀提林第二演说(对人民发表)
(1)公民们,路奇乌斯·喀提林这个肆无忌惮、罪大恶极、邪恶地阴谋摧毁他的祖国,用剑和火威胁你们和这座城市的家伙离开了,我们终于把他赶了出去,或者说把他打发走,或者说同他告别了。他离开了,退去了、溜掉了、逃走了。现在这个贱种和恶魔再也不能在我们的城墙内部发动任何破坏阴谋了。毫无疑问,我们已经打败了这次内战的一个头目。因为他的那把匕首不能在我们身边发挥其作用了。无论是在玛尔斯广场上,还是在罗马广场上,以及在元老院里,最后在我们自己的家里,我们将不再感到害怕了。他被赶出了城,这样也就被赶出了有利的阵地。现在我们将对一个公开的敌人展开一场公开的战争并且不会有任何人阻碍我们了。不容置疑,当我们把他从暗中伺伏的地方赶了出来,迫使他进行公开掠夺的时候,我们将会消灭这个人并取得辉煌的胜利。但是由于他带的刀剑并未能像他所期望的那样沾上我们的鲜血,由于他走开时我们还都活着,由于我们扭掉了他手里的凶器,由于他离开时公民们安全无恙而城市依然屹立在那里,请想一下,他将会是多么伤心,多么沮丧!公民们,现在他已经倒在地上,他知道他已经被打跑,被驱除,并且他肯定还常常扭回头来看这座城市,为这座城市从他的嘴里被抠走而悲痛。但是在我看来,城市却是感到高兴的,因为它已经把这块病吐了出来并且把它抛弃了。
(2)如果有什么人——像所有的人必然会做的那样——正是由于我在演说中引以为自豪和值得夸耀的那件事而对我进行猛烈的指责和攻击,说我不把这个不共戴天的敌人加以逮捕而是把他送走,那么这并不是我的过错,公民们,这是环境造成的过错。路奇乌斯·喀提林早就应当被处死,早就应当对他施加最严厉的惩处。不论是我们祖先的传统还是统治权和共和国的尊严都要求我这样做。可是你们知道有多少人不相信我的话?有多少人甚至为他辩护?有多少人愚蠢到根本不去考虑这件事情,又有多少人坏到竟然站到他的一面。
并且,如果我认为,如果把他除掉就可以消除你们的一切危险的话,我早就会把路奇乌斯·喀提林除掉了,即使这会被人厌恶,要冒生命的危险也在所不惜。但是当我看到,甚至当时、甚至你们所有的人也并不同意这件事的时候;当我看到,如果他罪有应得地被我处死,我会受到被厌恶的极大压力并且不能再追究他的同谋者的时候,于是我便把事情作了这样的安排,这就是说,当你们清楚明白地看到国家的敌人的时候,你们可以公开地进行战斗。即使他离开了这个城市,公民们,你们会了解到,我认为这个敌人仍然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因为和他一道离开的人太少了,对此我甚至是感到遗憾的。如果他把所有他的人都带出罗马那该有多好!我可以告诉你们,他的确带走了他早从童年时代便喜爱的通吉利乌斯,他还带走了普布利乌斯和米努奇乌斯,他们在饭店里欠下的债并不能引起国家的动乱。他留下的是什么人,都多么深地陷到债务里,多么英勇,多么崇高!
