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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立刻递来丝帕,冷卿一把接过就为二夫人轻轻擦拭着脸上及嘴角上的血丝。
“不是有吃药吗?怎么还会这样?”老夫人的问话,使所有人都看向了大夫人。
大夫人为了避嫌,连忙拿来了还未煎煮完的药包道,“我也不知道,这些药可都是去药房抓来的。”
冷卿接过药包,打开,用手捏起里面的药仔细的看过后觉得没问题,又端到鼻前嗅了嗅,最终判断不是药的缘故。
他摇了摇头,把药包又还给了大夫人。
这时,二夫人睁眼醒来了,她看见大家都围着她,下意识扯出个令人心安的笑容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目光不经意扫到地上的血迹,她才发现自己的时日无多,暗地握紧了拳头,转眼又带着微笑看向在身后环住自己的冷卿,“夫君,不用为妾身难过,生死有命,这都是注定的。”
听完二夫人似是诀别的话,老夫人再也忍不住,一个人先走开哭了起来,大夫人随后跟了过去,桃夭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声音来。
“嗯。”冷卿应了一声,他没有流泪,但泛红的眼圈和低哑的嗓音,让人很容易就能看出他在极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哀伤。
“夫君?”二夫人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了。
“为夫在。”
“妾身好像又困了。”但她依旧保持着美丽的笑靥。
大伙儿闻言均呼吸一滞,冷卿将抱住她的手臂又紧了紧,“……困了就睡吧。”
“嗯,如果妾身不醒,千万……不要……叫醒……”
在爱人的怀中,断断续续的呢喃之声随着渐行渐弱的呼吸一并消失在了屋外突然下大的雨中。被雨水隔绝在这小小的屋檐下,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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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正喜庆上演的节目,由于一场大雨而终止了,化了一地的纸张与彩墨为雨景更增添了几分萧瑟。
有大臣故意谄媚进言道,“春雨润物,又是在太后娘娘寿诞的这一天,可见实乃祥兆啊。”
一方进言,多方响应,立马就有其他官员跟着赞颂这场雨,赞颂太后。
太后见得多了,心下早已不会把这些话当真,但是人总喜欢听好听的,不由地在脸上多出了几分笑意。她瞥向身边的皇上时,却见他由始至终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还记得那天他回来后,自己还亲自询问了佟井,听说皇上一连带着人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横冲直撞,为的就是寻找一名女子。
即使不说名字,太后也知道她是谁。所以,她给佟井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掉此女子!
一直尽忠职守的佟井却问了一个问题,他不明白皇上既是找人,为何不悄悄暗访,而是招摇过市呢。
太后也给了他答案,“因为他是皇上!”
想了很久,佟井才终于想明白太后的言下之意。因为皇上想引起那个人的注意,让对方主动来找他,但他是皇上,所以他的最大底限就是允许对方靠近自己,而不是主动迎合对方,这就是帝王的矜持!
“启禀太后、皇上,南陵王到了。”内侍总管的突然上报,让一直处于消极的皇上蓦然恢复了精神,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他起身便大声道,“快宣!”
“宣南陵王觐见!宣南陵王觐见!宣南陵王觐见……”
一声声的通传之音传到了很远的地方,文武百官也都共同望向殿外正徐徐走来的身影。青色的光芒缠绕在那人的胸前,在黑压压的积云布景下给人一种青龙出海的传奇色彩。
直至那人走近,众人方知他胸前手捧之物竟是一枚散发青芒的珠子。
很快,就有人猜出此珠的来历。
“难道这就是守护东方的四圣兽之一青龙的龙珠,碧渊珠!”
“是的皇上,臣信不辱命,为您和太后寻来了这旷世奇珍。”南陵王手捧龙珠,跪呈。
太后早已为那青色之芒叹为观止,速速派身边人下去接呈。
皇上倒不是很在乎宝物,看了几眼后,就亲自下殿扶起了南陵王。
“皇叔得此宝贝定是吃了很多的苦,”在触及到南陵王身上的衣料时才发现南陵王全身都已湿透,“皇叔为何不打伞上殿呢?”