(3)因此,同高卢的军团相比,同克温图斯·梅特路斯在皮凯努姆和高卢两地征募的军团相比以及同我们每天准备的这些军队相比,我完全不把他的军队放在眼里,这是由走投无路的老家伙,粗俗的花花公子,土里土气的浪荡哥儿以及宁肯不要保释金也不肯离开军队的那些人拼凑而成的。
对这些人,我不用给他们看我们军队的战斗行列,我只要把行政长官命令给他们看,他们就会垮了。但是我看到的这些在广场上跑来跑去,站在元老院附近,甚至进入元老院的、油头粉面、披金挂紫的人们,我真愿意他把这些人都作为士兵带走;如果他们留在这里,那么请记住,逃离他的军队的人们比留在军队里面的人们更危险。他们之所以更加可怕是因为他们明明了解我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可是他们依然无动于衷。
我知道把阿普利亚分配给了谁,埃特路里亚给了谁,谁分到了皮凯努姆地区,谁分到了高卢地区并且谁曾要求执行在城里杀人放火的计划。他们知道前一天夜里他们的全部计划都报告给了我;昨天我就把它们在元老院里揭露了。喀提林吓坏了,于是就逃掉了。这些人在等待什么呢?如果他们认为我先前的宽大会永远持续下去,他们就确实大错特错了。
(4)过去我期望已久的东西今天我已经实现了。这就是你们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到正在公开地策划一个叛国的阴谋。
也许除非有人认为,和喀提林类似的人们,与喀提林的感觉有所不同。再也没有任何宽大的余地了。这件事本身要求严厉的处置。只有一件事甚至现在我仍愿意让步,那就是让他们出去,让他们离开,让他们不要叫倒霉的喀提林想他们想得消瘦下去。我愿把路给指出来:他是从奥列利亚大道离开的。如果他们愿意加紧赶路的话,到晚上就可以追上他了。在舱底的污水淘干净之后,我们的国家会是多么幸福啊!赫邱利斯在上!共和国只清除了喀提林一个人,我就似乎松了一口气并且感到振作起来了。人们能想像或想到的什么罪恶或罪行是他所未曾设想过的?人们能找到哪一个全意大利的放毒犯、哪一个剑奴、哪一个强盗、哪一个杀人凶手、哪一个弑亲者、哪一个伪造遗嘱者、哪一个妻子、哪一个贪吃的家伙、哪一个浪荡公子、哪一个奸夫、哪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哪一个勾引青年的坏蛋、哪一个花花公子、哪一个堕落人物会不承认自己同喀提林有最密切的关系?在所有这些年中间,已经干出的哪一件谋杀事件没有喀提林参预在内?哪一件已经干出的邪恶淫乱的事件少得了他?确实,哪个人对青年有像这个人那样大的诱惑力?他自己以最无耻的方式去爱别人。
他以最可憎的方式去迎合别人的爱。对某些人,他保证满足他们的淫欲,对另一些人,他答应杀害他们的双亲,他不仅从旁煽动,甚至动手帮他们干。现在他又多么快地不仅从这个城市,而且从农村地区搜罗了这样一大群堕落的人?不仅在罗马,而且在全意大利的任何一个角落,没有一个受债务压迫的人不被他召来参加这个难以令人相信的罪恶联盟。
(5)因此现在你们可以注意看一看他在各种不同的活动中表现出来的多种多样的兴趣:剑奴训练所里没有一个多少热衷于犯罪活动的剑奴不声称喀提林是他的亲密朋友;在舞台上没有一个比较轻浮或有点堕落的优伶不说喀提林几乎够得上是吃喝玩乐的朋友。而这同一个干起坏事和罪行来素有经验的人却依然经受得住寒冷和饥饿,口渴和不眠,他被这些流氓恶棍捧为英雄,而实际上他那本应用于刻苦励行和进德修业的精力却给他在淫乱和放荡中耗尽了。但是如果他的狐群狗党都跟随他,如果亡命徒的这些罪恶的匪帮走出这座城市,那我们将会多么高兴,共和国将会多么幸运,我这一任执政官将会得到多么光荣的称赞!因为这些人的欲望已不再是有节制的,他们的放纵是毫无人性的和不可容忍的。他们想的只是杀人、放火和打劫。他们荡尽了他们的祖产,他们把他们的财产抵押出去了;他们早就没有钱用,而最近连借贷的地方也没有了。但是他们的欲望依然很大,一点没有收敛。但是,如果说在酒和赌博上他们寻求的只是放荡的生活和妓女,他们确实已说得上是不可救药,但人们对他们还能容忍。但是怯懦者伺伏勇敢的人,愚蠢的人伺伏有智慧的人、醉鬼伺伏清醒的人、迷糊的人伺伏警觉的人——这种情况谁能忍受?我告诉你们,这些斜倚在宴席桌旁,怀里抱着妓女,喝酒喝到发昏,肚子里塞满食物,头戴花环、厚厚地涂着油膏、给邪恶的生活搞坏了身体的人们,在他们的谈话里竟然胡说什么要杀害好人并把罗马城烧掉!我相信,这些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他们的邪恶、不义、罪行和淫欲早就应当遭受惩罚,即使不是现在就临到他们头上,肯定不久也会到来的。如果在我的执政官任内由于不能使这些人改邪归正而把他们除掉的话,那么我就使国家的生命不是延长一个短时期,而是延长好多年。要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一个国家能引起我们的恐惧,没有一个国王能对罗马人民发动战争。所有陆上和海上的外国敌人都由于一个人的勇敢而被镇服了。但是还有内战;国内存在着阴谋,国内存在着危险,国内存在着敌人。我们必须向奢侈、向丧心病狂的行为,向罪行展开斗争。公民们,我本人就愿意担任这一战争的领导人。
由我来承担坏人对我的仇恨。凡是我能矫正的,我将尽力设法矫正;凡是必须铲除的,我将不允许他们留下来危害国家。
因此这些人要么离开,要么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如果他们留在城里,又不改变自己的初衷,就让他们等候他们应得的下场吧!