南陵王含笑解释道,“因为这碧渊珠一定得浸满雨露方可大放异彩,为了能让太后跟皇上得见此珠的瑰丽之象,臣唯有出此下策了。”
皇上了然点头,“那真是苦了皇叔了。”
南陵王又立刻作揖道,“只要是为了皇上跟太后,微臣万死不辞,这点小事儿又何足挂齿呢。”
皇上甚为感动得拍了拍南陵王的肩膀,大笑道,“哈哈,大祥有皇叔这般忠王良臣实乃国之福啊。”
文武百官又开始对南陵王歌功颂德,更不忘加上皇上跟太后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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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棺材
南陵王献龙珠的事迹一下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盛传一时。
寿诞过后,其余的藩王们依次赶回了自己的封地,太后和皇上为表恩赐,特意留南陵王在宫中小住几日。
冷卿打算等着这位南陵王离京时就混入他的队伍中,借他通行不用盘查之便浑水摸鱼地溜出京城。然而,不立刻动身的原因还有二夫人的突然离世。
古人都兴入土为安的说法,冷卿更是此类说法的保守派,所以之前他才会去把冷府的下人们都安葬了。那么,二夫人也不会例外。
这几天,朝廷的重点都是在护送各路藩王安全离京的事情上,所以抓他们的势头也暂时得到了缓解。
一大早冷卿就冒险去了市集,说要给二夫人买一口像样的棺材。老夫人把剩下的钱两都给了他,叮嘱让他尽量买好的,钱不要省。
桃夭知道钱一旦用完,即便离开京城,食物也会是最大的隐患。于是在冷卿走后,她打了声招呼就上后山采果子去了。
“这些应该差不多了,再多就带不走了。”她看了看背篓里的李子,感觉足够就原路下了山。
快到屋门前时,她看见大夫人正从里头出来,因为摘了很久的果子,又上山又下山的,此刻的她也有些筋疲力尽了,于是她想喊大夫人过来帮忙一起把果子抬进去。
她招了招手,可大夫人却往别的方向去了,显然没有看到她。
更奇怪的是,大夫人刚才居然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她是要去哪儿呢?
桃夭放下背篓,偷偷地跟了上去。就见到大夫人在距离房屋十来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四周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她一个人在搞什么?
为了能看清楚一些,桃夭又走近几步,直到看见大夫人正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放在了地上,接着又见她拿起一根烂木棍朝地上刨抗,然后把那包东西放进坑中准备埋起来。
“你在干嘛?”
对于桃夭的突然出现,大夫人着实吓了一跳。她瘫坐在地上,下意识地想要挡住坑里的那包东西,“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那你在埋什么?给我看看!”桃夭感觉到事有不对,立即大力的推开大夫人。
“不要!”在大夫人的无力制止下,桃夭打开了那包东西。
“这些白白的粉末是什么?”
“是……是……”大夫人开始支支吾吾。
桃夭见半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故意道,“哼,你不告诉我,我去问娘,要不等夫君回来你自己告诉他。”她假意要走的转身。
“不要啊!我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大夫人连忙抓住了她的袖子跪了下来,一张脸急得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桃夭见状也不好再逼她,扶起她道,“你别这样,我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交代这包是什么东西,我会考虑不告诉其他人。”
“当真?”
桃夭点了点头,“嗯。”
大夫人看了她几眼,几近思量后,才把事情的全过程合盘托出。
桃夭听完双手不住地颤抖着,她指着手里的东西,唇齿不清道,“你,你说什么?这包是砒霜!!!是你毒死了韶华姐!!!”
大夫人用力捂住了桃夭的嘴,恐防她的大叫会让第三个人听见。环顾四下依旧无人后,她才扭头看回桃夭耐心道,“事情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我们的钱财已所剩无多,老夫人又是过惯了富裕的人,夫君亦是,如今不比往日,如果一直把钱浪费在药罐子身上,我们今后的日子一定会苦不堪言的。”
桃夭一下扒开大夫人的手接话道,“所以你就在她的药里下毒?!”
“这也是万不得已而为之啊,你只要答应帮我保守秘密,从今往后我都听你的,要不我把原配的位置让给你吧。”
大夫人一脸期许地看着桃夭,双眼直直几乎狰狞。
桃夭有些惧怕这样的她,顿时脑海中想起了四夫人临行前的警告,“小心大夫人!”
原来四夫人所指的就是这个意思,看似贤良端庄的大夫人内心却是如此极端之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至他人的生死而不顾。
桃夭本能得朝后退着,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她,赶紧远离大夫人!
大夫人眼底最后的一丝希望在桃夭渐渐后退的动作里熄灭了,见桃夭转身想跑,她害怕桃夭会去把这件事告诉老夫人告诉冷卿,情急下,她捡起一块石头重重地朝桃夭的脑后砸去!
---◇---
“公子,这是您要的货,您看下是否满意?”
棺材店的老板殷勤介绍着跟前的那口木棺,目光始终注视着冷卿摆放在案几上的珠宝上。
说来也怪了,近日京城里的白事少之又少,还以为最近地府歇业,没想到那么快就开张了。
说到人死最开心的还是他们这种赚死人钱的人啊!
“嗯,就它了。”冷卿简单说完就指着那包珠宝又道,“那些是你的了,不过,你得把东西送到指定的地方去。”
老板快速奔到珠宝跟前,两眼发光道,“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行有行规,我们家是老字号了,绝不会砸了自家招牌的。”
“嗯。”冷卿点了点头,又压低了帽檐,转身出了店门。
其实冷卿对棺材的选购是一窍不通,之所以认定那口棺材,主要是那家店从很早开始就在京城立足了。很小的时候他听张叔提起过,像他们这种赚死人钱的人,一忌用料不纯,二忌言而无信。
因为他们这行介于阴阳两界之间,有很多事情都是解释不清的,他们很相信现世报,所以即使不做生意也不会做有损阴德之事。能祖祖辈辈干这一行而不倒,证明还是很有信誉的。
就在他走后,棺材店的后堂有人婀娜地走了出来,她一把夺过老板手里的布包,无视老板垮下了嘴脸,喜滋滋地掂了掂,“看不出,冷家大少还有那么多钱啊。”
“可不是嘛,不过,大概也就剩这些了吧。”老板化作一脸精明。
老板娘随意掏出布包里的一件首饰,细细端详,后又含笑道,“能为家人花出全部的家当,足以证明他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呐。”
“所以,我才没去告发他啊,不然你认为我真有那么傻,放着巨额悬赏不要,要他这些珠宝?”
“呵呵,你啊,谁说你一肚子坏水来着?我们家的小亲亲比谁都善良呢!”
老板还以为老板娘今天大发慈悲要赏自己一个香吻,没想到她却吻上了手里的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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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离京
这天,南陵王终于要离京,全京城的老百姓几乎都汇集到了东门大街,只为一睹近日城中这位最具话题的王爷。
谁都知道南陵王的封地在岭南,那一带被称为黄金乡,可以说朝廷的国库中绝大部分都曾是南陵王的私有资产。
除了皇上与太后每一年的寿诞他会费尽心思得网罗天下至宝呈献,就连年年纳缴的税银他也是在各个藩王中首屈一指。
若说昔日的冷家富有得好比一个国家,那么南陵王就是富可敌国!
庞大的车队,多人的阵仗,足以显示出太后和皇上对南陵王的青睐,光是委派的护卫队人数就要比其他藩王多得多。
绵长的车队中,一口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箱子里,冷卿正一动不动地蜷缩着躺在里面。就在他认为可以顺利出城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吁~~~~末将见过南陵王!”骑马之人匆匆赶来对着南陵王豪华的车架拱手道。
只听见车内传出极富磁性的男性嗓音,“来者何人?”