(6)但是,公民们,有些人却又说喀提林是被我流放的。如果我一讲话就能做到这一点的话,我就要把讲这些话的人们也都流放出去了。因为我认为这个如此胆怯甚至害羞的人是受不了执政官的谴责的!一旦他被命令去亡命的时候,他就服从命令,走开了。昨天,也就是我几乎在自己家里被杀死的昨天,我在朱比特·斯塔特尔神殿再次召开了元老院的会议。我把整个事件向元老们作了报告。当喀把林到来时,有哪一位元老向他打招呼呢?有谁向他致意呢?最后,又有谁把他只看成是一个恶人,而不把他看成是国家的一个危险的敌人呢?还有,在他就座的地方,主要的元老都离开了他那一带,那里的凳子都没有人坐,空在那里。接着我这个一讲话就放逐了公民的严峻的执政官就问喀提林,在前一夜里他是不是在玛尔库斯·莱卡的家里开会?当这个胆大包天的人开头由于良心有愧而沉默不语时,我又揭露了别的一些事情;我指出在那天夜里他干了什么,他为下一夜作了怎样的安排,他又如何安排整个战争的计划。当他十分困惑地站在那里不动的时候,我就问他为什么还不赶快到他久已想去的地方去,因为据我所知,这时武器、斧头、棍束、喇叭、军队的标志和在他自己家里他已经用一个罪恶的神龛给供了起来的银魔都已被他先送了去。那个据我看已经离开去挑动战争的人是我给放逐出去的么?并且,我认为,已经在费祖莱地区建立了一座营地的百人团长曼利乌斯已经以自己的名义发动了反对罗马人民的战争,并且那营地现在并不等待卡提利那作他们的领袖,但是据说,受到放逐的喀提林是去了马赛利亚,而不是这个营地。
(7)不仅是治理共和国的人们,甚至挽救了共和国的人们,他们的命运是多么不幸啊!如果现在路奇乌斯·喀提林由于我的智慧和我冒着很大风险所作的努力而遭受挫折并受到极大的削弱因而突然间害起怕来并且改变自己的意图,脱离他的同伙并放弃他的挑起战争的计划,抛掉他的犯罪和战争的方针而逃跑,而去亡命,这样人们就不会说,这个胆大妄为的人是被我所制服的;就不会说,他是由于我的警觉才被搞得目瞪口呆、被吓住的;也不会说,他在希望和目标方面遭到了挫败,而说他是在没有被定罪和无辜的情况下去亡命的,说他是被一位执政官的暴力和威胁驱赶出去的;如果他这样做的话,有人就会把他不是看成一个罪犯,而是看成一个怜悯的对象,而把我不是看成一个警惕性最高的执政官,而是一个最残酷的暴君了。公民们,只要是你们能不被卷入这场可怕的、邪恶的战争,就是我忍受这种错误的和不公正的憎恨的强大压力那也是值得的。是的,只要他亡命,就让人们说是我把他赶走的吧。但是请相信我的话,他是不会亡命的。公民们,为了我个人逃避这种憎恨情绪,我决不会请求不朽的诸神,要你们会听到路奇乌斯·喀提林正在率领起一支敌人的军队并且正在带着武器四处奔走,而且你们竟会在三天之内听到这个消息。而且我远为更加害怕的是,今后我所以会受到憎恨是因为我放走了他而不是我赶跑了他。但还是有很多人说他是被赶出去的,虽然他是自己走开的。这样,如果他被杀死的话,他们又会说什么呢?而且,一直在说喀提林正在去马赛利亚的那些人与其说他们抱怨这一点,毋宁说他们害怕这一点。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会仁慈到不愿意他去曼利乌斯的营地,而不是去马赛利亚。但是,赫邱利斯在上,如果他先前从来不曾考虑过他今天正在做的事情,他仍然宁愿作为一个叛国的匪徒被杀死,也不愿意在流放中活命。但是目前,除了在他离开罗马之前我还活着这一点之外,还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是违背了他的意愿和期望的,因此让我们希望而不是抱怨他的亡命吧。
(8)但是为什么我花费这样多的时间去谈论一个敌人?去谈论一个公然声称自己是个敌人的敌人?去谈论一个由于像我一贯希望的那样有一道城墙把我们隔开而我不再害怕的一个敌人?而关于掩盖自己的意图、还留在罗马,还和我们在一起的那些人却一字不提。对于这些人,总之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宁愿使他们回心转意,使他们同共和国和解,而不想惩办他们;我也看不出这一点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