“末将陈风,受禁卫军管辖。”
“原来是傅坚的人,不知你的顶头上司现在何处?”
陈风一听便知,人家王爷是不屑跟自己对话,意思是让他找个有分量的来。
“傅统领事务繁忙,他叫末将前来送行并履行职责。”
南陵王也不傻,人家说送行只是客套话,最关键是后面那句‘履行职责’,摆明就是要搜他的车队。不说别的,出宫的时候就因许多繁文缛节耽搁了很久,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口,又要被一个小卒拦下盘查,若是人少也不打紧,关键人还多,这要是依了他,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城啊。
“看在傅统领的面子上,就让你们搜吧。不过,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没想到南陵王竟然会那么容易就同意了,陈风立即喜上眉梢,恭敬道,“一炷香足够了,多谢王爷体恤。”之后,他想了想,其实南陵王此举也是正常的,毕竟这是天子脚下,只有做到样样配合才能不落人口实。
得到许可后,陈风带领着手下就开始搜查车队,从车队随行的人到队里所带的每一只箱子,他都不会放过。
南陵王叫人点了香以作计时,不管到时候陈风搜没搜完,他都会准时启程,一来不会留下话柄,二来也不耽误行程。
就在香几乎燃尽之时,有人前来禀报,说陈风找到了一只可疑木箱。
南陵王闻言在车内坐不住了,因为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真在他车队里发现什么人,很可能就会被叩上窝藏的罪名。
他下车来到被陈风一行人围绕的地方,大伙儿见到身穿紫缎的华贵之人,立即纷纷下马行礼。
“参见王爷。”
“免礼。”南陵王无视下人的阻止,只身来到那口木箱前,只见那口木箱的缝隙间正有一块眼熟的衣料露了出来,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才终于想起来,‘那不是上次在市集上遇到的蒙面小子所穿的衣料吗?难道箱子里的人是他?’“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天他所说的话还犹在耳边,南陵王在谁也没有注意的情况下,眼底滑过一丝笑意。
随后他将笑意放大到脸上,突然朝着众人大笑道,“哈哈,这不过就是只普通的衣箱,你们真爱大惊小怪。”
陈风被南陵王的话弄得一愣,心想要真的是只普通衣箱,大可以当众打开一看便知。南陵王这么说,分明有意包庇箱中之人。他跟身边几位同僚对望了一眼,而后拱手道,“请王爷允许末将开箱!”
南陵王突然目光森然地瞥向陈风,一字一顿带有挟意道,“若,本王说不呢!”
陈风闻言额际悄悄浮起了一层细汗,别说他是名小小的禁卫军队长,就算是傅统领也不敢得罪前面这位南陵王啊。这下糟了,虽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能让南陵王力保此人,但只要他不同意,自己根本动不了那只箱子。
见陈风半天不应,南陵王知他所想,于是负手而立牟足了王爷架子又道,“本王过来就是要提醒你们,一炷香已过,按照之前的约定,你们不得再动本王的东西,一只箱子也!不!行!”说完,他一拂宽袖威严阔步地回到了车架中,一声令下,车队也跟着继续驶出了城门。
“头儿。”
陈风阻止了身边的手下,目送南陵王的车队全部出城。想起之前在缉捕从张大人府上逃出的冷卿时,明明对方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沿着血迹跟踪到最后,找到的却是一只小骡子。
这次,那只箱子中明明就有人,而且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冷卿本人,却让南陵王摆了一道。
冷卿啊冷卿,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出城没多久,南陵王就下令停下了车队,当他命人把那只箱子当面打开时,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之前。
冷卿从市集订购棺材回来后,就发现屋里屋外竟没有一个人,且不说桃夭跟大夫人,就连老夫人也都不见了。
在屋中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人,他就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遍寻山野,他终于在一处崖底发现了老夫人的尸体,幸运的是没有桃夭和大夫人的。得知她们可能还活着,高兴的同时更多的是担忧。